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季莫看她就坐在那里淋雨,连忙脱了大衣披在她身上:“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躲雨?”蹲在她面前,手伸上前去抱她。
“叔叔……”她抬头,看清了来人,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放肆地大哭起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现在才来?”她现在才明白,自己虽然不习惯他的管教,但又渴望他的管教,只要他愿意管,那就代表这个世上还有人在关心她,爱护她,她不是独自一个人。
“傻丫头,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们回家。”季莫把她抱进怀里,快步回到车里。他是因为车子出了点问题,所以找到她多花了点时间,没想到小丫头下雨也不躲,就这么坐在地上淋着,这是要折磨自己还是折磨他呢?
“快点把湿外套脱了。”季莫让老易把暖气开到最大,拿了干毛巾为她擦掉脸上的水珠。
可爱的眼睛已经哭红了,看到他紧蹙的眉心,眼泪再一次奔涌而出:“叔叔,我好想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会乖的。”用力抱住他,在他耳边小声恳求着。
季莫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可爱不哭,叔叔没有生气,你先把湿衣服脱下来,不然会感冒的。”
“不要,我不要。”可爱执拗地摇头,季莫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抓住了死也不愿意松手,好像一放开就会失去最好的依靠似的。
季莫拗不过她,又不好把她的手掰开,怕会伤到她,只好任由她抱着,自己则拿着毛巾帮她把头发擦干。
突然,他感觉到她脸上的温度在升高,娇小的身体不自觉地打着寒颤,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道:“可爱,你是不是发烧了,让叔叔看看。”
“不……”可爱的声音有点沙哑,意识渐渐模糊,紧搂着他的手也慢慢松开。
季莫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看她两颊酡红,呼吸急促,手轻轻搭上她的额头,确定她是发烧了。
“老易,打电话给钱绎,可爱发烧了。”他不能让可爱继续穿着湿衣服,脱了自己的毛衣给她换上。
可爱迷糊地睁开眼睛,神志并不清楚,只是感觉到有点凉,一双温柔的大手托着她的背,为她穿上一件大大的,残留着体温的毛衣。
“可爱,靠着,靠着舒服一点。”他用厚厚地大衣包裹住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
没过多久,他们回到家里,钱绎早就拿着药箱在客厅等着了。
“出了什么事,你的衣服呢?”钱绎看到季莫几乎是打着赤膊走进来,心里特别纳闷。
“她淋了雨,发高烧,你帮她检查一下。”季莫三步并两步的上楼,把可爱放到床上。
钱绎上前,拿着听筒为可爱检查:“她淋了雨?”
“嗯。”
“这么冷的天,你是怎么做的家长。”钱绎忍不住数落。
季莫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衣站在一旁看着,表情从未有过的凝重,心里早就问了自己几百遍,为什么不早点找到她!
“我先帮她打一针退烧针,你让福妈守着她,帮她擦汗、冷敷,如果12小时内可以让热度退下去,就没事了。”从药箱里拿出针筒和药剂。
“那你今晚就住在这吧。”季莫让老易带他去客房。
钱绎原本想拒绝的,但看了季莫的脸,特别识趣地去了客房。这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看到季莫这么严肃冷峻的表情,稍有忤逆都可能死无全尸的。
“少爷,我在酒窖里拿了些冰块过来,可以为小姐冷敷降温的。”福妈端着一个脸盆走进来,里面放了半盆清水和几块拳头大小的冰块。
“嗯,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季莫在床边坐下,拧了块冰毛巾敷在可爱额头。
“……”福妈不忍心让他陪着,想开口劝他,被老易拦了一下。
她也知道季莫把可爱看得很重,尤其是这次受伤痊愈之后,两人之间的像是多了一丝羁绊,总有操不完的心。
“那我去让厨房煮点粥,小姐醒了可以吃。”福妈能分担的尽量为他分担,考虑得周全一些。
季莫点头,挥手让他们离开。
可爱皱着眉闭着眼睛,睡得很不踏实,口中还不停的呓语: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小手在空中挥舞着,好像要寻求答案,眼泪莫名地流了下来。
季莫握住她的手,轻柔地为她擦掉眼角泪珠:“可爱乖,叔叔在这里,没人可以伤害你的。”
“叔叔,叔叔……”她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要不理我,不要让我一个人……”停顿了片刻,又把手伸向半空中,不停地喊道:“爸,爸……不要送我走,不要……”
“可爱听话,睡一会儿。”季莫不停地为她换冰毛巾,安抚她,“叔叔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渐渐睡着了,药物的作用,让她开始不停地冒汗,几乎汗湿了身上所有的衣服。
季莫知道必须帮她换掉衣服,擦干身上汗水,否则吹了冷风,还是会着凉,加重病情。他到衣柜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动作温柔细致。
好不容易为她擦干之前的汗水,很快又冒出一层薄汗。
这种情况,即使换上新的睡衣,依然很快就会汗湿,反复几次,反而容易着凉。不如就让她这么躺下,方便散热。
谁知,他才把她放到床上,可爱的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紧紧的,像抱洋娃娃似的搂着。彼此脸庞近在咫尺,她的唇微微张着,单纯的睡颜,简直是种极具杀伤力的诱惑。
季莫倒抽了口气,声音低沉柔和,隐隐透着一丝沙哑:“可爱乖,放手好好睡觉。”
可爱完全没有反应,拧着眉继续睡着。
季莫想把她的手拉开,反被抱得更紧了。他看看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臂,怕时间久了会着凉,只好在她身旁睡下,为她掖好被子,让她窝在自己怀里。
第二天一早,可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手懒懒地伸开,摸到一个结实温暖的身体。她转头一看,猛地坐起来。再看自己就穿了一件小可爱吊带,暴走似的大声尖叫,把人踹到了床下:“流氓,土匪,无耻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