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药理上讲,王八和人参那可是一等一的好东西。中医学记载“鳖可补痨伤,壮阳气,大补yīn之不足”,而人参有“补五脏、安jīng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的功效。
不过,两种好东西要是混在一起服用,那就不见得会有“功效叠加”的作用了,毕竟王八属阳xìng,重在滋补阳气,而人参属yīnxìng,重在养神安魂,一剂猛药下肚,又补阳气又安神,人体循环系统根本忙不过来的。
这就好像是一个人有砍柴和锄地两项工作,如果一项一项的来做,他肯定会做的很好,但要是两项一起来,那就全都做不好。做着这个想那个,做了那个想这个,jīng力不集中,心里头总是惦念着另一个事儿,又怎么可能做好呢?
“龟息参jīng丹”确是一种奇药,因为它很好地融合了许山的“玄武真血”、楚天行的“参灵汁液”和李良所特有的“仙灵之气”。但它也是一种可怕的毒药,三种旷世之宝甭管哪一个都需要修炼者耗费大量的时间和jīng力去炼化,现在三样一起来,那要是好得了都见鬼了!
所以,他们三人能有现在这个结果,没弄出个半身不遂,植物人啥的,李良觉得已经是祖上保佑,烧了高香了。不过许山和楚天行可不这么认为,他们总觉得是李良为了控制住他们才这么干的。
就像电视电影中常演的那样,偷摸下点儿致命的毒药,然后跟逗狗似的,今天吓唬吓唬,明天威胁威胁,后天再弄点蕴含微量解药的骨头让其啃一啃。平常藏在裤裆里,想干坏事儿的时候就放出去,如果敢不听话。就把“解药”一丢,任其毒发而死!
何况,李良已经全都告诉了他们,他现在把“虚天仙道”的事儿研究明白了,属于超脱轮回,看破真假,明悟因果的“大能之士”。随手划个圈都是本源规则,如此这般作法必是防备许、楚二人趁他修为不高时对其出手。
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们的“忠心”未能得到认可,马屁拍的还不到家,伺候的还不是很妥贴,结果才招来了被下“毒”的恶果。所以,甭管是要恢复修为,还是想百尺竿头再进一步,都必须更加上心、更加努力、更加认真地“拍马屁”。否则后果很严重,下场很凄惨。正好,现在法力已失,修炼之事算是彻底停工了,再没什么可以牵挂的。倒也可以全心全意的搞服务了。
当然,细心琢磨之下,许、楚二人也发现了李良的“可怕”。服务不到位,伺候不周到。不打不骂不批评,直接就使用毒药,连点选择的机会都不给。这么cāo蛋的主子,说他不变态谁会信?说他没xìng格谁能信?还他娘的演戏骗宝呢,还他娘的忽悠套药呢,到底是谁骗谁,谁套谁?
“呦呵,老李呀,你怎么又亲自送过来了?让手下的人送来就可以了,何必自己跑。”“铁熊军”的某处营帐内,正在抠脚丫子的鲍全瞅见李良掀帘而入,便将手在身上蹭了蹭,塔拉着鞋子走上前去,一把接过盛满菜肴的盘子,面带喜sè地说道。
“呵呵,他们的腿脚都不太利索,送这东西我不太放心。”李良嘴角抽搐了两下,尴尬地说道。
他说的这是实话,“铁熊军”伙食营的兵丁,基本都是六十五以上的老头儿,负责捡柴火的那几个更是在八十岁开外,让他们端盘子倒水儿,怎么可能让人放心?
“哎呀,老李呀!不是我说你,爱兵如子不能这么个爱法儿,该使就得使!”鲍全说归说,但眼睛却是直盯着盘子内丰盛的菜肴,大量促进消化的口水也在急速酝酿汇集。
抢过了盘子,鲍全快速回到坐位上,然后风卷残云地大吃起来,不时还用手指捅捅被嚼碎但却因为块太大无法马上咽下,不住从嘴里掉落的食品碎渣。
李良轻笑了两声,然后淡淡地说道:“呵呵,没,没什么的,这点小事儿谁做都是做……”
“呜,呜,酒,酒,噎,噎着了……”鲍全可没功夫听李良的解释,三下五出二便消灭了多半块肥鸡,不过许是吃的太快了,一块油腻的骨头卡住了喉咙,便涨红着脸,指着李良呜咽地说道。
“哦,哦,有,有,今天这酒可是好酒,壮阳的,里面有……,我擦,你咋一气全喝了?”李良闻言,急忙从腰间取下一个葫芦递了过去,并客气地介绍道。不想鲍全那货接过葫芦就直接见底,吓的他急忙去抢夺。
鲍全根本没有给李良反应的机会,“咕咚”、“咕咚”几口就将酒葫芦喝了个底儿朝上,然后抹了抹胸脯,豪迈地大笑道:“哈哈,好酒,好酒呀!对了,你刚才说这酒怎么着来着?壮阳,壮什么阳?”
“呃,你不是说腰总疼吗,我估摸着你可能是肾虚,yīn火盛,阳火虚,yīn阳失调才会腰痛腿软,所以便在酒水里加了点作料。不过嘛,加了作料的药酒劲道比较猛,那个……,哎,算了,你现在已经喝光了,再说这些也没啥用了,还是赶紧找匹快马去双堡镇北街的翠红楼吧!”李良闻言一愣,摸了摸胡子,慢慢地解释起来,不过仅是说了几句,便又叹了口气,愁楚地说道。
“嗯?你是说你在酒里下了chūn药是吗?我说老李呀,想不到你竟然好这一口,怪不得瘦得皮包骨了呢!”鲍全听完李良的话语,双目微微一眯,冷言讽刺道。
“不是,不是,哎,咋跟你解释呢!那什么,我学过医你知道吧?经过对你初步的诊断,我从医学角度认为你肾虚,所以,所以才给你加药的。而且,加的那些是补药,不是chūn药!……”李良吓了一跳,只想做件好事儿,交个朋友,谁想竞被误认为是大sè狼。这上哪儿说理去?情急之下比比划划地说道。
“行了行了,甭他娘的解释了!补药、chūn药都他娘的一个德xìng,还不是为了多在娘们儿身上爬会儿?”鲍全大手一挥,打断了李良絮絮叨叨的解说之词,满不在乎的说道。而且听他话儿的意思,似乎并没有怪罪李良给他“下药”。
随后,他又转过脸来。冲着军帐门口大声吼道:“吴三,吴三!他娘的,又死哪去了?”
“报,报军侯,吴,吴三拉稀了,小、小的替他当值!”鲍全的话音落下,一个白白净净的半大娃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地。结结巴巴说道。
他叫梁五,跟被鲍全叫到的那个吴三一样,都是孤儿。在征兵的时候,鲍全搂草打兔子,顺便将这些混迹在城镇角落的野孩子们一并征招了。
“咋又拉稀了?我记得不错这个月他都拉了十几回了吧?”鲍全闻言一愣。然后很是诧异地问道。
“哦,吴三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比较大。而咱们配给他的军粮又吃不饱肚子,只能掠些野菜充饥,可他又偏生吃不了野菜。所以嘛......”李良见鲍全问起,不等梁五回禀,抢先说道。
梁五幼时受过刺激,落下了口吃的残疾,虽然与其他人比这算是最轻的了,但却很让人头疼,因为越是紧张越说不出来,他憋了得脸红脖子粗,听得别人跟着挠墙,那种感觉可不是好受的。
“娘的,还吃不得野菜?老子八岁从军就开始吃,吃到今儿个也没咋地,他小子才跟老子半年,就这也不适那也不行的,他真以为他是皇帝命呀!”鲍全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骂道。
李良没有再接口什么,仅是面带苦笑的摇了摇头。入伍从军已经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在这支吴国八大铁军的“铁熊军”中,李良可是听到看到了太多的新鲜事儿,不敢说讲三年不重样,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天天有惊喜”。
比如说吴三。吴三的爷爷是吴国的第六十六代皇帝,他爹曾是吴国的太子,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爹会顺理成章的接过大权,继承皇位。不过,意外这东西如果太乖顺了,也就不叫意外了。
十多年前,他的三叔率先造反,随后是四叔、五叔、八叔、十三叔……。不是很大的吴国,一时间战乱四起,生灵涂炭。
吴三的二叔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吴三的那些叔叔造反、叛乱,他却是坚守本份,跟兄长一起东征西讨,平灭了一处又一处反抗的火星,直到吴三他爹打败了最后一处势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才翻脸变挂,从背后捅了兄长致命一刀。
想要争皇位,就必须有觉悟,六亲不认,处处小心,不能给对手留下任何的机会。吴三他爹确是这样做的,但做的还不够,与吴老二一起平叛之时,他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项因素,那就是判将!
平叛工作进行了三四年,他这边儿是越打将越少,而吴老二那边儿却是越打将越多,当最后一股势力被灭掉,他成为了孤家寡人,虽然名义上应该是可以继承皇位了,但实力上已经被扫地出局了,留个儿子给他传承香火已经是吴老二惦念兄弟之情,做出的仁义之举,还要求啥?
当然,选择吴三活下来的原因还有一条,就是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傻子,除了知道吃,别的啥都记不住。什么为父报仇,光复河山,这才几年的功夫,他连他爹叫啥都记不住了,那还报个屁仇呀!
再比如说梁五。他爹曾是吴国赫赫有名的骗子,凭借一张巧嘴,上到一国之君,下到乡间农户,凡是他遇到过的人,没有上当受骗的,整个吴国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位,而且还全都是身无分文的乞丐流民,足见其谎言的凌厉。
梁五他娘是一名jì女,确切的说是在吴国红极一时的“花魁”。“石榴裙下迷豪杰,芙蓉帐中醉英雄”,多少俊男帅哥狂追猛捧,可她却不知怎的,明明知道梁五他爹是个口是心非的大骗子,依然义无反顾的委身于他,还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不过,骗子终归是骗子,当梁五他娘的年华流逝,夺目的容貌不再漂亮美丽。梁五他爹便狠心地抛弃了他们娘俩,继续靠着一张巧嘴混迹天下。而梁五他娘,因为看清了骗子的丑恶嘴脸,肝胆俱碎,不顾及可怜的孩子,找了颗歪脖树,上吊了。
像吴三和梁五这个样的人。在“铁熊军”中比比皆是,老的有老的故事,小的有小的背景,就是再能侃的说书匠,讲述这里的故事,也得用上几年。依着李良的xìng子,见了谁都能聊两句,见了谁都要拉拉家长,不“天天有惊喜”才怪!
但很让李良奇怪的是。就这样一个问题军队,却一次又一次的创造奇迹,一次又一次的打败临国的jīng锐铁骑,它到底是靠什么取胜的?
论将领,“铁熊军”大将军是个胆小如鼠的熊包。上了战场就会躲鲍全的身后哆嗦,裤子都提不上那伙的。副将、参将不是被美sè抽干了身体的**,就是只知道赌博的赌棍,刀剑都举不起来。上阵拼杀咋可能英勇无敌?
论兵丁,“铁熊军”兵丁老的老,小的小。智障、残疾大把抓,别说一对一了,三个打一个,五个打一个都不见得能赢,名副其实的铁杆熊包,又怎么可能对敌取胜?
论装备,那就更别提了,乞丐流民都收的军队,给他套上jīng钢铠甲,他还动得了吗?动都动不了,咋打仗?因此,兵部在配给装备的时候,基本上就忽略了他们这一支,每月仅是象征xìng的拨下长矛数百支,铁刀铁剑数十把,别的就没有了。
至于远程攻击xìng的武器,例如弓箭、劲弩什么的,绝对不会发给他们使用,一方面是考虑到他们的身体太“强壮”,使用这么危险的武器会伤到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支军队的战略战术太诡异了,给他们发这些,弄不好就会全都“捐给”敌人,所以还是别发的好。
“哎,鲍军侯呀,吃完了就赶紧骑马走吧,这药酒,这药酒的劲挺大的,憋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的!”李良见鲍全骂了梁五几句,便头不抬眼不睁的继续大吃起来,轻叹一声,苦口劝道。
“哦,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小五子,你去跟程副将说一声,叫他把七姨太、八姨太、九姨太、十姨太借我使几天,就说我中毒了,必须找几个娘们解解毒!”鲍全吐出一根骨头,抹了抹油乎乎的大嘴,粗声大气地对梁五吩咐道。
随后又转过脸来,对瞪大了眼睛的李良说道:“我说老李呀,你这chūn药真的很猛吗?四个娘们应该可以应付了吧?”
“啊!哦,那什么,可,可以吧。不过,程副将的媳妇,你借过来使,这,这……”使劲晃了晃脑袋,摆脱不可置信的震惊,李良咽了咽口水说道。
“什么这这那那的,都是兄弟,借个媳妇使使算个球呀!上次去翠红楼,老子还让他三妞儿呢!”鲍全啐了一口肥油,打断了李良支支吾吾的话语,轻飘飘地说道。并顺手丢给了梁五一只鸡大腿,又吩咐道:“快去快回,老子的火气已经上来了!”
“是,是,谢,谢,谢军侯赏!”梁五稳稳地接住了肥鸡腿,兴奋地回禀了一句,快步奔了出去。
李良傻呆呆地看着鲍全半晌,最终还是拗不过心中的别扭,便轻柔地劝慰道:“古语曰,朋友妻不可欺,军侯此举恐怕不妥吧?”
“别整那些酸溜溜的书生话儿,借个媳妇使,能有他娘的什么不妥?私带家卷,抢男霸女,老子没揪他的小尾巴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现在老子有难,求他这么点儿小事,算个球呀!再说了,他的那些媳妇是怎么来的,又都是些什么货sè,别人不知道老子可是清楚的很。十个媳妇九个娼,还有一个是偷汉子的**,借来使几天能咋地?又不是不还。”鲍全根本没把李良的话当回事儿,自顾自的继续跟盘子中的美食叫劲,并大模大样地将那只大黑脚丫子踹到椅子上,时不时地搓上几下。
“嘶!军侯呀,我那头儿还有点事,就不在你这儿耽搁了,你吃完了把碗筷放着就行,我一会安排人来取。回见,回见……”李良倒吸了一口凉气,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然后边说边往帐外退去。
“嗯,回去吧。刚给你提了个官儿,虽然不太大,就一个伙食营军司,但好歹也是个官儿不是?总往我这儿跑,该有人说三道四了,传出去不好。哎,你这个药酒挺管事儿的,老子现在已经有反应了,明个再给我送几坛来吧,说不准老子一高兴,会选个娘们留个种呢!”鲍全轻轻地点了下头,随后在裤裆上挠了两把,淡淡地说道。
“军侯,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来着。你说咱‘铁熊军’就这德xìng,你是咋领着大家创造奇迹的?”
“奇迹?奇什么迹?你是说以前跟魏国干仗的那些事儿吧?其实没啥的,正道走不通的,咱就走歪道,歪道走不通,就走混道,反正把事儿办了不就结了嘛,管他什么道呢。”
“可,可我觉得,就咱军的实力啥道都够呛呀!”
“笨了吧,跟着吴国走不通的道,那咱就不跟着走,换个主子继续来着,不就行了嘛!”
“啊!这能行吗?”
“咋不行?跟两天再变回来呗!”
“嘶!”
“你咋又抽冷气?牙疼?”
“啊?啊,是,是,牙疼,牙太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