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靳薄言和梁音中间，沈凉川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多余的又大又亮的电灯泡，即便靳薄言和梁音几乎无视了他的存在，他仍然浑身不自在。
趁二人忙着秀恩爱，他转身想溜，靳薄言叫住他说：“不是让你留下喝杯咖啡么，怎么又想跑？”
“……”
“咖啡好了，我去端。”靳薄言说着，快步进了厨房。
出来时，男人手上端着个托盘，上面是一壶咖啡和三个杯子。
他发现靳薄言和梁音用的杯子是情侣款，显然他们在一起已经有段时间了，而给他用的杯子是有着卡通图案的马克杯。
在靳薄言的推搡下坐了下来，他尴尬一笑，“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梁音笑而不语。
靳薄言一边倒着咖啡一边喃喃地说：“大概两周前。”
把倒好的一杯咖啡放到沈凉川面前，他说：“这两天没看见苏珞，她恢复的怎么样了？”
“已经完全康复了。”
“够快的。”
“对了，有个事儿我想问你。”
靳薄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问。”
“精灵族是不是特别聪明？”
“这算什么问题？”
“没什么，我只是发现苏珞学习能力很强，一晚上能记住很多知识，而且记忆力非常好。”
靳薄言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又说：“精灵族的智商跟人类无异，当然也不排除有个例。”
“你的意思是……”
“苏珞可能就是那个个例，如果她真的很聪明，最好还是送她去学校。”
沈凉川‘嗯’了声，他的确有这个打算。
“你好像对苏珞的事情很上心。”靳薄言浅浅地啜了一口咖啡，盯着他的眼神透着一丝八卦。
“她是我的搭档。”
“仅仅是这样？”
“不然？”
靳薄言勾唇一笑，说：“一楼那个姓熊的保安好像看上苏珞了。”
“……”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
沈凉川瞥了瞥桌上的咖啡，没放奶也没放糖，纯正的黑咖啡，完全不是他能接受的口味，但靳薄言和梁音就好这口。
两人的咖啡已经快见底了。
他起身准备告辞，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发现来电显示是后勤部的座机号码，他接起来。
“来取一下苏珞的证件。”听筒中传来的是后勤部主管周深的声音。
沈凉川应了声‘好’便挂了电话，正好他有借口离开这里了。
乘电梯下到负三层，沈凉川直奔后勤部。
这个部门分管的事情比较杂，在职人员不少，也是唯一被安置在地下三层的部门。
沈凉川到了后勤部直接找到周深，周深把已经办下来的苏珞的证件给了他。
他盯着证件上那清秀可人的照片，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
“她的入职资料该补齐的信息我们已经帮她都补填好了，不用麻烦她再来了。”周深补充一句。
沈凉川道声谢，将证件揣进外套兜里，大步离开。
周深愣愣地望着那个已经走远的身影，半晌才回过神来。
沈凉川刚刚是跟他说谢谢了吗？
那没礼貌的小子居然会说人话了？
——
乘电梯到了二十楼，沈凉川兴冲冲地回到公寓。
进门，发现小纯窝在沙发里正细心地舔着肚子上的毛，他直奔楼梯方向走去。
小纯瞄了他一眼，说：“她不在楼上，她在卫生间。”
沈凉川急忙刹车，掉头又往卫生间走去。
小纯刚想提醒一声苏珞在洗澡，谁知沈凉川那个冒失鬼已经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哗哗的水声传出来。
沈凉川愣在卫生间门前，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小纯无奈地摇了摇头，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沈凉川看见了什么。
几秒钟后，沈凉川退后一步，‘砰’地一下关上门。
小纯眯着眼，神态悠闲，舔完肚子舔爪爪。
沈凉川故作镇静地来到小纯面前，在小纯旁边坐下，语气夹带着一丝责备，“她在洗澡你怎么不提醒我？”
“没来得及。”
“你应该拦住我。”
小纯停下来，抬起眼眸看他，发现他红着张脸，眼神有些发怔，两道鼻血顺着鼻孔慢慢流了下来。
“该看不该看的，看来是都看见了。”他小声嘟囔。
沈凉川觉察到自己流鼻血，连忙抽了几张纸巾把鼻血擦了擦。
“没看见。”他嘴硬地说。
“没看见你怎么会流鼻血？”
“上火，行吗？”
“……”
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不多时，苏珞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她手上拿着条干毛巾，脸颊微红，慢条斯理地擦试着湿漉漉的头发。
与沈凉川的目光撞上，她有些难为情地移开视线，低声问道：“川哥，你找我？”
“嗯。”
沈凉川摸着后脑勺，没敢直视苏珞，但是脑海中忍不住会闪现自己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的那一幕画面，鼻血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他把抽纸盒抱怀里，一边扯纸巾擦鼻血，一边说：“你的证件办好了。”
这对苏珞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她激动不已，转头看向沈凉川，“太好了。”结果却发现沈凉川在擦鼻血。
“川哥，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沈凉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能怪他么？
要怪就怪苏珞洗澡不锁门。
“我没事。”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真的没事吗？你的鼻血还在流。”
苏珞小心靠近，伸手想要去触碰沈凉川的鼻子，谁知男人却非常抵触地推开她的手，避瘟神似的往旁边躲了躲。
“我说了我没事，你别碰我。”
沈凉川背过脸去不看她，语气在她听来有些不耐烦。
她联想到沈凉川带她回来的第一晚，那天他无意看到她的身子，也是像现在这样流鼻血。
她记得他当时很不喜欢她什么都不穿的样子，还说那样会让她不舒服。
所以她又让他不舒服了？
可是洗澡总不能穿着衣服洗吧。
这一次好像不能怪她。
为了不让沈凉川感到不舒服，她匆匆忙上楼，回房间穿好了衣服，用毛巾把头发擦得半干，她轻手轻脚地下楼。
沈凉川的鼻血已经止住，但俊脸仍然很红，红得像是快滴下血来，连耳朵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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