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弯弯……”老君突然打断了清容的对话,却没了然后。
“老君,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我知道了,我尽量。”老君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你在南极留多久?还是准备回北极了?”
“嘻嘻,你来了我就想留下来和你玩几天。”清容心里有别的打算,老君那里有的是好书,而且关键中的关键,老君比起那个可恶的长生帝君不知道要和蔼商量多少倍,自己可以跟着他学学。
“好,那你随时随地来找我就好了。”老君露出了微笑。
接下来的日子,弯弯每日里都跟着老君一起看药方,然后做实验。
栖梧一心都扑在了子丘君的身上,没有察觉弯弯的到来,过了好几天才发现老君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很是面善,仔细一看才惊觉。
“弯弯!”
“栖梧姐姐,你终于认出我了呀?我还和老君打赌你要多久认出我了。”清容露出了笑容。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还会在这里见到你。真是不好意思了。”栖梧神女十分抱歉。
“栖梧姐姐一心都在子丘君的身上,我懂的。”
两人又聊起了这三年中的种种,栖梧神女十分感慨:“人生无常,妹妹你当日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好歹苦尽甘来了。”
弯弯点头:“就是,就是,姐姐你也要放宽心,子丘君会没事的。我和老君最近一直在做实验,有一点点小发现了,虽然离治愈还有很远,不过已经是很大进步了。我们还在想办法,只要有一丝小小的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的。”
栖梧神女清丽的眸子中有一丝泪光再闪烁:“爹娘都说,只要弟弟能好了,东方愿意倾尽一切。”
清容心里闪过一丝无奈,当年的紫微帝君何尝又不是这样想的。然而这病……
又过了几日,清容古书上看到了一种草药名叫天台果,觉得可能对子丘君的病症有帮助,便去问了老君,老君看了一眼:“这药我知道,长在清台山上,不过很多年前据说已经绝迹了。当年清顔病的时候,我也去派人寻过,但是没有寻到。”
清容心里兜兜转转想了几圈:“那么多年过去了,指不定又长出来了呢?清台山对吗?我去找找看!”
“慢着,派人去找就是了,你乱跑什么?还嫌自己命太长是不是?”
“还是我去找放心,底下的人谁知道用心了没,原本不知道这个药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我一定要给栖梧神女尽尽心。”清容心里有了主意:“放心我带着北极的侍卫去,没事儿的。而且我现在可是有身份的人,天上那位要是还想着弄死我,就是和北极为敌了。”
老君还是不许:“不准去,别添乱了。好好在南极待着,不然就回北极去了。你要是再丢了,你父君真的别活了。”
清容才不会听老君的话了,而是去找了清然:“清然姐,听说你最近在家都闲出毛病了,我想出去一趟,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
“那里?”清然一边啃着大西瓜一边敲着二郎腿,全无见他人时的贤顺乖巧的模样。
“清台山,你知道在哪里吗?”
“清台山呀?”清然吐了口中的西瓜子:“不就是紫微伯伯捡到你的地方吗?”
弯弯一阵吃惊:“父君是在那里捡到我的?”
“对啊,说是清顔姐姐托梦给紫微伯伯去那里,紫微伯伯没有找到清顔姐姐找到了你就带了回来。”
弯弯之前从来没有听紫微帝君说过这事儿,现在突然听清然说起,总觉得这两件事儿有些巧合了。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你,你确定吗?”
“当然了,我和清顔姐姐最要好了,她的事儿我不会记错的。”
清容想起了自己的原身是一颗菩提果,而那树上描写的那种果子的样子,和自己倒是挺像的……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地猜想,来不及和清然解释什么就冲去找老君了:“老君老君。你说……我会不会就是天台果啊?”
“啊?”老君正在看书,听了这话也吃了一惊,回想起那古书上对天台果的描述,道:“你变回原身我看看。”
清容十分郁闷,扔了个照妖镜给老君:“拿这个看看不就完了,干嘛要我变成果子?”
老君看了一眼那照妖镜中弯弯的模样,又翻出了那本古籍,看了一遍那上边天台果的图像。“可别真是了。不过现在只是看着像,我又不能直接把你入药给他吃,就是你是也没有用啊。”
“老君老君,你要不要试试用我的血我的肉,或者是为的头发入药看看?指不定有用?”清容别提多兴奋了,要是自己的猜测正确的话,那子丘君倒真的有救了。
老君迟疑了,“这……还是算了吧!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即便你的血有用,要治好子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难道要天天放你的血?那子丘没救活,你就先死了。”
“试试嘛,试试嘛!万一活了呢?栖梧姐姐都瘦成那样了,我真的不舍得她再这样瘦下去了。要是有用我们可以慢慢制定计划,慢慢医治,不会要了我的命的。”清容恳求道。
老君还是不肯,在他心里弯弯才是第一位重要的,他是自私的,他可不愿意冒这个险:“不行,这事儿没商量。”
弯弯气不过,一跺脚就自己跑了出去。他说不行就不行吗?血是她的,肉也是她的,她愿意怎样是她的事情。回了房间,她就掏出了一把匕首,一咬牙就在自己的手臂上剜下一块肉,又放了一万血,放在了一个小托盘里,脸色惨白着端了去找老君。
“喏,我已经放了血了,也割了肉了,你不用就倒掉,我明天再放一碗!”清容起了倔脾气没有谁能奈何的了她的。
“死丫头你疯啦!”老君赶紧撩起了她的袖子,看她绑得歪七扭八的胳膊,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干脆明天我直接把你炖了给他入药算了?”
“哎哟,老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我之前在高地造了那么多孽,你就帮帮我还还罪孽呗!我自己有数的,要是我身体吃不消我们就暂停这个法子就是了。”弯弯一脸恳求地看着老君。
老君看了看白瓷小碗中分外刺眼的血红,叹了口气:“一切听我的,你切忌不能再这样子乱来了。”
一听老君松口了,清容开心极了:“就知道老君最好了。”
老君收了她的血肉就闭关了,一个人在丹房里练了十天才出来,清容每天都在丹房门口走过,焦急地往里看,却看不到一丝一毫地动静,早就急得不行了。终于等到他出来了,赶紧跑上前去:“成了没,成了没?”
“已经做好了两瓶子药丸,我每天喂他吃,先吃完这些再看,你好好养伤,别乱来了。”老君又查看了下弯弯手臂上的伤。
“放心放心我可怕疼了,嘿嘿,赶紧去试试吧!”
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和栖梧神女还有子丘君说药是怎么回事。毕竟要是知道了是人肉人血做的,估计子丘君并不能吃得下去。
栖梧神女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了,喜不自胜:“上次弯弯来还只说是有小的发现,没想到这才没几天就有药了!老君多谢您了。”
“别急着谢我,这事儿不一定成,也只能试试。这药太珍贵了,每日服着,效果好我再治。”老君的目光扫了一眼清容:“这都是清容的发现。”
栖梧神女感激地拘了一躬:“弯弯,太谢谢你了。”
“还不一定有用呢!姐姐先别急着谢我。”清容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去扶栖梧神女,谁知不小心碰到了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她一阵龇牙咧嘴的。
“弯弯,你这是?”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自己磕着了。”清容强忍着笑道。
栖梧神女一阵担心:“你要小心点才好。”
“知道了,姐姐放心便是。”
清容因为手臂上的伤自己在房里歇了很多天,都没有去找清然,清然还心心念念着要去清台山玩的事儿,便挑了个空,来找清容。
“你说的清台山玩的事情怎么样了?怎么就没信了?”她也不客气一步蹦上了清容的床,两人肩并肩躺在了一块聊天。
“去不动,过几日再说。”弯弯这几日一直观察者子丘君的情况,感觉他的身体好了不少,心里顿觉责任重大,自己一定要好好养好身体,才能源源不断地给子丘君提供药材。
为了这个她甚至每天多吃了一碗饭,为的就是长胖一点,能多割点肉下来。
“真没劲,你这几日除了吃就是睡,也不怕胖死。”清然早就听说了弯弯几日的作息。此时就和弯弯闹着玩起来,作势要去捏弯弯的脸。
弯弯要去挡她的手,却不想牵动了伤口:“哎哟!别闹了,别闹了。”
“你怎么了?”清容一向敏感,她一下子就察觉了弯弯的不对:“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好的很,刚刚就是抽经了。”
“你当我傻子啊!我不信!你刚刚是手疼?我看看到底怎么了。”说着就抢着要去掀弯弯的袖子,弯弯哪里肯让他掀,两个人扭在了一起,最后弯弯因为带伤果不其然败下阵来。
清然看到弯弯手臂上缺掉的一大块肉的时候吃惊地都闭不上嘴了,严肃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自己偷跑出去受伤了?还是有人潜入了南极了?”
“你脑洞实在太大了吧!你父君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个毛贼赶来南极?这是我自己干的。”
“你脑子有毛病啊?”清然狠狠在清容的伤口上捏了一把,疼得她“哇”一声就叫了出来。
“你知道我有伤还捏我!”
“不捏你,你能长记性吗?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我是为了给子丘君治病,你别说出去了。”
“治病?用你的肉?你是人参果啊?”
“我比人参果还仙了,我是菩提果,古时候叫天台果,长在清台山上。我能治清顔姐姐和子丘君的病。”
“啊?”清然神女吃惊的不行。
“清顔姐姐大概是死后有灵不愿意别人和她再受一样的罪吧!就指引了父君找到了我。所以我就献shen了呗!”
“你的肉这么有效果?能治清顔姐姐他们的病?”
“应该是的,我看这几日吃了药之后子丘君的病好了很多。”
“这……”
“你别说出去了,我父君尤其不能让他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儿,你真的不告诉你父君?”
“让然不能说!你要急死我父君啊?”
“那栖梧知道吗?”
“别说,这事儿,我不想让人知道了。”
“旁人就算了,知道了难免要打你的主意,栖梧还是得告诉她一声。”清然并不赞成弯弯的做法:“这事儿得让她记住你的情。”
“不,当年栖梧姐姐帮我不求回报,我这是在报答她,我也不求回报,别和她说。”清容很坚持。
清然也很坚持,但是她没和清容吵,而是直接去和栖梧说了。栖梧这才想起弯弯当日被自己触碰到的时候那龇牙咧嘴的表情:“弯弯,弯弯她……”
“这事儿,她不让说,我也是偶然知道的,你就当不知道吧!心里记着就行了。”清然和栖梧的关系也不错,因此才会说这几句话。
“清然,谢谢你,这事儿多亏了你告诉我了,不然我们东方欠了弯弯这么大的人情,我都不知道,万一哪天紫微帝君知道了肯定要怪我们没良心的。”
“这你不用担心,我伯伯不是那样的人。你自己心里记着她的好就是了,弯弯是个实心肠的,认准了一个人就掏心掏肺对他好。她认准了你,把你当真朋友了。”
“我知道的。我也把弯弯当我妹妹了。”
“这事儿,你别在弯弯面前说穿了,你知道就好。”清然嘱咐道。
栖梧点头,这份情她记着了,说不说穿也没什么要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