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次的对战,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我无时无刻无法忘记,当我看见她那双眼睛时,我感觉到的是自己作为人类的自卑。
事后林羽轻在重新包装自己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怪不得李我秋会喜欢她——以上摘自尼禄的日记。
每到可以仰望星空的日子,凌长青永远是睡不着觉的一分子,天上的星空,是他永远不能忘却的回忆。
他大约在天未黑的适合,给女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晚上陪自己看星星,不过可惜被对方骂了半天后拒绝了,他自己只有摸鼻子苦笑。无奈到最后只有自己一个人背着帐篷睡袋,找了一个超市买了点水和饮料。这是夜晚露宿的必备。
他开车到了离家不远的土坡,扎好帐篷后与青草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后,仰望星空。
"你知道吗?我就是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突然头顶上方的声音传来。是个陌生的声音,少女躺在了他的旁边。
凌长青没有说话。
"喂,我跟你说话呢?"来人皱眉头后推了他一下。
"你有病吧。"凌长青反感的转过脑袋,对着少女说道。
"我靠,您有没有点绅士风度啊,姑娘在主动找你说话啊,应该是你的荣幸啊!真是的,你才有病呢!"
"哟,你干嘛骂我。"
"你找骂。"
凌长青翻身坐了起来,正视着少女道:"姑娘,看见我这样的就嫁了吧。"
"噗"对方似乎没有感觉好,一口气喷了出来。"你这人真有病啊!"
"不,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凌长青一本正经的回答。
"有病。"
"其实我以前也觉得自己有病,而且病的不清,因为我最好的朋友死了,我也没哭出一句。"
"别跟我说这些,我没兴趣,真的。"对方反而冷淡的回答。
"是吗,那就当我对空气说吧,我以前有个朋友,我们之间天生存在着默契,平时一句话都不用说。"他想接着说,可是对方插口了,"那人男的女的?"
"女的。"
"切,"少女砸了下嘴,"大叔,我就是一个人无聊,对你真没兴趣,你讲你的风流史也没用。"
"那就当我没对你说。"凌长青很快的插嘴道。
"当时我干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勾搭,后来我被一个人指引,她用自己的自由帮我脱离了我的组织,然而最后我杀了她。"
"哦?真是一段悲催的爱情史,那么大叔你是干嘛的。"
"杀手吧。"
"噗"
"真的,有几个有来由的人都是我杀的。"
"大叔,看来你病的不清。那你能听听我的话吗?我可也有很多话要对陌生人讲呢,"少女眨了眨眼,含着笑讲下去"曾经呢,我非常喜欢一个人,其实简单来说我就是喜欢非主流这种东西,我渴望那种先进的思想,而且他就有。"
"什么思想?"
"时光机器。"
"的确很先进也很普通,你当时信了?"
"我信了,一睡就是两年。"
"噗,这人真够聪明的,有时间我一定要见见他,你也真够傻得。"
少女没有理会他,继续讲了下去。
"后来我再次见到那个人,一开始我认为他好肮脏,好丑陋。因为他打不过别人,别人让他滚他就滚。"
"韩信也受过胯下之辱啊。"
"是,但是我又觉得他好卑鄙,后来他偷袭了那个人后,施展了真本领,他的一招一式,肉眼根本看不见。"
"哦?那之后呢?那人被打的很惨。"
"没有,那人也不次,虽然不如他但也不差多少,但是…"话没说完,少女的眼光暗淡了下去,"他们本是为了争一个残疾的女人。"
"后来呢?"
"后来那个女人自己站了起来,她的速度不比那俩人慢,就接住了那两个人的攻击,从中间制服住。"
"哦,深藏不露嘛。"
"我以为她站不起来的,我以为她看不见的,可是,可是,当我看见她内双眼睛时,我…"
"那不是正常人的眼睛?"
"那简直不是人的眼睛,简直是神才有的,无法形容的。"
"灭绝之眼。"凌长青没有思索便回答了出来。少女一惊,猛然起身。
两个人四目相对,少女的眼中,是疑问。
"你是不是感觉到,看完那双眼后,产生了自卑?"
"嗯。"
"那完全没必要,我有一个金色瞳孔的朋友,我也曾痴迷于她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所以我问她''你喜欢自己这双眼睛吗?''当时她只是回到我一句话,让我至今记的很深。"
"什么话"
"人类,应该就以人类的方式活下去。"
少女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凌长青解释道:"你是个要强的孩子,你嫉妒那双眼睛的持有者,但是这肯定是她讨厌的东西,因为有了那个,她就不能作为人存在,她讨厌的是你所喜爱的,你甘心吗?"
听到这句话后,尼禄整个脑子都乱了,她似乎明白了林羽轻为什么平时把眼睛隐藏起来,因为那对于林羽轻自己来说,那才是值得自卑的东西。
一瞬间豁然开朗,一瞬间斗转星移。
少女站了起来说道:"没想到仰望星空也能收获这么多,大叔,噗,哥哥,真的谢谢你。"
"时间万物都是有始有因的。所以不用自卑,不用怨恨,快乐就好。"
少女再次仰望天空,她真的觉得星空很美。
"你知道吗,我的朋友是含笑死的,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最早的那句。"
少女的脸颊似乎烧红了,她背起双手。
"如果我早生五年,一定做你女朋友。"
"丑死了,我就喜欢小的,而且,我有女朋友。"
"讨厌。"少女娇小着用脚踩着他的腿,"我叫尼禄,你叫什么?"
"凌长青。"
"真好。那你那朋友叫什么。"
"哪个?"
"星星那个。"
"星辰。"
"真美的名字。"
凌长青笑了,佳人以不在。他仰望星空,李星辰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还有一个,是他不为别人提起的易含笑。
他想,世上一定有很多人跟少女一样忧愁,羡慕,嫉妒别人,但那些也是别人所讨厌的,那还有什么心情去嫉妒呢。
李星辰讨厌自己的眼睛,爱丽丝讨厌自己的眼睛,易含笑讨厌着自己的笑。正因为有人讨厌,才会有人嫉妒。
他呢?凌长青想了想,他所嫉妒的,或许是被人讨厌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