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人家夏秋冬让你说话注意点,你倒好,专门来找刺的吧,一进校门,就和地字班的杠上了,一进宿舍,又专门去招惹看起来脾气暴躁的黑大个,到处煽风点火,你究竟要干什么?
外班的招惹就招惹了,反正也不常见面,同一个宿舍的可是要相处三年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把关系搞这么僵,以后还咋相处?
叶枫真心怀疑肖飞这家伙是不是没带脑子就来学府了,你这么搞事情,迟早会被学府给开除了。
叶枫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直接就把他踹到了门外。“那你去瞧瞧,看看在哪儿吃饭,回来叫我们。”
“哎呀,你干嘛踹我?”肖飞打了一趔趄,还好没摔倒,他拍拍屁股上四十二码的鞋印,嘟囔了一句:“去就去,干嘛使这么大的劲!”
本来是剑拨弩张的气氛被叶枫插了这一脚,顿时便烟消云散了,不过宿舍内的气氛还是那样怪异,马铁后退了一步,火山总算是熄下去了,但谁也无法保证什么时候会再喷发。
夏秋冬回过身继续去整理他的床铺,何冰闭着眼睛如老僧入定一般在那儿打坐,似乎从来就没有睁开过,而那死胖子,则是继续乐悠悠地吃着他的零食,一副事关不己的模样。
这么一个奇葩的组合,叶枫看了一眼,蛋碎了一地。
这宿舍气氛诡异,主要的问题还是那个跟火药桶一样的黑炭头,谁也没法保证自己的说话中会带有这家伙的禁忌词,稍不在意,就能把这火药桶给点燃了,除非人人去做哑巴,都不吭气,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看来想解决结症还得在这个黑大个身上想办法。
叶枫靠了过去,道:“马兄是什么地方的人?”
马铁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叶枫,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我什么地方的人,关你什么事?”
叶枫笑了笑,道:“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才来到这儿,进了这个门,我们就都是兄弟,兄弟如手足,有什么事咱们都好商量,马兄,你说是不是啊?”
“你把我当兄弟?”马铁的眼里充满了疑惑,但同样没有放松警惕。
“为什么不?我们要这里呆三年,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学习一起练功,恐怕就是亲兄弟也不可能象我们这样亲近吧?”
“可是从来没有人把我当过兄弟,”马铁目光有些黯淡,“不管我走到那里,人们都嘲笑我,嫌弃我,没有愿意接近我。”
“马兄,在这里,没人嫌弃你,也没人嘲笑你,既然缘份让我们聚在一起,那我们就是朋友,就是兄弟!秋冬,还有胖子,你们俩说说,是不是这样?”
听到叶枫点他们的名,夏秋冬和范通连连点头,满面带笑地道:“是啊,是啊!”
马铁的眼神缓和了一些,但依然是满腹狐疑:“可是……”
叶枫拍着他的肩,道:“兄弟,是你太敏感了,总觉得大家说话都是在针对你,看你一眼就是在嘲笑你,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就算你长得黑点,那也是爹娘生的,没啥可自卑的,你看过《三国演义》吗?”
“三国演义?那是什么?”马铁一脸茫然。
叶枫当然知道这个世界根本不会有这本书,他笑呵呵地解释道:“《三国演义》是一本书,讲述的就是一段惊天泣地的历史故事,书中有一个人物,名叫张飞,使一杆丈八蛇矛,有万夫不挡之勇,当阳桥上,一声断喝,百万曹兵莫敢近身。他也是象你这般黑脸,但却无人敢嘲笑于他,就连开国皇帝刘备都和他是结拜兄弟,一同打下了万里江山,这样的绝世英雄,万民景仰。”
马铁瞪起了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还有象李逵,包公,这些都是黑脸,在戏剧里面,演白脸的才都是大奸臣,演黑脸的都是忠诚正直的大英雄,耿直豪爽真性情。马兄,你又何须理会别人的看法,等你成了九阶高手之后,那恐怕天下的人都得景仰于你,以黑为荣了。”
马铁哪知道包公李逵是谁,不过叶枫说的戏剧,他倒是知道一点,好象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沉默了片刻,有些哽咽地道:“叶兄,谢谢你,以前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么多的话,连我父母都嫌弃我,我从来也没过任何朋友,无论我走到那儿,都是嘲笑的眼神,人们如看怪物一样看我。谢谢你把我当做兄弟,从今以后,我马铁唯叶兄马首是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连父母都嫌弃,这得是什么样的父母呢,母不嫌儿丑,子不嫌家贫。话说回来了,其实这都是马铁的心结,从小他受歧视受嘲笑惯了,养成了自卑的习惯,养成了暴躁、孤僻、易怒的性格,这样的人,是很难结交到朋友的。
叶枫的一席话,打开了他的心结,他自然就把叶枫当做了性命相交的朋友。象马铁这种人,并无城府,一旦他认准的朋友,那绝对是能相交一生的。
叶枫呵呵一笑,道:“你能消除心结那是最重要的,有我们这些兄弟,你才不会孤独。来,我们击个掌,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叶枫和马铁双掌相击,欣然而笑。
“还有我——”
“还有我!”
夏秋冬和范通争先恐后地把手递了过来。
叶枫看了一眼还在闭目调息的何冰,他的眼皮还在跳动,宿舍内发生的事,叶枫不相信他就真的是无动于衷。
“何冰兄,就差你一个了,怎么样,给个面子呗?”
何冰缓缓地睁开了眼,依然是面无表情,淡淡地道了一声:“好啊!”他把手伸了过来,撂在了最上面。
这个时候,肖飞是推门而入。
“我打听好了,膳堂就在北面……咦,你们这是?”
肖飞愣住了,他这才刚出去一会儿,怎么这画风就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