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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左家遗患(1 / 1)

二更以后,左悦行和无我才回来,空跑一趟,毫无所获。大坟内四个庄丁谁也没敢露出半点口风,他们猜不出庄主明明回来过,不知什么时候又出去的?

左悦行一出现在三道院正房里,立即唤来应同,吩咐增人把守各处暗桩,巡更人等全带毒弩,发现可疑之人格杀勿论。

应同绰号叫两面三刀,心狠手辣,诡诈无比。对何其愚主仆早存戒心。时已夜半,他还悄手悄脚地溜进了何其愚住的小套院,一进角门突然房门一开,从屋里钻出一个人,低头弯腰提着裤子直奔过来,两人对面乱躲,左晃右晃,砰的一下撞到一起,那人被撞的骨碌出一丈多远,应同做了个屁股墩儿,凝目一看,原来是何其愚带来的小厮,大约脖子撞扭了,爬起来把脑袋晃了两圈,突然嗷的一声,钻进跨院的茅房里去。

应同看得又可气又好笑,这小伙子大约憋不住了,低头瞎撞,撞得左边小肚子好痛,他站起来试试,坏了,一喘气像抽筋儿,扯得后腰眼痛,深更半夜的还不能吵嚷,一手捂肚子,一手按腰眼,一扭一歪地好容易挪出跨院,慢慢走了回去。

应同一走,茅房里立即腾起一条黑影,疾如飞鸟,向三道院的西跨院掠去。

那座孤寂的二层楼上,正紧张的要冒出火星。左悦行不知怎的心血来潮,忽然来看孟氏,那时候居灵正带着继志来看奶奶,老太太头一回看见孙子,一见孩子眉眼很俊,就是面黄肌瘦,说话有气无力,登时悲从中来,把孙子搂在怀里,泣不成声,看的那个专侍候她的小丫鬟,也陪着大洒同情之泪。

居灵告诉老太太,继志是中了慢毒本来马上可以医治,但怕被人看破,节外生枝,等破庄后再治,定无大碍。老太太疼孙子,非求居灵立即医治不可,居灵说他的药只能解毒,不能培元,要等包世仇来讨一粒回生丹给继志。正争执间,突然听见楼下角门响,居灵和继志刚躲进丫鬟屋里,左悦行便上楼来了。

孟氏老太太端坐未动,只向左悦行微微点头。左悦行看她眼圈微红,好像刚刚哭过,也未作声,轻轻坐在一旁,默默地沉思。过了一会儿,左悦行的目光由香案旁那本银绫封皮诗集,移到孟氏的脸上,从额角到双眉,从两眼到唇边,仔仔细细地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幅心爱的名画,安安稳稳,文文静静,没有丝毫唐突的神色。

室内静得好似空无所有,左悦行一动不动地看着,孟氏一动不动地坐着,两手交握,闭目合睛,宛如一座玉雕的观音像。连潜身屋檐下的包世仇都看得动心了,如果左悦行不是一个欺兄霸嫂为害武林的奸恶之徒,就简直是一幅美绝人寰的白首皆老图。

过了好久,左悦行像怕惊着孟氏似的,轻轻清一下喉咙,小声说:

“我觉得越虎庄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孟氏双眉一动,缓缓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左悦行。

左悦行说:“我对自己半生所为从不后悔,抢了应该抢的,杀了应该杀的,我只觉得未尽如愿,从不认为有何过分,……唯一愧对的人,是你。”

孟氏慢慢垂下睫毛,眼里滚下两滴泪珠。

“我是坏人,你是好人,今生不能补报,只有期诸来世吧。”

左悦行说完,一撩长衫,直挺挺跪在地上,向孟氏叩了一个头,转身下楼而去。

包世仇见他转身时,二目突露凶光,心中立即想到了大柳坡徐府故技,忙离开檐下向二道院的东跨院飘去。

四更将尽,正是人们好梦正酣的时候,越虎庄里猛然一声巨响,火光冲天,震得四周群山嗡嗡好久才平静下来。

前后院庄丁都吓得跑出来,才知道二道院东跨院和套院炸成了一片荒场,飞上半空的砖瓦石块,像下了一场暴雨,把附近的房顶砸成了马蜂窝。住在那里的只有左悦彤祖孙三代和何其愚主仆二人。

庄丁忙忙乱乱泼水救火,也有人想在瓦砾中找到什么断手残腿之类东西,但,什么也没有,连一滴血也没看见。

天光大明后火救灭了,左悦行从容不迫地踱到火场,向那冒着水气的土石堆里看了两眼,脸色冷漠,一言不发,转身急急走去。

早饭已罢,旭日东升,三道院里突然出现了男女老少七个人,左悦行出屋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不仅有宫雁鸣和沙月桃师徒,还有他认为早已死定了的何其愚主仆。随着出屋的无我和岳中天更是惊恐万状,因为他俩一眼便认出来那小厮是玉手钟馗。死在狼沟的人怎么又活了?不过无我的惊讶是溢于言表,一露无遗,赶紧凑在左悦行耳边说了一句话。而岳中天的惊讶却是深藏不露,依然面色如常,安然静立,俨然一代宗师。包世仇就看不惯这种狗戴帽子——装人,突然身形飘起,像轻烟一绕,在场的七八名武林名宿,竟没看清包世仇怎样把岳中天抓在手里的。岳中天身材矮小,被包世仇提着脖子像抓小鸡似的拎过来,只听包世仇喊了一声:

“护女莲。”

居灵心灵手快,应声如响,立刻把一粒小药丸弹进岳中天那大张的嘴里。从昨夜探过地道后,居灵恨透了这个老色鬼,弹药时手指稍稍用力,打得岳中天咯喽一声,喉如火炽,一闭嘴便将药丸咽了下去。包世仇随手一甩,用上了三成混元掌力,岳中天双脚落地,用千斤坠功夫蹬碎了六块方砖,连退七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哧溜出两丈多远,后尾巴根撞在石台阶上,痛得他嗷的一声蹦起老高。

左悦行从未见过包世仇,几个月来人言人殊,对玉手钟馗的传说虽如鹊噪,但他并不十分相信,如今亲眼得见,岳中天的功力与自己相差无几,或者说各有所长,就看方才这一手,自己这方面的人合在一起,也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姜全看左悦行面色不定,半晌无语,不禁点头叹息说:“天道无言,禅然善谋。六大门派不招自来,为君送葬,越虎庄主当死而无憾了。”

居灵听姜全将五毒教与峨眉、青城并提,内心大为欢畅,转身向姜全嫣然一笑说:“谢谢姜老爷子抬爱。”

姜全哈哈大笑说:“姑娘能击败青松寨主,难道还不是列于高手之林吗?”

左悦行万万没有想到多年威震南疆的八面掌南无忌,竟败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手下,忍不住问了一句:

“姑娘师承何人?”

居灵说:“五毒教主。”

左悦行摇了摇头。

居灵接着说:“还有我义父岭南屈公,和我兄弟玉手钟馗。

左悦行不禁动容问:“姑娘芳名怎么称呼?”

身后一个娇滴滴地声音接过去说:“一定是七窍玲珑。”

居灵笑着说:“谢谢夸奖。”

包世仇也头一回听到这个绰号,侧脸看看居灵,居灵冲他一紧鼻子。

于妙妙走到左悦行身旁,凤眼流媚看着居灵说:“小丫头,我就喜欢机灵鬼儿,倒想收你做赤身教的衣钵传人。”

居灵一撇嘴说:“我才不想学你那样光屁股乱蹦。”

苗女无忌,逗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

于妙妙咯咯一笑说:“正人君子有句名言:‘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于妙妙也有句名言:‘身无不可与人看’。纵观天下,遍数武林,有多少名门正派的元老耆宿,都是嘴里天官赐福,一肚子男盗女娼,禁不住我于妙妙小脚趾头一勾勾。”

于妙妙妙语惊人,她那身打扮更大出常规,头上发髻高耸,脸上薄施胭粉,两耳悬着金丝坠儿,粉颈绕着珍珠串儿,肩披一条猩红毛毯,将上身裹得严严实实,下面光着脚丫,踩着一双黄底红边的趿拉板儿,扭搭扭搭走到院子当中,向何其愚、宫雁鸣、姜全和包世仇浅浅一笑说:

“久闻青城、峨眉名震武林,塞北三雄、玉手钟馗誉满天下。赤身教有一雕虫小技,愿向众位英雄请教。”

居灵小声告诉包世仇,赤身教有一种专对付男人的魔舞,稍一把持不住,便被其迷惑。包世仇立即用传声入密通知了姜全、何其愚和宫雁鸣。

于妙妙闭目含笑,唇角微动,口中发出一种蚊蝇似的细声,渐渐由小而大,变成哼哼唧唧地催眠曲,裹在红毯下的身子像草底蛇行,蠕蠕颤动,猩红毛毯上现出一层层波浪纹儿。在场诸人谁也未见过这种打摆子似的一个劲哆嗦,禁不住都定睛细看。看着看着,于妙妙凤眼微睁,咯咯一笑,刷的将身上红毯抖落脚下,平平展展铺在方砖地上,两只白光光脚丫轻轻一跃,脱掉趿拉板儿,翘着脚跟落在红毯中心,十个红趾甲像开了两朵花,上下摇动,左右起落。看到美妙处,突然一片彩缎盖住了脚趾,往上一看,原来肩上的霞帔落下来,露出了圆润的两肩和颤动的双乳,两条柔弱无骨的玉臂,宛如灵蛇吐信,吞吐伸缩,转着圈儿向姜全、何其愚、宫雁鸣招引,四周隐隐飘出一阵中人欲睡的香气。

居灵小声说:“温柔香。”

包世仇问:“温柔乡?”

居灵纠正说:“香臭的香。”

包世仇说:“好名字。”

居灵低头一笑。

说话间,于妙妙一个大转身,双腿微扬,从脚下飞出两片彩云,向宫雁鸣和何其愚头上飘去,二人情知有毒,双双挥起长剑,凌空一挑,将彩云挑出三丈以外,一落地,才看出是霞纰和彩裙,转眼一看红毯上的于妙妙已经赤身露体,一丝不挂,正扭臀摇乳,细语曼吟。所谓两面仙姬,实为女相,在明媚地阳光下,猩红如血的毛毯上,曼舞着一个秀面高乳,细腰丰臀,纤腴合度,光洁如玉的妖艳女人,直如天仙起舞,嫦娥出浴。

居灵小声说:“这魔舞名叫想入非非。”

包世仇点点头说:“确能使人想入非非。”

一言未了,那边岳中天大叫一声,两手按住小腹蹲下身去。当日池中物在*正炽时服下护女莲,立即丹田如割,疼痛难忍;方才岳中天*未动,故而咽下护女莲仍若无其事,此时于妙妙赤身露体淫声浪舞,岳中天想入非非,自然腹痛如裂乐不敌苦了。

包世仇环视院内众人,姜全、何其愚和宫雁鸣,双目微合,凝神肃立;沙月桃师徒定睛凝神,若有所思;无我背身而立,左悦行侧目不敢正视。

过了一会儿,岳中天腹痛渐缓,慢慢站直身子,一抬头,正赶上于妙妙扶地倒立,粉股半开,岳中天一眼看去,顿觉小腹痛如锥刺,厉号一声,纵上屋顶狼狈而逃。

于妙妙从下而上倒看,见包世*居灵并肩而立,谈笑如常,不禁大声称赞:

“玉手钟馗好样的,于妙妙甘拜下风。”

包世仇忽闻一阵腥气刺鼻,居灵忙说:

“于妖趁机放毒。听教主说,只要封住玉户,她立即七窍流血而亡。”

包世仇闻言刚刚抬起右手,忽又放了下去。

于妙妙双股乍分方庆得手,忽见包世仇右掌一扬,掌心现出玉光,她顿觉小腹下一紧,百脉骤驰,毒血欲凝,吓得她一下摔在猩红毯上闭目等死,不料那中人欲融的阳和之气一触即退,并未趁势深入,惶恐间还以为是错觉,运气一试,丹田中竟灵通如常,急忙一个驴打滚儿爬起来,抬眼一看,包世仇正微眯双眼看着她。于妙妙惊魂未定,赶紧跪在红毯上一个劲磕头,口中不住叨念:

“多谢少侠不杀之恩。小女子若知少侠是邵老前辈高足,天胆也不敢在少侠面前出丑。”

包世仇说:“起来吧,你那几个侄儿是我杀的,你要为他们报仇,也是无可厚非。”

于妙妙仍然跪着说:“少侠既能饶过小女子,那他们必有取死之道。”

包世仇打个咳声说:“他们虽然罪有应得,我也有不当之处。”

居灵从未听包世仇说过此事,猜想包世仇当时必是下手太狠了。

包世仇又对于妙妙说:“赤身教远离中原,何必与鼠辈为伍,你回阴山去吧。”

于妙妙说声:“小女子遵命。”恭恭敬敬叩了一个头,拾回衣裙穿好,一声尖哨,飞身出院,紧接着正房内蹿出四个少女,追随于妙妙匆匆离去。

居灵问:“你怎么把她放了?”

包世仇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她罪不至死?”随又笑笑说:“我在想,如果真的让这一代尤物做主考官,不知当今天下有多少英雄落第?”

包世仇一边说话,一边瞟着台阶前的左悦行。左悦行示意无我,二人退到石阶上,左悦行看看院内七人所站之处,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包世仇不等他啸声落下,便警告身边六人,防备身后或左右窗缝、墙眼内暗放毒弩。

不料左悦行啸声过后,四外仍然一片平静,不见任何响动,原来于妙妙竟帮了倒忙,姜全等人未受其害,那些暗桩里的爪牙却因偷看光屁股舞,一个个想入非非,都昏死过去了。

左悦行不知个中细情,忍不住厉声怒喊:

“放箭!”

暗号不灵,只好明喊,没想到明喊还是不灵,四周依然死寂如初,只有他自己的喊声孤零零响过庭院。连包世仇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的了?

左悦行早知大势已去,只妄图出其不意用暗桩伤害包世仇等人一下,出口恶气,如今见变生意外,猛然用力一跺右脚,脚下那块青石条突然溜了下去,他和无我登时落入地下。

包世仇等人看明左悦行已黔驴技穷,万没想到他竟从台阶下逃走,众人应变不及,被两个罪魁祸首在眼皮底下漏网了。包世仇纵到台阶前时,那块大青石已重新翻上,四边合榫,不见缝隙。包世仇不禁恨恨地说:

“狡兔三窟,我们给左家留下后患了。”

话未说完,他突然想到了那座孤楼,身形骤起,直向两跨院飘去。纵上二楼,推开孟氏居室房门,看见左悦彤夫妻和儿媳、孙子都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居灵心思敏捷,也紧跟包世仇上了楼,一进门,小继志便过来抱住她胳膊,两眼直看包世仇。居灵拍拍继志的脑门,笑着说:

“也是个小机灵鬼,姑姑不会忘记的。”将右手向包世仇面前一伸:“我要点东西。”

包世仇一看居灵的样子便明白了,立即取出一丸回生丹,放在他手里。居灵用两指拈起那粒黑乎乎地小药丸,对继志说:

“这是玄门至宝九转回生丹,固本培元,祛病延年,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终生难得一见,姑姑借花献佛,与你结个善缘吧。”

继志年小,却十分懂事,服下药便向包世仇叩了一个头,跪在地上说:“继志叩谢姑夫救命之恩。”

一句话把居灵闹了个大红脸,头也抬不起来了,偷眼一瞟,见包世仇面色平和如常,正凝目审视继志,半晌,忽然说了一句:“这孩子骨骼清奇,决非庸才。”一把将继志提起放在床上,双掌上下交错,在继志身上一阵推拿,继志只觉得如受火炽,通体汗出如雨。包世仇住手后,又看了继志一眼,才和居灵回前院去。刚一出门,居灵又回身进屋,看着默默无语的老太太说:

“伯母,你气色不好,我这儿有药,你服下一丸,静养一会儿。”

居灵一边说一边取药、倒水,侍候老太太吃下药,才与包世仇一同离去。

前院里正乱马人花,吵嚷一片。姜全身材高大,声若洪钟,处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比何其愚、宫雁鸣等清修之士高明得多,他站在二道院台阶前,大声一呼,地道里、前后院各处醒过来的男男女女,聚集了八十多名。派人去请来左悦彤,除挑出十几名左家世代老家人和子女外,其余的人一律遣走。

左悦彤是礼仪君子,心慈面软,当即吩咐两名老家人给遣走的人分发银两。姜全明明看出其中有些江湖飞盗、黑道老手,也佯作不知,任其自去。

居灵从遣走的人中,叫出两名看上去比较老实的人,支使他俩去桃岭西南那条峡谷旁的石洞里,放出囚禁的十六个人。

胡兰香看那两人转身要走,赶紧提醒居灵:“你没给他俩解药。”

居灵咯咯一笑说:“我根本没下毒,给他俩什么解药?”

胡兰香一愣,转而又想,又忍不住拍手打掌地笑弯了腰。这边院里人还没遣完,那边小楼上又出事了,左悦彤的儿媳打发小丫鬟来请公公,说婆婆服毒了。左悦彤一听,吓得瘫坐在地上,由两个家人架起来向西跨院奔去。

包世仇催促居灵快去解救,居灵不紧不慢地说了句:

“马后课。”

包世仇回头一想恍然大悟,不禁开心地大笑说:“灵姐姐,我服了你了。”

居灵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女人,不懂得女人的心事。”

居灵说完,才请胡兰香陪她一起去劝老太太。左悦彤见到居灵,像盼到了救星,打躬作揖地恳求居灵快救老太太。

居灵看老太太面色苍白,闭目仰卧床上,眼泪将枕头湿了一大片,儿媳和孙子跪在床前哀哀痛哭。居灵走近床边,大声说:

“伯母,你想死就该早死。”

老太太突然睁开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居灵。居灵毫不理会屋内别人的责难神色,只管说下去:

“三十年前死,岂不比如今更好?”

一直不开口的老太太猛然说出一句话:“我那时死了他父子怎么办?”

居灵说:“是啊,你如今死了他祖孙怎么办?”

老太太愣住了,干看着居灵说不出话来。

居灵紧接着说:“这么大个庄院,扔下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孤儿寡母,能支撑得起吗?那个衣冠禽兽左悦行今天跑了,安知明天不再回来?那些被遣走的庄丁中,有的是杀人放火的巨盗,有的是夜入千家的飞贼,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安知他们将来不再回来行凶?……”

居灵一面说着,老太太一面坐了起来,不等居灵把话说完,突然对左悦彤说:

“这里不能住了,我们赶快迁走,我有个侄女嫁在潼关,我们先投奔她家,暂避一时再做道理。”

老太太治家精明,处事果断,当即吩咐儿媳,令男女家人收拾细软家当,准备全家同行。

左悦彤在一旁赶忙提醒:“你中的毒如何……”

老太太这时才想起自己已经服毒,欲生无望了,一把拉住丈夫的手放声大哭起来。

继志急得抱住居灵胳膊“姑姑、姑姑”直叫。

居灵不慌不忙,等老太太哭了一阵,才笑着问:“伯母,你肚子痛吗?”

老太太止住眼泪,摇摇头。居灵又问:“身上难受吗?”

老太太又摇摇头。

居灵说:“不痛不难受,怎么会是中毒呢?”

老太太也莫名其妙了。

居灵笑笑说:“伯母,你还记得我方才给你吃下的那丸药吗?那是我们五毒教的解药灵丹,百毒不侵。”

一家人一听,立即笑逐颜开,齐声道谢。

胡兰香也学了句包世仇的话:“我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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