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我和顾年，到底谁更厉害
秦业宸随手一掌，将程铮重重的打在门上，连着木门一齐飞出去，暗处的暗卫瞬间现身，团团程铮围住。
秦业宸抬手便将柳式微身上的穴道解开，眸中全是担忧，“微微，没事吧？”
柳式微身子一松，方才的惊恐和害怕此刻已经全然消失不见，对着秦业宸摇摇头，“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陆竞带着几名暗卫，已经是将程铮给死死扣住，程铮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来，看着自己面前安安稳稳的二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住柳式微的那张脸。
眸中的杀意和愤恨，几乎是要柳式微吃惊。
柳式微朝着秦业宸的身后默默的退了一步，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半张脸给挡在了秦业宸后面。
程铮看到柳式微躲避的神情，脸上的笑容更加扩大了几分，“可惜啊可惜，只要再迟来一步，这张脸，我一定能比顾年更快！”
柳式微稍稍的蹙眉，随即像是意识什么一样，蹙眉问道，“程铮，之前失踪的十六名女子，是不是你杀害的。”
在前世的时候，她也见过很多这样的案例。
之所以敢用这样的法子将凶手给引出来，无非就是因为他们心里的想法，与一般人都不同。
他们从来不认为自己做的是犯法的事情，更加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越是这般，便越是容易承认他们犯下的事情。
果不其然，程铮在听到此言之后，不仅没有否认，反而是十分得意的看着柳式微，“怎么着，姑娘，是不是觉得我的手艺，可是比曾经的顾年好上太多了？”
这是他第二次提起来顾年。
柳式微稍稍皱眉，这等于就是他承认了自己犯下的事情。
下意识拽了拽秦业宸的衣袖，“秦业宸，现在……”
毕竟程铮的身份特殊，而且之前关于他的证据，只怕已经都被销毁了。
因而，现在程铮的承认，基本上就是全部。
秦业宸悄悄按了按柳式微的掌心，示意她安心。
现在已经有了他这句话，那么这件案子，便绝对和他是跑不了关系了。
柳式微稍微放下心来，点点头道，“那便好。”
然而，二人再一边自言自语，几乎是将跪在地上的程铮给忽视了。
这样的忽视对于他而言，就好像一根巨大的导火索一般，一下子刺激了程铮的神经，让他瞬间炸毛起来，“王爷，我问你们，我这一次是不是打败了顾年，是不是！”
当他得知顾年在几年前就死了的消息之后，这对于他而言，就是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无论他的技术怎样的娴熟，无论他的计划多么的完美，他都没有办法去和顾年相比较。
因为他没有办法去赢过一个死人。
这一次，当他听说顾年还没死的消息，还给一个女子发来了书信，就立刻让他感觉，他的机会来了。
哪怕明知道这是陷阱，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过来了。
只要能够证明他比顾年优秀，比顾年离开。
他剥下的人皮，要比顾年的强上许多倍。
柳式微在秦业宸的身后，神情十分不悦，“真是个疯子。”
她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很多，所以面前的程铮还是可以听得见。
因而，程铮的面容立刻变得可怖起来，“说！我这一次是不是比顾年快，比他强！回答我，快回答我！”
柳式微稍稍皱眉，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他。
然而，就在她犹豫纠结的时候，程铮一个用力，差一点更是挣脱了钳制，还好陆竞眼明手快，及时将他给摁住。
柳式微上前两步，看着眼前已经宛如疯癫的男子，道，“没有，顾年死了，他早就已经死了。”
对付这样的犯人，就是要摧毁他们心底最在意的东西。
对于此刻的程铮来说，他最在乎的，无疑就是和顾年之间的输赢。
所以才会在知道这个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陷阱的时候，还是一样愿意踏进来。
程铮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胡说，你胡说！他没死，他绝对没有死！”
如果顾年死了，那他要怎么才能赢过顾年，这一生要如何才能赢过他？
不可能的，赢不过，绝对赢不过。
不行，他比顾年要强，比顾年要强上很多。
绝对的强上很多。
“不，他死了。程铮。你赢不了顾年，这辈子都赢不了。”柳式微毫不留情的打击了他，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给彻底毁灭。
程铮浑身戾气，脸上可怖的神情，突然在这一瞬间落败下来，灰白的脸色难看至极。
嘴里还在不停的喃喃自语，“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说话间，秦业宸已然是很不耐烦，随意的摆摆手，让陆竞将他给带下去。
程铮被拖下去的时候，没有挣扎，只是在不停的摇头否定，否定自己听到了一切。
可是偏偏，柳式微绝对不给他这个机会，也绝对不让他有半分可乘之机。
这一次，他是绝对跑不了了，他对自己犯下的事情供认不讳，却偏偏只对顾年的死不愿接受。
看着程铮渐行渐远，柳式微的心情突然就变得有些复杂。
“秦业宸，你说遇上这样的杀手，对于我们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便是，这样的人，就比如他们现在一旦将人给捉到了，这罪名是逃脱不了了。
坏事便是，这样的凶手往往就是最危险的，如果不将他们及时给抓获的话，下一次他们什么时候动手，又或者是对谁动手，根本就什么线索也没有。
无疑是让所有人都置身于危险之中。
秦业宸知道柳式微的意思，伸手揽住她的腰际，话题稍微的换了一换，“微微，这一次，当真是你的功劳。”
程铮，到底是太子妃的兄长。
他与太子相争多年，这一次，便是最好的机会。
柳式微转身，一把将秦业宸回身搂住，笑嘻嘻的看着他道，“你不生气了是不是？”
在今天之前，她可还没有忘记，秦业宸可是气的都没有搭理她来着。
但是今日这番情况，他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亲自过来了。
秦业宸斜斜的睨了一眼柳式微，眸中带着几分少许的凉意。
这幅样子，分明就不是真的生气。
柳式微顿时放下心来，笑嘻嘻的看着他，“我就知道，你不会和我真的生气。”
秦业宸稍稍叹气，将她揽入怀中，“没有下次。”
再没有下一次，她还用自己当做诱饵，却抓捕犯人的事情了。
柳式微点点头，做十分乖巧的状态，“保证没有了。”
——
几日后。
程铮落网，轰动一时的案子再次落下帷幕。
可是与此同时，在朝堂之上，程家却遭受了来自朝中各位大臣的弹劾，让盛极一时的程家，几乎是在一瞬间天翻地覆。
太子因为太子妃和程家的关系，更是首当其害。
皇权之争，太子之位，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前朝后宫瓜葛着关系。
更何况，西晋的皇帝还有这么多成年的皇子，太子的位置做的一向是不够安稳，这一次更是被所有人逮到了一个大把柄，几乎就是要让他彻底衰败下去。
因而，在各位皇子的努力之下，太子殿下这一次，也的确是触怒了皇帝最敏感的神经。
到底是在晋城，在天子脚下，居然发生了这么骇人听闻的案子，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有几个还是官家小姐，还是文官的子女。
这样一来，等于是当着皇帝的面，在打皇帝的脸了。
一旦让皇帝的脸上挂不住，皇帝自然是不会给你任何的好脸色。
就算是身为太子殿下也一样的不例外。
柳式微在宸王府中惬意的醒过来的时候，屋外，芸双正好在这个时候匆匆而至。
“小姐，小姐，您可起来了？”
柳式微稍稍应了一声，“有何事？”
芸双听到了声音，恰在此刻推门而入，“小姐，您让奴婢打听的事情，已经有消息了。”
柳式微一听，顿时就有了精神，“快说说，怎么样。”
芸双道，“小姐，今日早朝时分的事情已经传开了，皇帝震怒，将程家满门上下连坐罪，程大人的官职连将七级，如今已经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了。太子殿下也被处罚在家中禁足一月，以儆效尤。”
柳式微听着听着，眉头便渐渐的舒缓了几分。
果然是和她猜的差不多，若单单只是案子本身的话，皇帝或许不会处罚的这么严重。
可是偏偏这件事情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民心民怨才是最大的问题。
一旦让百姓关注到的大案子，若是不能给百姓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将会是最大的问题。
“那王爷呢，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柳式微问了一句，便稍稍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天色还算是比较早，这早朝的消息这么快的传了出来，怕也是皇帝授意的，快些安抚住人心和百姓的怨愤。
“应该快了呢，小姐可要等王爷用早膳？”
柳式微摇摇头，“不必了，等王爷回来，你便告诉王爷，我先去大理寺了。”
说完，柳式微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着出去。
案子告一段落了，她便又想着去大理寺找一找，关于柳家的线索。
这一次的案子这么大，她将凶手引出来的事情，只怕是隐瞒不住的。
时间久了，即便是没有人知道她柳式微，但是柳一舟这个名字，也是隐瞒不住。
能够留给她的时间，其实真的没有多少了。
在这宸王府的时间，也不太多了。
芸双点点头，却在柳式微刚刚出去的那一刻，一下子将她给叫住，“小姐，等等，这是今日一早，苏公子派人送过来的。”
苏墨绝给她的？
柳式微脚步一顿，“来给我看看。”
芸双将一个信封递过去。
柳式微拆开一看，里面都是些银票，以及一张信笺，上面记载的，却是苏墨绝手下有关于粮食产业的收益。
当初他们按照条件说好的，给她的分成。
这银票，便是这段时间的。
柳式微笑眯眯的数了数手上的几张银票，由此可见，苏墨绝这段时间的生意，是相当不错。
提升了不少。
柳式微随手将银票给揣在了怀中，准备去大理寺的步子都停了下来，对着芸双开口，“芸双，若是可以选择的话，你可想好了，咱们若是离开晋城，你想去什么地方？”
突然间被问到这个问题，着实是让芸双吃了一惊，“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离开晋城是何意？
小姐不是已经和王爷……
芸双下意识的便想到了这个，但是却没有敢说出来。
柳式微也没有多言，“只是问问你，若是你现在没想过，可以慢慢想。东南西北，喜欢晋城的哪个地方？又或者是这几个国家，你更喜欢哪一个？当然，想去东周的话，我们也可以考虑。”
只要解决了柳家的事情，她手上有了银子，自然可以考虑住到她们自己最想要住的地方。
随便哪个地方都可以。
和苏墨绝之间的协议，只要苏墨绝的商业帝国存在一日，她基本上就可以保证自己的衣食无忧。
至少后半辈子的银钱，便有了着落。
芸双还是懵懵的，没有太听懂柳式微的意思，但是却还是点点头。
只要是小姐说的事情，她都会去做。
小姐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也从来都猜不到。只是这一次，却突然让她有一种，不是太好的预感。
还没来得及让她细想，柳式微已然从后院离开，身侧依旧是没有带一个人。
小姐这不喜在仆人的习惯，当真不是太好，哪怕是去大理寺，也应该带一个人。
毕竟，这晋城中的危险是不可预知的。仅仅是小姐，就已经遇上过好几次。
大理寺中。
一如既往的安静。
柳式微一把就将自己扎进了大理寺的卷宗室里面。
虽然心里清楚这里什么都找不到，可是她依旧还是没有死心，总是想着，这里或许会有机会，找到些什么。
哪怕只是很细微的一些线索，也是可以的。
然，终究是让她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