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净说她已经想好了要郝大胆帮她做的事情,但是等郝大胆问她具体是什么事时,她却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他。
郝大胆直呼杨净耍赖皮,谁知道她是真想好了还是假想好了?
这就相当于她手里攥了一张上不封顶且永久有效的空白支票,想什么时候兑现就什么时候兑现,想兑现多大金额就兑现多大金额。
“别纠结了,快洗澡吧,洗白白了好睡觉。”杨净把郝大胆推进厕所里,自己猫回床上偷着乐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郝大胆就被杨净给叫醒了。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看,竟然连七点钟都不到!
郝大胆从床上探出脑袋,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然穿戴整齐的杨净,弱弱地说:“大姐啊,看你这样子,难道是想去上课不成?”
“当然喽,只有融入了大环境,才能更好的潜伏嘛。”杨净说着,在原地转了个圈,询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现在像不像个学生?老师不会嫌我太成熟了,不让我进教室吧。”
郝大胆随口说:“领子再深五厘米,裙子再短十厘米,画个眼线,涂点口红,然后就差不多了。”
杨净大怒,“坟蛋,你以为我是去选秀啊。”
郝大胆指了指窗口,“你往外面看看,路过的哪个女孩不是这样?”
“是吗?”杨净果真扒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扑回来玩儿命摇晃着郝大胆的床板,大声叫道,“这可是七楼唉,怎么可能看得见楼下的人脸上化了妆没有!”
郝大胆这床本来就不结实,她再一摇,立马给他一种床马上要塌了的感觉。
“姑奶奶快停手!这床要是塌了,我就只有睡你旁边去了,你准备让我睡你头那边的床位,还是脚那边的床位?”
“你敢!这床塌了,你睡厕所去!”虽然杨净嘴里这样说,但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
她那边的三张床首尾相连,拼成了一个“L”,从一张床到另一张床,不过是抬个脚的事情,任郝大胆睡哪一张床,她都觉得非常不安全,除非用厚钢板把两张床的床头和床尾彻底隔开。
在杨净的不断骚扰下,郝大胆只有忍痛和睡眠说拜拜。广场舞曲也放了、胳膊也揪了,他怀疑自己再赖下去,这个女恶魔该拿针扎脚底板了。
郝大胆从起床到洗漱完毕只用了十分钟,杨净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
揣上钱包、钥匙和手机,郝大胆拿过杨净桌上的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好了,我们走吧。”
“走什么呀走!”杨净伸手把他揪了回来,柳眉倒竖,“你平时上课都穿大裤衩、夹人字拖?赶紧给我换喽!”
郝大胆无奈,他之所以这样打扮,就是为了让老师把他赶出来,结果这一招还是没能逃过杨净的法眼。
二人出门到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填填肚子,然后随着大部队一起来到教学楼前。
“唔——我们去哪里上课好呢?”
杨净望望这边,瞧瞧那边,一时间犯了难。
郝大胆纳闷地说:“这还由得你挑吗?自然是我们班在哪上课,我们就在哪上课呗。”
杨净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看了两眼,眉头变得比这张纸更皱,“可是我们班今天上午没课呀。”
顿时郝大胆整个人如遭雷击,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咆哮道:“今天上午没课你丫的还拉我起来上课!昨晚脑袋被厕所门夹了?”
“就决定是你了。”杨净选好了目标,收起院系课程表,喃喃自语道,“最近左眼皮老是跳个不停,正好去听听五官科护理学。这老师的名字一看就是个老教授,他应该知道原因的吧。”
郝大胆在一旁大声抗议,“我倒觉得你应该去上一上精神护理,好好纠正一下自动忽略旁人的怪毛病!”
不知是不是巧合,五官科护理学的教室,恰好就是郝大胆昨晚才去过的806,现在他倒真的希望有得道老鬼或者阵法高人一时手痒,把整个八楼都给弄没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们二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806门前。
杨净往教室里看了看,发现老师还没来,于是她拉着郝大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找了个中间靠墙的双人座。
郝大胆坐到座位上嘀咕一句,“这班长是怎么搞的,不是本班的学生也敢往里放。”
坐在他前排的眼镜女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好奇道:“你说谁不是咱班的呀?我都没认出来呢。”
郝大胆刚想说“你瞎吗?我俩不就是?”,结果身边的杨净用左手狠狠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同时伸出右手朝着教室前排乱指乱点,“那个、那个、那个还有那个,都不是我们班的。”
眼镜女顺着杨净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拐了一下她身边的女学生,笑道:“我说班长啊,你是不是该过去问一下?”
班长没好气地说:“这有什么好问的?没见过也不一定代表不是我们班的。现在坐前四排的绝大多数我都没见过,基本都是眼看快期末考试了,所以才来听一两节课画个重点,要不然这课谁会往前面挤啊。我要是过去了,她们估计连我这个班长都不认识。”
郝大胆心想,幸好你没回头,不然你没见过的又要多两个出来。
当郝大胆掏出手机玩到第十把贪吃蛇的时候,上课铃终于响了。
“我还以为是个老教授呢,怎么是个小青年啊。”杨净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
“大家好,刘教授因为身体原因请了长假,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请多多指教。”
郝大胆听着这人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于是抬起头来,恰好看见代课老师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他的名字——陈空声!
“我靠,不是吧!”
郝大胆一时没忍住,失声叫了起来。
好在教室里叫出这句话的不止他一人。
角落里有位女学生愤然道:“老娘好不容易才和老刘搞好关系,他说请假就请假,怎么能这么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