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家楼下,他随便将车一停,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夜还不是很深,来往的人不少,保安室里也有人,她被他抱着有些不好意思,无力的说:“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你确定你可以走?”看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是,我——”
“闭嘴!”
他一声命令,她也只好闭上了嘴巴,没有再和他争执。
事实上,她也确实没什么力气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也一直在打架,晕晕乎乎的,再加上这几天他不理她,她没有好好吃也没有好好睡,在车里的时候还一直提醒自己,今晚一定不能再掉链子,一定要和他做成,可谁知,结果还没回到家里,她倚在他肩上就睡着了。
他也没有叫醒她,把她放到床上,轻手轻脚的脱去她的衣服,又打来一盆热水,用一条热毛巾给她擦拭身子。
这是这辈子没有为第二个女人做过的事,在她身上算是体现的彻底。
夜里,搂着她在怀里,感觉到她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温度,但睡的不是很安稳,他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是看着她,借着月光,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划过那瘦弱的身体,到底她是吃了多少苦,让自己瘦成这样?
看来他应该和医生好好商量一下,看如何能让她的体温恢复正常,如何能把她的身体养的健康一点?
没想,到了半夜的时候,她的体温逐渐升高,她也睡得越来越不安稳,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去叫她:“莫莫,醒醒!”
她没有反应。
“莫莫,醒醒,你发高烧了,我们去医院。”
他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叫醒她,立刻又给卓尔群打电话。
人家那两个人估计是刚办完事,还没睡着,卓尔群懒洋洋的接起来:“看你今天下午离开那架势,今晚不应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吗?怎么还顾得上给我打电话?”
“凯若在不在,你让她接电话。”郁冷宸一句废话都没跟他多说,直接让凯若接电话。
卓尔群莫名其妙的把电话给了凯若,“找你的。”
“找我的?什么事?”凯若问。
“我怎么知道什么事?”
凯若只好接过电话问:“宸少,怎么了?”
“向晚发高烧了,你赶紧过来一趟。”
“好,我马上过去。”
“你那里有什么退烧的药也一并带过来。”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就开始穿衣服。
“这大半夜的,什么事?”卓尔群问。
“向晚发烧了。”
“今天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发烧了,也不去医院?”
“那可能是比较严重吧,你睡吧,我过去。”
“我送你去。”
这生更半夜的,卓尔群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
还好,他们都住在市区最繁华的地带,开车也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
可就这二十分钟的时间,对某些人来说也是煎熬。
郁冷宸已经给向晚穿好了衣服,时不时的摸摸她的额头,“真不应该陪着你胡闹……”
这么高的温度,让她神志不清,也烫疼了他的心。
“我说你怎么也不关大门,就算是要迎接我们,也不怕有有人进来偷你的东西?”卓尔群进门就说。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郁冷宸让出地方来凯若诊治。
“我说兄弟,你大半夜打电话,也不怕打搅了我们的好事,我们已经马不停蹄的赶来,你还抱怨?”
郁冷宸懒得再理他,直接问凯若:“她怎么样了?”
“是有点高烧,我给她打上点滴,烧退了就没事了。”
“她身上还一直出冷汗,她为什么那么怕冷?”郁冷宸又问。
“因为她体质偏寒,轻易不能受凉,否则的话——”
“否则什么?”
凯若没有说下去,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给向晚挂上吊瓶,才又回过头来跟他说:“她的身体不能受寒,如果严重,你一定要及时送她去医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以前的体质没这么虚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郁冷宸问。
“具体情况,你等她醒来以后再问她吧。”
要不要告诉他,她把决定权留给了向晚。
郁冷宸看着床上那张苍白的脸庞,心里一阵阵的疼,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这些年,她又受了多少苦?
“你不用太担心了,她目前没有什么问题,你发现的很及时,只要烧退了就没事了。”
“那我们可以走了吧?”卓尔群问。
“你走可以,凯若留下,等到确定莫莫没事了她再走。”郁冷宸说。
“我说,兄弟,你至于这样吗?你老婆是人,我老婆就不是人了?大半夜的把我老婆叫来当你们家的御用医生就算了,还这么不客气?”卓尔群很是不平。
“有客房,你们可以先去睡觉。”
刚才听凯若这么一说,郁冷宸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也不能轻易让凯若走。
那两个人没办法,只好先去客房睡觉。
还好,后半夜很平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郁冷宸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向晚。
早晨,卓尔群经过他们的房间,看到房间里的情景,不由惊叹:“真没想到,我这兄弟原来也是一个痴情种。”
“跟人多学学。”凯若说。
“学什么?你这意思是我很差劲?”卓尔群心里不平衡了。
凯若没有理他,敲敲房门进去了。
“凯若,她的烧似乎是退了,但是还没有醒,这是怎么回事你快来看看!”郁冷宸说。
“我看看。”凯若在床边坐下来,简单做了个检查,“没事,烧已经退了,迟迟不醒是因为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我们不要吵她,让她好好睡一觉,休息够了自然就会醒来了。”
“你确定吗?不用送医院?”郁冷宸怀疑的问。
“喂喂喂,郁冷宸,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们的医术叫我们过来干嘛?”卓尔群说。
郁冷宸没理他。
倒不是不相信凯若,只是,不敢大意。
凯若倒是不介意,笑道:“是,我确定,宸少,您也不至于这么担心吧?”
“……”可能不担心吗?
“我还要上班,我们得走了,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再打电话给我吧。”凯若说。
“OK!”
反正都是自己人,郁冷宸没有多说客气的话,也没有去送他们。
现在向晚这个样子,他一步也走不开,不止没有去公司,还把手机都关了。
莫向晚可能是脱离了高烧的折磨,这一觉睡得也很沉,一直到日落西山,听到她迷迷糊糊的一声呓语:“阿宸……”
“莫莫,你醒了吗?”他立刻问。
“我,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
看到她终于睁开眼睛,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间,他安心了。
只是,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还挣扎着想要起来。
他扶她起来,“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洗手间。”
他点点头,准备抱她过去。
她无力的笑道:“你放心,我没那么娇弱……”
“你的话我现在一句也不相信。”要不是之前听了她的,也不至于闹得这么严重。
索性将她抱起来,送进来卫生间。
可是,有他在,她不好意思啊,推推他的胸膛,“你出去。”
“你哪里我没看过没亲过?勾引我的时候也没见你不好意思。”他说的理直气壮。
“情况不一样好不好,你出去啦。”
他就是不肯出去。
她没办法,只好又把手伸向他:“那你再抱我出去吧,你在这里我解不出来。”
“那好,我出去,你不许锁门,听到没有?”他警告她。
“好。”
他真的出去了,她整个人才彻底松懈下来,无力的扶着墙壁,在马桶上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喝酒又发烧的缘故,竟提前了她的生理期,她在马桶上坐了好久,按着自己的腹部,始终没办法起来。
“莫莫,好了没有?”他在外面问。
“好了好了,你等一下。”
她没办法,只好强迫自己站起来,脚步还没有迈出去,眼前就是一晕。
郁冷宸在外面听到咚的一声响,第一时间开门进来,就见到她晕倒在地板上,他又心疼又生气,去把她抱起来,“该死的,我再相信你我郁冷宸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你别生气嘛,我——”
“闭嘴,现在开始保持沉默。”看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阿宸——”她赖在他怀里撒娇,“你别生气嘛,阿宸,好阿宸,别生气,好不好?”
她主动去亲他去吻他。
心里那点气也被她彻底融化了,瞪着她:“确定只是生理期?”
“嗯。”
“不许骗我。”
“没有骗你了,是真的。”
“以前生理期也不见你这么痛苦,怎么回事,老实告诉我。”
“我现在很累,不想说话——”
“莫向晚!”他连名带姓的叫她,有些危险的意味。
“你去帮我买点止疼药好不好?”她恳求。
“那你老实在家里,不许再有任何意外状况!”
“好!”
他去了。
楼下就有24小时营业的大药房,谁知,他却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
她疼的有些受不了,把身体缩成了一团,迷迷糊糊的竟然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他叫醒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只看到窗外夜幕已降临了。
“来,起来。”
他在床边坐下,扶起她,让她靠着他的胸膛,他环抱着她,一手端着一个碗,一手拿着一个小汤匙。
“红糖小米粥?你怎么会做这个?”她问。
“我给凯若打电话问的。”
“你——”
“别说话,先吃点。”
他一勺一勺的喂她吃。
吃完了,她就靠在他怀里,他抱着她,一只手在她的腹部轻轻的给她按摩。
“有个问题要问你。”他在她耳边说。
“你问。”
“为什么你那么怕冷?身体总是那么冰凉,为什么?”
“因为现在是秋天了。”
“你当我是白痴吗?”他不会被她糊弄过去,因为重逢那一天,在酒店房间里,她的身体也是那么冰凉。
她见躲不过去了,只好说:“孩子出生的时候,受了一点风寒,所以就这样了。”
她采取了最简单的说法。
但是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月子期间是受不得风寒的,能捡回这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不由得抱紧了她,那么困难,都没想过要找她?
她难道不知道,五年来,即使在国外,他也没有换过号码,为的就是等她的电话吗?
许久,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又问:
“你昨晚找我,想跟我说什么事?”
“没什么事。”
“是吗?”他不信。
久久的沉默,莫向晚脸上的笑容,微微淡了。
本来是想告诉他部分真相,想尽快要一个孩子,可是如今,她已进入安全期,怀孕几率几乎等于零,她又何必再告诉他呢?
“你又在算计什么呢?老实交代,我要听实话!”他没有忽略掉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你要听什么实话啊?本来就没什么事,那只是想要你回来的一个理由而已!”她无奈的说。
“是吗?”
“你不信我?”
“你的信用早破产了,还要我如何相信你?”他低低的笑出声来,把眼中的那一抹精明藏在了笑容背后,一面给她按摩,一面,在她耳边低问:“还疼吗?”
“好多了。”
她在他怀里,背靠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心里,有一股暖流划过。
可是,她没有幸福的权利,她还有一个住在医院里的儿子,还有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她不能自私的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
郁冷宸在她的头顶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忧伤。
其实,她心里有事瞒着他,他又怎能感觉不出来?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莫向晚更了解他郁冷宸,也没有人比他郁冷宸更了解她莫向晚。偏偏她又是死硬派,只要是她不想说的,他撬开她的嘴她也不会说。
看来,他得更深入的去调查一下她了。
“阿宸——”
“嗯?”
“我睡了一天了,我睡不着了。”
“所以呢?”
“嗯——”她想了想说,“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
看着她离开他的怀抱,去自己的包里拿那所谓的‘礼物’,他的目光深沉了。
此时此刻,她不是对他有所要求,而是要送礼物给他?
看她真的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巴掌大的小礼盒来,递到他面前:“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领带?”他看一眼那盒子。
“嗯。”
“我不要。”
“真不要?”
“不要。”
“不要就算了,我扔了。”她惋惜的看一眼那盒子,眼看就要扔到垃圾桶里。
关键时刻,他从她手中拿了去,有意无意的看着她:“我姑且打开看看,要是你把那送给土豪的领带送给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只是笑,然后,看着他把那盒子打开。
当然,不是那土豪色,也不是那大红色,而是低调简单的深蓝色,搭配着条纹,看起来高贵优雅,一如他的人。
“还喜欢吗?”她问。
“不喜欢。”
回答的真够干脆的。
她有一些小失望,“那就算了,你戴这么廉价的领带出去,也会被别人取笑,算了,扔了吧。”
她说着,就要夺过来扔掉。
谁料,领带没夺过来,一拉一扯的,之后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闪耀的星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的眼光很挑剔,不是什么礼物都收的,以后要想买我喜欢的东西,得让我亲自挑选。”
言下之意就是,她以后要逛街,只能让他陪着。
她听出来,笑容回到了她的脸上,搂着他的脖子,她的语气也变得温柔:
“其实,你还是很开心的对吧?”
“我开不开心对你很重要?”
“当然!”
“为什么?”
“因为你开心的话,我就可以顺便提个小要求。”
“什么要求?”
她果真是有要求。
不过此时此刻,即使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但,她没有那么贪心,也没有那么虚荣,只是说:“我想去医院看看小莫莫。”
她已经有一天一夜没见到儿子了,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就只看着她。
什么时候起,她对他说话都是这样小心翼翼的,连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敢直接提出来?
是啊,他说的不是吗,不许惹他不高兴,她记在心里了。
可天知道,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阿宸,可以吗?”她试探性的问。
“我说不可以,你就不去了?”言语之间,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这男人,几年不见,已经将不露声色的本事练的炉火纯青,除非是他想让你知道的,你才会看出来。否则,你永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沉默许久,她的声音微微低了:“我已经一天一夜都没看他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他那么小,一个人在医院里,我就去看看他,这也不行吗?”
“等生理期过去再去。”
“那还要好几天呢。”她怎么能好几天不见儿子?
“那就过了这两天,身体好点再去。”
“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她不去看一看,实在不放心,只好央求他:“你就让我去嘛,好阿宸,不是还有你吗,有你在,我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不是吗?”
他妥协了,就因为她这一句‘有你在’。
“去换衣服吧,我们去医院。”他说。
“好,我很快就好。”
以免他反悔,她立即去穿衣服,即使身体还有一些不适,她也都忍住了。
然而,当她进到洗手间,看到储物架上的两包卫生巾,拿起来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他一个男人的单身公寓,她自然没有见过这些东西,这两包没有拆包的卫生棉,一定是不久前他出去的时候买的,七度空间,不是最好的品牌,却是以前在一起时,她常常用的。
他,连这些小事,都还记得?
丢下它们,她转身跑了出去。
郁冷宸正在换衣服,听到动静转过身来那一瞬间,她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改变主意不去医院了?”他问。
“你怎么,还记得我用什么牌子的卫生巾?”她的声音哽咽了。
“误打误撞,随便买的。”
“我才不相信……”
“那你相信什么?”他深深凝视她。
而她,就在那熠熠夺目的目光里,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阿宸,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很多事,对不起。”他除了对她说一些可恶的话以外,其实从来没有怎样伤害过她。
那个残忍的人,一直是她,一直都是她。
眼泪,终于决堤,一滴滴的顺着面颊滚落。
他长叹一声,密密绵绵的收紧了手臂,吻去她的泪:“傻瓜,你再耽误下去,今晚可就别想出门了!”
“你只会威胁我。”
“那你接不接受我的威胁?”
“你再等五分钟,我五分钟就好。”
她又哭又笑的,擦去了眼泪,又去了卫生间。
他,就一直在背后看着她。
曾经说过,他的记性不好。是,他的记性不好,很不好,因为很多人很多事他都记不住,可就一个莫向晚,她的点点滴滴,都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若要忘,只怕,已经是下辈子的事了。
——————————————————翩若行云作品——————————————————
接下来的每一天,莫向晚都会在医院里出现。
郁冷宸每天最少也会过来一次,不过,不再是肾内科,而是血液科。
“大莫莫,你现在是不是和那个郁叔叔住在一起啊?”
一天中午,吃过了午餐,应该是莫潮汐的午休时间,但他睡不着,就一直和她说东说西的。
莫向晚听他这么问,拍抚他的动作顿时停下,看着他:“这是谁跟你说的?”
“有一天卓叔叔来接凯若阿姨,他跟我说的。”说完,他又问:“大莫莫,卓叔叔说的是不是真的呀?”
“宝贝,你今天怎么这么兴奋啊?”莫向晚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哄他:“你乖乖的,睡觉,好不好?”
“好吧!”
小家伙侧着身子乖乖躺好,和她面对面,没多久又说:“妈妈,其实,小莫莫只是想告诉你,你和郁叔叔在一起,小莫莫一点也不吃醋喔,小莫莫还希望,郁叔叔能做小莫莫的爸爸呢!”
“小莫莫——”
“小莫莫睡觉,大莫莫,你也睡。”他冲她嘻嘻一笑,赶紧闭上了眼睛。
莫向晚有些无奈,轻轻的拍他的胸膛,好让他赶紧入睡,不然,他总要问她一些她无法回答的问题。
可是,今天中午的阳光真好,像金子一样透过窗户洒落进来,暖洋洋的照着他们,不知不觉的她就睡着了。
莫潮汐睁开眼睛,也不吵她,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郁冷宸来到这里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温馨的让人不忍心惊扰,所以,莫潮汐也看到他时,他及时做了一个动作。而同一时间,莫潮汐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如出一撤,同样,也都是不想惊扰那个睡梦中的女人。
然后,莫潮汐对他伸出了两条小手臂,意思是要他抱抱。
他过去,把这小家伙抱起来,眉毛微微扬起,那表情是在问这小家伙为什么不睡。
小家伙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睡。
郁冷宸用眼神示意一下外面的阳光,小家伙会意,笑着频频点头。
于是,郁冷宸抱着这小家伙出去了。
午后,阳光明媚,就看到这两个俊美无比的一大一小在草地上嬉闹。
莫向晚在不久后醒来,不见了儿子的踪影,急忙跑出去找,一眼看到凯若站在走廊上的窗前,她匆匆走过去:“凯若,你有见到小莫莫吗?”
凯若用眼神指指某个方向。
看到草坪上那一大一小的身影,莫向晚才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我越来越欣赏宸少了,在他以为小莫莫是你和别人所生之时,他还能对小莫莫这么好。说真的,要换做是别的男人也不稀奇,但他是郁冷宸,寰宇国际总裁,众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傲视天下,目空一切,却能不在乎世俗的议论和阳光,接受一个曾经‘背叛过他’的女人,接受一个‘别的男人’的孩子,这需要多强大的气魄啊?”
凯若简直惊叹不已。
莫向晚说不出话来,只望着那两个身影,她眼底的目光柔和了。
暂时不去想,他们父子这辈子还有没有相认的可能。
然而,她想享受一下此刻的幸福,老天爷也不给她机会。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郁冷宸在哪里?”
她和凯若同时转过身去,看到一个男人拉住了一个护士问。
莫向晚的脸色顿时一白:“怎么是他?”
“他是谁?”凯若问。
“我不能让他知道莫莫住在这里,凯若,帮我掩护一下。”莫向晚来不及说更多,立刻就准备走开。
但是那个男人已经发现她了,发出一声厉喝:
“莫向晚!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