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蓁这个病,已经好几年了,这几年来,他们为此操碎了心,什么中医西医能看的都看了。能用的方法,也都用了,但也一直都不见好转。
可到头来,被一个土郎中拔了两个火罐,居然就开始有转机了?
这是碰巧呢?还是这土郎中真有几分本事呢?
“怎么可能?拔了个火罐而已,这么简单的东西如果就能治好甄蓁,那这么多年来,我们早就把她治好了,哪里用等到现在?”甄蓁的母亲摇头,对土郎中反正就是有一种质疑的态度。
拔个火罐算什么?以前看中医的时候,针灸他们也给甄蓁试过,不也是没效果吗?如果真的只用拔火罐就能治疗甄蓁的病,那他们这些年岂不是白瞎了?
“可除此之外,甄蓁也没有被其他人治疗过啊。”甄蓁父亲说道。
“这怎么能乱加揣测呢?反正我就是不相信那个连医师执照都没有的土郎中。”
“你也不要对人家土郎中意见这么大嘛,万一,他真能治疗甄蓁的病呢?”
“甄润德你信?一个连医师执照都没有的人,治出了问题,他能负责吗?”
“可甄蓁的身体明显好转了啊。”
“那也可能是她本身体质改善了啊,而且她昨天可是昏过去了啊,可吓死我了,不管怎么样,那种乡下土郎中是不能信的,改明儿等陈大师回来了,让陈大师给甄蓁彻底断了那个病根。”
男人微微一叹,那女人见他这样,立即推了他一下:“你不会是舍不得那个钱吧?甄润德,你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女儿?”
“我哪里是舍不得那个钱?只是,我怎么觉得你对土郎中有那么大的偏见?”男人说道。
“这不是偏见不偏见的问题,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然要找信得过的人去治,那些本身就不靠谱的人,你要我怎么去相信?治出了问题,怎么办?”女人也有自己的道理。
甄蓁是她唯一的女儿,所谓关心则乱,出于对女儿的关心,她有这一层的担忧,也是理所当然的。昨天甄蓁忽然的昏过去,可是吓坏她了,她也再也禁受不起这样的惊吓和担忧了。
甄蓁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子,见父母吵了起来,她赶紧转移话题,拉着爸爸妈妈的手就一家三口去餐厅用早餐了。
“妈妈,其实韩爷爷的医术是不错的,我真的感觉身体比以前舒服了。”就餐的时候,甄蓁说了一句,想扭转一下妈妈对土郎中的偏见。
毕竟韩悦带她去韩爷爷哪里看病,可是出于一片好心,总不能病看好了之后,你这边还怪人家,这就有点蛮不讲理了。
“明明还咳嗽着,你可不要被别人骗了。你昨天昏过去之后脸色有多难看你自己知道吗?可吓死人了,如果不是王擎他们及时把你送医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甄蓁妈妈吕霜华说道。
甄蓁的确还是有点咳嗽,她只是被治疗了一次而已,不可能一步到位完全不咳嗽。
“可我真的比前些天好多了。”甄蓁说道:“而且,韩爷爷他们也没骗我呀。”
“你懂什么?像那些土郎中,就会变着法的骗别人钱。”吕霜华说。
“妈妈,韩爷爷没收我钱的,你真是误会他们了。”甄蓁反驳起来,同时也有点生气。
“他敢收吗?把你治成那样了,他还敢收钱试试?”吕霜华冷哼一声,然后摆了摆手,说道:“赶紧吃早餐吧,吃了早餐去学校,别耽误了。至于你这个病啊,我让你爸爸已经联系上一位大师了,我们同一个小区西院那边有个孩子之前情况和你差不多,就是被那个大师治好的。现在这位大师出国了,等他回来了,就请他来为你看。像那种不靠谱的土郎中,你以后可再也不要去了。”
“我不吃了。”甄蓁放下筷子,很生气地就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她自己的病,也只有自己最清楚。明明韩爷爷的拔火罐很有效果,为什么妈妈一定要对韩爷爷偏见这么大呢?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妈妈见过的世面不比你多一些?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好?只是不想让你被人骗而已。”吕霜华苦口婆心地在后面跟着说着。
甄蓁听若罔闻,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之后,就在庭院里等着爸爸开车送她去学校。
上了车,甄蓁眼睛红红的,感觉很委屈。
也许更多的,是一份歉疚。韩悦一番好意,带她去韩爷爷那里看病。如今病情明显是已经有好转了,可妈妈非要针对韩爷爷,不相信他。
这让她感觉很对不住那位慈祥的和蔼可亲的韩爷爷,人家帮你治病,你还怪人家,说人家这里不是,那里也不是。
不过,相比较起甄妈妈,甄爸爸还是要善解人意一些,给甄蓁递了一张纸巾,边开车边说道:“你也别怪你妈妈,她昨天的确是被吓坏了,而且她的所作所为,也的确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感觉韩爷爷他们一家不是那种人。”甄蓁抬起头来看着爸爸说道。
“你真感觉身体好多了吗?”甄爸爸问,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面包,他知道甄蓁没怎么吃早点,所以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上的。
甄蓁心里一暖,接过面包小口小口地吃着,点点头:“嗯,是好多了。”
“那就真的怪了,拔火罐是很基本的物理疗法,如果这也有效,那真是太奇怪了。”甄爸爸笑了笑。
“好像韩爷爷还用过一些药的,反正拔完了之后,我感觉很舒服。昨晚上真的睡得很好,好几年都没睡这么香了。”
“那过几天看看吧,如果真的是有好转了,那到时候爸爸带你上门去感谢人家。”
“爸爸,还是你比较讲道理。”
“哈哈,也不能这么说,你妈妈那是关心则乱。”
“对了,爸爸,妈妈说的那个陈大师又是什么人啊?”甄蓁忽然问道。
“哦,陈大师啊,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一个听起来很神奇的人。”甄润德提起这个人,也是不由一叹:“我们小区西院那边的那户小孩,的确是跟你有着类似的病,就是他治好的。只是啊,这人收费……唉,高啊。”
“有多高?”甄蓁忙问道。
甄润德笑了一下,摆摆手:“算了,不提这个,其实也还好吧。如果真能将你这个病根治,多花点钱也没什么的。这个钱,爸爸还给的起,你就别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