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反正宁恒远是做了,还且还做的‘挺’好,至少他是把林馨婉给哄哭了!
宁萱芷的视线从宁雅娴身上移开,她打量着屋子里四周的样貌,与她上次来时并无不同,只是有些地方的布局变了,比如原来应该摆在窗下的贵妃椅,现在移到了‘床’边,那张红木坐在上多了个鱼缸,房间里的四处角落都种植了富贵‘花’,还有一处也甚是有趣,原本摆在梳妆桌上的铜镜,现在变得打了些,与它遥遥相望的是一面八卦,还有在‘床’头摆了一把宝剑,那只宁雅娴喜爱不肯离手的‘玉’笛此刻却被折成了两端‘插’在了一碰富贵富贵‘花’中。-79-
虽然只是小小的摆设,可是期间的奥秘却是深远的。带着无形风水,含着启示的贵气。
宁雅娴确实与之前不一样了,这样的变化比她中血毒的时候,还要糟糕。
收回打量的视线,宁萱芷的心沉寂下来,她有些明白小穗说的可怕,确实她淡如止水的冷漠有着拒人千里的傲慢,这不是她原由的‘性’子,或者是另有其人。
林馨婉吸着鼻子,让宁萱芷坐下,几句客套话说的漂亮空渺,没有多大实质‘性’的东西,在宁恒远的带动下,宁雅娴忽然从‘床’上起来,她挟制也不穿的来到宁萱芷跟前,也不算是下跪吧,只是微微欠了身,不等宁萱芷开口,她说道:“妹妹有心来认错,我这做姐姐的不敢当,就如爹说的那般,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只要我们姐妹齐心,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你说是吗?妹妹!”
宁萱芷点头应了声是,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宁雅娴双眸水灵,透着一股子邪气,但她美丽的容颜却盖过了这层邪气,反而让人觉得她的这张脸无比的动人起来。
“姐姐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请爹出面调停,经过这几日,家里出了这么个东西,说实话,我是真的怕了,险些就落‘露’这鬼物的手里,再也无法见到爹和大娘,现如今我能活下来,还有什么可以怨怼?”
说着宁萱芷笑着牵起宁雅娴的手。“姐姐,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能成为太子的‘女’人,因为我觉得姐姐比我更适合成为未来的皇后,你的宽宏大量,你的温婉尔雅,都是我比拟不上的美。”
宁雅娴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妹妹说什么傻话,谁当这个太子妃又有什么关系,将来有朝一日能成为皇后,不要忘了彼此就好,我也只是看不惯那些朝堂的大人,处处针对爹,数落爹,才想着入宫成为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能顺势协助爹,现在有了妹妹入宫,我又能为娘辅佐林家,以后我们姐妹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共同携手,创造出新的盛世,可好?”
好大的野心!
宁萱芷用力点点头,这个时候,已经得意的飘起来的宁恒远‘揉’住宁萱芷的肩膀说道:“能看到你们姐妹和好,我也算是欣慰,你不是有礼物要送与姐姐,怎么还不拿出来?”
“爹,一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孩儿哪敢拿出献丑。”
“我方才一进屋子,就问到了香气,一定是又新制的香囊是不是?每次你给宫里送去的那些香囊,看着就叫人眼馋,想着要是妹妹也能给我和娘做一个,那该多好呀!”
宁萱芷落落大方的从袖子里取出圆盒。“我也就这点本事,还希望姐姐不要嫌弃了。”
宁雅娴只是轻轻的晃动了下盒子,便闻到了从里面散发出来的气味,好特别,淡淡的香气之中带着一似苦味,闻着之后,脑袋就像是被泉水洗涤般清晰。“好东西,这个真的是要送给我的吗?”
“姐姐打开来看看!”
不同于之前的香囊执着,盒子里放在绿‘色’粉末,只是开启了一点点,粉末扬起的粉尘扑向宁雅娴。
宁萱芷静静坐在一旁盯着她脸上的变化,不过可惜了并未看到什么不对劲。
“好神奇,这个怎么用?”
“很简单,只要取来香炉点燃,取一点粉末洒入炉中,焚烧便可,香味可以持续数个时辰,等余味散尽之后,姐姐若是喜欢,可以在取粉末入内。”
宁雅娴当着宁萱芷的面,让人取来了香炉,依照宁萱芷说的那般将粉末点燃,果然不一会的功夫,整个屋子都沉浸在那股香气之中。
“谢谢,妹妹送来如此好的东西,我一定会小心使用。”
宁萱芷起身朝着众人,欠了欠身子,就要告辞,可这个时候,宁雅娴忽然哀叹起来,也没出声留人,只是这眼泪刷刷的往外流。
宁恒远看着是心疼起来,连忙询问,才知夏‘玉’被关在了刑司房,而且这还是宁萱芷的意思,宁雅娴响起之前衙‘门’的时候,夏‘玉’可是舍了‘性’命帮她,自己却对她现在的境遇无能为了,感到十分的心痛。
“不过就是拆了主子的信件,我看这事也没必要闹得很大,你们姐妹才刚刚和好,可别再因为此事而闹僵。”
这是宁恒远的原话,但一旁的林馨婉却并不这么想,夏‘玉’只是个奴婢,且知道的太多,她不便出手教训,怕惹宁雅娴不高兴,现在有个人愿意出手教训,她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但碍于刚刚的姐妹情深,贸然挑起事端,恐怕又会遭宁恒远的嫌弃,她该如何让宁萱芷不放弃呢?
想到此处,林馨婉瞄了眼宁萱芷的脸‘色’,见她‘阴’郁的低下头,似乎看起来极为的委屈,而一旁的宁恒远却一直喋喋不休,为着宁雅娴说好话,于是灵机一动,说道:“老爷,固然是姐妹情深,但夏‘玉’是个奴婢,她就不该‘私’拆主子的信件,这罪不至于死,但小小的惩戒还是有所必要,若仅仅是因为她是娴儿的丫头,就放任了,以后来往于尚书府的信件,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拿来看了?”
宁萱芷抬起眼眸看了林馨婉一眼,随机低下头,迟疑了半宿说道:“大娘说的是,但孩儿并非因此而要关押夏‘玉’,如果我真的只是要针对于她,何不自己亲自动手?‘交’给爹娘处置,也是对她公平,对院子里的人公平。”
“哦?你不是为了此事,那又为何关她?她可不承认信件是她拆的。”
“这封信原本是芝林斋的小刀写于我的慰问信,没有什么大内容,无非就是听说了我身体不适,而他刚好路过京城,所以前来探望,只是没想到我不在府上,所以留了书信给我!这本没什么,但我气恼的是夏‘玉’说谎!明明小刀已经离开,却还在哪里装模作样,问我有没有话可以回复,我就不知道这个夏‘玉’在搞什么鬼,她从我这里得到了回馈要说给谁听?因为这点,我才将她送入刑司房,好好审讯。我们院子里因出了一个鬼物,我可不想再有第二个明月。”
宁萱芷说道这里,不由叹了口气。“姐姐,你莫要怪我狠心。我是真的被明月给‘弄’怕了,天天在院子里见面的人,尽然是吸食人血的鬼物,我还对她这么信任,真是叫人心寒啊!”
不过是一件小事,偏偏要把鬼物搀和进来,这宁萱芷也真是能扯,林馨婉在一旁心里暗暗的想着,她犹豫的瞥了不吭声的宁雅娴,论事论理,宁萱芷没有半点错,可真要罚,如何罚?罚轻罚重都难。
“爹,娘,妹妹这话说的有道理,是孩儿任‘性’了,并不知道此事背后还有这样的玄机,但夏‘玉’毕竟对孩儿有恩,只希望爹能免了她的死罪,这个丫头也是被我平日里宠坏了,让她受点管束也是好的。”
既然宁雅娴松了口,宁恒远也不客气的应允下来。事他会去查,这如果惩戒,他这个兵部尚书有的是办法。
四人在房里又闲聊了几句后,宁萱芷以身体不适先行离开。宁恒远没有多久便尾随而来,在书院‘门’口出叫住了宁萱芷。
“芷儿,关于夏‘玉’的事,我有话跟你说。”
“爹,惩戒夏‘玉’是做给旁人看的,不过是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孩儿并非是要她有多伤。”
宁恒远呵呵两声,有了这句话,他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似得坦然处之。“明日的事,你可莫要忘记。”
宁萱芷应了声,朝着落月阁方向走去。
这一天,尚书府难得的清净,或许是因为两位小姐冰释前嫌的缘故,似得这穿暖‘花’开的院子,也整天了一份和气,空气也变得爽朗了许多。
夜空下,星星点点,难得有一日可以看到这么多是星星,宁萱芷不由来到了湖心亭,望着熟悉的湖面,想起一切人,心里不由怅然起来。若是他还在,今日会不会又是另一个局面,她还会像现在这么容易放过夏‘玉’?
宁萱芷呵呵笑起来,宁雅娴啊宁雅娴,不管你是不是装得,我都不会忘记你曾对我做过的,就算你得了林家秘术,那有如何?
林家已经驰骋一辈子,到了你这里,也该气数已尽!
咯咯咯!
宁萱芷望着‘波’‘浪’起伏的湖面,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