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斜睨着表现的无比正直,无比真诚,无比纯洁的袁啸,心里再一次感慨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合身扑上去,小猫一般撒娇的蹭着袁啸,赵悦满足的喟叹一声。
“袁啸,这么些年,本夫人突然发现,你是本夫人的一个宝。”
真的,从我穿越过来之后,虽然在外人看着是你黏着我,可真正的情况却是我黏着你,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我,可是你从来不曾说出口过。
袁啸,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怜惜我。
把总爱撒娇的赵悦抱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袁啸轻抚着赵悦的发顶,闻言淡淡的笑了。
我是你的宝,你又何尝不是我的宝?悦儿,也只有你会全心全意的为我着想,不曾顾及其他。
你,才是我袁啸此生独一无二的珍宝!
门外候了多时的媛儿与面无表情的凤十三对视一眼,两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来将军与夫人又得好一会才能起来?
两人带着身后的丫鬟没等多久,屋内袁啸就扬声吩咐了起来。
“媛儿,进来伺候夫人洗漱!”
跟随着媛儿走进来的丫鬟,垂首鱼贯而入。其中捧着脸盆的丫鬟飞快的抬头看了床上一眼。
赵悦似笑非笑的朝那个丫鬟笑笑,伸手勾住了替她整理衣服的袁啸的脖子,仰首吻上了他的唇。
眼角余光还不忘挑衅的看着那个满脸愤恨的娇俏的丫鬟。在看到她毫不掩饰的表达出对自己的厌恶、嫉妒之后,赵悦挑了挑眉。
指尖重重的戳着袁啸的胸膛,不住的嘟囔着:“让你招蜂引蝶!让你老男人花蝴蝶似的,讨厌!!!”
抬手轻握了赵悦的手指,袁啸垂首,额头轻轻的磨着赵悦,眼底溢满笑意。
“又撅嘴巴了?纵是为夫敢招蜂引蝶,悦儿也该替为夫赶跑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才是。连悦儿的夫君都敢宵想,那人真真是不想活了。要知道我家悦儿可是被封做女杀神之名的女魔头呢。”
闲闲的抽出手,赵悦瞟了眼手中脸盆都险些端不稳的丫鬟,掩唇轻淡的笑了起来。
水波潋滟的双眸横了眼看笑话不嫌事大的袁啸,“若是本夫人真做了什么,你可不许怜香惜玉才是。”
极为配合的袁啸点了点赵悦的鼻尖。
“怜香惜玉?为夫怜香你都不够了,哪还有什么精、力去怜别人?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想的,单单找那些看着就弱不禁风,长着一张如泣如诉的脸的人来。难道那些人以为为夫偏爱瘦马?这真真是冤枉得狠呐。”
在看到那个娇俏的丫鬟抬起的脸时,赵悦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实这真真是不怨她的。谁让袁啸说的,让本来还没联想的她,在看到那丫鬟的脸时,有了这丰富的联想。
她也很苦逼的好不好?让人家又白白的挖了几眼。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凭什么老男人招蜂引蝶,倒霉的是自己?
“好了,东西放下都下去吧。”
逗了那个胆敢宵想她男人的丫鬟一会之后,赵悦也感到有些没意思,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妄想攀高枝的小丫鬟,她赵悦还不屑出手对付。
挥挥手示意媛儿把人都带下去。
伸手拍了拍有些动怒的袁啸,赵悦淡淡的瞥了眼临出门还瞪了她一眼的丫鬟。
“你生什么气?我可是受委屈的一个。”
捏了捏拳头,袁啸话中带了些迁怒。
“这个一点眼色,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是怎么进来的?龙一凤一他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什么人都能往府里进了?”
洗过脸的赵悦坐在圆凳上,对着面前的一面镜子,细细的描眉上妆。
闻言手一抖,手中的黛螺画花了眉毛。
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黛螺,招手示意袁啸上前来。
有些莫名的袁啸,走到赵悦面前时,才发现被她画花了的眉毛。抿唇干咳一声,袁啸伸手取了黛螺,细细的替赵悦画了眉毛。
在看到赵悦有些羞窘通红的脸时,袁啸难掩笑意的道:“学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会描眉?”
被袁啸取笑的赵悦呲了呲小虎牙,趁袁啸不注意的时候,伸脚踩上了袁啸的脚尖,顺便狠狠地拧了拧。
咬牙道:“本夫人就是不会了,你能怎么地吧?你有意见?”
被踩着的袁啸佯装被踩得很疼,深深倒抽了口凉气,嘴里发出嘶嘶的痛呼声。
见袁啸如此,赵悦还真以为自己不知轻重踩狠了,忙缩回了露出裙摆的脚,讪讪的瞄了眼袁啸,难掩内疚的道:“那……那什么,你没什么事吧?踩疼了?鞋子脱了我看看?”
袁啸斜倚在赵悦肩上,也不说话,只是满脸痛苦的强忍着。
见状赵悦更加自责,忙扶了袁啸坐下,弯腰欲替他脱了脚上的鞋子。
难免恶作剧的袁啸,在看到赵悦低头弯腰的时候,忙伸手拉住了她。
“悦儿,不用。”
赵悦的抬起头,责备的看了眼拉住她的袁啸,复又满脸自责的垂下了头。
“你呀!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时候有些不知轻重,疼了就直说,你我两人之间还需要藏着掖着?”
听着赵悦絮絮叨叨,难掩关怀的话,袁啸第一次为了逗她的事自责了。
原本只想看她替自己着急,这样他心中才有一种她在乎,重视他的感觉。
只是看到赵悦能为他放下身为女子的矜持,做出这种既是是很多人都不愿意做的事的时候,袁啸有种很深的感觉,亵渎了她,糟蹋了她的一片心意。
弯腰抱起了一心要检查他的脚的赵悦,袁啸紧紧的把她抱进怀里,紧紧的。
赵悦困惑的眨了眨眼,还以为袁啸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忙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笑呵呵的安慰着他。
“没事,以后有本夫人陪着你,再也不用你一个人可怜巴巴没人疼了。”
抱着赵悦,正满心满眼的感动着的袁啸,被赵悦这哄小孩的动作语气弄得半晌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袁啸仔仔细细的盯着赵悦看了又看。他怎么也想不通,想不透,他家的小女人这脑袋瓜子为何总是与旁人不同?
看着袁啸满脸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赵悦埋首在他怀里蹭了蹭,轻拍了他的胸膛安抚道:“好了好了嘛,做什么这般严肃,吓谁呢?不就是弯腰脱个鞋子了?你又不是没帮本夫人脱过。你能的,本夫人为何不能?还是说你嫌弃我?”
这哪里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唉!
“悦儿,你不是最讨厌做这些的?为何今天可以如此自然的做出来?”
听了袁啸的问话,赵悦凝眉沉思了片刻,复又抬起头,嫣然一笑。
“弄了半天你在纠结这个?我是讨厌做这些啊,可是你又不是别人,是我的家里人,为什么我不能做?你都能,我也能。”
感受到赵悦言语中的一片赤诚之意,袁啸感觉喉咙有些发堵。
抬手温柔的摸了摸赵悦的发顶,直视着赵悦真诚的双眼,声音黯哑。
“悦儿,以后断不可如此。我想你被我捧在手心里对待,而不是你如珍宝似的待我。你待我太好,我怕有一天我会迷失,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闻言赵悦立马变了脸色,摆出一张晚、娘似的脸,恶狠狠的盯着发着感慨的袁啸,伸手拽了他的耳朵,重重一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怎么?你这老男人还是打着不走赶着倒退的货!
若是你敢做出对不起本夫人的事,还是那句话,本夫人真的要切了你的小丁丁的,这句话你给本夫人老老实实的记在心里,听到没有?”
难得感动一次的袁啸,被赵悦拽着耳朵,哭笑不得。
“悦儿,为夫只说如果,还没成真呢。”
赵悦一听更毛了,还如果,还没成真,听着你的意思好像是打算以后这样做了?
“还没成真?难不成你想成真,还是已经成真了?说出来,也好叫本夫人瞧瞧,到底是谁抓了你的心了,让你在这跟我绕了一大圈。”
越说赵悦越生气,好像袁啸外边有人这件事,板上定钉了一样。
这一次袁啸是真的信了那一句老话,实在是不能跟女人讲道理,特别是吃醋中的女人,那是一丁点道理也讲不通的。
好么,这还是没影的事呢,倒被他家的醋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不但如此,问着,简直是满屋子酸气!
“悦儿不是想知道那人是谁吗?跟我来,我让你看看是谁。”看着气鼓鼓的赵悦,袁啸眼珠一转,想起了先前向钱进讨教的一些东西。
一听这话,还用说么。赵悦这会不但是泛酸了,还恼恨得慌。
不但如此,心里更是前所未见的慌了起来,死死的掐着手心让自己镇定,由着袁啸把自己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