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什么难题?如果解开了,你说话要算数。”绯云警惕地看着拓拔清宏,这厮比她家二爷要变态得多,而且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谁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当然,本宫是大戎皇子,会失信于你这小小的野丫头?”拓拔清宏秀眉一挑道。
“那可说不定。”绯云低头小声嘀咕,丫就是个变态。
“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你的题呢?快出,别磨磨蹭蹭的。”老娘难受死了,一身的包又疼又痒,当是好玩么?
“好,你起来,这里有一缸水,给你两个壶,一个壶是三升,一个是五升,你怎么倒出四升水来。”拓拔清宏问道。
“这还不简单,先把五升的水装满,倒入三升的壶里,五升壶还剩两升,把这两升水倒入三升的壶里,然后,再用把五升壶装满,又倒入已经装了两升的三升水壶里,正好倒入一升,那五升壶余下的水,不就是四升了么?嘛烦你出个难点的吧,这种题,小学三年级好吧。”绯云翻了个白眼,想也没想回到。
这个题,曾经是北戎太师出给四位皇子的考试题,只有他,用了十分钟才想出答案,而几位皇兄都想了近半个时辰,这丫头竟然想都没想,就得出了答案,拓拔清宏有点不太相信,或许,这个题野丫头做过,可是……
“小学三年级是什么意思?”
“你几岁启蒙?”绯云不答反问。
“四岁!”
“好吧,你家里虐待儿童,这么早就启蒙,怪不得你这么变态。”绯云小声嘀咕,抬眼间,某妖孽男脸色正在黑,忙识时务道:“那就是你七岁时。”
“你是说,这是七岁小孩能回答的问题?”拓拔清宏再次肯定自己的想法,这丫头肯定早就做过类似的题。
“这就是你说的难题?我解开了,快放了我。”
“不行,这个问题太简单了,我再出一个,你若答出来,我就放了你。”拓拔清宏不服气道。
“喂,你说话不算数。”绯云恼了。
“我就不算数你又耐我何?”拓拔清宏秀眉一扬,转身就要走。
丫丫的,没见过耍赖还耍得这么横的。
“好,算了,给你一次机会难倒我吧。”绯云实在受不了浑身的痛痒,只好妥协。
拓拔清宏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象个孩子一样兴奋地转回来:“那你听好了,这次换个喝酒的题的,有两个八两的壶,装满了酒,只有一个三两的杯子,怎么样才能让四个人都喝到等量的酒。”
这个问题确实比刚才那个难得多,不过是同样的原理,绯云在想,她不能太快回答这个问题,否则,以这厮自大混帐的性子肯定不会服气,肯定会没完没了问更多,
“这个啊,确实难得子,呀,我要是想不出来,你真的不放我走?”绯云拧着眉,一脸愁苦地说道。
“不行,你必须要回答出来,否则,我再在你身上浇一桶蜜。”拓拔清宏果然眉目舒展道。
这厮笑起来还真好看,妖艳中,带着冷厉,让绯云想起了开在沙漠里的蔓砣罗。
“你怎么这样啊,存心为难我嘛,太过份了。”绯云急得快要哭了,身子往拓拔清宏跟前蹭了蹭:“喂,解开吧,反正我在你跟前也逃不了,绑着做什么?我腾出一只手来算一算嘛。”
拓拔清宏一想也是,她没有武功,再蹦哒也跳不出他的手掌心。
于是,终于替绯云解了绳子。
绯云手一得空就往身上挠,哪还顾得回答问题。
拓拔清宏等了半天,只见她在自己跟前扭腰摆臀,样子很是滑稽。
没见过这样不顾礼数形象的,真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饶是北戎国礼教不如锦泰森严,拓拔清宏也看不下去,这丫头好象根本没拿自个当女人看。
“喂,野丫头,你算出来了没?我给你限定一杯茶的功夫。”拓拔清宏等了半晌,她仍在自顾自地挠痒痒,忍不住道。
“不行,身上太痒,影响我的思路,我脑子没法转动,你太奸诈了,故意的吧,我告诉你,我就算答不出来我也不服气啊。”绯云灵动的大眼里满是委屈道。
“好,我经你药,我可告诉你,涂过药后,再以一杯茶为限,你回答不出来,你身上爬的,可就不会只是蚂蚁了。”拓拔清宏随手扔给绯云一个小瓶子,冷冷道。
“药?不会有毒吧,别给我止了痒,又下了另一种毒。”绯云边揭开瓶子闻了闻,边咕哝道。
“你要还是不要?”拓拔清宏脸色一沉道。
“马马虎虎用着吧,可比不得我家二爷的药。”绯云一闻,就知道是清热解毒止痒的好药,嘴上不服输,手却涂得极快,生怕被他又夺回去。
涂过药后,痛痒果然减轻了许多,绯云毫不客气地将瓶子揣进怀里。
“好,开始计时。”拓拔清宏也没找她讨回药瓶,冷冷道。
“计什么时啊,这个问题简单得很。”绯云拍着衣服上的灰尘道。
“简单?你方才还不是说,很难的么?”拓拔清宏不相信,她真的又能立即回答出来。
“你是说,十六两酒分装两瓶,一个三两的杯子,四个人喝,四个人必须喝一样的,不能谁比谁多喝一滴,对吧。”绯云笑道。
“不错。快说说,你怎么让四个人喝一样多。”拓拔清宏满是期待。
“把酒全撒了。”绯云灵动的大眼里闪过一抹狡點道。
“什么?全撒了?你什么意思?”拓拔清宏愣住。
“就是全撒了,四个人,一滴也没喝,当然就是喝一样多的,反正也没谁比谁多喝一滴,比谁少喝一滴,再公平不过了。”绯云理直气壮道。
“你!你钻我空子。”没想到她会耍赖,拓拔清宏气得脸色铁清。
“就是钻空子,谁让你不把条件规定好,好了,问题我回答完了,你可以放我走吧。”身上的衣服脏还不说,粘着蜜糖怪难受的。
“那也就是说,你其实很笨,根本就回答不出正确的答案?”再一次被她耍了,拓拔清宏气得牙根痒,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真的很狡猾,自己又着了她的道。
“切,我是懒得跟你费口舌,什么破题目,你拿纸笔来,我把答案写上,不过,我写的答案你若是看不懂,那可只能说你浅薄,没文化,不能怪我。”
“你说我浅薄,没文化?”他是北戎的才子,皇子中的佼佼者,文才武略,放眼整个大6,又几人又越得过他去,这野丫头竟然敢鄙视他,说他浅薄没文化,哼,没眼力界的小丫头片子。
“莫非,这个世上还有你懂,本宫不知晓的事情?说出去,谁信?”拓拔清宏傲然而立,秀巧清致地下巴微扬,一副自信满满,傲视天下的样子。
“你信。就凭这句话,本姑娘让你心服口服,本姑娘若是把答案写在纸上,你能懂,本姑娘给你学三声狗叫。”绯云灵动的大眼闪闪亮,在拓拔清宏看来,她分明又在算计什么。
“你不许象方才那样钻空子耍赖皮。”他警惕地说道。
“保证,说了让你心服口服的嘛,快拿纸笔来,磨蹭什么。”绯云不耐烦道。
还没谁敢对他堂堂的皇子殿下大声挥喝,便是父皇母后,说话时也是轻言细语的,这个野丫头还是第一个。
可看她一脸率真,活泼灵慧的样子,窜上的火气又压了下去,算了,跟个野丫头计较什么。
纸笔拿来,绯云正要动笔,又扬眉看他:“不对,太不公平。”
“怎么了?”
“咱们得先说好,我若不能难住你,我学狗叫,可如果我写出来的东西你真的不认得呢?那你是不是也该学三声狗叫?”绯云灵动的大眼里满是算计。
“大胆,你敢轻悔皇子殿下!”侍卫拔剑冷喝。
“切,又以势压人啊,那算了,我不写了。”绯云笔一扔,双手抱胸。
拓拔清宏笑了,笑得高傲自信。
“有这种可能么?”
“那我不管,你答应是不答应,你不答应,就是不敢,你怕输。”绯云斜着眼,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说道。
“还有本宫不敢的,行,依你就是。”拓拔清宏果断说道。
绯云这才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片刻后,把纸递给拓拔清宏。
“答案在此,给你。”
拓拔清宏迫不及待,接过一看,满纸的鬼划符,除了上面的文字,其他符号他一个也不认得。
“你想糊弄本宫?”他根本不相信,那些符号是文字,认定绯云又在耍诈。
“谁糊弄你了?看清楚,这就是答案,你自个不认得我写的数字,只能怪你见识浅薄,孤陋寡闻。”绯云斜睨着他,一副瞧他不上眼的样子。
“你说这些符号全是数字?”拓拓清宏满是疑问。
“当然,我说了你不认得吧。”绯云得意洋洋。
“不可能,数字分明就不是这么写的,你就是在耍诈,糊弄我。”拓拔清宏道。
“丫丫的,你自个输了还不承认,耍赖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我若把这些数字全告诉你一遍,你承不承认自己输了?”绯云忍不住暴粗口。
“好,你说,我听,如果你真有道理,本宫就认输又如何。”拓拔清宏心里隐隐觉得,野丫头必没有骗他,可能真是一种特殊的记数方式,是他见所未见的,他漂亮的桃花眼里露出兴奋来。
“哪,说话算数啊,你来,我把这些数字对应出来,让你死个明明白白。”绯云拿来纸笔,正要写,脖子突然就多出一杯寒剑。
绯云歪了眼剑刃,紧贴着她娇嫩的肌肤,再进得厘毫,她的小命就难保。
“愿赌服输,皇子殿下,你输不起,你要杀人灭口?”
“把剑放下。”拓拔清宏皱眉喝道。
“殿下,她大不敬,敢咒您!”侍卫早就想杀了这狂妄的野丫头了,胆敢一再冒犯皇子殿下,就该杀。
“退下,此乃本宫与她的游戏。”拓拔清宏急于想知道,绯云的数字符号是怎么回事。
剑撤走,绯云扭了扭脖子,感觉后背都快汗湿了,牙牙个呸的,这是今天第几回了?哪天得做个钢圈套脖子上才行,没事就被人割麦子一样割上一回,真不舒服。
她把数字对应的大写写在纸上,交给拓拔清宏。
说穿了,就很简单,拓拔清宏原本就聪明绝顶,当然一看就明白了,也知道,她的答案是对了,而且,她用的这种记数方法,简单明了,答案比起用文字表述来,简洁多了。
“这个圈圈表示没有,空的意思?”他好学宝宝一样,拿着纸,指着自己看不懂的问。
“意思倒是对的,不过,它不是圈圈,他是零,你们只有九个数字,我这个是十个,零的意思并不只是没有,或是空,比如说,一千这个数,便是在一后面写三个零,如果一万,加个零就是,如此一看便一目了然,尤其记帐时,方便简洁。”绯云耐着性子解释道。
“果然如此,小姑娘,真有你的,这可不是一般的符号,你可知道,这些数字的用处有多大?我相信,锦泰国没有第二个人懂这些。”拓拔清宏既激动,又兴奋,如现宝藏一样看着绯云,这些数字计法太有用了,放在暗语里,既简单又易记,别人还看不懂。
“那当然,若干千年后的人,全是用这个记数的。”绯云理所当然道。
“几千年后的人?他们怎么记数你怎么知道?”拓拔清宏疑惑地问。
总不能告诉你,我就是那个时代的人吧,估计真说了,他信不信不知道,保不齐会将她当妖怪收了。
“皇子殿下,现在你承认,我写出来的答案,你确实看不懂吧。”绯云哪敢继续跟他纠缠千年后的人,转移话题。
“不错,本宫承认。”
“那三声狗叫呢?不会又想耍赖吧。”绯云歪着头看他,一副就知道你肯定会耍赖的样子。
“三声狗叫?谁说让你学三声狗叫了?”拓拔清宏一本正经地问。
“不是我,是你。”让你给我装迷糊。
“本宫?怎么可能?有谁可以证明?”拓拔清宏满脸惊愕,看绯云的眼神满是笑意,野丫头,让你明白,这个世界不是只有聪明就可以的,还要有实力。
是啊,谁证明,周遭全是他的人,这厮就是个无赖。
“我走了。”绯云转身就走。
拓拔清宏下意识就伸手拦住。
绯云冷眼看他:“怎么,连这个也要耍赖?”你是皇子,你不想丢面子不学狗叫可以,咱也不计较了。
“不是,不是不让你走。”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厉而清正,让拓拔清宏心虚起来。
“让开。”绯云拍开他拦路的爪子。
“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还能见到你吗?”让绯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巴巴地追上来,满脸认真地说道。
“不能,我不想看到你。”绯云白他一眼道,谁愿看你这不男不女的妖孽啊,又不懂怜香惜玉,差点没让她被蚂蚁咬死。
“你……”傲娇的三皇子还没被人如此嫌弃过,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子。
突然,一束寒光如电闪一般击来,迅将他手下的人儿卷走。
待看清时,他眼前已经站着一个眉目俊朗,优雅如仙的男子。
“谁许你拎她的?”冷奕勋长剑一指,冷冷问道。
“你是谁?胆敢闯我大戎驿馆。”对方强大的气势让拓拔清宏兴奋异常,这是个对方,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好久没有见到无论相貌武功气质都能与自己一比的对手了,真是难得啊。
“这是我锦泰的国土,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冷奕勋将绯云往墨竹怀里一信,挺剑就刺。
没想到,这个人比他还狂傲,拓拔清宏身子一闪,快如闪电的剑锋贴着他的脸而过,虽未刺中,却削断了他额前的一缕碎,丝轻扬,飘落,他的心,却更加兴奋起来,不错,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冷冷一笑,拓拔清宏如鬼魅一样欺身而上,怎么能让他白白割断了自己的?
两条人影如轻烟,如闪电一般交织在一起,时而在半空,时而在屋顶,时而又在树上,强大的气浪排山倒海而来,墨竹知道,二爷也遇到劲敌了,忙抱着绯云退出一丈开们,生怕无端被波及,伤到了二爷又要心疼。
绯云也是头一回看见如此激烈的争战,对,就是争战,不是平常的比试或是打斗,这两个人明显都很认真,都把对方看成较强的对手。
只是,她家二爷还是那副懒散又傲娇的样子,每一招都使得行云流水,优雅舒展。
反观拓拔清宏就认真多了,妖艳的双眼紧盯着冷奕勋,眸中竟是狂热的兴奋之色,丫丫的,这厮就是个变态,打架也是不顾命的招法,二爷怕是要吃亏呢。
“墨竹姐,你看这两个人谁更厉害一些。”绯云扯了扯墨竹道。
墨竹正看得如痴如醉,许久没有见过二爷如此认真地与人过招了,二爷的武功还真是强大,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招,却往往能克敌制胜,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解的同时,游刃有余地反击。
拓拔清宏几番差点被冷奕勋击中,但他身轻如燕,骨格柔韧,往往能在千钧一之际,险险躲过,又奋起反击。
北戎的侍卫们看得心惊肉跳,齐齐拨剑,围了上来。
拓拔清宏眼睛一瞪:“退下。”好的对手难遇,还没有把他的招术全逼使出来,就算今天伤在对方剑下,他也心甘。
侍卫们也知道自家皇子是个武痴,又心高气傲,不肯服输的性子。只得担忧地退下。
对方是北戎国皇子,又是使臣,如果再打下去,伤了他会伤两国和气。
这事因自己而起,绯云可不想背上祸水的骂名。
可这两个人,都是倔强孤傲,不可一世的性子,这会子谁上去劝都不会有用,皇帝来了都不行。
绯云一时急了,再打下去,非出大乱子不可,左家还潜伏在暗中,没有被收拾掉,再与北戎起冲突,朝中势必会乱。
北戎的使臣们早被声晌吸引出来,既怒又急,既怕三皇子受伤,又怕对方身份不轻,全影响两个邦交,偏这皇子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最是固执。
同来的贤王爷急出一声冷汗,如果这当口,有个武功高强之人,能同时制住双方,或许,一场祸事可免。
但三皇子武功在北戎已是无敌,那锦泰的少年郎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谁有这等功力和胆量上前制住这两个人,除非天神下凡。
老王爷正忧急地搓手跺脚之际,突然一声巨响,差点将他震趴下。
一股青烟飘散,老槐树碗口粗的枝杆应声而断,缓缓坠下。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呆了,不知生了什么事。
冷奕勋和拓拔清宏全都停了手,神情凝重,刚才他们两个都察觉,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槐树,那暗器的度之快,前所未见,饶是这两个都是心高于顶,目空一切之人,也不得不承认,如此迅地射暗器,需要强大的内功,以他们二人的功力,再练十年也未必能做到。
是谁?谁有这么强大的功力?莫非这个院子里还藏得有世外高人?可是,以他们两个的能力,再如何,也不可能半点也擦觉不到啊。
饶是拓拔清宏见识广愽,他也想象不出,这个神秘的高人究竟会有多高强,又藏身何处。
只有墨竹清楚,那个所谓的神秘高人,就是她家小云,她手里那个黑乎乎的小铁管儿,是个好东西,起暗器来,任谁也难逃脱。
绯云悄然收了枪,藏好。
一脸担忧地上去牵了冷奕勋的手:“二爷,回去了,我饿死了。”
冷奕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现有异常,越是如此,他越觉得对方隐藏得深,就越可怕。北戎人中,真有如此强大的高手?一会可得再次加强皇宫守卫,不能让人钻了空子,伤了皇帝。
“你有没有吓到?”小云不懂武,小妮子刚才肯定被那块巨响吓到了。
“当然,二爷,我好害怕,别打了,咱们回去吧。”绯云确实害怕,不害怕也不会轻易就把她研制的那把功能不齐全,一点都不称手的破枪拿出来显摆。
“好,咱们回去,我做饭给你吃。”她清澈的大眼里满是担忧与怯意,冷奕勋心都软了,将她往怀里一揽道。
看她与那男子如此亲近,拓拔清宏感心口涩涩的难受,象是自己看中的宝贝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这感觉以前没有过,有这样的事生,也不过片刻,就能被他抢过来,他素来又服过谁?
“来人,跟上去,看他们是哪一路的。”还以为她是个野丫头,没想到,她的身后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男人,拓拔清宏对绯云的身份越有兴趣了,看她行事处世的样子,应该不是一般人,不是武将千金,就是皇亲贵族。
只有大家世族女才会如她这么大胆刁蛮,狡诈任性。
可大家世族女又哪一个不比她娇气,比她斯文守礼?
再想下去,拓拔清宏自己都纠结了。
“没想到,锦泰国里,竟然有武功深不可测之人。”拓拔清宏自言自语道。
“殿下可是说方才那位公子?”侍卫长问。
“他确实是个人物,可也没到深不可测的地步,他与本宫不相上下,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来。”拓拔清宏傲然道。
“那殿下说的是何人?”
“暗器的,你就没被那暗器震惊到?”拓拔清宏意外道。
侍卫长哂然一笑:“殿下以为那暗器是世外高人所?”
“难道不是?”拓拔清宏向来自信。
“当然,属下看见,那暗器就是那位姑娘所。”
难得让自家皇子也意外,侍卫长有点得意。
“不可能,她根本没有内力,有如此功力,又怎会轻易被本宫制住。”拓拔清宏斩钉截铁道,打死他也不相信,那野丫头有这等本事。
“不止是殿下不信,便是属下亲眼所见,也难相信,不过,却是事实,属下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铁管,然手射暗器,想来,应该是机关之类的东西。”侍卫长道。
机关巧器?
是那野丫头可能做出来的事。
她太让人震惊了,简直不可思议,看着也不过才十七八岁的样子,聪慧过人,又机智大胆,见识广愽,最重要的是,她手中的暗器又是从哪里来的?
大锦竟然有此等能功巧匠,如果那种暗器大量用于战场,那后果不霸想象,这一次来的目的,好象要调整一二了。
还有,如果她刚才想用那暗器行剌,自己可是防不胜防啊。
自己明明就把她整得不成人样,没想到,她倒是深藏不露,并没有对自己行刺,而且,刚才她若对自己射暗器……
越想越后怕,可不多时,他又高兴起来,那野丫头应该是舍不得伤害自己吧,也是,以自己的人材样貌,哪个女子见了,还能抵挡得了?
一念至此,拓拔清宏觉得神清气爽,心中那点子酸涩也消失怠尽,那少年郎或许是她的亲人,兄长也可能啊。
绯云若知道某人如此自欺欺人地以为,她对他有意思,真会吐血三升,会仰天狂叫,姐不是蕾丝边啊。
“靖远呢?怎么一整天不见她的人?”拓拔清宏想起自家那个调皮的妹妹来。
“回殿下的话,境远公主早上就出去了,至今还没回来。”侍卫长道。
“快派人去找,别让她遇上不测。”拓拔清宏道,以前或许不担心,自家那妹妹武功也不错,但是,见识过冷奕勋和绯云以后,他轻视之意已然收敛许多,怕自家妹妹在外面吃亏。
“是!”侍卫长领命而去。
拓拔清宏急急地往自己的住所去,路过老贤王的房间时,他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由推门,门却由里面锁住,拓拔宏敲门:“王叔,可在屋里?”里面没有人应,王叔刚才还在院子里,这当口应该回了屋,可门为何关得死死的?而且,那气味……很不对劲,拓拔清宏想也没想,一脚踹开大门,顿时怔住。
一回到永顺街,绯云就想往屋里溜,一身粘糊糊的,她想要洗澡。
可领子却被人扯住。
“想跑,没那么容易。”冷奕勋声音阴沉地说道。
“爷,有事呆会再说啊,我想换身衣服。”
“你个不知死活的。”冷奕勋怒气冲天,北戎人个个嗜血又好斗,死妮子竟然敢跟北戎皇子叫板,若非他赶得及时,她可就危险了。
将她往自己腿上一放,抬手就要打。
绯云早就一身痛,一见大感不妙,忙道:“二爷,下次不敢了。”
冷奕勋也不是真要打她,看她弄得一身灰糊隆冬,又满脸憔悴的样子,他也心疼,可当他听墨竹来报,说她被北戎人抓走时,一颗心快跳出胸膛子里了,小妮子一天不惹点事就不消停,随都敢惹。
最让他难受的是,他去救她是,北戎皇子竟然敢拎着她的衣领子,那明明是他的转利好不好,他的妮子,岂能由别的男人欺负,调戏?而且,那小子看她的眼神分明就很不同,他不想让人窥觑他的宝贝,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宝贝,任何人也别肖想。
越想越气,心里的酸气汩汩地往外冒。
“以后不许见他,就算见了,也不许理他,听见没。”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一肚子郁火只能窝着,牙都痒了。
“嗯,不见,保证不见,不过,二爷,这天下也有长得比二爷还好看的男子呢。”想起初见面时,与拓拔清宏的误会,绯云噗呲一笑。
下巴立即被捏住,某人正一肚子火没法泄,听了这话又打翻了醋坛:“你对人家花痴了?”
这是她常作的事,她有前科。
“哪有,我哪里对他花痴嘛。”他俊丽的眸子火花四溅,再迟钝,绯云晓得他家二爷好象泛酸水了。
“他比我好看?”某人声音低沉暗哑,如染冰霜。
“是……是比你好看。”绯云大眼滴溜溜四处转,就想找条可以逃跑的路。
“是吗?你看了他的脸?还看了别的地方没?”他竟然放开了她,手一抬,身后的门自动关闭,然后……
“爷,爷,停,停,我没看他别的地方……”他竟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上回可能只是吓她,脱得慢,最多只露出精致的锁骨,可现在,他根本就不解衣扣,直接就撕了身上的袍子,绯云下手再慢一点,中衣也撕开了,她是常常幻想长袍之下,他健硕而精壮的身体有多性感,多美,可是,没有半点心理准备,她不想流血三升啊。
“好象很遗憾?你见过男人的身体没?那么想看,我给你看。”冷奕勋将她的手一甩,又开始撕衣服。
“他象个娘们啊。”绯云难得脑子一激,吼了句中用的话。
这句话很顺耳,让他满身的戾气全都消散,连眼神也变得温柔如水起来,一把捧住她的脸,在她的额头奖励性的亲吻一下:
“我家小云真有眼光。”
绯云长吁一口气,这臭屁就是个不定时爆炸的醋坛子。
“不是要洗澡么?我去给你放水。”某人心情大好,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二爷,你……你穿好衣服了再出去。”被他一撕,虽然没露出全身,可她已经看到了他胸前……,可爱而诱人,健硕而精致……,平滑细腻的肌肤,她真的很想扑上去咬一口。
丫丫的这么性感出门,是想勾引墨竹么?
“你怕我被别人看了去?”他一听,心情更好,邪笑着逗她。
“是啊,只能给我看。”绯云老实地承认。
他听得秀眉一扬,漆黑的眸子瞬间点亮,猛地将她拥进怀里;“那我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看可好。”
好,当然后,可是,你要娶妻,还会纳妾,我,可能只是你的之一,不可能是唯一,你的身子,又怎么可能只给我一个人看?
脸贴着他裸o露的胸膛,绯云惩罚地在上面咬了一口。
他身子猛地一僵,声音都哑了:“你……”
绯云再不省事,也知道生了什么事,这是要擦枪走火了的前兆啊。
忙一把推开他,转身就逃。
温软的感觉骤然抽离,冷奕勋不适地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妮子,胸前酥酥麻麻的,还有一点点痛,却更刺激,仿佛所有的感官都集到了一处,心跳得快要炸掉了。
小妮子,不知道她有多诱人,不知道自己有多渴望么?若非自制力强,她又怎么能一再地逃脱?
微垂眸,有些尴尬地看着某处,再这么下去,真会被这小妮子玩废去。
墨竹早就备好了热水,见绯云满脸通红,慌慌张张逃出来,忍笑道:“怎么,又被爷欺负了?”
绯云羞得不敢看她:“哪有啊。我要洗澡,墨竹姐姐去催催,我还饿着呢,爷几时做饭。”
墨竹笑着戳她脑门:“也就你有本事指使爷做饭,没良心的小妮子。”
绯云的心还在怦怦跳,她忙溜入耳房。
墨竹又跟了进来:“对了小云,你不打算把你那暗器跟二爷说道说道。”
“还不是太成熟,等我研制个更好的送二爷和墨竹姐姐一个。”绯云关上门道。
墨竹听得大喜,转身朝冷奕勋所在的屋里走去。
“……你说,那暗器是小云的。”冷奕勋不可置信地看着墨竹。
“不错,以前奴婢也不知道,是那次在宁王府,暗卫要杀小云和奴婢时,小云射死了一名暗卫,震慑住了宁王府的人。”墨竹回道。
“宁王府里有人要杀小云?”冷奕勋的声音如地狱阎罗。
“是,属下保护不利,还让小云受伤。求主上惩罚。”墨竹扑通跪下。
“先记着,现在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守在她身边,不过,只你一个,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明日我便派紫兰过来。”冷奕勋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道。
她还有多少秘密是瞒着自己的?
受了伤都没让他知道。
知道她想**,可没有**到随时遇险,随时受伤的地步,不能将她天天放在眼皮底下护着,已经让他很不快,竟然还受伤!
不行,得派厂卫过来。
“暗器的事,由着她玩,差什么你尽管跟我说。”她会常有奇思妙想,常常会弄出件令世人惊叹的事出来,他早就见惯不怪,枪那种东西他还没细看,但威力已经见识了,如果她能做出更精巧的武器来保护她自己,他当然求之不得。
至于墨竹说,她正想着要制件好的,送给他,虽然他不需要,但她有这个心,就令他心情快慰。
绯云洗完澡出来,一身清爽多了,墨竹正在摆饭,绯云一溜烟就去了厨房,冷奕勋正在炒菜,修长如玉,优雅如仙,这样的男人往厨房里一站,简直迷倒万千少女,绯云最喜欢会做饭的男人。
有的人,就算是粗布荆衣,也能穿出王者的贵气,而有的人,就算做着最平常的事,也能闲雅瞩目,性感迷人。
“快出去,都是油烟味儿。”冷奕勋侧目,见她一脸花痴,无奈地瞪她一眼道。
“爷,有没有人说你,炒菜的样子可以迷死人呢?”好久没有调戏过某人了,绯云来了兴致。
“我不炒菜也很迷人。”某人傲娇成性。
好吧,虽然是事实,可用得着这么炫耀么?
“你以后,不许炒菜给别人看,不许给别人吃,只能给我看,给我吃。”绯云恶声恶气道。
“好,快去做着,一会就好。”冷奕勋回眸一笑,也不知哪里惹怒了小妮子,柔声哄她。
吃饭的当口,外面突然响起沉重的敲门声。
墨竹打开门一看,竟然冲进一队北戎军士,不由吓了一跳。
“来人,把他们全都给本宫抓起来。”拓拔清宏亲自过来,看见野丫头正在喂那少年朗吃东西,顿时火气更大。
“出了何事?”冷奕勋冷冷站起来。
“我大戎国贤王爷被谋杀了,本宫怀疑是你们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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