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为什么她自己不知道
“直觉。”秦业宸倒是直接给出了一个答案。
他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可是当年柳式微女扮男装，面容与现在大不一样，必然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原因。
所以现在，他才让柳式微进入大理寺。
苏墨绝瞬间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所以你让她进大理寺，是为了试探她的身份？”
如果当真是当年的柳一舟，必然会有些真本事。
有些东西可以假装，有些东西，假装不得。
秦业宸承认，“嗯。”
他的确就是这个目的。
苏墨绝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那她没有认出来你？”
当年秦业宸出使东周，知道的人很少，用的也是别人的身份，认不出来也是寻常。
但是直觉，他感觉秦业宸还有其他原因。
秦业宸听完，道，“她并不记得自己的过去。”
这几日他已经试探过，并不像是假装，柳式微并不记得自己在东周那段。
甚至于，连这血玉镯的来历也忘了。
秦业宸说出疑点，“血玉镯是本王所赠，她并不知道。她是柳府的独女，为何会到了东周？而且，当年她见过陆竞。”
当年，自己虽然易容，但是陆竞却没有。
从昨日看来，柳式微的模样不像是装的。
她并不认识陆竞。
也从来不记得自己的过去。
当初只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与柳府有关，却不知道她就是柳家女儿。
从东周回到西晋，很快柳府就被灭门。再往后，就是她的杳无音讯。
柳式微的身上有太多疑点。
苏墨绝慢慢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柳式微身上的谜，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多。
缓了缓自己的神思，才终于开口，“因为这些，所以你才将她留在身边？”
一向冷情冷心的宸王殿下，这次却破了例。
原来，不仅仅是寻人的原因。
苏墨绝蓦然想起来另外一个问题，“那她是否就是当年，在柳府外……”
这件事事关重大，苏墨绝只说了一半。
意有所指。
但是秦业宸听懂了，回答道，“不确定。”
这件事问题太多，他的确是不确定。
仅凭一个血玉镯，说明不了什么。
苏墨绝的视线落在柳式微方才坐过的地方，眸中的情绪慢慢演变成了敬佩。
果然不是普通的女子，年纪尚小，这背景经历，倒是足够丰富。
能让秦业宸注意到的人，果真不是普通人。
“不过”苏墨绝意有所指的开口，“你这宸王府，以后可不得安宁了。”
秦业宸后院的那个女人，苏墨绝也是见过的。
什么脾性一清二楚。
看见这柳式微，定然是不会消停。
很显然，这柳式微自然就更加不是什么善茬，绝对是半点亏都吃不得。
陆竞一直站在后面做沉默状，猛然间听到苏墨绝的这一句感叹，忍不住笑了一声。
佩服了一下苏公子的机智。
当真是一眼就看穿。
苏墨绝看着陆竞的神色，顿时就知道有戏，颇有兴趣，“陆竞，是不是本公子错过了一场好戏？”
陆竞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秦业宸。
倒是没什么反应。
苏墨绝给陆竞鼓劲，“放心，你家王爷对后院那几个什么态度，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么？快说说。”
一定是有好戏发生。
陆竞见秦业宸当真是不介意，瞬间没了顾忌，将柳式微当众扇了方淑娴一耳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言语之间，颇有几分对柳式微的崇拜。
毕竟，他是秦业宸的贴身侍卫，也是受了不少方淑娴的闲气。
苏墨绝听完，越发是对柳式微刮目相看，“果然是女中豪杰。连娴妃都敢招惹。”
方淑娴是个什么性子，他可再清楚不过。
仗着秦业宸的宠爱，还有对她那个母亲的敬重，在这宸王府里面作天作地，无法无天。
闹得鸡犬不宁。
在秦业宸面前才会收敛几分。
可到底都是些小打小闹，因为方家的原因，秦业宸大多不予斥责。
时日久了，让方淑娴满心以为自己在秦业宸心目中的地位多高，越发的让人受不了。
就连他偶尔见到了，也是能躲就躲，不愿意惹麻烦上身。
苏墨绝对着陆竞，随手就将手中的纸笔扔了过去，“给，以后柳式微要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都给我写下来，空闲时候也让我参考参考，若是碰上了那位娴妃，好有办法招架的住。”
今天这招动手不适合他。
陆竞笑眯眯的接过苏墨绝丢过来的东西，连连点头，“苏公子放心，属下保证无一遗漏。”
这柳姑娘的确算得上是女中豪杰！
秦业宸懒得看这俩人耍宝，随手就将手中的卷宗丢给苏墨绝，“大理寺上下，你去打理。”
虽然大理寺是在他宸王的名下掌管着。
但是上下官员许多人，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也是许多人盯着的。
平白无故进入一个毫无背景之人，必然会有问题。
若是旁人还好，偏偏就是柳式微，稍不留意，女子的身份一旦被人发现，后果自然严重。
苏墨绝接过卷宗，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想起来柳式微刚才说过的话，“果然有钱的就是大爷。这破事，还得我去解决。”
秦业宸听着苏墨绝的抱怨，一个眼神甩了过去，“不愿意？”
苏墨绝顿时哑口无言，“哪能呢，愿意愿意，这有什么不愿意的。能替宸王殿下办事，是在下的福气。”
这大爷的身份，还得分人。
在秦业宸面前，这秦业宸才是传说中的大爷。
怀揣着卷宗，在秦业宸发怒之前，苏墨绝很自觉的滚走了。
秦业宸单手撑着桌面，轻轻捏了捏眉心，开口道，“去库房选些珠宝，给娴妃送过去。”
依着方淑娴的性子，必然会闹到方母那里。
他也不想做的太难看。
这样的事，疲于应付。
陆竞原本还不错的心情，在听到这句话以后，顿时脸色变得不好了，“是，属下遵命。”
这刚刚让娴妃落了脸面，跟着要稍微去哄哄。
可这做倒霉事的人，怎么总是他呢？
他这次可是当着娴妃的面，站在柳姑娘这边儿的啊。
陆竞越想越觉得玄乎，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了，“王爷，这次能不能让常叔去送？”
他实在是担心，自己被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