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夜一人在屋中吃饭的时候,飘香楼的一楼正有六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砸场子。
这六个来砸场子的人正是近几年在黑水河区域风头正劲的“黑水六侠”,这六哥家伙得以黑水六侠的江湖名号,完全是玷污了这个“侠”字,但没办法这江湖就是看谁拳头硬的江湖,凡是胆敢质疑黑水六侠名号的人都被这六个家伙给打残了,于是黑水六侠的名号便也叫响了起来。
人就在这样,当达到一定的地位之后便会膨胀,而这黑水六侠便是膨胀到给自己以错误的定位。
本来在亢州和海州区域老老实实称霸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但这六兄弟偏偏将主意达到了江湖氛围最浓的申州,要知道在申州这里,江湖上的高手都得跟在京都的高官一样,但这六兄弟偏偏就不懂低调,而且还选了飘香楼这个地方来杨威。
在孟越新和沙映雪下楼来的时候,大厅内已经倒下了一片的人,这些人有飘香楼所养的打手,也有好打不平的义士,但凡是敢出头的人全都被这六兄弟干翻在地,不得不说这黑水六侠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黑水六侠为首的老大举着周到的九环大砍刀叫嚣道:“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敢来试试老子手里的大刀?”
黑水六侠老大话刚说完,老三便手中的钉锤王旁边桌上一搁,吼道:“我们哥几个早就听说飘香楼的春花秋月有着倾国倾城之貌,还不快让那两小婊子出来侍候大爷们!”
花姐连忙上前介绍说:“六位大爷,真不好意思,春花秋月都已经私下许了郎君,所以已经不陪客了。”
“不陪客,开什么玩笑,不陪客还开个鬼妓院!”老三一怒搁放钉锤的桌子立马震得七零八落。
这时黑水六侠相较最为斯文的老六对花姐问说:“你说春花秋月两位姑娘芳心已经暗许了,不知是那两位有如此福气?”
“春花喜欢的公子正是真武派的张三侠,而秋月喜欢的则是前横秋院的静云师傅。”花姐并没有隐瞒,他也希望这六哥恶人会因为忌惮这两位侠客而退缩。
然而这黑水六侠并未表现出退缩,其中老二更是非常猖狂的说道:“真武派那张老三就是草包一个,如果没有真武七截阵我们兄弟能收拾一沓,至于那个和尚就跟可笑了,且不说我们听都没听过这秃驴的名号,就算听过又能如何?一个和尚不吃斋念佛,竟然……”
还没等这老二的话说完,一道人影突然从二楼跃下,这人身着黄纱,身材曼妙,长相更是倾国倾城,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秋月。
从二楼跃下的秋月,怀抱琵琶,冷声道:“何方歹人,敢在飘香楼撒野,难道不想活了吗?”
秋月的话音刚落,对面一个胖如肉球的家伙拍着手喊道:“大哥,大哥,快看这个小媳妇长得真好看,我要让她给我生娃娃。”这个说话的胖子正是黑水六侠中的老五,别看此人长相可笑,智力也有点低下,但却是黑水六侠中武功最高的一个。
老大眯着眼睛盯着秋月,对于秋月的姿色他同样垂涎,但从秋月身上所发出的这股气势,让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秋月冷冷一笑,说道:“瞧你那猪样,还想让我给你生娃娃,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
这老五智力相当低,完全听不懂秋月是在骂自己,听了秋月的话当即便要脱裤子撒尿,好在一旁的老四和老六拦住,不然真就成笑话了。
“臭婊子,竟敢骂我五弟,看完不废了你。”说着老大挥舞手中九环大砍刀朝秋月杀去。
秋月嘴角一翘,露出一个不屑的微笑,随即拨了一下怀中的琵琶。
随着秋月的这一拨,势如惊雷令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愣,冲向秋月的老大脚步也同时为之一愣。
秋月的这一拨看似试弦,但实际为蓄力,紧接着秋月又快速撩动起琵琶弦: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流泉水下滩;
水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惟见江心秋月白。
秋月所弹奏的正是《十面埋伏》,整首乐曲狂放激烈,震撼人心,给在场所有带来的听觉冲击犹如被十万大军所包围一般。
秋月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众人来演奏这么一首乐曲,这首乐曲蕴含了强大的内力攻击,一般的高手靠掌力伤人,而秋月却靠的乐曲。
一曲弹罢,冲在最前面的老大胸口犹如挨了十几掌一般,一口鲜血吐出,扑通一下倒地晕死了过去。
黑水六侠不仅老大受到了极强的内力冲击,其他人也同样都受到了乐曲隐含的内力影响,一个个现在全都在运功压制身体的气血翻腾,然而这其中有一个例外,这个例外便是脑子锈逗的老五。
“坏女人,你是一个坏女人!”老五指着秋月怒吼着。
见朝自己咆哮着杀来的老五竟然丝毫不受刚刚《十面埋伏》的影响,这让秋月也是一愣,不过刚刚的《十面埋伏》已经耗尽了秋月的内力,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再来应对朝自己杀来的老五。
这老五别看身材肥胖,但速度却快得惊人,眨眼工夫便已经冲到秋月的面前,此时想要阻拦也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柄剑鞘袭来,刚好磕在老五的胸口之上,随即老五整个人倒飞出四五米远,虽然老五已经很努力的想要站稳,但最后还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剑鞘飞来的方向望去,之间一名身着青衫的俊俏少年正缓步向这边走来,同时这少年嘴里还念叨着:“清脆如小溪叮当,浑厚如隔窗闷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绵绵细雨,激烈如金戈铁马,委婉如新房戏语,如此美妙的琵琶曲,想必只有我秋月姐姐能够弹奏的出,是那个不长眼的招惹了我的秋月姐姐?”
见此俊俏少年出手,秋月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小金子,快帮我教训这些歹人。”
这俊俏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白夜口中的金疙瘩——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