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稍有动静就能被洁灵教会的人察觉到,神秘人这一异常举动连雷登大主教都给请来了。他谦和面容下毫不掩饰的笑意,让司徒膳月感到极具恶心,这根本就不是长辈该有的榜样,她完全错了,在这个暗流涌动的殇城里,谁也不简单。
雷登不断环视着铁牢周围,他身旁蓝袍长者则在前者耳边低语,似乎在一番话语后两人意见达成一致,蓝袍长者顺势发动力量解开了铁牢的结界,雷登走到司徒膳月跟前,依旧和善地说道:“跟我走吧丫头,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雷登的警觉并不是没有道理,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无视洁灵教会的结界从容自如的来去,而雷登此举,让司徒膳月可以肯定的是,先前神秘人的一番话,预示着明天,将是自己逃离的最好时机。
司徒膳月并没有过多的挣扎反抗,她言语冰冷,只是一句“我自己会走。”
雷登挥手示意一旁的蓝袍长者别做过多的动作,看来这丫头应该是学乖了。
“那位大人知道吗?”
“老夫自有分寸,走吧。”眼下唯有骑士学院最为安全,雷登很清楚现在的局势,拥有“樱花祭眼”的司徒膳月就像一颗*,如果想要保全自己全身而退没有丝毫亏损,只能借他人之手来完成自己的谋略,现如今黑暗的角落敌人已经发现了关押司徒膳月的地方,只有把她移交到帕克托斯骑士学院,才是上策,想必爱德华.兹统帅也和雷登有着同样想法,这双眼睛绝对不能落入敌人手里。
荒野的山林人迹罕见,甚至到处都是邪恶的产物,常人根本无法触及到这里,更别说在这生存了。最接近暗之亡城的朽夜森林,是一个恐惧与死亡并存的地方。除开像司徒一族这样被驱逐流放的家族,他们这一路走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现如今只能屈居在这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朽夜森林里,得亏司徒一族天生血液便与众不同,他们施展了一种家族结界“同魔普生”,那些游荡在林间的亡灵与恶魔无法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司徒一族有了短暂的安身之地,可内心受到的创伤再也无法弥补,族长战死,族人被杀被关押被驱逐,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二叔司徒古通成了族人们最后的依靠,他一边安抚着族里最小的孩子,一边给大家大气,“既然天亡不了我司徒一族,那就更应该好好活下去!族长在天之灵,定不希望我们大家如此......”
司徒蔚楠失去了往日的理智,他通红的眼睛和所有后辈们一样充满愤怒与疑惑,
“不行!我要去救月妹!谁愿意和我一同前往!”
“蔚楠!你这样做无疑是去送死!白牧侄儿的事你难道忘了吗?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给我冷静下来!!!”
“可是.....难道我们就要这样逃一辈子吗?”
“好好看看你的兄弟姐妹们,难道你要连他们一起去送死才好?我们的根没了,就无法立足,谈何复仇之有?”
司徒古通常年跟在司徒蛮奕身边行事,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什么比家人的性命更重要,天下之大,家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家是根,根要立足,忍辱吞声是在所难免的,唯有共同渡过难关,大丈夫方可行驶天下!
孩子的哭声,长辈的无奈,这些都在司徒蔚楠眼里,他再没有过多的激烈言语,只是那哭红的眼睛不断冒着愤怒的火焰,
“白牧...月妹.....”
施展“时空结界”根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还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在那么强大的结界中撕开一条裂缝,这得多亏了时空运用者“魇”一员的伊丽莎白。
“怎么样?没事吧?”
“恩,无大碍,只是有点头晕....”
“时空裂痕连我自己都讨厌,也难为你了。”
“不要紧。”
伊丽莎白一直在他们的住所等待夜伦.亚维安,见他平安归来,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唐纳和奥古斯丁呢?”
“他们说有事出去了,有见到她吗?”
“恩。”
伊丽莎白跟着亚维安一路来到他的房间,
“他们回来叫我。”
“好,那.....要喝茶吗?我泡给你。”
“我很累了,谢谢。”
这还真是亚维安的作风,一如既往的冷漠。伊丽莎白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失落,因为她清楚这一点,亚维安是一个异常喜欢安静的男孩子,就像一只猫,孤傲而又亲近。她安静地站在那里,直到亚维安房门关上才转身离开。
原来之前的那个神秘人,是他。不知为何,夜伦.亚维安内心产生了从未有过的迷茫与不安,是什么在他的内心深处挣扎着,黑暗的房间....潮湿的空气...孤独的自己。在见到司徒膳月的一刹那,所有似曾相似的位面喷涌而出,他看到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他会去救司徒膳月,与恶魔家族的约定也好,遵循自己内心想法也罢,他总觉得,司徒膳月该得到救赎与自由,就像当初的自己。
耀夜星空下的殇城,一派繁荣早已不合时宜,万家灯火点亮了地面的黑暗,与之夜空形成了美丽景象,如果说这就是所谓人们追求的和平,那么在寂宜修看来,并不是一件坏事,小小的幸福安稳的生活,有的烦恼甚至在热闹的街道中早被来往的行人给冲淡忘记了,至少寂宜修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生活,他的身体被拥挤的人们撞来撞去,而一旁的夜妖灵则满眼温柔的看着自己,不时总往自己手中塞一些好吃的东西,他忽然明白,原来做一个正常人普通人,也能有属于自己的快乐,简单的快乐。
转移司徒膳月正在雷登的陪同下进行着,没人知道明天的竞技选拔赛到底会有哪些人脱颖而出,他们只需遵循一点,那就是活在当下,命重要吗?命,重要吗。
当所有人都在享受着降夜的恩赐,城市的阴暗角落里,那些被恶魔剥夺了灵魂的宿主们开始不断往一个地方相聚。那是一栋被政府遗弃的城市建设站,由二十几层的危楼矗立在殇城一个及不起眼的角落,政府为了给流浪汉一个固定居所,来达到城市的美化和对外的良好影响,这座废弃了的建设站,便成了流浪汉的居所。
而乘着夜色,暗流涌动的黑暗势力已然集结在此地,为首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安斯艾尔,看他精气神挺正受到的伤应该是痊愈了。
“喂喂!这里是老子的地盘!给老子滚蛋!!”
一穿着破旧嘴里叼着大烟的流浪汉似乎对于安斯艾尔的出现有些不满,要知道,在这建设站里,每一块地盘都是被流浪汉们划分各自占据的,谁一旦入侵,免不了要受到流浪汉的口伐,如果再遇到无赖点的,他甚至会让你交保护费。
流浪汉叫嚷着朝安斯艾尔走来,
“我说你TM是聋子吗!老子说的话你听见没啊?”
“闭嘴!渣滓。”
这以安斯艾尔的性子,哪能容忍得了别人对他大呼小叫,一股黑雾悄然在流浪汉周围腾起,只听得一声很闷的惨叫,黑雾散去,只剩一堆白骨有些醒目。
“杀鸡儆猴”从来都是最好用的手段,那些暗地里正打算看好戏的流浪汉见状,纷纷装死躺在各自的地方瑟瑟发抖,生怕自己因为发出任何声音成为下一个莫名其妙消失的小鸡仔。
没过多久,建设站便聚集了黑压压一片的人口,阴暗中那一双接一双的猩红之眼让人毛骨悚然,
“明天,给大爷我,放开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