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今日多谢你仗仪出手相助。”欧阳跃目光诚恳,话虽短却透着十二分的感激。
东方轩奕一本正经的道:“我与锦玉是义兄弟。锦华、锦雷、锦风便是我的三个妹妹弟弟。这事我遇着不管就不配当他们哥哥。”
欧阳锦华望着这个不将皇室的人放在眼里带着不羁气质的俊美少年,第一次对他产生好感。
“来,我们到书房里叙话。”欧阳跃心里愤怒之极,晚饭都顾不得吃,急切的要跟东方轩奕、欧阳锦玉商议反击慕容鸣的事。
丁老郡公、丁郡公竟是跟了去。
欧阳跃忙道:“姥爷、舅舅,您们年岁大了,莫再操心,这些事就交给我们。”
丁老郡公摇头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不老,明白着呢。我要听听看,有没有需要我做的事。大不了我拼了老命去朝堂上闹一场,看太子还要不要脸再来抢我的锦华。”
丁郡公便道:“你们想要扳倒太子,还得把太子的生母乌氏从后位拉下来才行。乌氏背后是整个乌族,那是陕西道几百年来的大家族,现在朝堂上有几十个文官、武官出自乌族。”
“丁伯伯说得极是。龙椅上那位后宫的妃嫔虽多,然始终没有起过废掉乌皇后的心思。太子能这么猖狂,也是依仗着乌皇后一直深受圣宠。”东方轩奕一直没有低看过丁家,这次更加高看一眼。
欧阳锦业一直忙于读书备考,两耳不闻窗外事,慕容峰的酒宴也请了他,但是他没有去。
欧阳锦华沉声道:“三头成年野牛,那野牛肉你也吃了,每头野牛有七百多斤重,就是冲过来撞着,也能把人撞成重伤,还有四个东宫御林军拿着锋利铁弩箭在一旁伺机出手,亏得近日锦玉功夫有所精进,不然小命就交待在那里了。”
丁微樱跟着王氏一起抹泪。
欧阳锦业眼睛圆瞪,义愤填膺。
“二皇子输了倒是守诺言,当时就带着所有人撤离,昨晚就把庄子的地契送来。”欧阳锦华低声道:“当时我们以为得了国公府相助,此事暂且告一段落,谁知太子又出一计,今个一早就让太子妃派赵总管来抓我去东宫。”
王氏哭道:“我的锦华这般的好,入了东宫也就是妾。我养育她这么多年,不是让她当妾的。哪怕是东宫也不行。”
丁微樱满脸愁苦的望着面无表情的欧阳锦华,泣道:“婶婶说的极是。妹妹可千万不能入东宫。”
“我妹妹在宫里虽得圣宠,可上面有皇后妃子压着,每天的日子如履薄冰。”王氏连连摇头,因在场的都是亲人,也不用避讳,道:“她在旁人眼里很风光,其实背后辛酸事无数。”
“太子还未让皇后出手。”欧阳锦华眉头轻蹙,道:“皇后若是下懿旨将我赐给太子当妾,国公爷也拦不住。”
王氏放声痛哭。丁微樱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丁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锦华,你可千万别像奶奶一样做了妾。”
欧阳锦业气得面色铁青,也不说话,回了院子换身长衫,带着两个心腹出了府。
一个时辰之后,他回来直接去了书房,交给欧阳跃几本册子,里面详细记载了他所知的这些年来慕容鸣做的一些事,多半是户部、礼部见不得光的丑事。
欧阳跃得了这些册子,如获至宝,却是问道:“你怎地早不拿出来?”
“孩儿也是刚想起来。”欧阳锦业面色怏怏。之前他认为慕容鸣对他有知遇之恩,再者这些册子里面牵扯的人太多,只要曝光都会受牵连,实是于心不忍。现在把他逼急了,只想着慕容鸣废掉当不成太子。
欧阳跃哪有不知道儿子的想法,道:“你对敌人这样心软,日后会吃大亏。这方面你要学着锦玉。”
欧阳锦玉见欧阳锦业满脸羞愧,忙道:“大伯,在大哥心里,你不如我与姐姐重要。这个你知道就好。”
欧阳跃看册子入迷,就应了一声。
东方轩奕没有嫡亲的伯伯叔叔,羡慕欧阳锦玉有个能够提点他的好伯伯。
到了夜里,小芹提了食盒敲门得了允许进来,轻声道:“小姐让厨房做了夜宵。”
欧阳跃猛的抬头,有点眼冒金星,甩甩脑袋,道:“晚饭没吃,一下子饿过劲。这夜宵来得正是时候。你就摆在隔壁屋子。”
丁老郡公、丁郡公歪着脑袋斜躺在,早就睡着了,呼噜打得山响,听到有人在耳边唤道:“色香味俱全的纸皮三鲜馄饨、小笼灌汤肉包、芝麻咸酥饼、素三鲜蒸饺,份量少人多,来晚了就没得吃。”
“馄饨、肉包在哪呢?”
“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了我老人家的吃食。”
二老瞬间醒来,瞪着大眼见到东方轩奕的笑脸,不约而同的道:“世子爷逗我吧?”
“晚辈逗谁也不能逗您们,锦华做了夜宵就在隔壁。”东方轩奕扶着一脸激动眼冒绿光的丁老郡公站起来,“今个我是沾了您们的光,又能吃着本朝数一数二的夜宵。”
丁郡公反驳道:“天下第一。”
丁老郡公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急匆匆往隔壁去,道:“必须第一。”
东方轩奕见欧阳家的三个男人都盯过来,若是说错话,以后肯定吃不到那么可口美味夜宵,笑容灿烂道:“她若是第二,没人敢是第一。”
次日一早,国公府门前停了几辆低调却处处透着华贵的马车。
东方轩奕将丁老郡公、丁郡公、丁氏、欧阳锦华、欧阳锦玉、欧阳锦风都请进了国公府。
钱管家前脚刚送走去军营巡视的东方定,后脚听说东方轩奕带了丁家、欧阳家的人来了,想到昨晚欧阳家送来的极为美味牛肉令东主定连声夸奖,急忙奔到大门前相迎。
东方轩奕正笑呵呵跟几人道:“我那院子有五进,布置的还算行,你们及随从就在那里住下,需要什么,直管跟我钱叔说。”
“是。”钱管家瞧到六人连着十几个随从共有二十几口子,随从都提着包裹,看来最少住几日,心里幽怨世子爷怎么不给我传个口信,好让我好好准备,别怠慢了客人。
丁老郡公大步走过来,问道:“小钱,你还认得我不?”
钱管家连忙鞠躬行礼,恭敬的道:“下官给老郡公请安。”
“这是我儿子、女儿、三个曾外孙、外孙女。”丁老郡公得意指着儿女曾孙,道:“世子爷请我带着他们到此小住。”
钱管家不知道东方轩奕请两家人来的用意,笑道:“世子爷定是见国公爷孤单,才把您们请陪国公爷说话。”
丁老郡公张着只剩下几颗老牙的嘴哈哈大笑,道:“我从新年至今都没见着国公爷,心里很想他,这回可以天天见着他,听他的教诲。”
欧阳锦华进了府就摘下面纱,露出面容,低眉顺眼,也不环视四周打量国公府。
钱管家实然间觉得周边一下子静了,见府里的下人都痴痴的盯着一个方向,便扭头去瞧,见丁氏身旁那个穿着粉裙少女肌肤胜雪貌美如仙,气质沉静优雅竟有几分似已经去世多年的小邓氏,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些年他见过的美貌女子不少,可没有一个有小邓氏那样美好端庄。
“小钱,回魂!”丁郡公大大咧咧的在钱管家耳边喊了一句。
丁老郡公笑道:“我曾外孙女长得跟仙女一样,小钱都瞧傻眼了。”
钱管家竟是眼眶有泪,有些失态的喃喃道:“我以为夫人回来了。欧阳小姐着实有几分像国公爷的元配夫人。”
东方轩奕面色微变,望向欧阳锦华,初次见她就觉得亲切像某个熟悉的人。难怪她给他下了那么重的泄药,他都无法心生怨恨,原来有这样的原因。
丁氏就算深居简出,也听说过小邓氏因为被东方定误会清白导致回到娘家产下东方轩奕就含怨去世的事,心里对小邓氏充满同情。忍不住道:“我曾经见过邓夫人,实是风华绝代,可惜红颜薄命早早去了。”
欧阳锦玉道:“我姐姐有些像邓姨,我又跟东方哥哥做了义兄弟,我们两家真是有缘分。”
欧阳锦华被众人瞧得脸颊微红,别过脸去瞧着叶子泛黄的粗壮参天的银杏树,轻声道:“我瞧着这里很好,住几日应会不错。”
“我还怕你觉得闷,你若喜欢就多些天。”东方轩奕声音里带着些许温柔,道:“我那院子没有厨房,我这就让人弄出两间置上家伙给你的人用。”
“不用这么麻烦,就用你们府里的厨房。”欧阳锦华白了东方轩奕一眼,轻声道:“我来做客是客人,你还让我的人下厨房?”
东方轩奕笑道:“我这不是想让我爹尝尝你的手艺,让他知道我义弟有个厨艺无双的姐姐。”
欧阳锦华贝齿轻露,道:“明明是你想吃,还打着国公爷的旗号。”
东方轩奕虎目射出精光,朗笑几声,请着欧阳锦华前面先行,道:“我得谢谢太子才是,没有他闹这一出,你不会来我府里给我弄吃食。”
欧阳锦华菀尔,一字一句道:“谢谢你。”
“对不起。”东方轩奕将在心里酝酿几天的话说出来。
“那件事不原谅你。”欧阳锦华话毕,就往前走。
东方轩奕苦笑跟了上去,真想问问她怎样才肯原谅他,可这样就显得他没有诚意,还是要慢慢来。
钱管家再瞧不出东方轩奕目光里的含意听不出话里的讨好就是瞎子聋子了,激动叫来两个机灵嘴严的奴仆,低声嘱咐道:“快去军营禀报国公爷,家里来了贵客。世子爷对欧阳小姐很有好感。”
欧阳锦华一路走一路瞧着庭院景色。心道:不愧是国公府,比长安欧阳府大多了,树木的年代也久远,刚才大门的几株银杏树至少五百年,处处彰显底蕴。
“我回长安近半个月,在府里总共呆了不到十二个时辰。”东方轩奕之前没觉得国公府大,现在走了百步都没到他的院子,跟几位老人道:“只知道带着练武场的院子是老头子的,有十几棵大石榴树是我娘生前的院子,被一片碧竹包围的院子是公主与她两个儿女临时住的,有两棵大银杏树,树上还有鸟窝是我的院子。”
钱管家笑道:“世子爷,您昨个出府之后,国公爷就让公主带着二公子、三小姐去公主府住了。”
“公主若在,我今日岂会回来?”东方轩奕轻哼一声,显然是知道了此事才会请两家人过来。
众人到了院子正厅坐下来吃茶,东方轩奕让钱管家请欧阳锦玉去选房间。
五进的院子,第一进用来会客用饭,第二、三、四进院子是主人客人住的,第五进是下人住的。
上次东方轩奕随便找了间乱住下,这次与欧阳锦玉住第二进院子。丁老郡公父子住第四进院子。
欧阳锦华、欧阳锦风被安排跟丁氏住在三进的院子,夹在第二、四进中间,好有个照应。
此次欧阳锦华因是到这里避难做客,只带了小茼、小苋、何嫂,既然答应给众人弄吃食,也不端着架子,这就换了身易洗净的便服,带着三女去了国公府的厨房。
国公府厨房的四个厨子,都是从军营退役下来的火头工,年龄最大的六十多岁最小的也有四十几岁。
四人做行军的大锅饭菜是高手,做小灶菜可就很一般了,能在府里呆这么久,一是忠诚,二是本分,三是东方定不挑食。
四人已得了钱管家的吩咐,跪下磕头行礼,十分恭敬的道:“小人给小姐磕头。”
“你们起来说话。”欧阳锦华见厨房东西多而不乱,明面上收拾的干净,问道:“今个中午准备做什么吃食?”
六旬老叟厨子答道:“回小姐的话,国公爷中午很少回来,小人中午只做府里下人、护卫的吃食,今个中午吃饼,菜是蒸南瓜。”
三个中年厨子将用来和面的大缸上的白布打开,露出大半缸的干面粉,把装着二十几个南瓜的两个筐子抬过来。
小茼、小苋都是人精,刚才瞧见国公府的奴仆穿的衣服是五成新,现在再得知午饭连豆腐都没有,只是秋天卖得最贱的南瓜,便知道国公府跟许多武官府一样外强中干不富裕。
何嫂收到欧阳锦华的眼色,将厨柜一个个打开,里面没有肉只有十几个蛋及一些干菜、豆酱。
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在长安欧阳府大展身手扬名厨艺的何嫂心情顿时不愉快了。
四个厨子面面相觑,窘迫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欧阳锦华问道:“昨个我家送过来的吃食都吃没了?”
六旬老叟想到那极香的牛肉,一张嘴竟是条件反射落下口水,觉得简直国公府的脸都丢尽了,羞愧的低下头咳嗽两声,方道:“国公爷吃了些,余下的给几位将军府送去了。”
欧阳锦华面上没有流露半分蔑视,问道:“你们可是每天下午都去外面采购蔬菜瓜果?”
六旬老叟点点头,答道:“小姐说的是。国公爷每日晚上会回来用饭,小人四个每天下午轮流去采买。”
欧阳锦华便道:“我们两家人来得匆忙,你们府的钱管家事先并不知晓。我曾爷爷、曾舅爷爷的牙不好,在吃食上挑得很。现在刚巳时初,我看你们出个人带路,再叫上两个护卫,我派奴婢小茼去买点水果蔬菜,中午就做来吃。”
六旬老叟怀里揣着钱管家昨个给的二两六分银子,这可是要买今个晚上东方定吃的肉及明日一府奴仆护卫吃食的银钱,刚才钱管家匆匆来了说了几句又匆匆走了,却是没留下银钱。
“我弟弟与世子是结拜兄弟。世子说他家就是我们家,让我把这厨房当成我们家里的厨房。”欧阳锦华话毕,就给小茼嘱咐买什么,各买多少斤。
小茼最是伶俐,低声道:“奴婢身上有小姐上次给的银票及碎银,买百头猪都够了。小姐放心就是。”
六旬老叟低着脑袋带着小茼出了厨房,去找钱管家。
“我这就去帐房取银钱。”钱管家心里暗骂没老就糊涂了,刚才竟是忘记给厨房银钱。
小茼微笑道:“钱叔,世子爷说让我们小姐把厨房当成自家的厨房,想怎样就怎样。小姐派我去采买,这不是什么大事,你还信不过我?”
钱管家无论如何不肯让欧阳家出这个菜钱,让六旬老叟在此等候,很快返回,却是面色尴尬,拿了三个五两的银锭及一把约三两的碎银给小茼,道:“这些可够用?”
小茼道:“够用。”
六旬老叟在前面带路,小茼由两个护卫护着从偏门出了国公府,往西边走了大概五里路就是长安最为繁华的西市入口。
欧阳锦华要买的东西多,小茼怕回去晚了耽误做午饭,只要瞧着新鲜,就不跟小贩讲价,好一通采购。
六旬老叟心里暗自计着帐,光是海货就用了十二两银钱,来自番外的调料五两银钱,大螃蟹五两银钱,钱管家给的远远不够。
半个时辰之后,海货、调料、鱼、肉铺的掌柜派了四个伙计推着堆满蔬菜瓜果肉鸡河鱼螃蟹海货调料的板车,跟着小茼一行人到了国公府。
六旬老叟见小茼走了这么久丝毫不见疲惫,且步伐轻到几乎没有声音,问道:“姑娘可是习过武?”
小茼笑道:“练过几年。”
护卫与门奴将板车推进去卸货,而后将板车送至府外还给四个伙计。
海货的伙计能过这里几回,跟门奴认识,问道:“今个可又是公主来了客人?”
长安的人人皆知酒鬼慕容玉常在国公府里设酒宴请几个酒友吃吃喝喝,而国公爷东方定从不参与。
门奴高声笑道:“不是。今个来得是我们世子爷的客人。”
伙计惊诧道:“世子爷终于回府了?”
门奴激动的点头,大声道:“回来了。”
厨房里面多了一个小家伙欧阳锦风,正在聚精会神的听欧阳锦华讲故事,一见小茼买了许多的东西,也没有去瞧看。
国公府的三个厨子走出去准备抬东西,只是看到一头收拾干净的整猪、十五只活鸡、满满一大筐鸡蛋就面露喜色,再看到活鱼、干货、两大筐时令水果,又有些激动的望向六旬老叟。
“钱管家给的银钱哪里够,余下的都是小姐出的。”六旬老叟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与羞愧。
左脸生着一颗绿豆大黑痣的中年厨子疑惑道:“刚才小姐说食材用新鲜的才好,府里国公爷、世子爷再加上客人,总共不到十个主子,这么多肉、鸡、鱼、蛋,一天可吃不完。”
六旬老叟刚才在路上便问过小茼,有些激动的道:“小姐特意让小茼多买,是要给我们吃的。”
小茼笑着跟几人道:“小姐从未去过西市,就能猜到那里有鲜活的大螃蟹。”
何嫂赞道:“小姐知道好多的事,最是聪慧。”
“早就听说过长安东、西市的繁华,若是连大螃蟹都没有,那还能称为本朝第一集市?小茼辛苦了。”欧阳锦华又道:“锦风,你去瞧瞧小茼买的是公蟹多还是母蟹多?”
欧阳锦风蹦蹦跳跳走到竹篓旁边,胖呼呼的小手灵巧的抓住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的壳,把它翻过来,瞧了一眼,便道:“母的。”数了一通,十几个螃蟹,有多半是母的。
“秋季吃螃蟹好。”欧阳锦华跟几人道:“一半蒸了给国公爷、世子、我大弟下酒,一半取出蟹黄做蟹黄小笼包给老人小孩子吃。”
欧阳锦风一听小孩子就是说的他呀,喜滋滋的道:“我今个要多吃几个蟹黄小笼包!”
“你不是带了高跷吗,那就踩着在府里花园走走,瞧瞧有没有漂亮的花。你别去关着门或是有人看守的院子。”欧阳锦华把小家伙打发出去,厨房才能清静。
六旬老叟初见欧阳锦华时有些局促,现在要一起做吃食,为了方便,主动的道:“小姐,老奴叫马大宝,您有事吩咐就是。”
欧阳锦华道:“马伯,我听贺五说你面食做的好,今个中午主食有两样面食,你就按何嫂说的方法做。”
贺五就是左脸生黑痣的中年厨子,性子直爽,手上力气大,做大锅菜快速翻炒,极少把菜炒糊。
另外两位中年厨子,马脸小眼睛容貌很丑的叫贺九,他是贺五的堂弟,动作非常麻利,切菜的刀功好,方脸鼻头红的叫马齐,是马大宝最小的儿子,面食、炒菜都会,但是不精。
四个厨子当中马大宝与马齐是父子,贺五与贺九是堂兄弟。
“是。”马大宝连忙点头,这就虚心的请教何嫂。
何嫂笑道:“小姐给府里的护卫、下人定的中午主食是葱花发面饼,刚才你去采买,我已经用你们府里的发面把面粉都发上了,再过半个时辰发好揉馒头型上屉蒸。”
马大宝问道:“馒头用发面,饼也可以用发面?”
何嫂昨个指点了长安欧阳府的厨子,今个竟能指点国公府的厨子,眉开眼笑,也不藏私,就把发面饼比死面饼易消化对肠胃的好的秘密说了。
“中午吃得好,可以油水重些。晚上吃得少,须清淡些。”欧阳锦玉定下中午、晚上主人下人的菜谱,开始分功,让几个厨子发挥所长。
贺九按照欧阳锦华的吩咐,将一整头猪按着肉、排骨、猪油、下水剔出来分好。
马齐负责给下人做菜。贺五协助何嫂给主人做菜。欧阳锦华在一旁全程指点。
几人忙得不亦乐乎,却是没有出半点差错。
钱管家特意去库房取出青花瓷器,派人给厨房送过去。
秋风带着极为浓郁的肉香四处飘散,引得国公府多日没有吃荤的护卫下人肚子馋虫大动,嗓子眼里恨不得伸出一只手来去偷那肉一口吞掉。
“昨个牛肉香得能让人馋得晕死过去,今个这肉香也能让人晕倒过去。”
“府里来了客人,这肉是烧给客人吃的。我们这些下人都是贱命,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肉食想都不用想。”
十几个早晨换下岗在床上歇息的护卫被门外的侍卫聊天吵醒,听着说肉食,馋得难受的觉也睡不着,起来洗漱打拳,听到院子外面传来小孩子稚嫩可爱的欢笑声,好奇的走出去瞧看。
欧阳锦风踩着高跷在前面噔噔噔小跑,四个奴仆小心翼翼在周围护着。
“那是世子爷结拜义弟欧阳公子的小弟弟欧阳小公子。”
“瞧这高跷踩得可真稳,定是练过武功。”
众位护卫跟在欧阳锦风身后满府走动,教他踩高跷如何做高难度的动作,不知不觉就走到正门,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盔甲虎目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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