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丝竹声传入耳中,拉回了花解语躁动的心绪。一群浓妆艳抹的舞女随着音乐鱼贯而出。长袖轻舞,衣袂飘飞间便踏着音乐舞动了起来。
大伙儿都一脸兴致盎然,只有花解语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桌上的瓜果,一边拼凑着简单的图案,时不时塞几块点心进肚里,一边厌厌地撑在桌上打盹儿。想她连现代花样百出的春节联欢晚会都毫无兴趣,更何况这些供古人娱乐消遣的大同小异的玩意。真不知道这无聊的除夕宴会何时结束,她真是又累又困又饿又乏的紧。
正当花解语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一个青衣婢女悄悄地走至花解语身后,附在她耳边轻道:“七小姐,太子妃请你去太阴殿一见,说有要事相商!”
花解语缓了缓神,一脸不解地看着青衣婢女,那意思是说,你家太子妃为何偏偏选在此时相邀?再者,我和她又能有何事相商?
许是察觉到花解语心中疑惑,青衣婢女再次俯身低言:“宴会开始前,太子妃见你睡得熟,不忍打搅;此刻是宴会开场表演,不甚重要,遂遣奴婢过来相邀。”
花解语见这丫头语气毫无漏洞,心里暗叹一声,倒是个伶俐的人儿!只是,若用来算计自己了,那就可惜了!
花解语不动声色地向左席靠上方看去,见皇后的凤椅下方稳稳地坐着一对夫妻。男子一身玄色龙袍,面容阴柔,眼角微挑,倒是与皇后娘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定是太子冥洛阳无疑了。再看冥洛阳身边的绯衣女子,容貌与那田氏和花意浓有几分相似,却更多了些许妩媚和端庄。只见她嘴角含笑地冲自己微微点了点头,斜束的海棠髻里插的一支红色玛瑙穗花簪随着动作而轻轻地颤动了几下。想必她就是花解语素未谋面的二姐姐,如今的太子妃花书妍了。
花解语自然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既然这田氏母女早晚得闹一场,与其天天猜测,还不如让她们今天露了马脚先
先前入此大殿,也就是太和殿之前,曾从太阴殿前经过,因此花解语知晓方向。遂留下缠.绵叫了织锦,起身赔了个礼,便悠悠地往殿外走去。
众人见状也不意外,只当是人有三急罢了。这种情况在宴会上是常有的事,因得皇上宽和大度,从不曾计较这些,所以参加宴会的人在心存感激之外也不禁对他人宽容了些,对这番失礼行为也不做深究。
冥洛夜看着花解语离去的背影,薄唇紧抿,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却又很快隐去。
再说这边,花解语与织锦一出太和殿,就感觉阵阵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鹅毛般的雪花打着旋儿落在身上。织锦走在花解语前面,用弱小的身子尽量为小姐挡去些风寒,想到方才出殿时小姐所言,不由得担忧询问:“小姐,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太子妃存的是何心思,非得这般大张旗鼓地约你出来?”不是织锦出言不善,的确是那花书妍在花府做闺女时,从不曾给过小姐好脸色,更何况此刻成了身份高贵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