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太子殿上怒杀自己的太子妃,这等荒唐的事早已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齐皇后带着人与德妃火速感到太子殿,她冷眸扫过被压制在地上的卫恒,眼尖的地撇到了他下巴处的一道伤痕,犀利的眸子横过卫煜走到宁雅娴的跟前。
宁雅娴扬起下巴,她早已做好准备,眉目中少了以往的胆战心惊,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大义鼎然,逼视着齐皇后。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在了宁雅娴的脸上,齐皇后暗忍下心头的怒气,唤来侍女将宁雅娴关入偏殿等候发落,随后走到太子跟前,威严的俯视着地上的人,心里是一阵揪心的痛。好一场闹剧啊!
“起来!”
卫煜将太子搀扶起来,他英挺的侧脸上被勒出了三道血印子,另一边的卫青半边袖袍被死掉一大截,太子殿中是满地狼藉,整个殿堂上被毁的干干净净。
“有劳皇叔与三皇子了!”
卫煜行礼之后就退出了太子殿,卫青勾起嘴角拍拍卫恒的肩转身就要走,却被齐皇后叫住。“三皇子请留步。”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你们带太子下去梳洗,三皇子要是稍后没事的话,能陪本宫在这院子里坐坐?”
卫青微微点头,他紧跟着齐皇后走出殿外。长夜漫漫,天空中挂满无数颗闪亮的星星,一轮明月被星星包围在中心,固有众星捧月的之美感。
“今晚的夜色真是不错。”
卫青从旁应和着,齐皇后找了个凉亭坐下,她潜退了身边的侍女,微微沉寂了会才开口说道:“三皇子可知太子取得的何方女子?”
“儿臣只知皇兄要娶宁家的小姐。”
齐皇后呵呵笑起来。“三皇子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你生情耿直从不会说谎,怎么今天满嘴都是谎言了?”
“娘娘这么说,而成可不知如何应对了。”
“想在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这宁家也是老奸巨猾,尽然赶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
“娘娘,这话从何而来,我看新晋的太子妃并非他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皇后一双鹰眸上下大量着卫青见他并非像是作假,于是叹了口气。“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父皇本是要把宁家二小姐去配合给太子,眼下倒好把大小姐给娶进门了,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宁家暗中偷梁换柱,便是这大小姐包藏祸心,取代了二小姐,这一整日我都在观察宁家,从观礼到保和殿上晚宴,就没见过第二为小姐,宁恒远一直都是愁眉苦脸的,想来他也是知道怎么回事,眼下你父皇一定也对此有耳闻,以你之间该如何是好啊!”
卫青一听立即跪拜在地上。“儿臣不敢当。”
“起来吧,这又不是你的错,有何可跪的!”
卫青站起身,他着实的不知如何是好。“儿臣第一次听闻这种事,平日里看宁大人都是一副老实模样,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欺君之罪可是要被砍头的,他不该不清楚啊!”
“本宫也是这么想,宁大人对我们卫家忠心耿耿,嫁女儿这种事是天大的喜事,他也犯不着做出这种出阁的事,只是现如今祭了天,拜了祖宗,却娶错了人,如何收场?”
“儿臣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首先吧,京城里里外外都知道皇兄要去宁家大小姐,只要我们自己不说,外面没人不知道!其次吧,儿臣觉得宁家二小姐犹如天仙,她若是真的进了宫,恐怕对娘娘有所危害,俗话说的好,红颜祸水,她若进宫,这后宫还不知道会惹下多少祸事,大小姐甜美可人,儿臣与皇兄也私下攀谈过,他对大小姐也是赞赏有加,只要皇兄这边都改口,这场闹剧也就不了了之了。”
齐皇后低垂着眼眸,听耐心听完卫青的话,咯咯笑出声。“三皇子想的确实周到,只可惜,我那皇儿不是你,不懂得退让。”
远处高呼圣上驾到的吆喝声,齐皇后立即起身。“你回自己的殿里吧!”
卫青站在一边,只等看不到齐皇后时,才优雅的迈出步伐往卫煜乾清殿走去。
齐皇后泪眼模糊的走到圣上身边,见他不吭声,只好坐在一旁,任由侍从把太子领上殿堂,心理揣摩不透圣上的心思,自然也就无法给太子一点点的暗示。
“跪下!”
太子不约的抬起头,但还是跪拜下来。“儿臣叩见父皇母后!”
“孽畜,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新婚第一夜你就杀妻,她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啊?”
齐皇后坐在一边,眉头微微皱起。听圣上这么一说,似乎对此事还不了解,他从絮芳殿来,难道贤妃并未跟他提及?
“父皇,您可知道我娶的是谁?”
“我许下的婚约我当然知道,难道还会有其他人!”
“父皇,宁家老头尽然欺瞒本太子,偷梁换柱,将宁雅娴送入宫中,这是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我让你跪下!”
已经站起来的卫恒不得已再次跪了下去,他不甘心。“儿臣绝对不要受此屈辱,他若不把宁萱芷送进宫来,我便杀了宁雅娴。”
此话一出,坐在一边的德妃是花容失色,连同齐皇后都感到心头一震,她不安的看向圣上,思腹之后说道:“圣上,恒儿一定是气糊涂了,您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圣上呵呵两声,他走下台阶来到卫恒的跟前。“你刚刚说什么?若是不把宁萱芷送入宫中你便要大开杀戒?这就是你要跟朕说的话?”
“圣上!”
“你住嘴!这就是你给我教出来的好儿子啊,为了一个女人就可以随意大开杀戒,想要杀谁就杀谁,那要是朕的主意,你是不是连朕都要杀了?”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一时气愤,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圣上冷哼一声,抬起脚将卫恒踹倒在地上。“朕何时说过你要娶的是宁家二小姐了?”
“父皇,您......”
“宁雅娴举止与亚,体态富贵,又深的民生爱戴,作为未来的太子妃,六宫之主就要有母仪天下的胸怀,宁萱芷虽然聪慧,但终究还是野性些了,岂能担当以后的重任,喜欢归喜欢,你是未来的储君在选妃一事上还得要谨慎,况且,据朕了解,宁家二小姐早有婚约,这样的女子怎么配的上太子妃这个位置。”
“父皇,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为何不告诉我!”
“我问过你,对于大小姐的看法,你私下不适也与她有书信往来,既然你对大小姐也不缺乏好感,这种婚事便这么定下了,明日你好好跟宁雅娴赔罪,听到了吗?”
“不,不可能!”
“混账,你是要气死朕吗?”
“父皇,我只想娶宁萱芷!”
卫恒从地上站起身,他头也不回的冲出太子殿。
“来人,给我把太子关入偏殿之中,什么时候想民百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一旁的齐皇后惊呆在当场,看着自己的皇儿被侍卫关入偏殿,才想起偏殿之中还关着宁雅娴,连忙上前提醒,谁知圣上只是呵呵一笑背着双手走出殿外!
“姐姐,那宁雅娴还在偏殿关着呢!”
“死了一了百了!”
齐皇后扔下狠话追上了已经远去的圣上,听他的话似乎早就知道太子娶的是宁雅娴,难道真的是他下的旨意?
“圣上,成妾有一事不明,恒儿他……”
“你是他的母后,好好教他做人的道理!”
没有任何的说明,圣上摆驾絮芳殿!
被晾一边的齐皇后暗自握紧拳头,盯着絮芳殿的屋顶眯起眼!“秦公公!派人去尚书府打探宁萱芷的下落!”
宫里是闹得沸沸扬扬,这宫外是死气沉沉!
好不容易熬过晚宴离开皇宫的宁恒远,急急赶回尚书府,找遍整个院子也没见到宁萱芷的下落!
最后,宁恒远来到别院,厢房中亮着灯,溏心独自坐在灯下看书,晕黄的光圈将精致的侧脸笼罩出一片金色,阴影下消瘦的身影孤单而落寞,静静凝视下不由神起一丝怜悯之情!
整个别院只有两三个婢女伺候着,宁恒远跨入厢房之中,其中一个婢女刚要行礼,被宁恒远拦下,打发了奴婢之后,他悄悄走到溏心身后,见她在研究一本医书,上面还做了笔录,看了其中一段后嗤笑起来!
溏心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手中的书掉落在地!
宁恒远捡起医书放置在一边,抬起溏心的脸细细看了起来!“怎么哭了?”
溏心连忙抹去眼泪,站起身!“沙子迷了眼,我给泡茶!”
宁恒远扯住溏心的手将她脱了回来!“不用忙了!我问你了见到芷儿?”
“二小姐?她不是嫁入宫中?”
宁恒远见溏心不知情,随意聊了几句便离开别院!虽有心想要留下,但想到宫里的宁雅娴,他还是回到了常春阁!
一进厢房就听到林馨婉在那里哭哭啼啼,李嬷嬷站在旁边相劝,见宁恒远进来立即起身相迎!
“宫里可有人?”
“没有!”
宁恒远看看天色,已经近子夜,宫里应该已经发现了新晋太子妃的身份,不知道宁雅娴现在处境如何!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落月阁的丫头全都给我抓回来!”
李嬷嬷应了声转身悄然退出厢房,关上门的那一瞬朝着屋里看了看后匆匆往书院方向跑去!
“刘总管!”
刘福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让李嬷嬷进入后关上院门!“东西带来了吗?”
“老爷派人去追查落月阁的人下落,二小姐到现在还没回来,老奴下一步怎么做?”
刘福心焦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宁萱芷中午离开后至今都不曾回来,他找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找到清风与小刀,木府也去了,就是两人任何的消息,可把他急坏了!
“什么都别做,宫里并没有来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回去歇息,明日我见了老爷再说!”
打发了李嬷嬷,刘福拿起她送来的包袱,极速掠向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