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豪看着吐蕃使臣的队伍逐渐远去,便溜溜达达地走进了一旁的胡同里。片刻后看到左右无人,便穿街绕巷朝着队伍行进的方向跟去。
果然如那老者所说,这支队伍一直朝着城西馆驿的方向走去,陆豪远远地看着这些人走进了馆驿,这才打道回府,心说,
“今天晚上过去探探虚实,看看这些珠宝在哪里封存,若是把守不严的话,顺手拿几件回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里亥时,陆豪换好衣服带上背囊,走小路朝着城西奔去。
跳上馆驿的围墙朝里面观察了一阵,陆豪发现此时间的馆驿里仍是人来车往的,吵闹不绝。许多官军正从马车上往下卸着木箱,然后由四个人挑着往一个地方走去。
陆豪一路跟随着这些官军,发现他们将这些大木箱全都送到了馆驿西北角的一间屋子里,屋子外面有七八个守卫分散在周围。
几个官军送完箱子从屋子里出来后,为首的一人问道,
“还剩下几个木箱啊?”
“哦,就剩六个了。”
“还剩六个,那就把那几个看门的一块叫上,咱们一次性给它搬完,省得一趟趟的麻烦,我这肩膀都疼死了。”
几个看守也被叫走了,陆豪没想到会有这种好事,机不可失,从房上跳下绕到屋子后面,从窗户翻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待眼睛适应黑暗后,陆豪看到了地上放着的数十个大木箱子,心中不免狂喜,掏出自带的开锁工具稍微一拧便将眼前木箱的铜锁打开。
然后等待陆豪的并不是黄金珠宝,而是箱中喷出的大量白色粉末。这些白粉喷到陆豪脸上后,陆豪顿觉双眼剧痛无比,心说,
“不好,中计了。”
刚想凭着记忆从进来的窗户跳出去,屋顶之上突然落下一张大网将陆豪罩在其中,紧跟着屋外喊杀声起,官军瞬间将屋子团团围住,不远处还有弓箭手严阵以待。陷入网中的陆豪还在拼命挣扎,几个官军进来之后朝着陆豪的后脑重重一击,陆豪昏死过去。
京城大盗案告破,陆豪被擒。
几瓢凉水泼下,陆豪悠悠醒转,眼前出现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人身穿官服,头戴官帽,必是官员无疑。另一人身形矮小,看不出是做什么的。
只听那矮个子说道,
“刘大人,我想单独审讯这个贼人,不知方便吗?”
“当然,郑大人,多亏了您的计策才能捉住此贼,保住了在下的官职。您请便,有什么需要吩咐门口的侍卫即可。”
“那就多谢刘大人了。”
刘栖楚出去后,郑注搬过一把椅子坐在陆豪身前,说道,
“醒了?,可还认识我吗?”
陆豪用力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袋,仔细一瞧,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是郑注?”
“哈哈哈哈,陆豪,你的记性还算不错,没想到徐州一别还能在此重逢,你我二人可真是有缘啊。”
“哼,你这个卑鄙小人,老天爷真是不开眼,怎会让我落到你的手里,你想怎样?”
“呵呵,陆豪,你夜闯皇宫,欲行刺当今圣上未果,又接连夜入官员商贾家中行窃,偷盗珠宝金银无数,如今被官家捉住,已是必死之罪,我又能把你怎么样?”
“大丈夫视死如归,我又有何惧。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到这儿来审我,滚出去。”
“陆豪,你我在徐州的恩怨早已过去,我也不想旧事重提。至于朝廷对你如何定罪,我也无权干涉。我来此是为了寻几样东西回去,这几样东西就在你偷去的财物之中。
你可记得你在枢密使王大人府上曾盗走几件酒具,这几件酒具皆是纯金打造,造型奇特,上面还镶嵌有各种宝石、美玉。你应该有印象吧,只要你告诉我这几样东西藏在何处,我能找到拿回去交差,便嘱托京兆府的刘大人不要对你乱用刑罚,只在最后给你个痛快如何?”
“呸,你郑注是个什么东西我清楚的很,心狠手辣,反复小人。若是别人来问,我兴许还能告诉他,你若来问,休想我说出半个字来。”
“陆豪,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倒想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来人啊,把那个小丫头带进来。”绝世唐门fo
话音落下,一个衙役拉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陆豪定睛一看,原来是荷花。荷花看到陆豪被绑在这里,吓得大叫道,
“豪哥,你怎么被他们抓起来,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陆豪见荷花被抓了进来,是既惊讶又愤怒,向郑注喊道,
“你们怎么把她抓进来了,她对此事毫不知情,快把她放了。”
“陆豪,我能把这个姑娘找出来你一定很惊讶吧,呵呵,其实昨天那支吐蕃队伍进城之后,我们安排好的眼线就遍布在京城百姓之中,到处散播马车上装满了金银珠宝以及他们在何处驻扎的消息。你在人堆里问来问去,早就有人盯上你了。
这位荷花姑娘,你和你的豪哥住在一个院里,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吧,他便是最近专偷达官显贵、名震京城的大盗。”
荷花听完郑注所说不太相信地看着陆豪,问道,
“豪哥,他说得都是真的吗?你去偷那么多钱做什么?我荷花跟着你什么苦都能吃,没有钱我可以出去干活的,缝缝补补的活我都会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难道你是为了你那个师姐?你难道要给她赎身?”
陆豪不想被牵连进来的人太多,听到荷花说出自己的师姐,顿时气得喊道,
“荷花,快闭嘴,不要乱说话。”
“什么乱说话,豪哥,我早就跟你说过,你那个师姐不是什么好人,是不是她让你这么做的?她这是在害你啊。”
“哈哈哈哈,把这个小丫头找来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陆豪,你在京城里还有个师姐吗?我要是再仔细问问,说不定还能再问出几个人来,到时候这些人都会受到你的牵连,将来押到法场一起砍头,你们在地下也正好做个伴。”
郑注一句话将陆豪点醒,陆豪心里盘算道,
“他们要是单独审问荷花,威逼利诱,严刑拷打,说不定我师傅,元宝,丁老伯一家,师姐,司徒叔叔可能都会牵扯进来,那样会害了很多人。”
“郑注,你简直是无耻,我说过这件事全是我一个人所为,和其他人没有关系,要杀要剐冲我来。”
郑注起身走到陆豪身边,轻声说道,
“这些人和你有没有关系,决定权在我的手里,我说有关就有关,我说无关便无关,那就看你怎么做了。”
“郑注,算你狠,我要是告诉你那些珠宝藏在何处你能放了她吗?”
“呵呵,陆豪,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趁着我现在心情还不错,你不如趁早说出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把我逼急了,你可没有后悔的机会。”
看着郑注凶恶的眼神,陆豪知道此人心黑手毒,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除了妥协已无别的办法可想,说道,
“我偷来的财物都埋在后院的东南墙角下,你让荷花带着你们去取吧。”
郑注脸上露出喜色,吩咐道,
“你们几个看好这个贼人,我带着这个小丫头亲自去娶回赃物。
时间不长,数十个官军把陆豪居住的院子周围团团围住,郑注只带两名衙役押着荷花走进了后院。
待赃物取出时,荷花的眼睛都看直了,没想到后院里居然藏着这么多的金银珠宝,自己每天都过来打扫后院竟浑然不知。
郑注在这堆赃物中间找到了被窃的波斯酒具,吩咐道,
“把这些赃物仔细装好,不能漏掉一件。回到衙门后要是少了就问你们两个的罪。
赃物装到了车上,一名衙役过来问道,
“郑大人,这个叫荷花的女子是放了还是押回去?”
“放了?放了她拿你顶罪吗?朝廷要犯岂能说放就放,和赃物一并带回,等候审讯。”
郑注看着被带走的荷花,心说,
“陆豪,这次是可是你自己找上门的,怨不得我。我郑注有恩未必报,有仇则是一定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