欧阳凝瞪大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发现确实是有些地方止血后,对已经瘫坐在一边的应宛如说道:“娘,快看,哥有些地方开始止血了(农女有药:官人来一颗220章)。”
本来已经完全没力气的应宛如,听到这话突然有了力气,一下子冲到床边,仔细观察了下伤口,发现真的是这样,一下子瘫坐在地,哭出声来。
之前都已经绝望,觉得儿子已经完全没有了生还可能,一直压抑着只是默默流泪,这下一下子好像看到了希望,终于发泄了出来。
欧阳杰看着妻子这样,心里也很难过,连忙将她扶到旁边的椅子坐下,不过,这个一向内敛的男人,眼圈也红了。
对应宛如说道:“宛如,我出去和母亲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刚才应宛如那一声哭,估计也吓坏了外面的人,欧阳杰连忙出去,和众人去说这个好消息。
不管之后会怎样,至少,大家心里都能有个希望,有个盼头。
颜欢继续细细的擦拭这伤口,所有伤口上的血慢慢变成正常的颜色,不再留出之前的那种暗红色,然后知道所有的伤口全部止血,颜欢才停了下来。
流血过多的人,体温都有些低,轻轻将锦被为欧阳夏盖上保暖。
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心里有绷着根弦,做完这些,颜欢觉得自己都要晕倒了,身子晃了晃,身边的欧阳凝连忙扶住她,关心的说道:“嫂子,哥的血都止住了,你先休息下吧。”
要说之前对颜欢只是有了好感,那此刻简直就是崇拜了。
就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毒,在嫂子的手上,居然轻轻松松就解了,简直就是太神了。
颜欢对她笑了笑,从袖子里又拿出一根紫参,对应宛如说道:“母亲,你让下人去将紫参切片,给欧阳含上,片切的要薄一些。”
应宛如一把接过颜欢递过来的紫参,连忙说道:“我自己去,下人笨手笨脚的,弄砸了怎么好。”
应宛如不懂这紫参的珍贵,一旁的欧阳韬目光却闪了闪。
欧阳韬也算是位极人臣了,说实在的,欧阳家也有一支紫参,相信,很多大家族都会备上一支。
但自己库里的那支,却连孙媳妇这支的一半大都没有,那支可是花了自己一万两黄金啊。
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却又暖了几分。
应宛如很快就回来了,将参片放了一小片在欧阳夏嘴里,然后将剩下的紫参还给了颜欢。
颜欢没有接,对应宛如说道:“母亲收着吧,我这里,还有。”差点就说了句,我这里多的是,幸好转的快。
而欧阳韬见颜欢说这里还有,嘴角又是一抽,看来,自己说这个孙媳妇门第低,简直就是有眼无珠,就说这一支紫参,只怕就算是公主出嫁,嫁妆里也不一定有这个,更别说还不止一支。
颜欢把了下脉,发现脉象趋于平稳,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
对欧阳韬说道:“欧阳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过来,祖父先回去休息,等他醒了,我让人去叫您。”
欧阳韬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应宛如看着已经止血的儿子,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这个儿子这些年来,基本都没在自己身边,自己很想努力学着去爱他,却总觉得他对自己好像隔着那么一层。
也不怪他,人家都才从小有父亲疼,母亲爱,只有他,一个人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自己的关爱,自己又怎么能奢望他长大了能接受自己?
每每看到自己,他虽然面上尊敬,可却总带着一份疏离。
拿起丝帕,沾了点温水,轻轻为他拭去脸上的污渍,轻声说道:“欢儿,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颜欢正准备说不用,应宛如却继续说道:“别拒绝,我知道你的心意,所以你觉得你做的都是应该的,你现在还没有孩子,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能理解我的心理了。”
应宛如目光温柔的看着欧阳夏,轻轻抓起他的手,继续说道:“欢儿,你上次应该也看出来,夏儿对我其实是有些冷淡的吧,我不是个好母亲,从小就不能陪在他身边,他哭,他痛,他被人欺负,我都不在,你就了夏儿,就是他的恩人,这次你就让我说声谢谢好不好?”
颜欢看着面前的应宛如,突然眼睛有些涩,应宛如是很爱欧阳夏的吧,欧阳家当初交出欧阳夏,也是无奈之举,只是,换谁成为那个被交出去的人,只怕心里都会难过吧。
应宛如面上带着笑容,可眼里却含着泪水,抓着欧阳夏的手一直不放,也只有这时候,自己才能牵着他的手吧。
小时候,他也曾全心全意依赖自己,让自己牵着他的小手,而自己,却轻易将他的手交给了别人。
若是再来一次,哪怕是没有这泼天的荣华富贵,自己也不怕,只愿能陪着他快乐成长。
只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颜欢见她难过,轻声说道:“母亲,您别想太多,欧阳还需要您照顾,您保重身体。”
听到这话,应宛如觉得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气。
是啊,儿子需要自己照顾,自己怎么能沉浸在过去?自己这么多年来,都希望能照顾儿子,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自己怎么能不好好珍惜?
擦掉自己的眼泪,转首对颜欢说道:“欢儿,谢谢你。”
肉麻的话颜欢不会说,只是笑笑,转首对身后的欧阳凝说道:“凝儿,你也先去休息吧,这里也没什么事情。”
欧阳凝点了点头,对颜欢说道:“嫂子,有母亲在这里守着,你先去把这衣服换了吧,怪重的。”
之前不觉得,被欧阳凝这么一说,颜欢觉得还真是有些重了,不说衣服,就是头上的那顶凤冠就够沉的。
点了点头,看了看着一身嫁衣,心里一苦。
他终究还是看不到自己为他披上这身嫁衣了。
随即,又安慰自己到,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他没见到吗?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