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上班还要码字,求多爱护,来晋江文学城吧。“云清寒,你之前跟我说,人死了还会回来的,她……”沈韶竹活到十几岁第一次想安慰别人。
云清寒摇摇头,打断他的话“韶竹,别说了,我们回去吧。”我从前那样说,今日自己却不信了,生死两茫茫,锦心到底不会回来了。
云清寒以为痛过以后心里的伤口便钝化了,谁知道锦心入土之后才是开始,那痛每日每夜绵延不断。从前的美梦也成了折磨,梦醒之时复想起生死之隔,更是悲戚。
叶徙:再不把一个这感同身受程序关了,我就要去陪锦心了……
沈韶竹当他想开了,从此又能过无忧日子,结果他哪里是想开了,分明已经钻了牛角尖,夜夜梦醒捂住心口痛呼锦心,没有几日,人消瘦了不说,竟还一病不起了。
本着不能打扰病人休息的原则,珞瑜强行把沈韶竹的被褥安排到了地上,沈韶竹夜里难眠,躺在从窗户纸映进来的月光里看着床上眉头紧锁,被困在梦中的云清寒。
其实他伤势已经痊愈,早该带着云清寒去换剑谱了,却一拖再拖,时常找些无端借口拖延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莫非也染上了他的痴症?
他从怀里掏出云清寒之前编的小草鸡,放在月光底下端详。这东西本来已经被他捏烂扔了,可谁知第二日又是噩梦缠身,他便出去捡了回来,勉强复原,带在身上。
“锦心……”床上的云清寒又在睡梦之间呼唤。
沈韶竹握着小草鸡站起来,站在床边叫他名字。云清寒终于挣扎着醒过来,他呆呆扶住床慢慢坐起,对着沈韶竹似幼儿般委屈道:“我心中疼痛,你可有药?”
沈韶竹不解,又叫了一声云清寒。
此时云清寒长发散着,眼里噙着水波,垂头之间,尽是可怜,“你为何站的那么远?”
沈韶竹察觉不对,上前去摸云清寒额头,他额上都是冷汗,抹去以后又觉得烫手,看来烧得不轻,人都糊涂了。
“我心中疼痛,你可有药?”云清寒又问道。
沈韶竹也不知怎的,被他一问,心里好生憋闷,他心想:你的药是萧锦心,我哪里去寻。
“云清寒,你先躺好。”他把云清寒又按倒,给他盖了被子。
云清寒似乎清醒了一些,一捂额头问道:“天快亮了吗?”
沈韶竹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早的很。”
“锦心说,天亮了要出城看花的。”原来还是在说胡话。
沈韶竹无端发怒,冷漠道:“萧锦心死了,你跟谁去看花。”
云清寒似乎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忙坐起来说:“锦心哪里死了,你这少年真是可恶,你……”他说到一半,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又捂住了心口“锦心,锦心怎么会死,不会的,不会的……要死也应该是……是宋章殷,对,该死的是宋章殷。”
沈韶竹看他这样,竟有些后悔说刚才的话。
“韶竹……”云清寒恍惚间认出了他“韶竹,你说,该死的不是宋章殷吗?”
“你想让宋章殷死?”沈韶竹坐在他身边,抬手帮他抹头上的汗。
云清寒感觉到他靠近,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宋章殷该死!他该死,他……锦心……”
沈韶竹被他握住手,心头突然一颤。他受了蛊惑一般,慢慢回握住云清寒的手,然后用另一个手摸上了他的脸。
云清寒往后缩了缩,竟被沈韶竹掐住了后颈不能动弹。
“你真的想让宋章殷死?”沈韶竹压低声音重复道。
云清寒犹豫了一下,重重点了点头,“宋章殷!让宋章殷死!”
“我能帮你杀他,却也不能白杀?”
“杀他,什么……”云清寒糊涂的厉害,不太懂他的意思。
沈韶竹语气危险,故意诱导他“杀人需要报酬的,你能给我什么?”
“我,我不知道。”云清寒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沈韶竹本来应该借此机会让云清寒心甘情愿的陪他去换剑谱,可说出来的却是“你,我要你!”
沈韶竹说完,自己也是一怔,可心中反没有多少后悔的感觉,呵,原来是这样,这个人看来不能送给叶沧辞了。果然是好相貌,自己都舍不得送人了。
“我?”云清寒眼里满是困惑,“要我什么?”
“要你”沈韶竹残忍一笑“全部!”
云清寒感觉不妙,想挣脱掐着自己后颈的那只手,动了两下,头上又冒开冷汗。
“云清寒,拿你来换宋章殷的命,你愿意吗?”
听到宋章殷的名字,云清寒放弃了挣扎,眼里还是困惑,却迟钝了点了点头。
沈韶竹嘴唇一勾,放开了他的后颈。
看见面前的人笑,云清寒也展颜一笑,恍如桃花初绽。
系统掀桌子!
蠢货,发个烧又把自己卖了!!!
宏景十八年四月,京中大户萧世钟家为老主母庆大寿雇了戏班唱连台,主母点了游园惊梦二折,云清寒正在后台扮装,一个十三四岁的绿衣小姑娘偷偷摸摸跑进来,俏生生的求道:“小先生,劳你给我画个猴戏脸谱吧,若是讨得老祖宗一笑,我必要好好谢你的。”
云清寒闻声转头,才要说话,那姑娘一瞧他,秀丽的脸上顿时漾起红霞,捏在手上玩儿的珠串也落了地。那是萧锦心第一次见到云清寒。
宏景二十年三月初八是签上难求的吉日,宜嫁娶。萧家的十里红妆从街上浩浩荡荡的过去,云清寒神色黯然慢慢从看热闹的人群中退出。突然两个人从背后按住他,拽他进了胡同,把小手炉里烧得红彤彤的炭粒塞进了他嘴里。看他痛苦的伏在地上快死了一般,那两个人才相视冷笑,其中一个轻蔑地说道:“肖想我家少爷的女人,就是这样的下场!”
叶徙离开上个世界后被系统教育了好几个小时,整个人蔫蔫地。他一想起最后一天的蠢事就想抽自己几巴掌,陆乐柯爱秦禹,不代表他叶徙也爱秦禹啊,酒后乱性的对象居然是个男的,这真是人生中抹不去的污点啊!可人的好奇心总是无限的,他还是忍不住腆着脸问系统他走以后发生的事,气还没消的系统甩了一句:宿主无权访问。然后再没理他。
叶徙来到第二个世界已经三天,除了从同住的女孩那里知道这次自己叫云清寒之外,再没收到额外的信息。他提心吊胆生怕露馅儿本来已经够辛苦,系统还每天半夜叫他起来散步,据它说会遇见主角,叶徙总怀疑这是变相体罚。
这会儿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系统的魔音又来了。
叶徙脑子里的美梦还没剧终,他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一摔枕头,气哼哼的穿衣穿鞋。
更夫手里的竹梆敲过四更,他打了个哈欠倚在面馆的台阶上,把双手笼在袖子里打起了瞌睡。附近的巷子里出现一个少年,那少年站在巷口观察了更夫好一会儿才慢慢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出来,走了没有多远,他竟开始喘粗气了,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喝醉了一般。他又回头看了更夫一眼,挪着步子拐进了一个月光照不到的胡同。发现自己的身影已经隐藏在夜色中,他马上跌坐在地上,按住身上的伤口,待呼吸平静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痛苦的事情,绞着眉头,怒目切齿道:“沈云柏,我要你……死!”声音里的滔天恨意把坐在家门口打盹的叶徙吓得不轻,任系统好说歹说也不愿意再往那少年身边凑了,系统无奈,开始给他传送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