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朝廷下了圣旨,为夫我就要去东北打仗了。迩国他们又来侵犯我们国家的领土了!这些豺狼,我袁啸恨不得能杀尽了他们,让他们不敢再踏出一步!”
自成婚开始,虽然二人不是时常的耳鬓厮磨,可是袁啸也从未留下她一人,带着部队出征。
她天真的以为,两人一直都是这样。一个挣钱养家,一个花钱保一方百姓安危。
直到今天,袁啸淡淡的对她说,他要带兵出征,去东北,抵御外国的侵略。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纵是心中有万般不舍,赵悦还是把其他的话咽了下去,淡淡的,不想让他离开的时候,还为她担心。
“呵呵……悦儿,为夫还没说什么时候走呢,你就盼着为夫回来了。是不是舍不得我?”
一样不想赵悦替他担心,袁啸轻松的笑笑,搂着怀里的小女人,状似调侃的说道。
我……我不想让你去!
这句话到了唇边,还是咽了下去。
好男儿志在四方,她不想拖了他的后腿。
“悦儿放心,赶走了他们,我就回来了。很快!”
摸着赵悦的头发,袁啸眯了眯眼。确实是很快,东北的那个人,可是不想我在他那多呆呢。说不定还没与那迩国交上手,生怕自己吞了他地盘的张林,就迫不及待的上下活动,把自己给请回来了呢。
“那你什么时候走?”
“三日之后!”
“这么快?”
捧着赵悦的脸,凝视着她猫眼样的双眼,袁啸严肃的道:“悦儿,兵贵神速,为了东北的那些百姓,为夫只能早些过去!”
“我知道。”
垂下眼睑,赵悦闷闷地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可准备充足了?”孰轻孰重赵悦还是分得清的,想了想,赵悦仰头问。
把人紧紧的搂进怀里,袁啸万分感谢,感谢苍天,如此佳人,是他袁啸慧眼识珠,娶进了门。
“悦儿,既然是去帮忙,粮草什么的,自然是东北准备。悦儿放心就是了。”
虽然袁啸说得轻松,可赵悦心里还说是不太踏实,她总有些担心。万一……万一这是一个局,东北与皇城的他们做的一个局,袁啸又该怎么办?
“袁啸,答应我,万事小心!”
对上赵悦灼灼的目光,袁啸缓缓点头,向她郑重承诺。
“好!”
自袁啸跟赵悦说了以后,赵悦无比的粘人,一时一刻不能离开袁啸。
心中暖暖涨涨的袁啸,还是迎来了三日后的开拔。袁字大旗迎风招展,城外,袁啸带着他引以为豪的军队,又要征讨了。
看了眼身后的钱进,赵悦上前替袁啸系上了他猩红的披风,笑靥如花的俏脸抬起,踮脚,红唇凑了上去。
“袁啸,钱进我先借给你。回来的时候,也要原封不动的把人带回来,媛儿还等着他的。”
“好!此去东北,悦儿有什么想要的么?”紧攥着她的手,袁啸承诺道。
皓首轻晃,带动着头上的金步摇闪闪发光,“袁啸,我只愿你平安回来,带着你的兄弟,平安回来!”
看着眼前倔强的,不肯流泪的赵悦,袁啸勾唇笑了笑。
扬手,“兄弟们,你们的将军夫人说了,只求我们平安归来,你们能做到吗?”
“能!能!能!”
一连三声,震耳欲聋。
递上三杯酒,袁啸接起,一一喝了。
转身,在赵悦专注的目光中,上马。绵延不绝的袁家军,踏上了去往东北的路途,只留下送行的人,似哀戚、似自豪、似担忧的目光。
袁府少了袁啸,赵悦感觉一下子整个人都没了灵魂,做什么都不得劲。
东北!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他们受不受得了?
已经无力的躺在床上好几天了的赵悦,突然想起来,东北仿佛很冷。现在虽说还没到那个时候,只是袁啸一去,不知道得多长时间。
想到这,赵悦又有了无穷的力气。
她赵悦旁的本事没有,不能上前线打仗,那么,替他们准备暖和的衣服,尽一尽绵薄之力,还是能做到的。
说做就做,翻身坐了起来。取来纸笔,画起了她记忆中极其简单的半自动纺车。
花了一天的时间,谁都没见,当赵悦画好以后,吩咐媛儿,让她找来王军和李木匠,让他们按着图纸进行研究,争取很快的做出来适合的纺车。
送走了激动不已的王军和李木匠之后,赵悦又骑马去了戴越那里。
让戴越在城北,为她建一座两层的空旷的楼房。对赵悦十分信任的戴越,问也没问一句,已经着手派人勘察施工地址了。
做好了前期的准备,赵悦还是没有放松。
人还没有招到,棉花还没有准备充足,她还有好多的事情,都没有去做。
随着袁家商队的外出,凡是袁家商队经过的地方,棉花都被收购一空。
赵悦又马不停蹄的派人贴了招人的告示。如今的袁家招人,再也不用像之前一样,告示贴在城墙上许多天,不见一个人前来。
自从知道袁家的待遇好了以后,不管是他们这个县城,亦或是袁啸辖下的五个省,都翘首以盼,盼望着什么时候,袁家再贴招人的告示。
毕竟多劳多得的这种事情,在当时来说,除了袁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自从这张告示贴出来以后,云城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其中女子居多。因为告示上明确说明了,此次只招女人。至于男人,有些是陪着妻子一道来的,有些是不死心,过来看看的。
那些本不抱什么希望的男人,在来了云城以后。因为赵悦只给了戴越、王军他们两个月的时间准备,眼看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作坊、机器都还没准备好,抓不到壮丁的他们也急了。
会泥瓦活的,都被戴越弄了去,会木匠活的,都被王军弄了去。
至于那些没有一技之长的,也没闲着,一天一个铜板,帮着和泥,递砖头,挖坑什么的,反正是只要你想做,云城绝对有养活你活下去的活干。
再一次见证了赵悦口中的人多力量大,两个月的时间,城北颠立起了一座两层高的大作坊。
在女人们忙着做衣服和被子的时候,戴越他们又接到了赵悦的命令,旁边建一座三层的住宿楼。每一个屋子都有二十多平方。
在建造的时候,赵悦就使人传出话来,棉坊里,有谁做工认真,积极,能第一批分到房子。
为了袁啸,赵悦也不心疼钱。蜡烛成夜成夜的燃烧着,棉坊连轴转了三个月,终于在入冬之前赶出了第一批的衣服、被褥。
这个时候,又到了袁家商队发力的时候了。
所有其他的商队停下,众志成城的把物资送去了东北。
已经在东北前线呆了三个月的袁啸他们,因为没料到东北的天气太过严寒,虽是准备了御寒的衣服,可还是抵不住阵阵刺骨的寒意。
打退了两轮迩国进攻的袁啸的军队,三三两两的窝在一处,相互靠着取暖。
“二狗子,这天真他妈的冷!老子尿出来的尿都冻住了。”丝丝的哈了几口气,粗嗓门的士兵拐了拐一旁的兄弟说道。
“虎子你尿被冻住了?来,给哥哥看看你的茶壶给冻住了没有。”对面的络腮胡子听闻,哈哈大笑。
“他娘的,你个老秃瓢,就属你脑袋里头乱七八糟的玩意多!”被打趣的虎子吐了口浓痰,大声呵斥了一句。
“唉!也不知道咱什么时候能回去。我有点想家了。”
“回去?你放心吧二狗子,咱不用在这养老。那张林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被老毛子赶回老窝吓得不敢出来了。千求万求求了大将军过来帮忙,他倒好,缩在龟壳里不出来,连大将军一道把咱全都扔在了这冰天雪地的地方。
若不是摄于大将军的威名,说不定连咱们的口粮都给扣了。龟儿子的王八蛋!”老秃恨恨地骂道。
“大将军,袁家商队来人了!”
传令兵帐外跺了跺脚,缓了冰冷僵硬的脚,掀开帘子走进来禀报道。
“嘿!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了,弟妹肯定不会置咱们于不顾的!大将军赶紧的,把人叫进来,看看弟妹到底给咱准备了什么?”
帅帐里的低气压,随着传令兵的一句话,消散无踪。
被袁啸冷面冻住了的钱进,一拍大腿,跳了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带进来啊。”
伸手重重额拍了下传令兵的肩膀,钱进高声喊道。
“去,带他进来。”
直到袁啸开口吩咐的时候,传令兵才恭敬的高声答是。
瞄了眼心情阴转晴的袁啸,钱进嘟囔道:“切!高兴就直说,做出这番冷冰冰的样子,吓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