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怎么会?”宁萱芷在浮尘子的引导下,把沉入气田的热流吊起,逆流而行与全身后,发现丹田之气更为浓稠。
“顺流而上,逆流而下,你非常人,自不能以常理修炼!我已经替你梳理血脉,以你现有的体质,每日勤练,十日后必有大成!”
“可是,小叔,内功心法固然重要,可就我这气力又如何抵挡那些高手,到时还不是受制于人?”想到刚才的劫匪,刚刚燃起的兴奋又一下子被扑灭了。
“呵呵,修炼不是一朝之内就能练成的,只要你有心用心,定会成为武林奇才。”浮尘子露出一丝笑容,和蔼的摸了摸宁萱芷的脑袋。
“时日不早,我让清儿送你回府,以你在府中的境况,这十日,你我就不必再见。”
宁萱芷依依不舍的离开龙云客栈,清儿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往尚书府走去。
临近之时,宁萱芷悄悄回头,发现清儿已经不知所踪,微微叹了口气,翻身越墙,跳入后院中,返回‘落月阁’。
刚换下衣物,就听到门外传来喝问声。“二小姐还没起?”
“兰姑姑,小姐还睡着。”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躺着,快快去叫,夫人让她去主院。”兰心皱了下眉头,这林嬷嬷不在,她都快要忙死了,平日里只要伺候大夫人洗漱即可,现在连林嬷嬷的事都要她操心,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拜这个二小姐所赐。
“还站着干什么,去请啊!”想到这里,兰心更是气焰的冲着红菱吼道。
“可是,小姐吩咐了,不让人去打扰!”
“怎么?大夫人的命令都可以不理会了吗?”兰心横眼看向红菱,她走上前,一巴掌甩向红菱。“你主子不知情也就算了,你也跟着不懂礼数了?”
“姑姑,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姐受伤几天,一直都不曾好好休息,奴婢只是想她能多睡会。”
“休息?这都睡了一整天了,还没休息够吗?难道要大夫人坐着等你家小姐醒来吗?”兰心一手叉腰,手指都快戳破红菱发红的肌肤。
“红菱没这个胆,但是兰姑姑这么说是不是也犯了大不敬,小姐虽然出生低微,但也是主子。”尽管说得理直气壮,但声音却越来越小声。红菱眼瞅着兰心怒目相对,她立即包头躲到了一边。
“好呀,你这不知死活的丫头,敢说教起我来,看我今个不撕烂你的嘴,让你知道在这院子里谁才是能说话的人!”兰心气急的叫道。
“你们去把她带过来。”冲着身后的两个家丁喝道,兰心,找了个石凳坐下,翘起二郎腿,看着无处可逃的红菱,被揪了过来。“掌嘴!”
啪,啪!
两个嘴巴子抽了下去,红菱的嘴角就开裂了!
“痛不痛?”兰心盯着裂角的嘴阴毒的笑起来。
“你要做什么?”
长指甲毫不留捏的捏住嘴角的伤口,用力撕扯起来。“小浪蹄子,不是很能说吗?说呀!”
“兰姑姑,你放手,啊!”红菱双手被两个家丁扣着,只能摇晃着脑袋来躲避兰心的手指。
吱呀!
厢房的门被人从里打开,宁萱芷懒洋洋的披着薄纱倚在门前,发丝凌乱的垂在肩头,她茫然的注视着院子里的几个人,听到红菱大叫声,才移步走了过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姐!呜呜!”
“兰姑姑,红菱做错什么了,让你下这狠手?”宁萱芷慵懒的声线,让人听起来极为的低弱。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现在连奴才都可以顺着杆子往下欺,分明就是想给她个下马威,让她明白二小姐不过就是个名头,还不如大房里的丫头。
宁萱芷幽幽的想着,她时不时眯着眼,像只不露声色的猫儿猜不透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举动。
“二小姐醒了!大夫人请你过去一趟,我话以带到,就请二小姐梳洗打扮下,随我走。”兰心丝毫没有因为红菱的事,感到任何不妥,依旧敲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
宁萱芷不露声色的从背后,用力推了兰心一把,哎哟叫了起来。“谁把坑挖在这里了?红菱,平日里让你看着那些家丁不要偷懒,你看看,现在害得兰姑姑跌个狗吃屎,多难看啊!”
兰心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回嘴,宁萱芷已经一屁股坐在她刚坐的位置上。
“现在奴才难当,主子更难坐,有地不做害得站着伺候奴才,稍有不顺心吧,就给主子脸色看,兰姑姑,你说我这二小姐是当奴才好还是当主子好呀!”
宁萱芷咯咯的笑起来,催促着红菱回房准备。
“兰姑姑外面风大夜大,要不进屋子里候着?”
“我还是在外面候着,不扰二小姐梳洗打扮!”兰心揉着膝盖,她哪里听不出宁萱芷话里的宣外之音,刚才分明也是她从后面推自己,才会害她吃了满口的沙子,这笔账暂且记下了。
尚书府主院!
卫煜坐在上座,宁雅娴端坐在他的右侧,宁恒远坐在左侧,林馨婉坐在他身边,四人围坐在圆桌前用着晚膳。
院子里的戏台上,戏班子在唱小曲,十几个美貌的少女在旁边伺候,她们虽然始终眼观心,但趁着倒酒上菜之际,都会偷偷瞄向瑞王卫煜。
哪个女人不怀春,遇上这么一个郎才又有谁不动心,况且还家世雄厚,若是被看上,即使做个妾也是富贵一生。
宁雅娴,人如其名小口喝茶,小口吃菜,表现的落落大方,又不失文雅,偶尔会在卫煜与宁恒远商讨战事的时候说上两句,均是点到为止,惹得卫煜是频频点头,连连称好!
坐在一边的林馨婉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恨不得立即把两人凑到一起,生米煮成熟饭,免得夜长梦多。
宁恒远何尝不知林馨婉的心思,在圆桌下轻轻握了握自己夫人的手,端起酒杯说道:“西北战事虽然节节喜讯传回,但老夫还是有诸多疑虑想与王爷好好商议一番,若是王爷不嫌弃,在下愿与王爷促膝长谈至天明。”
卫煜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本王正有此意,西北战事能有如今的战况与大人的功劳莫不可分,今日到访,一来是听闻二小姐染病在身,前来探望。其次也是想与大人再某大事,圣上希望西北之乱能早日收场,还我晋国安定。”
“好,好,好!”宁恒远一口喝尽杯中酒。“在下先干为敬!”
卫煜浅呡一口放下杯子,望着远处人影匆匆,嘴角不由的下垂下来。
林馨婉见王爷脸色忽然低沉,立即差人再请二小姐。“去看看,怎么还没来?”
丫头刚跑出去没多久,就带着人回复过来。“二小姐到!”
“爹,大娘!”宁萱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卫煜,被他那双蛇一般的双眸盯着,总有着不好的预感。
“王爷听说你病了,特意过来看完,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林馨婉不客气的呵斥道,在卫煜的跟前丝毫不给宁萱芷一点情面。
宁萱芷乖乖的低着头,心里当然明了林馨婉这是拿王爷来欺压她,不过她也知道,在王爷面前,这个女人不会太过,毕竟要保留她这位和善夫人称誉。
“女儿,服药后就睡下了,并不知王爷过府,还请王爷见谅。”宁萱芷双手搅动着裙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卫煜端着酒杯,好奇的打量着宁萱芷。
对尚书府中的二小姐,他早有耳闻,出身低贱,常受人欺凌,处事毫无主见,胆小懦弱!而至上次书房一见,这位二小姐给他的感觉确实判若两人。
对时政有着自己的观点,而且见解独到且奇特,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弊端,为他在谋略上带来不少创意。
原本想再睹风貌,来确定外人口中的宁萱芷,特意邀请尚书府两位小姐过府赏花,可偏偏这位二小姐身染重病不能前来赴约,这本无可挑剔,可就是这么个巧合让他在大街上撞上了男扮女装的二小姐,还让自己的手下亲眼目睹了她那拙劣生硬的身手,这位谜一样的二小姐,彻底让他有了探知的欲望。
只是,眼前这个像是做错事的小姑娘,真的是那个敢于劫匪叫板的宁萱芷吗?
一丝戏虐闪过,卫煜冷哼一声,手中的杯子重重撞在了桌上。
王爷生气,这可吓坏了宁恒远,他连忙对着林馨婉使了使眼色,让宁萱芷退下。
“萱芷,你也太不懂事了,即使起不来也让人来回一声,怎么可以让王爷等候呐,现在身体好些没?”林馨婉慈母般的问候着。
“好些了,只是身子还有些困乏!”
“那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宁萱芷欠了欠身子就要走,可殊不知身后的人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的意思。
卫煜轻咳了声。“夫人果真是菩萨心肠,要是在我府上,庶出的这般无礼,早就要挨鞭子咯!”
这话一出口,惊得四人都不敢说话。
果然,这位王爷是因为姗姗来迟的宁萱芷而气恼,想要平息这场气焰,只有惩治了宁萱芷才行。
“臣女知罪,希望王爷不要迁怒与我的家人。”宁萱芷不甘心的瞪着卫煜,眼里冒出嗤嗤火焰。
与其让林馨婉借着王爷的恼怒来欺凌自己,不如自己送上门去,让人惩治,谅这王爷也狠也不会比林馨婉狠,顶多也就是受皮肉苦而已,咬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好一对漂亮的眼眸,不服输,不甘心,还有恼怒!
卫煜玩味的盯着宁萱芷,双目相交,视线纠缠在一起。
坐在一边的宁雅娴把两人看得清清楚楚,她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握着筷子,恨不得现在就去戳瞎了那双眼眸,敢在她面前勾引她的男人,宁萱芷,你等着瞧。
“知罪的话就要有个知罪的样子,怎么还要我抬着头跟罪人说话吗?”卫煜挑起眉,邪肆的一口喝尽杯中就,放在桌上。“过来,斟酒!”
宁萱芷眯了眯眼,她挣扎着走到卫煜身边,提壶倒酒。
“跪下!”
“你!”
宁萱芷轻喝一声,她双眼闪动着愤恨的怒火,她后悔了,宁愿被林馨婉欺凌,也不愿意被这个男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