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究竟能够复杂到什么程度,无人能够说清。
顾沉暮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没个结果,又觉得反正人就只是那一个人。
也就罢了,不再想了。
“你有什么理想吗?比如说是想要达成什么目标,想要以后做什么样的人。”
兰玉儿突然间心情又变得不好,便将铜镜扣在桌子上,躺在床上休养。
将身边所有的人都呵斥退下,双目紧闭。
“理想这种东西并不现实,人总是瞧着自己能走到哪一步再思索的。”
顾沉暮不明白她为啥一听见这个问题就不高兴了,一时间态度大变,显然是没有了之前逛街时候悠哉的心情。
想不明白的事情要么直接问出来解答,只有很少数很少数的问题,才会被一只积压不敢寻求答案。
但顾沉暮想着,她们两个也相处不了太久的时间,何必在乎有没有得罪人呢。
所以想问便问了。
“可是我哪句话说错了,又或者触碰到了你不能被提及的禁区?”
“可别告诉我,你根本就没什么理想回答不上来,所以恼羞成怒了。”
兰玉儿忽然气的拎起枕头,做势要打鬼。
顾沉暮平白被吓了一跳,真被打着了才发现,枕头直接穿着身体过去了。
她现在就是个鬼啊,兰玉儿打谁也不可能打到她的。
“我看我还是直接继续待在你身体里面吧,之前没发现你竟然这么凶,简直就是个母老虎!”
“你!”兰玉儿气得瞪大眼睛,这才让人发现她其实有着一双标准的杏眼。
只是平日里不是高高在上就是面色慵懒,所以被掩盖住了属于杏眼的灵动活泼。
顾沉暮啧啧称奇,声音大得让人想忽略都没有办法。
也是真气人,兰玉儿沉下了脸色,“还要索魂珠吗?你现在最好不要得罪我,否则我就让人把你打的魂飞魄散!”
顾沉暮有些气不过自己竟然被威胁的毫无退路,“喂,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会良心痛的吗?”
兰玉儿面色冷漠到一塌糊涂:“谢谢,没有良心。”
顾沉暮这下彻底哑口无言了,直接气的不再说话。这一次一不说话就维持了一天的时间。
对此兰玉儿直接表示,没有一个野鬼在自己耳边不停的叽叽喳喳,真的是太清静了。
从来没有觉得普通寻常的日子有那么平静祥和过。
这个上了自己生的孤魂野鬼,简直就让自己看到了生活的新乐趣。
她让自己明白原来普通寻常的生活,也能够那么让人放松。
但好景不长,李如兰私会小侯爷们,而且还受了不轻的伤。
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整个首都之中不停的传播。
各家贵女都有所耳闻,兰玉儿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兰玉儿也是有手帕交的小姐妹的,这不是刚有一个大消息,而且还听说兰玉儿的身体好了些。
便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找人一起八卦一下。
“我可是听说他们两个还相当的不知廉耻,私下里见过许多次了呢,先前的丑闻,根本就没能阻止人家两个恩恩爱爱。”
“两个人孤男寡女的背着那么多人私会谁知道都做了什么事情,真是不知羞!”
兰玉儿表示的像是头一次听说这个消息一样,相当的惊讶。
却恰到好处,不会失了自己的身份。
赵清瑜见到兰玉儿这个听众竟然那么捧场,说下去的兴致就更高了。
一股脑的把自己听来的不知真假的消息都吐露了出来。
顺便提起这个消息,如今已经传的大街小巷都是,甚至还有不少的目击人。
顾沉暮和兰玉儿这才知道,原来赵如兰比他们想的还要倒霉,不仅在优惠的半路上,忽然间就出了事故。
而且不远处还正好是一群赏花游玩的姑娘公子们。
李如兰和小侯爷之间的幽会一直都是在马车上的,这马出了问题,可不就是当众出了大丑。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公子哥,很快就传了出去。
甚至还有几个自认为自己的诗文不错,编了一段到处流传。
都是有身份的人,虽然不一定比得上李言海和侯府。
但毕竟人不少,想要压下去几乎不可能,谁家还没有脸面呢。
这种时候想要仗势欺人,把这些流言蜚语都清扫得干干净净,那也要看那群公子哥的长辈们是不是乐意被欺压。
“只是毕竟对姑娘们的声誉并不是很好……”
虽然不算是私下私相授受,但毕竟是私底下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些姑娘们倒是平白无故受到了连累。
兰玉儿听完后感慨良多,显然也没有多少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更没有以牙还牙过后的痛快。
只觉得命运弄人,身为一介女子,若是没有自保之力,只凭家势是万万不行的。
赵清瑜走后,兰玉儿也不知该找谁来述说自己的心声。
本应该仍然自己藏在心里,但是此时身边却有一个孤魂野鬼,绝不会泄露消息。
“若你是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或者说,你有过什么对未来的期许和计划吗。”
她问出这话时心中全是迷茫,更不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答案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却实实在在包含了许多的不甘。
顾沉暮没听出来,说起他的理想和对未来的计划,那可真是有许多。
掰着手指头挑几件重要的数一数,也能够长篇大论许久。
“怎么说呢。”顾沉暮白班纠结,最后哀叹一声,“不管曾经有多少的计划,现在都没有办法了吧。”
“我曾经所在的环境和你们这里可是完全不同的,只能是先寻求活着,目前就只希望能够有具身体。”
这可真是相当朴实的愿望。
李如兰的事情仍然在持续发酵,可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忽然发生了。
那天原本一如往常,却忽然间冲出来了一群衙役。
在衙役进来后,又走进了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眼尾狭长,看起来略有几分刻薄。
眉梢有一颗痣,端得是个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