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绵绵放下手里剥了一半的香蕉，站起来，出了病房。
傅止深看了一眼，走过去，带上门，看向老太太，“外婆，他们暂时在会议室那边，我建议外婆有什么话还是等到手术后再和他们谈。”
想到下午就要做手术，老太太有些紧张，她不怕死，只是不想现在就死，“我…我就怕没有机会说了。”
傅止深眸色沉稳地看向老太太，“手术只会成功，外婆，请您要相信我。”
听止深这么肯定，周老太太靠着床头，本来提紧的心一下子放松了，“那好，外婆都听你的。”
她话音刚落，门外响起卜绵绵的脚步声。
老太太和傅止深都停住了话头。
卜绵绵进了门，因为外婆在，不好意思直接给傅止深带上，只是将医用手套递给他。
傅止深接过，修长的手指平展开，戴了手套，俯身，手指落在老太太喉部，轻轻地按了一下，观察老太太的脸色。
他一寸一寸挨着按，指腹触到两边的气管部位，一边按一边观察外婆的反应。
整整半个小时，才做完检查，蹙了蹙眉头，“外婆，中午只能吃一些流食，我会吩咐护士帮你送过来。”
老太太点了点头，笑着看着止深和绵绵。
……
吃过午饭，傅止深和卜绵绵在院长办公室休息了一个小时。
下午三点，两个人准时到了手术门口。
傅止深看了一眼卜绵绵。
卜绵绵咬了咬唇，手轻轻地扯了一下傅止深的袖子，“我…我可以进去看吗？”
傅止深摇头，“在外面等我。”
卜绵绵“嗯”了一声，没有再坚持。
傅止深看向卜绵绵，“你先进去看一眼外婆吧。”
卜绵绵一听，很开心地跑进了手术室，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周老太太，“外婆，加油。”
老太太“嗯”了一声，朝着卜绵绵笑着点头，“绵绵，别担心，外婆不会有事。”
卜绵绵朝着周老太太笑了，又捏了捏她的手，“外婆，那我先出去了。”
周老太太“嗯”了一声，看着卜绵绵出了手术室。
卜绵绵到了门口，看向傅止深，朝着他握了握拳头。
傅止深知道那是加油的意思，“嗯”了一声，进了手术室，带上了门。
卜绵绵站在门口，看了一阵，看到手术室外灯亮起来，一动不动地盯着越来越红的灯光，如石雕一样站在那里，咬着唇，因为紧张，脸上失了血色。
半个小时过去了，灯依然是红的。
一个小时后，还是红的。
她站在那里，因为紧张，嗓子突然干涩的厉害。
她也不确定这个手术应该做多长时间，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她回头，看到妈妈他们走过来。
卜言看到傅止深不在，瞪着卜绵绵，愤怒地出声，“你到底和他说什么了？”
卜绵绵看了一眼，本来不想搭理，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声音小点，这里是医院，周围都是手术室，会干扰了医生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