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云记得李嫣落沉着脸同她说:“看着吧,云家就能毁了她。”
云家的前途也就这样了,姚依婵更是毁了,所以,夕云不必讨好她们,李嫣落也吩咐她不必把不屑显露在外边,只宵在一旁看着便好。
前些天,家里闹了那么一场就同姚依婵有关,这事的始末李嫣落清楚。
要说这错的,自然是夕云,照姚依婵那泼辣的架势,李嫣落自然能猜得到姚依婵会寻夕云的麻烦,她甚至还给出应付此事的法子。
夕云照着李嫣落给的方法软软柔柔地笑了一下,浅声道:“是姚姐姐和云姐姐吗?上一次云儿真是对不住了,云儿这就赔礼道歉。”
姚依婵没有理会。
这点,李嫣落也猜得出来,姚依婵一个从京城来的嫡女,本来就看不上这儿的人,如今,夕云惹了她,怎么可能一句话就能把这事揭过。
夕云转过来,拉起夕研的袖子摇了摇,撒娇道:“姐姐,姚姐姐不肯原谅我呢,你与她交好,就帮我说说罢,让她别怪我了罢。”
李嫣落猜测,前些日子,夕研能为夕云说话,如今,夕云同她两一块过来,夕研不管愿不愿意,都会把夕云解决这个麻烦。夕云只需在一旁看着便好,有什么事,夕研会顶着。而且,姚依婵自是清高,定也不想低下身份去同夕云计较,如今,夕云的身份又不明,便是明了也只是个庶女,姚依婵的怒火也只会朝夕研发去,毕竟,她们两的身份才是对等的,到时,还能让夕研出一次丑。
若夕云之前没有说李嫣落不会出家那句话的话,夕研定还会帮她一把,可如今,夕研不想帮了。
袁四没有说出那句话的话以前,夕研一直认为父亲和李嫣落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便连母亲也不清楚。
可如今,她却不肯定了。
袁四说的没错,没有人是傻子,李嫣落一个未嫁的,长住在姐夫家,有时还出门同夫人们见见面,俨然是周府当家主母的模样,说是没有猫腻,谁会信呀。
而母亲,她对父亲和李嫣落那么冷淡,真的是因为她性子冷吗?她的心,是一直都冷着,还是被别人泼冷了?
袁四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都能知道的事情,还有谁猜不出来。
袁家不如周家,可袁四都能把这种脏事说开,还不知别人在底下怎么议论。
夕研用手一点一点地把夕云的手指掰开。
“姐姐,你快些帮帮我呀?”刚掰但一半,夕云就觉得不对劲,又撒娇道。
夕研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一扯衣袖,把袖子扯出来,道:“轻云,你非要抢姚姐姐的镯子,还为个镯子把云姐姐打伤,你胡搅难缠,毫不知礼,姚姐姐和云姐姐见你发了疯,让丫头抓住你也是为你好。可你却不知悔改,颠倒是非黑白,非说是我和姚姐姐她们合谋伤你,无凭无据,无缘无故,你非要把我们几个往死路上逼,轻云,你说你知不知错。”
夕云惊讶了一番,她没料到夕研竟不帮她说话,反而指责她一顿。
“你说什么合谋?”姚小姐里面闻出里边不同的味道,看着夕研问。
夕研也看向姚小姐道:“上一次轻云见到你的镯子漂亮,你也知道她以前在外边没个人管教,抢东西抢习惯了,污蔑人的话也是张口就来,非扯着你说你偷了她镯子,你气不过,叫丫头拉住她……”
“这事我知道。”姚依婵有些不耐烦,打断她。
夕研也不气,继续道:“轻云回来后心中不平,心底念着那个镯子,可又没法子,转念一想,料我同云姐姐见过几次面,便认定是我同姐姐们串通起来,非要给她个难看,还嚷着叫我同姚姐姐你拿镯子给她呢。”
“串通?”姚依婵冷眉一扫“就凭她?”
她怒气一来,上前几步,直接扇了一巴掌。
夕云一下子被打蒙了。
姚依婵可没理她,抬着下巴,冷傲地道:“我要打你就打了,合谋,你不配。”
云四也是脸色阴沉,出声道:“周妹妹,这位姑娘是从哪儿来的?我听完那勾栏里的姑娘最是甜言蜜语,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如今看来,这位姑娘更胜一筹。”
这是在怀疑夕云是从勾栏里来的了。
方才还有一位小姐问夕研这个问题,夕研念在两人同父的面子上,正想帮夕云解释一番,没料,夕研的话还没出口,夕云就过来凑热闹。
反正夕研今日是面子都丢光了,要让她给夕云解释,做梦。
原本云家和姚依婵有不合的地方,可云家看在姚家份上,也不能把姚依婵怎么样,最多是在暗地里动些手脚,就像上次那样。
按理说,这次姚依婵被夕云盖上合谋的名声,云家应该会乐意见才对,说不准,还会落井下石。
为了杜绝这种可能,夕研可明明白白的说了,夕云是觉得夕研在同云家合谋。
云家乐意见姚依婵吃瘪,可忍不了自己的名声被坏。如今,云四也是气了,连叫夕研,也只称呼了周妹妹,以往,她都是叫研妹妹来着。
想着,夕研开口道:“这是我姨母从外边带来的,是不是在牙婆子那儿买的我就不知晓了,不过,听别的丫头说,她可没花一分钱。”
这是在暗指夕云来历不明了。
“周妹妹,我听说有些不明不白的姑娘没处可去,见到谁的衣裳好一些,便眼巴巴地黏上去,周妹妹,你那姨母不会是被骗了吧?”
云四这话还真是厉害,直接点出夕云不明不白,还道她是个骗子。
“姨母活了这么多年,也没个人求上门来,想来是在我家养老了。她一生孤独,就想养个孩子。你也知她的为人,同一个丫头也能称姐妹,如今,收了个不大平常的做养女,也不稀奇。”夕研这话直接点出李嫣落没个人求娶,嫁不出去,而且还极度不靠谱,便是真找了个勾栏里的做女儿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