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不是桥东那个老乞丐吗?这个人口味还真是有够重的!”人群中有人嗤笑了一声,指着床上的另一个脏兮兮的老头说道。
而且刚刚这个纨绔竟然说屋里是他的女人,那这两个男人哪个是他的“女人”呢?
所以大家看煞一的眼神也就值得深究了,屋子里的青年男子更是不自觉的离煞一远了一步。
煞一整张脸那叫一个精彩啊,绿了黑,黑了绿的,简直就是个调色盘。
苏清然有够狠的,她居然让追风抓来了一个又老又脏的乞丐!
这件事情定然会成为火爆整个皇城的劲爆消息,苏清然靠着门嗑着瓜子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切。
煞一愣住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上前一把将他的同伴拉了下来,但是他几乎是在刚刚碰到他的同伴的时候就发现了异常。
因为尸体是冰凉的!
“他死了!”煞一愣愣的说了一句,他的手脚也瞬间冰凉。
“啊!死人了,死人了……”人群中突然爆出了这么一声,然后整个人群开始骚乱。
小怜和一禾咽了口唾沫,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公主喊完刚刚那一声就跑到另一个位置的行为,而且居然还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
她们怎么看不懂公主在干什么呢?
没错,那句便是苏清然喊的,她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她要将这件事闹大了,毕竟,官府的力量总是比她一个人的大的,至于能查出什么来,她也不是那么在乎了。
此举是为了告诉想要让她身败名裂之人她不是好惹的,只是单纯的一个“警告”而已。
因为出了人命,苏清然作为那间房子最开始的房客,所以免不了被带去问话。
苏清然只道是昨夜自己睡意正酣,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人非要住她的那间房,说是要重温旧梦什么的,苏清然不愿与他纠缠,所以将屋子让了出来,住到了小怜和一禾的屋子里。
苏清然还装模作样的跟县太爷抱怨说自己跟她们两个挤的是腰酸背痛,大喊委屈。
而小怜和一禾对于苏清然的话自然是“唯命是从”了,尽力配合着苏清然的表演。
不过后来仔细想来,倒是将小怜和一禾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们不敢想如果今日在里面的人真是公主的话,那公主的一生都就毁了,她们两个也绝对会人头落地的。
而最后县官查出来的那人的死因居然是由于太过亢奋所以导致心脉承受不住暴毙而亡。
那秦离殇的本事确实可以用神乎其技来形容了,因此苏清然对修仙之事更加感兴趣了。
分分钟都想跟着秦离殇去修练。
不过苏清然也是不敢在外面多呆啊,第二日一早她匆匆忙忙的回了宫,换上了公主的服饰之后就赶紧到她的父皇处报到了。
刚刚进了苏凛天处理公务的大殿上,苏清然就感觉到了里面压抑的气氛,随之她也紧张起来了,可以说是战战兢兢了。
毕竟伴君如伴虎啊,万一她惹怒了皇上,就凭原主得罪的那么多人,她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她彳亍前行,看见了苏凛天坐在书桌前不带一丝笑意的脸。
苏清然感觉整个大殿都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苏清然吸了吸鼻子,赶紧上前跪着,然后她咬着下唇瓣,可怜兮兮道:“父皇,无忧知错了,父皇莫要生气,无忧日后都不敢偷溜出宫了。”
她知道现在唯一能救她的方法只有服软认错装可怜了。
“哼!你还知道回来啊!这都偷溜出去多少天了!”苏凛天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苏清然。
苏清然低下头,用软糯的声音叫了声:“父皇,无忧真的知错了~”她赌的不过是苏凛天对她的父爱与仁慈罢了。
苏凛天瞄了苏清然一眼,果然被这软软糯糯的一声叫的软了下来,没好气道:“朕不是答应你可以出宫了吗?为何不带着几个高手大大方方的出去,居然穿着男子的衣服偷溜出宫?”
苏清然一副虚心接受,知错就改的样子,装做很可怜的样子道:“父皇,无忧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
“哎……”苏凛天深深叹了一口气,看到服软的苏清然他这责骂真真是进行不下去了。
“你可知父皇有多担心你?你从小就在皇宫长大,从未经历过什么大事,心思单纯,而外面的世道十分险恶,那是你应付不来的,你如果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苏凛天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紧张与担忧。
苏清然一下子呆住了,目光里满满的都是诧异。她本来以为苏凛天今日肯定会因为她偷溜出宫,目无法纪,任性妄为的事而大骂她一顿呢。
可是现在她感受到的却是隐藏在责备中的关心与担忧,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就是亲情的感觉啊。
苏清然突然红了眼眶,这也是她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她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在现代的父母,他们知道自己失踪了一定着急疯了吧,他们是不是还在满世界的找她呢?
一股深深的内疚感油然而生,苏清然心底的哀伤更浓了。
细风传情不自伤,缺圆时有聚无常。悠悠暗夜执着顾,只为亲人泛泪光。
“父皇……”苏清然心里的那根弦突然崩了,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她不愿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奔涌而出,伴随着嚎啕大哭声,在诺大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注目,这里似乎只有苏清然一个人的哭声了。
有多久了,有多久她没有像今日这般放肆的大哭过了,有多久她没有真正宣泄过自己的感情了。
这些日子她的委屈,她的担惊受怕也在这一刻完全释放了,她实在是压抑不了了。
平日里的她只会没心没肺的笑,以此来假装坚强。可是如果有人可以依靠,谁会愿意独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