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青衣楼能够跟独孤靖仇等三人相提并论了么?”
“独孤靖仇?”林白衣这下子也来了兴趣,想要知道究竟与自己并肩而论的是何人。
书生模样的中年人顿了顿,然后缓缓道:“你们都知道我们徐耀洲有三位青年俊杰闻名遐迩,分别是三大门派中藏剑山庄的少庄主‘不败顽童’谢三奇,天一门大弟子‘霸刀’独孤靖仇以及上林寺少年高僧怀远,这三位出身名门,实力不俗,二十余岁便纷纷踏入洞门境,也是不久后帝国西北区论武我们徐耀洲想要夺魁的希望。”
“嘶!”林白衣在旁边听到不由得咋舌,虽然到了徐耀洲之后多次见识到了这里要远比庆鄞州内武学昌盛,但是适才听到的消息却仍是让林白衣感到震惊!
林白衣是半年前庆鄞会武的冠军,对于庆鄞州内年轻一代弟子的实力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抛去无法代表庆鄞州参赛的谢铭卿不谈,莫隐风、幕生薇和上官星月等人均不过是先天境初期的水准,想必这半年来实力的增长最多也不过一两个小境界,但是徐耀洲这里的代表选手中却有三名至少洞门境初期的武者!
如果庆鄞州代表队伍在西北论武的时候碰到徐耀洲的代表队,会发生什么?
团灭,秒杀这类的词语已经浮现在了林白衣的脑海当中!
“人比人,气死人呐!”林白衣想到这还仅仅是地处汉楚帝国边陲的徐耀洲,如果再到汉楚帝国的中心——帝都又该有多少**的存在?
林白衣不禁再往下想去:汉楚帝国不过是人族联盟中一个实力中流的国家,并非五大强国的行列,那么那五大强国之中又会存在多少令其仰望的少年天才?
而且云荒大陆上人族并不是一个多么强大的种族,不论是天翼族,兽族,还是长生族都要比人族强势,那么这些异族中又有多少夸张的同龄妖孽?
“呼……”林白衣轻吐一口气,“想这些干什么?我有炼妖壶的支援,又有炼妖壶这么多妖兽老师的栽培,再加上穿越异界的过往,妥妥男主角的待遇啊,自会人挡杀人、佛挡弑佛,他们都不过是渣渣,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太介怀了。”
林白衣脑海中说着宽慰自己的话语,但是他到底有几分相信,却不得为知了。
林白衣静下心神,只听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眼露神往道:“想三十年前我们徐耀洲也曾经拿到过西北区论武的头名,在之后的帝都的总决赛上也位列前三甲,那是多么辉煌的成绩!所以这一次也有人提出了绕过青衣楼一条性命,让他在之后的西北区论武和帝都决赛上为徐耀洲效力。”
“哼!”又是之前那个和凌巧山不对付的声音道:“凌巧山的那帮人哪里会有这么股权大局?”
“说的倒也是啊……”
“切,反正你大爷我也不是徐耀洲的人,想让我代表你们参赛,白日做梦去吧!”林白衣无声讥笑道,然后酒饱饭足的他便动身离去了。
林白衣出城后,已是夕阳斜下时分,天际残阳的光芒照耀在地面,铺成条条火焰焚烧一般的道路。
夕阳下,城外驿道十几道黑色的身影,踏着逐渐逝去的光明,向着林白衣前行的方向奔袭而来。
林白衣忽地停住了脚步,嘴角微微浮现出一丝冷笑。
“呵呵,想不到老鼠这么快就追了过来啊。”
“你们知道为什么老鼠从来不敢挑衅巨象吗?”林白衣冷声发问,但是似乎他并不需要回答,因为他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因为那些老鼠知道一旦他们惹怒了巨象,那么只要巨象抬脚一踩,它们就会变成一滩肉泥。”
“而现在,究竟谁会是老鼠?谁会是巨象呢?”
林白衣轻轻的吐出口气,只觉得心情十分的平静,因为他并不紧张。
也许和汉楚帝国最顶尖的天才相比,现在的他会是老鼠,而前者会是他无法撼动的巨象,但是他却不会一直是老鼠,也许今天是老鼠的他,明天就会变成凶残的饿狼,后天亦会变为更具有破坏力的老虎,直至有一天变为足以吞噬巨象的恐龙!
突然,两柄寒刀飞掠而来,一时间光芒刺眼,似乎带着雷属性的狂暴能量。
林白衣动了,但是只是轻摇上半身就躲过了这一击。
“你终于等不住了出来!”林白衣说话了。
从树林后转出来足足有十名黑衣人,其中为首一个身影林白衣很是眼熟,正是方才酒楼内长谈阔论的书生模样的中年人,他听到林白衣的问话瞳孔一缩,声音冷厉道:“你知道我们要来?”
林白衣道:“知道。”
“你在等我们?”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冷笑。
“我等了很久!”林白衣这时候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你在酒楼里先是讲‘天罡杀令’,又是谈有人希望用西北区论武的机会让凌巧山放我一命,无非都是察言观色试探我到底是不是你口中的青衣楼,我既然已经知道你的目的,自然不会让你的计划落空。”
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忽又冷笑道:“你既然等我们,就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你怎么不逃?”
林白衣摇摇头:“不想逃,也不用逃。”
“为什么?”书生模样的中年人问。
“你们是死人!”林白衣冷冷道。
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怒极反笑:“我像个死人吗?”
林白衣道:“不像,但你很快会变成死人。”
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冷笑一声:“怎么?你不过就是一个较为出色的刺客罢了,你还真以为你有可以跟独孤靖仇三人并肩而论的实力?”
“有没有,你试一下就知道了。”林白衣长啸一声,手中剑花飞舞,剑尖骤生五尺剑芒,人随剑动,一剑无匹,竟不闪不避,迎着对面十人径直攻了过去。
这十人顿感一股强大力道,排山倒海一般攻了过来,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惊呼一声:“小心!”
林白衣这一剑挥去,半空之中顿时生出千百道残影,招式并不如何精妙,就仿如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平平凡凡刺出的一剑。但来势凶猛无双,如流云,似匹练,剑上伴有风雷之声,速度更是迅如闪电,十名黑衣人心头都是一寒。
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怒喝一声:“小子,找死!”
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右手钢精铁扇,横向格挡。与此同时,左手袖骤然鼓起,如灵蛇吐信,猛地向前一伸,轰然一声,一记袖雷腾射而出。
“擦,他也有?”林白衣小吃一惊,但是反应却一点也不慢,左手运气猛地一挥,虽然没有触碰到那记袖雷,但那轻轻一挥,竟将放那记袖雷改了方向,骤然轰向对方。
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大惊失色惊呼道:“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林白衣剑到一半,骤然改变方向,刺向书生模样的中年人。
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大惊之下,堪堪挡下那记袖雷,只觉星力紊乱,胸口似要裂开,哪还有半分余力抵挡?
一剑穿喉!
林白衣几乎只是一个罩面就将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斩于剑下!
林白衣既然一出手,就没有一丝留手的地方。剑势凌厉之极,大气磅礴,充斥天地。
只是不消喝下三杯两盏淡茶的功夫,林白衣便已经收剑回鞘,而这十名黑衣人也一一成为丧命亡魂。
“希望之后这样的日子不要太多啊。”林白衣紧皱着眉头思忖道。
……
不要太多?
马上林白衣就见识到了“天罡杀令”的威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刺客和杀手一批又一批地找上了林白衣。
颇有些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的架势!
“又劳累了一天啊,休息一下再继续探索吧,实在是不想动弹了。”林白衣瘫软地靠在树枝上疲倦地自言自语说道。
正说着,他突然感到一丝危险正在降临。
眉宇之间,自己的的眉心似乎有些痒,林白衣感受过这种感觉。那是死亡的预兆。
生死之间磨练的意识非同小可,第一时间,林白衣就翻身跃下枝头。
“嗖!”
一股剧烈的冲击打在了林白衣的肩膀上,他只感觉到自己身上穿着的铁甲被瞬间撕裂,肩膀处的肌肉顿时被打碎开来。
这是弓**,且是威力强大的炼**!
曾经公羊启宇就是想要凭借这样的神兵利器去干掉公羊明凌和他的长老护卫队!
炼**的速度太快,攻击力太强大,这种炼**是用来战争时期攻城用的,并不是用来打人的。强大的冲击力打在人体的任何部位都是致命的,就算打在手上,那强大的冲击力和震荡力量,也足以把你身上所有骨骼震碎的。
不过由此可见,林白衣的身体是有多么的强韧!
不过,林白衣此时右肩也已经完全麻木了,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右肩上的肌肉一定被打碎了。
“有人……要杀我!”
上一秒还在睡眼朦胧的林白衣,顿时犹如一头被惊醒的猛兽一般发出了冷冽的气势。
“嘭!”在落到地面的第一时间便犹如一颗皮球一般,连忙急速朝旁边一滚。
“嗖!”
就在林白衣刚刚躲开的一刹那,炼**已然打到了林白衣刚在所在的位置之上,地面瞬间被打出了一个圆形大坑。
如果刚才林白衣不急忙滚开,恐怕他已经死了。
“现在该轮到我反击了!”林白衣眼睛一眯,眼中杀意显现!
刚才两次机会对方没有杀死他,那么现在就到了他反过来猎杀对手的时间了!
而刚才一丝兵刃反光反射进了林白衣的眼中,顺着反光的光线望去,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位置。
林白衣顾不上其他,身体一翻,站了起来。脚下用力一蹬,朝着反光的方向跑去。
“嗖!”狭长尖锐的炼**打在林白衣留下的残影之上,重重的打在身后的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树身上。
“轰!!”这株两人合抱的大树整个树干都爆炸开来,碎成漫天木屑,连一块手掌大小的木块也找不到,触目惊心。
“嗖!”林白衣手中凝结成的冰晶箭矢飞速的插向远处的反光处。
“可笑!”对方看到林白衣射来的冰晶箭矢讥笑出声,随着手指轻叩,炼金箭矢再度发射!
林白衣冷笑一声:“来得正好!”
南明离火剑反手挡在身后,身形如鬼似魅,倏然一闪,左手袖子往前一伸,连续摆动四下,短短一个呼吸,凝结四柄冰晶飞刀。
下一刻,冰晶飞刀又“唰”的从林白衣左袖中射出,力道之大,速度之快,犹如强**射出的箭矢,即使是与适才的练剑强**相比都毫不逊色。
“什么?”对方显然想不到林白衣手发的飞刀竟然有如此之威力与速度,四柄冰晶飞刀眨眼睛刺入他左右胸膛、喉咙等部位。
持着炼金强**的杀手错愕地瞪大眼睛,咕咕吐了几口鲜血,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倒在地上,随即死去。
血液从林白衣的肩膀上不断的流淌着,在杀死刺客之后的他瘫坐在了地上,将自己裤腿撕下了半截,紧紧勒住了肩胛,那如泉柱一般的血流才缓缓止住。
“啥时候是尽头啊!混蛋啊!”
……
“我真是受得够够的了!”林白衣再又一次经历了暗杀之后不禁仰天长啸,无奈叹息道。
“要不溜回庆鄞州?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林白衣又一次涌起了回家和返回天巽学府的念头,而且这一次他有了非回不可的理由:“西北区论武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要是再不回去,兴许玄霄几个老家伙就真以为我挂了,取消我这冠军的参赛资格了。”
事不宜迟,林白衣打定主意便准备动身。
不过,在启程之前,林白衣还准备再做最后一次刺杀,也是最危险的一次刺杀。
因为,他此次的目标是“血煞”都暻秀!
……
“怎么感觉说干最后一次就收手的,似乎永远都没有好结果呢?”林白衣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