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那就恕我直言了!二小姐既然把我们弄进府里,白柔还是希望您能辅佐聂倩一把,至少等她适应之后,再退出。”
宁萱芷看了眼白柔,心里盘算着她的心思!不好猜,这个女人心机深沉,看似因为对林馨婉的仇恨才与聂倩为伍进入尚书府,但人心如何谁说的了算,况且还是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
“你想要我怎么辅佐?论身份我不如宁雅娴,论财势我不如大娘,帮你们,我自己都难保,怎么帮你们?”
“二小姐心里应该清楚,打从我们进入尚书府,这林馨婉就已经猜出我们是谁,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这往后的日子我与聂倩必定是波澜重重,到时还希望二小姐能出手扶持一把,从旁多多提点,等聂倩在府里站稳脚跟,二小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也同样会为二小姐开辟新路。”
宁萱芷挑起眉,本能的做出拒绝。“白柔姑娘,你太看得起我了!在这深府中,谁都能摊上一点事,我不过是为爹爹做事罢了!想要在院子里生存害得靠你们的本事,这点我之前就说的很清楚,现在想要返回也晚了!之余我要做什么,那是我的事,就不老你们费心了。”
白柔冷笑出声。“二小姐还是多考虑考虑!深府难生存,假如我们无法得到二小姐的依仗,只能另寻靠山,相信在这深府中,想要对付二小姐的人也是大有所在。”
“哦,你说的我那嫡姐吧!”
宁萱芷直接点破白柔暗自的人。“这个主意不错,白柔姑娘可以试试,要是姐姐真的能成为你们的靠山,我觉得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笑着站起身的宁萱芷,朝着湖面丢入一块石子,轻巧的石子在湖边上打的两个落点后,沉入湖底。
“天色暗了,我就先回房了,有事吩咐婉莲她们做即可,住在这里,没什么好吃的,好用的,一切都是自己动手,虽然只有短短几日,还是跟你打声招呼。”
宁恒远什么时候离开的,宁萱芷不知道,一整晚她都被梦魇侵扰着。
在梦里永远都是走不完的路,身处在黑暗中,总是追寻着前面的一点亮光,累了躺下,起来再接着跑,看不到四周的情景,只听到脚底啪啪的响声。
清风蹲在窗前,想要靠近宁萱芷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小脸还没贴上去,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拎了起来,丢出屋子外。
“小白狼,下次再让我看到你靠近宁萱芷,我就废了你的手!”
清风不屑的哼了声,夜色下,一身黑衣的秦褚与夜融为一体。
“我靠进不了,你也别想靠近,姐姐不是你的!”
“谁说她不是我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她……”
“她是要嫁给王爷的!”清风晃动着手里龟壳说道
秦褚上前一步,揪起清风的衣领,拖到了凉棚下。“现在就算,你要敢骗我,我就砍掉你的手指头。”
“你让我算我就算,你又不是我师父,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要敢那么做,姐姐第一个就不会绕过你!”
秦褚躺在凉棚下,嘴里咬着一根杂草呼出一口气。“她当真会嫁给那个王爷?”
清风跳上桌,躺在秦褚边上。“卦象是这么说,所以你没戏。”
秦褚盘腿坐起。“你的卦象我不信,我听大师说过,你压根就没学过什么卦象,呼呼那些愚人还行,骗我就算了。”
清风急了!“师父没教过我,我偷学的,总之,你最好不要靠近我姐姐,不然下场会很惨。”
“你老实说是不是唬我的?”
“我不待见你,但师父说那些铺子都是您在背后搞得,看在你对我姐姐一片心意上,我替你算了一卦,卦象不好,所以你还是离我姐姐远点,她日后是进王府的人,你靠的太近,会被王爷斩杀。”
越说越小声,清风嘟起嘴来,算了几卦,这秦褚都是死相,他有点同情起他来。
“这样啊!那你替我算算,我还能活多久。”秦褚一笑了之,露出无所谓的神情。
“不算,不算!大半夜的你跑来做什么?”
“没事,我可能要离开几天,所以过来看看!”
“切,你这不务正业的把头还有事离开,我看这尚书大人是瞎了狗眼才会派你去做事。”
秦褚单脚一勾,把清风压在了身下,扭过他的手臂挠着他的腋下。
清风咯咯笑出声,他最怕这一招,于是连忙求饶起来。“行了,我不说你了还不成,每次都这样,胜之不武。”
秦褚放开了清风,他勾起他的脖子压在了腿上。“这次私事,我不在的时候,那笨丫头就交给你了,真有需要就去找王爷。”
“说得跟遗言似得,要去很久吗?”
秦褚点点头,望着宁萱芷厢房的眼眸有着不舍。
“行了,我会照顾好姐姐的,不过你去这就,老爷会放你?”
“不做把头了,有什么准不准的!”
“啊,你是要……”
“嘘!这么大声想吵醒所有人?”秦褚捂住了清风的嘴。“迟早都是要走的,我继续留在这里会给她带来麻烦。”
清风狐疑歪着脑袋,他不相信这种理由,但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别告诉她我要走,时间长了,也就习惯我不存在的事实。”
“姐姐才不会想你呐,要走就赶紧走,看着就厌弃。”
秦褚摸摸清风的脑袋,留给他一只很短的笛子。“替我交给她!”
话音刚落,人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秦褚走了!
宁萱芷在他走后的第一天便知道了此事,不是刻意的去打听,而是院子了很多女人都在为他的离开而伤心,想不知道都很难。
清风依言在宁萱芷知道此事后,把短笛交道她手里。“他说他在会害你!”
宁萱芷没有说什么,她就跟平常一样在院子里闲逛,偶尔出门去东街看看小叔,只是身上会带着一支精美的短笛。
因为聂倩的坚持,宁雅娴保住了她的‘凤阳阁’。
自从聂倩留住在‘落月阁’,这里的日子过得滋润起来,什么好东西都往这里送,吃的用的每日都从院子外送来好几次,看的婉莲直呼过瘾。
宁恒远下了朝,直接就奔‘落月阁’,一呆就是一整天,午膳晚膳全都在这里服用,直到深夜才返回书院休息。
‘常青阁’成了名副其实的‘长清阁’,佛堂中****夜夜是念经诵文,大夫人整日吃斋念佛,丝毫不管院子里的事,这几日下来,事物是堆积如山,令马总管是叫苦练练。
这一大早,马总管在府门前拦下了宁恒远。
“老爷,老奴有话要说!”
宁恒远心急要见聂倩,不耐烦的跟着马总管走到一边。“什么事?快说。”
“是这样的,大夫人近日里只有守在佛堂中,这院子里的事物无人打理,很多账目,人员都需要落实,我是外院总管,这内院的事我不好干涉,还请老爷能跟大夫人说动说动,有的是拖不得。”
“哦?她现在整日在佛堂?大小姐呐?”
“我听内院的人说,大小姐这几日也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为了何事,我也不知道,老爷,这盖院子的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宁恒远接过马总管手里的簿子翻看起来,上面记录着尚书府所有的时间,用黑墨划过的事已经处理的,用朱砂画着圈的事重要时间,剩下就是没有做的。
“这新建院子的事是怎么回事?离完工的期限还剩三天,怎么就停了?”
“上一期的款子还没给,工人不肯干活,所以就停了下来。”
“什么?”宁恒远不相信的翻到账簿最后,果然看到被朱砂勾出的数额。“怎么会有这么多?”
“修建屋宇的事本该是外院负责,但是夫人说老爷娶新人,完事要做到最好,所以包揽下所有的事物,老奴不敢插手,现在工期已经到了尾声,但是这银两始终没有支出,所以工人都吵嚷着要离开,老爷,您还是去‘常青阁’看看吧!”
宁恒远吐出一口气。“账房上的银子难道不够支付吗?为何要等夫人拨款,我说过内院的人不得干预账房的事。”
“老爷,您忘了,自从骆先生时候,这账房先生就一直空缺着,林家拨来的银子以前都是夫人直接交给骆先生,现在人不在了,这银子就再也没往账房上存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安抚下那些工人,把屋子建了,这银子我一分也不会少了他们。”
“是,老爷!”
马总管一走,宁恒远就直奔‘落月阁’。
宁萱芷坐在聂倩的屋子里说话,见宁恒远匆匆进来,脸色极为难看,不由担心的问道:“爹,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中午与吏部大人喝了几杯,有点头晕。”
“那爹就在这里歇息,我先回房了。”
“我坐一会就走,你大娘不舒服,我要过去看看,你不会怪我吧!”
最后一句话是冲着聂倩说的,宁萱芷落座在一旁。
“大人每天都陪着我,早就该去看看大夫人,我没事,一会我让二小姐陪我在院子里走走。”
“叫什么二小姐,叫她芷儿就行。”
“是啊,她姨娘,您叫我二小姐,都把我叫生分了!”
聂倩温婉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晚膳我就不在这里吃了,你别累着,早点歇息。”
“我送送爹!”
宁恒远走的很快,宁萱芷眼波流转,发现远处正在修建的屋宇冷清了不少,好奇的问道:“爹,怎么工人都不在了,是不是院子已经修建好了?”
宁恒远站定在‘絮语阁’前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这里要停工了!”
宁萱芷拉住准备离开的宁恒远笑着说道:“看这屋子见得十分的漂亮,爹,既然路过就进去看看,我好想看到这‘絮语阁’的样貌。
被宁萱芷拉扯的走进修建一般的‘絮语阁’,宁恒远的心沉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