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在佛堂中找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挠着后脑勺把窗户关好,锁了门离开了院子。
清风一掌推开曲令飘落在地上,狠狠瞪了他一眼,试了试门窗后,盘腿坐倒在地上。“都是你,害得我被关在这里,姐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放过你这个骗子。”
门窗都是与外面锁上,曲令多次尝试后没有找到出路,他四下打量着佛堂,两间厢房,加上一个储物间并么有什么不同,看着清风高傲的模样,他忽然不想告诉这个小道士还有一个出口,趁着这个机会倒是想要好好戏弄下这个眼高于顶的小鬼。
“我是骗你色了还是骗你财了?清风小道长这么说,令人在下很为难呐!”
“放屁!你为难什么?我警告你,休想对我姐姐做什么,不然我把你的事全部说出来。”
曲令挑起眉,他阴阳不定的双眸上下打量着清风,这小家伙脾气挺大,年纪小小就有一身能耐,难免是要气盛些,谁让宁萱芷宠着他,养成了他唯我独尊的坏毛病。
“啧啧啧!哎哟,好臭啊!小道长怎么这么不爱干净,说放屁就放屁,一点都不知道顾及下。”
“你!”清风噌跳了起来,对着曲令飞赴上来,两人拳脚相见,在不大的空间斗得是你死我活,也没分出个胜负。
在一声暴击下,清风被震开两步,呼哧喘着气盯着曲令不认输的喊道:“你小看我,故意放水!”
“哎!小道士内力深厚,武艺在曲某之上,我都自认应接不暇了,哪里还敢放水,这招招带着杀气,小的还想活命,您就别占了便宜还挖苦小的了。”
清风冷哼一声,甩开袖子往角落了一坐,瞪着大眼睛上下瞅着曲令,犹豫了许久才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骗姐姐?”
曲令心头一凛,笑容从他脸上骤然消失,握成拳头的双手紧了紧,杀机顿现。[
“小道长说啥?小的不是很明白。”
“秦褚,你是秦褚对不对?”清风撇了撇嘴,他问的很轻,言辞之中还有着不确定。
“我不是!”曲令冲口而出,他否认的很干脆,却令清风更加狐疑。
“你不用否认,不管你是不是,我都不在意!谁对姐姐好,我就当他是朋友,谁要是想害她,我也不会轻易放过。”清风嗤笑出声。“我倒是希望你是秦褚,他可比那王爷好千倍了。”
曲令愣愣的盯着自言自语的清风,有些搞不懂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到底想表示什么?
“二小姐对下人这么贴心,我为什么要加害她?”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有见过那个人,他是你的手下吧!他叫你公子。”
曲令暗沉下来,黑眸闪烁,平静的外表下看不出一丁点情绪。“小道士一定是找错人了,我只是个奴才。”
“哎!你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呐?你是谁,在这个院子干什么都跟我无关,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要你承认什么?只有一点你要明白,你做什么都不准伤害我姐姐,不然我就会把你的事抖出来,听懂了吗?”
清风厌烦的瞪了曲令一眼,他觉得这个人蛮聪明的呀,怎么说起话来就这么费劲呐。
曲令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好话坏话倒是都被这个小鬼说尽,自己反倒成了傻子了。得,小爷今个就认了。“你跑佛堂来做什么?刚刚画的那东西,我在‘落月阁’里见过。”
“你见过?”
“嗯!满地都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你别问,帮忙把这些板翻起来。”
清风想起来正事,他催促着曲令快点动手,天黑了可就啥都看不清了。
佛堂的结构跟一般的院子不太一样,它底部空心,整个佛堂都是建立在木架子上,所以用来铺设地面的钻头都改成了木板,沿着缝隙稍稍撬开,就很容易撬开地面,露出下面的原形。
“什么味道?”曲令受不了从地下传来的气味,他掩住鼻子诡祭。
“你闻到了?”清风古怪的盯着曲令。
“嗯,有点像腐尸的气味,不过多了香味,你闻不到吗?”
清风摇摇头!他闻不到这些气味。全靠那支特殊的蜡烛,可以从色泽来分辨识别。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只有你跟姐姐能问到这股气味?”清风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奇怪的瓶子,打开一头放在木板下,片刻功夫后,把盖子盖上,放进了箱子。
“弄虚作假的,小道士,你到底在捣鼓什么?”
“秘密。想知道,就那你的秘密来换!哼!”清风撩起袖子背上箱子,朝着屋顶望了几眼,随后跑到另一间厢房中,顺着梁柱飞上屋顶,走道另一头,推开鸟窝,从屋顶上的洞口钻了出去。
曲令无辜的盯着清风的背影,他走道后门边的窗户前,稍等片刻后,推开窗户,翻了出去。
“你怎么会从这里出来?”
“你不知道每个院子里都会留有一扇窗户,便于发生状况时,逃跑用的吗?”曲令对着清风发出啧啧声,嘲讽的摇头叹息的走向‘落月阁’。
“可恶,知道不早说!”清风咒骂了句,背着箱子跳上高墙离开了尚书府。
宁恒远在清风离开才刚刚会尚书府,他径直来到‘落月阁’寻找宁萱芷,发现人不在,找遍整个院子也没见人,大发雷霆,派人四处去找。
曲令在院门口撞见偷偷摸摸潜入的刘福,他见他不对劲,在他跌倒前上前搀扶了一把。“出了什么事?你不是去找二小姐了吗?”
“老,老爷回来了吗?”曲令点点头。“带我去书院,我有要事禀报。”
曲令扛起刘福赶往别院。
宁恒远坐在客堂上,端起茶杯又放了下来,来来回回好几次,茶都凉了,他却一口都没喝。
“老爷,什么事那么烦心啊?这可是您最爱喝的茶,都凉了,我让人给你换一壶。”
“哎!老夫现在是左右为难,靠谁都不是个事啊!”
溏心笑眯眯的替宁恒远按揉着肩头,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拂过他的颈项,温度适宜的指温令宁恒远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老爷,这样的力度舒服吗?”
宁恒远应了声,他拍拍溏心的手背,示意他坐在他边上。
“我知道这几****为了院子里的事,背负着不少的骂名,你为我做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但是眼下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摆在那,它有可能会影响到我的仕途和宁家未来的命运。”
溏心读书不多,但是听着宁恒远的话,心里也知道,这次想要借机扳倒林馨婉的希望渺小。“溏心没有什么能力,无法像大夫人那样为老爷您排忧解难,不过老爷愿意跟溏心说说你心里的烦心事,我也乐意听着。”
宁恒远眼角瞄着溏心,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说服她。
“老爷,今个您不在,我可是好好的呵斥了那些想要占院子里便宜的那些老奴。她们仗着自己是府里的长工,可没少拿院子里的东西,今个我一一训斥了遍,您猜她们都说什么了?”
溏心见宁恒远闭口不敢提,她扬起嘴角索性自己把事提出来,凤眸流转,捧着肚子绕道了宁恒远的跟前坐下。“你摸摸我们的孩子,正在用脚踢我呐。”
宁恒远露出慈父般的笑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老爷笑了,您笑了,我跟宝宝也会开心。”
“哎,委屈你了!那些老奴都说了什么?”
“老爷,您听过也就算了!我本想着还要找机会跟你说这事,每月发放到内院的物饷都是有大夫人清点盘算,再发到各处院子。本该发去二小姐院子的物饷,账目上虽然都被划去,但实际上物饷的去向都被院子里的那些老奴搜刮走,好东西分流去了大小姐院子,剩下的自然都归了那些老奴,至于月银,溏心不敢说,至少我知道有一处去向也是在大小姐的院子里。”
宁恒远刚刚拿起来的杯子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他恼怒的站起身,在厢房中来回踱步。溏心话中的意思字字指向林馨婉,除了她,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从中作梗。
明月听到动静从外面走了进来,被溏心暗中挥挥手,退了出去。
“老爷,息怒!此事未必真的与大夫人有关。”
宁恒远挑起眉,撩起长袍重新做回椅子中。“哎!你就不要提她开罪了,有没有关系我心里清楚,那些老奴就交给你来处置!”
“是,老爷!”
“今日皇后娘娘宣我入后宫,林家今年的贡品还没有送帖子进宫,眼看着就要年关,娘娘心里很担心!依照往年,这个时候的贡品早就送进宫了,现在林家那边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夫人挑这个时候抱病前往宝华寺,不会是故意要避开这风头吧!”
老天爷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溏心听着宁恒远的话,心里不由暗自高兴了会,本打算放弃这次的报复,想不到峰回路转,失去了一个的同时又得到新的契机。
“府里的事,你早些处理了,过些天我会派人去把大夫人接回来,一切以宫里的事为主,明白吗?”
“溏心明白,没有老爷哪里还有我们这一大家子人,您尽管放心,溏心有分寸。”溏心重新替宁恒远倒了杯茶。“老爷操心一天,早些歇息吧,这几****又学了些有趣的东西,想要让老爷试试。”
宁恒远低迷的笑起来,大手猛地扣住了溏心肥硕的臀瓣,怀孕的女子,虽然体型已不复往日,但该饱满的地方,还是相当吸引人的。“小妖精,总是想着法子欺负我这老人家啊!”
“哪有?溏心心里只想着如何让老爷每次来我这都能带着念想回去。”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厢房里传出,宁恒远吹熄了灯火。
“老爷!”
刚刚倒下床的宁恒远听到厢房外传来了叫声,他皱起眉头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