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儿的游什么园?拓拔清宏那个妖孽还是不死心吧!
还想着让自己把枪和炮的图纸画给他呢,枪自己是会造,炮那种东西在电视上见过,只知道长什么样,摸都没摸过,当初不过是唬弄他帮自己报仇的,他又没把左嫣然给杀了,凭什么让自己画图纸给他,想得美。
“麻烦白菊姐姐跟那个说,我病了,出不了门子,多谢皇子殿下了。”绯云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还想继续睡。
墨竹一听拓拔清宏要请绯云游园子,心就提了起来,如果说天下还有哪个男子长得比二爷还好看,那就真非拓拔清宏莫属了,小云是个小花痴,见着那人就流口水,那皇子真要起了什么心思,二爷可就惨咯。
还好,小云只是花痴,心志还算坚定,虽然爱看美男,喜欢的还是只有二爷。
“不去也好,免得一会子二爷回来,又生气。”墨竹将手中的绣活放下,起身去倒了杯茶喝。
白菊也是这个心思,拿起墨竹的绣活看:“墨竹,你这绣功可是退步了哈,一会二爷的喜袍我来制,你就帮二爷做几身平常穿的衣裳得了。”
墨竹武功比白菊高,绣功确实没有白菊好。
“你什么眼力介啊,我这是二爷的喜袍么?明明是小云的嫁衣好不好,你是二爷的人,我可是小云的娘家人,二爷的喜袍可不归我做。”墨竹得意洋洋地说道。
“得,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回信,一会子咱们两个商量商量花色。”白菊说话就出去了。
绯云翻了个身,侧对着墨竹。
阳空透过纱窗洒进来,照在墨竹肩上,显得纤细瘦削,秀美的脸,笼在阴影里,越沉静闲雅,如果不是丫环出身,墨竹这样的人才,得有大把的少年才俊追求吧。
十七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大姑娘了,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墨竹是不是早就给自己也准备了嫁衣?
看她一针一线绣得特别认真,漂亮的杏眸里流露出淡淡的柔情,绯云轻轻叹了口气,眼睛有点涩。
墨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能嫁给冷奕勋,却怕是从来也没奢望过能穿上大红的嫁衣,既然这辈子也没有希望穿上嫁衣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能让他的新娘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嫁给他,也算是圆了她的梦吧。
“墨竹姐姐,你绣的嫁衣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看的。”绯云半闭着眼,轻轻说道。
墨竹绣得认真,听了这话顿了顿,唇角微微勾起,眼里闪过一丝倔强:“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全天下最疼你的姐姐嘛。”
绯云不再说话,只是一只手搭在墨竹的腿上,继续睡觉。
这一觉还是没睡多久,冷奕勋还没有回来,但宫里来人了,贤妃请她进宫。
绯云不敢推托,只好起来,墨竹给她梳洗了一翻,两人坐着理国公府的马车进了宫。
景乐宫里,贤妃娘娘慵懒地半卧在睡榻上,屋里点了香,绯云进屋时,就闻到了甜甜的桂花味。
见过礼后,贤妃指着一旁的椅子道:“坐吧,本宫可不敢让你站着,没得一会子让阿奕知道了,又心疼。”
一进门就是一句玩笑话,绯云心里轻松了许多,看来,冷奕勋打算明媒正娶自己的消息,贤妃娘娘也知道了。
肯定会有不少人反对,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看你气色不太好,可是上回的余毒还没有清干净?”贤妃问道。
“回娘娘的话,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休息不够,所以有点疲倦。”绯云老实地回道。
“阿蓉死了?”贤妃的声音轻飘飘的,象是在平叙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冷玉蓉是贤妃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的死,贤妃似乎没什么感觉。
“是啊,被毒死了?”绯云怅然地说道。
“你好象心里很难受?我记得,三妹妹三番几次都要害死你呀。”贤妃有些好奇。
“她害人,该受律法制栽,而不是被人害死。”绯云淡淡地说道。
贤妃便坐起身来,认真地看着绯云。
“皇上说,阿奕要娶你,这事你可知道?”
“知道。”绯云平静地回道。
“皇上不同意,他最多肯让阿奕给你个平妻之位,以你的身份,平妻之位应该很好了,你可答应?”贤妃指指宫女送来的茶道。
“这要看二爷的意思,他如何娶,是他的事,嫁不嫁,是我的事。”绯云语气还是很平淡。
“也就是说,如果阿奕答应皇上的要求,你可能不嫁?”贤妃挑眉。
“回娘娘的话,我现在是自由之身,可以自由嫁娶。”绯云没有正面回答,但意思也差不多了。
贤妃的眼里就露出一丝赞赏来,“有性格,怪不得阿奕非要娶你。但是你不知道,忤逆皇上是死罪吗?”
“如果皇上因为我不有屈就而杀了我,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呢,不过,对于婚姻,我宁缺勿滥,皇上可以让二爷不娶我的,我决不会纠缠。”绯云淡定地说道。
“你对阿奕的感情,根本不如阿奕对你,如果真爱阿奕,肯定愿意为他作出牺牲。”贤妃冷冷地说道。
“也许吧,我很感激二爷对我的情谊,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我爱他,但不愿意将就,如果今生不能和他在一起,或许,我会一辈子不嫁。”
“宁原孤独终老?”贤妃震惊地问。
“不错。”绯云回道。
贤妃听了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她才道:“你走吧。”
绯云转身就走,贤妃命宫人送来一包东西,“娘娘说,姑娘打开看看就会知道。”
绯云人一出去,皇上就从后殿里转出来,脸色凝重。
贤妃忙行礼,皇上摆摆手:“朕原是很看好她的,以奴才的身份,能让阿奕如此看重,她确实有过人之处,可是,她太过利欲熏心了,阿奕正妻之位,哼,怎么可能,她也配么?”
“皇上息怒,以臣妾看来,她并非是为了利益,臣妾听说,宁王世子也曾经想要纳她为侧妃,还有靖北侯世子想娶她为正妻,她都没有答应,想来,她在意的并非是地位。”
“不管她是为了什么,总之朕决不答应。”皇上怒气冲冲道。
“皇上,阿奕那性子您也明白,素来我行我素惯了,虽说小云的出身确实差一点,但是,阿奕他喜欢啊……”
“连你也被她迷惑了,你不知道阿奕的身份吗?如果他只是你的弟弟,朕会成全他们,可是……”
“皇上,您失而复得,应该高兴才对,何必为了一桩婚事而伤了与阿奕之间的感情,阿奕从小就倔,又是浑不吝的性子,保不齐,你逼急了,他带着小云一走了之,到时候,你后悔还来不及。”贤妃无奈地劝道。
“他敢!”皇上象个孩子一样,别着性子。
贤马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有什么不敢的?他自小过得有多艰难,您可知道?如今一身武艺,又精明能干,全是磨练出来的,阿奕可不是冷昱这样的世子,权位在他眼里,怕是还不如小云的一根头丝,真要把小云如何了,或许,您可能再也见不着他了。”
皇上一口气就堵在胸膛子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无奈地叹口气道:“他怎么就不明白朕的心意呢?”
“只是桩婚姻罢了,皇上何不看开一些,也不是非要结上一门权贵,才能帮助阿奕稳固地位的,您要相信自己,也相信阿奕的能力。
何况,小云姑娘也并非您表面看着那么没用,至少,她什么也没做,就让靖北侯世子对她忠心,臣妾还听说,刑部尚书夏大人也是很承她的情的,还有庆王世子,那可是对谁都不卖帐的主,就是北戎三皇子,也她也是关系匪浅,就连文华学院的山长,也对她青睐有加,保不齐,她还可能成为阿奕最大的助力。”
“哼,他们不过都是看阿奕的面子,看朕重视阿奕,朕嘱咐过,让他们关照阿奕。”皇上还是不甘心道。
“您可没有嘱咐过,要关照小云,小云有一段时间可没有跟阿奕在一起,一个人租了房子在外面闯荡,可破了不少奇案。”贤妃象安抚暴躁的孩子一样,轻声劝道。
皇上听了无话反驳,就鼓着眼睛看着贤妃。
贤妃道:“臣妾也是感激小云的,当初若不是她破了左家掳人的案子,将大臣们家里的孩子都解救出来,若让左家得势,宫里第一个死的就是臣妾。”
听了这话,皇上的表情才有所松动,长叹一声道:“说起来,她也立过不少功,朕,应该给她一个好一点的身份,免得别人拿这个笑话阿奕。”
贤妃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是妥协了。
“那靖远公主的婚事怎么办?”皇上皱眉道:“那可是她自个提出来的,要嫁给阿奕。”
“皇上,您决不能让靖远嫁给阿奕,且不说阿奕他自己愿意不愿意,只看阿奕的身份,靖远就不行,莫非,您还想让个异族的女子当大锦将来的皇后?”
“可是,如果有北戎的助力,对阿奕来说,会轻松很多。”
“北戎未必是助力。靖远公主的心可不会向着大铁,她是北戎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贤妃道。
“那联姻之事……”
“皇上如果不想让宁王有所戒备的话,不如把靖远公主赐给宁王世子,宁王肯定很高兴的,就是太后那边,也会更加相信您的话。”贤妃笑着说道。
绯云出了宫门,坐在马车上,才打开那个纸包,里面有个小小的瓷瓶,拧开瓷瓶盖子,她闻不出任何味道,只是看见一些白色的粉沫在里面。
“别乱闻,可能是毒药。”墨竹担心地提醒。
“贤妃为何给我这个?”绯云朕想起贤妃在宫里说的话,心头一震,贤妃不会是要赐死自己吧。
“应该不是赐死,否则,贤妃会在宫里直接赐你一杯毒酒,何必这么麻烦。”墨竹道。
“你给我,让我去查验查验。”墨竹拿过瓶子,径直下了马车。
绯云回到宁墨轩不久,冷奕勋也回来了,也不进正屋,心急火急地就跑到西厢房来,看绯云好好地端坐在屋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把将绯云抱在怀里。
他刚从外面回来,还带着股子冷气,绯云能听到他怦怦的心跳声,不由诧异:“二爷,出了什么事?”
“让我抱抱,好久没抱过了。”冷奕勋把头埋在绯云的肩窝里,他才从宫里回来,听说绯云也去了宫里,生怕她出事,还好,她安然坐在屋里。
“以后我不在,谁招你也别出去,听见了吗?”他窝在她的肩窝里说话,闷声闷气的,一把子热气全喷在她肩窝里,痒痒的,麻麻的,绯云就有点不自在,想推开他,可他的语气是那样担忧,好象生气她出事一样,想起自己也才从宫里回来……
莫非,皇上原是要杀自己的么?
“皇上是不是不让二爷娶我?”
她突然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冷奕勋的心就开始酸,看来,贤妃真的逼过她了。
“要娶你的人是我,关他何事?”他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她,清润的眸子里满是坚定与倔强之色。
“贤妃让我给你当平妻,我也说了,要娶妻的人是你,是娶还是纳,也由你决定,至于嫁不嫁,那也我的事。”绯云含笑说道。
“说了这辈子纳猪纳狗也不会纳你的嘛,怎么还担心呢,不过,你呢,只能嫁给我,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人呢,别再给爷三心二意,要不然……”原来两个人说的话,都出奇的一致呢,她肯定是信了他,所以才那么笃定的说,贤妃也拿她没法子吧。
“要不然如何?莫非二爷还要强娶民女不成?”绯云挑了眉笑。
“岂止强娶,我还要强办了你,省得一天到晚给我惹些花花草草来烦人,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敢蹦哒。”他亲昵地用自己的前额抵住她的,眼眸柔得快溺出水来。
“流氓!”绯云骂了一句。
许是回来时跑得急,身有了些味的汗意,性感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直往她鼻间里钻,他还这么亲昵,绯云的心控制不住的急跳起来,呼吸也有点不稳,该死,这厮又在施美男计……
绯云忙推他一把,想逃出一个安全的距离。
腰身却被他用力一搂,她整个人都贴近了他的怀里,就听他哑着嗓子,声音如轻歌一样动听:“嫁给我好不好,小云,我等不急了。”
绯云被他弄得脸红心热,心猿意马的,整个人都热躁了起来:“二爷,什么等不急了,你这样的,跟前还没一两个通房么……”
她可不相信,他还是初哥,他跟前漂亮的丫头可多了去了,又都是一个两个拼了命想往他床上爬的。
“你想让我收通房?”他的语气里立即带了冰霜。
“怎么是我想,不是二爷等不急了么?若憋出病来了怎么办?”绯云笑着逗他。
“当然是将你就地正法。”冷奕勋气急了,喜欢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个也腻歪过,他是正常的男子,又正当年,血气方刚的时候,这妮子撩拨他时,可是从没有负责过。
若不是尊重她,想给她最好的,又怎么会忍得这么辛苦?
她还这般没良心。
“小云,小云,我查出来了。”两个正腻歪着,墨竹急辣辣的自外面进来,看见两个紧拥的人,顿时红了脸,急急地退出去。
绯云被弄了个大红脸,羞死人了,又让墨竹撞见了,还当她也是多不正经的人呢,不由推开冷奕勋,瞪了他一眼道:“你个精虫上脑的。”
声音虽低,他却听见了,勾起她的下巴,恶声恶气道:“精虫上脑?怎么个上法?”
这厮明明语气恶劣,偏说出的话又这样暖昧,绯云被问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厮太会*了,她根本不是对手。
整理整理衣襟,绯云出去请墨竹进来:“墨竹姐姐,查出是什么?”
“是幽魂的毒。”墨竹进来,不自在地睃了准奕勋一眼,眼里带着忮意,似乎怕冷奕勋为了刚才她打扰的事生气。
冷奕勋一听幽魂,心神一震,忙道:“你说什么?幽魂?哪里来的?”
“是贤妃娘娘给我的。也没说是什么意思。”绯云道。
“她怎么会有幽魂?又为什么要给你?”冷奕勋也百思不得其解。
绯云想起包着瓶子的那张纸来,先前只关注瓶子里的东西,没怎么看。
忙拿出来打开,果然,上面写着一行字:“太太娘家姓赵。”
太太娘家姓赵?这是什么意思?谁不知道,理国公夫人是姓赵的?
“岭南赵家么?”冷奕勋却懂了,唇边勾起一抹阴戾的笑,“我说当年我娘亲怎么死得那么奇怪,原来是岭南赵家人干的,贤妃是说,幽魂是太太那里得来的。”
听了这话,绯云也明白了,贤妃亲娘早死,也是理国公夫人带大的。
女子进宫时,家长一般都会教她一些防身用的东西,宫里是最龌蹉的地方,常有人拿毒害人,而这幽魂,又是最隐秘的毒药,作又慢,只下一次,就能起作用,还让人现不了。
用于争宠是再好不过的东西了。
也不知贤妃这些年在宫里用过没有,理国公府并不强,没有强大的娘家支撑,贤妃在宫里过得并不容易吧,没个儿子傍身,能有现在的地位,着实不易,也不知她用过幽魂没有。
“这是太太给娘娘的吧。”绯云眼眼也冷,理国公夫人还真不简单,她虽不清楚岭南赵家是个什么厉害角色,但从冷奕勋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定然很会制毒。
“没想到,给你下毒的真是她。”冷奕勋的声音阴冷得可怕,转身就要往外走,绯云拉住他道:“二爷,这事不急,反正我现在也好了,得认真查一查,看她是如何给我下毒的。”
冷奕勋知道绯云向来有主意,便进来坐下道:“你打算如何查?”
“我觉得,贤妃娘娘这个时候把幽魂给我,应该是别有深意,二爷你想啊,我中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你到处找解药时,娘娘为何没有拿出来?那个时候拿出来,或许你可以逼着太太要解药,也免得去求宁王这么麻烦。”绯云分析道。
“不错,她为何那个时候没拿出来呢?”
“或许,她知道,害我的人,不一定就是太太,你也说过,这幽魂之毒是用十八种毒药制成,又按特定的步骤来的,而解药也要按同样的步骤配制,错一步,解药又可能变成毒药。所以说,幽魂之毒应该是千百种的,只要制药人步骤不同,解药也就不一样,所以贤妃娘娘是不敢轻易拿出来,一旦解药用错,也入许人救不了,反而会死得更快。”绯云分析道。
“不错,有这个可能,娘娘应该不会害我,她与我,自幼同病相怜,又极疼我……”冷奕勋似乎想到了过去,眼眸深幽,露出一丝温馨来。
绯云想,也许,当年在这个府里,两个失去亲娘的孩子,没有父母的关爱,只得相互依偎取暖,相伴相扶,感情也很深厚吧。
“那她又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给我呢?是不是提醒我,这个下毒之人,其实还是在府里,只是,不一定是太太,她是让我查么?还是,她觉得,给我下毒之人,其实也可能是害死三小姐的那个?”绯云想进一进宫,贤妃娘娘就问起三小姐的事来。
“她有话也不好好说明,总让人猜,真是在宫里住久了,没一个是省心的。”冷奕勋就烦躁的来了一句。
“娘娘在府里肯定也是留有眼线的,这些事,她也只是听说和猜测,作不得准的,她能提醒咱们,也是好心,二爷你还怪她,太没良心了。”
绯云替贤妃不满起来。
冷奕勋一刮她的鼻间道:“还没嫁进门呢,就讨好小姑子了。”
绯云被他弄得脸红,嗔道:“谁要嫁给你了。”
“再说,今晚我就把婚书写好,明天就去办了。看你还推托不。”
“切,婚书二爷又不是没签过,作得数么?”绯云也没多想,冲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果然冷奕勋脸一垮,漆黑的眸子里就浮起一抹委屈和痛色:“你还在怪我?”
“当然,你个二手货,本姑娘肯要你,是你前世休来的福了。”绯云也不好意思,也没想要故意去揭两人心上的伤疤,只是嘴一快,就没想那么多,看他难过,自己也心疼。
冷奕勋却听到了重点,黑眼一亮道:“你可说好了,再不许反悔,明儿我就把婚书递上去。”
墨竹一直呆在屋里,这两人说着说着就歪了楼,想着两人终于要成亲了,既高心,又失落,咳了一声,提醒这屋里还有人呢,别把她当摆件,她也是有耳朵的。
绯云果然就不好意思了,干笑道:“那咱们就从幽魂的毒查起?”
冷奕勋点头道:“青儿那丫头死得奇怪,我觉得,她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墨竹,你去查查,以前常有谁与她来往密切,她弟弟又是谁照顾着的。”
墨竹领命出去。
绯云这才想起问冷奕勋:“皇上召你进宫,可是要给你说亲?”
“嗯,北戎想召我为驸马呢,我没同意。”冷奕勋说得轻描淡写。
绯云皱了皱眉道:“靖远公主也很会使毒,那个人可不简单,你这样拒绝了她,她会不会对你不利?”
冷奕勋微眯了眯眼,目光冷厉:“皇上是越老越糊涂,北戎是喂不饱的狼,几百年来,一直窥视我大锦富庶的土地,年年抢掠我边关,皇上还想着要与北戎和好,痴人说梦,这一次,他们之所以会主动来,不过是国内为争储斗得厉害,无暇顾及战事,三皇子在北戎国内呼声很高,很有可能继位,但是,还差点火候,就想从大锦这边讨点好处回去,增加筹码。等他们一缓过神来,又会原形毕露,攻打我大锦。”
这话绯云信,有些国家地处偏远,又物资贫乏,就会想尽办法掠夺邻国的土地和物资,你对他们好,就如同东郭先生和蛇。
“我用的那把枪你还让得么?”绯云问道。
“当然,震惊朝野的东西,能不记得么?能干娘子,你是想做一把送给为夫的么?”冷奕勋眼里全是爱怜,他真是捡到宝了,这丫头,就象个宝库一样,时不时就能给人一个惊喜。
“什么娘子不娘子的,还没嫁呢。”这厮不是很高冷,很傲娇么?几时变得这么粘糊了?
“反正迟早的事,说说看,你的枪。”
“我把图纸给你,你去找可靠的人,多造些出来,将来真要跟北戎打起来,这个可是有大用处的,你也拿一把,好防身。”绯云道。
冷奕勋武功高强,根本不用暗器防身,飞花摘叶都是他的武器,可难得她有这分心,他当然欣然接受。
“对了,小云,说到幽魂,我娘当初应该也是中了这种毒,可事隔了这么多年,她早只剩一把骨头了,我就是想要再查,也难再查出来了吧。”准奕勋眼神幽幽,清润的眸子里蕴着淡淡的悲凉。
“能啊,为什么不能?如果真是中毒而亡,一样也有办法查出死因的,只是,中的是什么毒,就不好辩了。”绯云心疼地抚着他光洁的额头,她不想看他难过的样子,他还是冷冷清清懒懒懒散散的好看,象个谪仙,不食人间烟火,也就没有人间烦忧。
“什么办法?”
“开棺验尸,煮骨。”绯云道:“只是……这样对死者不敬,你……”
“总比她死得不明不白的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查出她的死因,为她报仇,却苦于找不到证据。”
“那就好,你选个日子,咱们就开棺验尸。不过,二爷,你娘死的时候,你多大了?”绯云好奇地问道。
“才三岁。”冷奕勋神色黯然道。
“三岁?那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应该还不太记事啊。”绯去惊讶道。
“我是不记事,但是,我娘有个习惯,她爱写日记,她平生的经历都写在一个日记本里,藏得很好,就连国公爷也没现,她临死前,把日记托付给了三姨娘,也就是贤妃的亲娘,我六岁时,三姨娘也死了,却在临终前,让贤妃把我娘的遗物交给了我。”冷奕勋回道。
“三姨娘?我在府里还没听说过她呢?她以前是太太的陪嫁?”他终于肯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自己,绯云很开心,她对冷奕勋的身世很好奇,为何皇上会那么纵容他,为何他一介白衣,却能得到很多大臣的尊重。
“不错,但三姨娘是个明事理的人,又良善,她很同情我娘亲,所以,与我娘亲走得很近,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也英年早逝的吧。”
也就是说,三姨娘也可能是被害死的?
怪不得,贤妃对理国公府生的事很淡,好象与她无关一样。
“那三小姐呢?她的娘也死了,她与贤妃是一个娘生的么?”绯云又问。
“不是,她只是个通房生的,她娘连姨娘都不是,说起来,她小时候受的苦更多,也就我和贤妃对她好一点,只是没想到,她也是个白眼狼。”冷奕勋不太喜欢说到冷玉蓉,眼里露出厌恶的神色。
不多时,墨竹回来了,禀报道:“青儿的娘确实是得了肺痨死的,三小姐确实也救济了不少,但三小姐穷,她的钱好象也不足以让青儿的娘活那么长的时候,听说她娘到后来,一天就要喝掉一两银子的药,以三小姐的能力,肯定资助不了,但她娘吃那种贵药,却是一吃就半年,可费了不少银子。”
也就是说,除了冷玉蓉,还有另外的人资助了青儿,那个人对青儿的恩情更大,那个人是谁?
肯定不是理国公夫人,更不会是红梅,红梅那时候还是个丫环,能有多少银子,理国公夫人才不会这么关注一个下人,死不死与她无关,除了这两个人外,府里的主子也就只有顾清雪了。
昨儿个她一个劲地提醒青儿,说青儿死了,她弟弟会如何如可怜,莫非……
绯云向冷奕勋看去,冷奕勋眼里也有了然之色。
绯云又想起,上回理国公夫人将自己请到正院去时,顾清雪也在,那时候,还是她让人送茶给自己喝的,以前总觉得她人还不错,就没有防备,莫非,那杯查有问题?
“这两天,暗中监视青儿的弟弟,看谁会与他接触。”准奕勋吩咐道。
墨竹点头,领命出去。
绯云问道:“当初,世子爷如何会娶了大少奶奶的?听说她娘家在江南,是不是世亲?”
一问到这话,冷奕勋也认真起来,皱眉道:“理国公府与靖北侯府与算是世交,只是北靖侯府比理国公府更加兴旺,理国公府早就没落了,是在十几年前,理国公立了一次大功,才又被提拔上来,恢复爵位的。”
“顾家与靖北侯府是亲戚……哦,对了,当时,这村婚事也并非因为靖北侯夫人,而是太太,太太与顾清雪的娘是表亲……我十岁那年,曾经跟大哥一起,跟着太太去过江南顾家,那时候,她年岁也不大,最多*岁的样子,喜欢在树下读书……”冷奕勋皱着眉,似乎想到很多以往的事情来。
“是喜欢在樱花树下么?你们两个还会恶作剧,故意把她放在高高的树枝上,让她与不来,吓虎她?”绯云认真地问道,神情一点也不象在开玩笑。
“咦,你怎么知道?”冷奕勋愕然地问。
“你忘了,世子爷死的时候,少奶奶哭得好伤心,就说过这样的话,世子爷一直怀疑,她不是真心喜欢自己,听了她那话,才安心闭目的。”绯云提醒道。
“不错,她是说过那样的话,我没想到,他们是那个时候就看对眼了的。”冷奕勋道。
“那时候,二爷也是跟世子爷在一起么?是一起捉弄她的么?”绯云又追问道。
“我是跟着的,只是没有捉弄她,我没兴趣,只是呆在一旁看着,大哥很喜欢她,我不喜欢女孩子盯着我看,讨厌得紧。”冷奕勋道。
这话里的意思可多了。
一,顾清雪肯定喜欢盯着他看,而他不喜欢顾清雪。
二,那个时候起,顾清雪喜欢的,不一定是冷书宁,而有可能是他。
如果是这样,那有些事情就能说得通了,只是,顾清雪又怎么会嫁给了冷书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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