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翻看了好一会儿,有点停不下来的节奏,孟夏看着他,轻问:“你吃过了吗?”
闻言,沈望双眼一亮,摇摇头,“没呢。”
孟夏蹙眉,“小皇帝就这么抠门?下回他来了,看我怎么说说他。”说着,她伸手拿了衣服披上,下床穿鞋。
沈望一脸温柔的看着她,突然蹲下身去把她的玉足握住,孟夏一怔,一股电流从脚心瞬间就传到四肢百骸,全身都酥麻,脚心痒痒的。
“你干嘛呢?快放下。”
抬头看着她娇容如花,脸上像是刚抹了胭脂一般,眸底掠过一丝狡黠,他低头一边拿鞋子,一边不安好心的在她的脚心做手脚,“我帮你穿鞋。”
“啊,哈哈哈……”
孟夏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她最怕痒了。
“你放开我啊,哈哈哈……”孟夏用力的想要抽回脚,可脚被他锢得紧紧的,她根本就抽不回来。只能倒在床上笑到打滚。
沈望看着孟夏如孩子般的在床上打滚大笑,脑海里不免就闪现些旖旎的风情来,手不由自主地细细抚挲那让他心动的玉肌来,顺着白绫亵裤的裤脚往上移去。
孟夏立刻感觉到了他的异样,绷紧着身子不动了,只觉心跳快得厉害。
他这是有意的?
她来不及细想,沈望已覆身过来,双手从她的亵衣下摆伸了进去,握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故意的在她腰间挠了挠。
“别别别,痒啊……”
孟夏被他一挠,立刻在扭动着身子,不停的笑。
纤细轻盈却软若无骨的身子在他怀里扭动,那些记忆里的旖旎的风情立刻变成了灸热的火焰,从脑海里急窜到了下腹,让他整中人都紧绷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在自己的怀里笑得这样毫不防设,孟夏不知道,这一刻,沈望的心有着说不出来的柔软,望着她的眼神炙热、深情。
沈望佯装不明白,一本正轻地问她:“我的夏儿,你是哪里痒?这里,还是这里?”说着,手在她身上游走。
孟夏一怔。
他这是在调戏她?
沈望伸手去挠她的胳吱窝,笑着问道:“是这里吗?”
孟夏忍不住笑着去捉他的手:“别闹了……”身子也不停在他怀里扭动。
沈望觉得有趣,她越是求饶,他就越是挠她。
“痒啊,别挠了……”
“你求我。”
孟夏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笑了,也不肯说求他的话。沈望见状,也充满了斗声,你不肯求饶,他偏就不放,下手也越来越频繁。
“噗……哈哈……”
孟夏终是忍不住,不仅笑了,身子了扭得像只虫似的,在沈望的怀里不停的扭动。
呃?
突然,两人都不动了,皆是一怔。
他的手?居然握住了一团圆滑柔嫩的……
一股不受控制地火在两人体内四处流窜起来,身子立刻就火烧火燎,孟夏只觉得脸呼地一下烧起来,忙翻了个身,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谁知,他的手还紧握着,这一动,那是刺激了沈望。
咝……
沈望不由的感觉口干舌燥起来,不作思忖,立刻贴了过去,俯首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夏儿,我饿了……”说着,手指带着电流碰了碰顶端的粉嫩。
孟夏一时呆住。
他刚刚在说什么?
他的手停不下来,灸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耳朵上,滚烫得炙人。
“沈望……”孟夏抓住他的手,明眸如染上迷雾,有些不知所措,声音里也透着不自觉的娇嗔。
沈望愕然。
嘴角高高地翘了起来,他握着她的手,从自己的腰线慢慢滑下去……
孟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夏儿……”醇厚的声音里变得有些暗哑,像是一坛陈年老窖,让人不自觉的就感觉到醉意,“你来,别紧张……”他滚烫的脸贴着她的面颊,薄唇吻上那朵娇嫩的花儿。
孟夏觉得自己全身都烧起来,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翻滚的热情。
“我,我不会……”
沈望轻笑了起来:“你不是见过不少男子吗?难道你是在骗我的?”这个时候了,他也还对她曾说过的话耿耿于怀,还说自己是她看过最差的身材,显然,她也是一个青涩的。
孟夏没说话。
她的沉默愉悦了沈望。他笑着用实际行动引领着她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进入主题,慢慢的与他一起共舞生活中的美妙之旅。
孟夏觉得自己脑子里全是浆糊,平时的聪明伶俐,果断英勇,全都不见了。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从云端下来时,沈望已搂着她,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她的乌发。
沈望懒洋洋的靠在大迎枕上,感觉到了孟夏的僵硬,他低头温柔的望着她,满目宠溺,轻问:“你还好吧?是不是把你累着了?”
“我没事!”孟夏躲进他怀里,闷声应道。
沈望闻言,忍不住的笑了,胸膛有力的起伏着,孟夏听着里面强而有劲的怦怦怦的声音,也忍不住高高的翘起了嘴角。
沈望找了自己的袍子,从里面拿了一个小方匣子给她,“这个送给你。”
“什么东西?”孟夏问道,有些好奇。
“你打开看看。”
“哦。”孟夏打开匣子
“哦。”孟夏打开匣子,里面赫然放着一条金链子,吊坠很特别,是一个缕空雕花的玉,里面还有几粒小丸子,一粒是红色的,一粒是绿色的,还有一粒是黄色的。
孟夏细细的闻了一下,还有淡淡的香味,似乎是那几粒小丸子散发出来的。
“这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红色的是毒药,绿色的是可解百毒的药,黄色的只是为了散发香味。这几粒药丸都上了同色的腊,你贴身收好了。”沈望说着,拿过链子,撂开她的头发,亲自给她戴上。
那黄色药丸的意义,只有沈望知道。
孟夏低头看着胸口的链子,微笑着点点头。
这人从上次送花开始,便每日花送个不停,小东西也常送,他倒是送上瘾了。
沈望搂紧了她,有她头顶低低的道:“夏儿,我饿了。”
又饿?
刚刚不是才?
孟夏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低低的道:“不行!我累了!”
沈望可怜兮兮的道:“可你不本是要去给我做吃的吗?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真是饿了。我想吃你做的打卤面,可以吗?”
他强忍着笑意,明白刚刚孟夏是会错意了。
呃?
孟夏傻了眼,知道自己会错意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望抱起了她,眸中满是笑意的道:“走!咱们煮面吃去,为夫得吃饱了,才更有力气啊。”话也是说得极其暧昧,不出意外的看着孟夏的脸更红了,他的嘴角也咧得更开了。
原来还是一个不经逗的。
孟夏抿起嘴坐起来整理衣襟,两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只有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厨房里,有个小丫环在守着灶,许是书娘见沈望没有回来,又担心他回来没有吃的,便让人一直温着灶里的汤。
那小丫环见沈望和孟夏牵手而来,连忙把手中的瓜子一丢,起身行礼,“奴婢见过王爷,见过夫人。”这称呼很拗口,一个王爷一个夫人,如果换成王妃,她们喊起来也顺口一些。
“退下吧,这里不用你。”沈望抬步进了厨房就把小丫环打发走了。
“是,王爷。”
孟夏听着小丫环的语气,想想自己这个半途冲出来的‘程咬金’,又想起今天书娘的态度,她心里很是舒服。说是房子给了她,可这别院上上下下都只当他是主子。
她不是爱争这些,只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名不正,言不顺,寄人篱下的感觉。
沈望扭头看着她,问道:“夏儿,这是怎么了?”
孟夏摇头,“没事!”说完,她走到灶前,揭开锅盖见里温着鸡汤,便看向沈望,道:“这里还有鸡汤,今晚就别吃打卤面了,换个口味吧?”
沈望点点头,“你煮什么我吃什么。”
打卤面做起来麻烦,他是知道的。想想这么晚了,随便煮点吃的,也行。
孟夏去后面的小房间里找食材,发现还有瘦肉和韭菜,想起他爱吃韭菜饺子,便打了面粉,拿了肉和韭菜出来。
“这些肉,你切了,剁成肉沫吧。”
沈望见她动手和面,便问:“你是打算包饺子,会不会太麻烦了,要不,我喝碗汤就算了。”大半夜的,他也没真舍得她那么劳累。
“不会太麻烦,如果馅你来负责的话。”
“我来,我来。”沈望笑着过去,可看着刀,看着菜板上的肉,他就不动了,愣愣的站着看向孟夏。
孟夏挑眉,“你不会?”
“这……不会!”沈望犹豫了一下,老实的点头。
孟夏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把肉洗干净,切了几片,“你看着,就是这样,一片一片的切下来,切完后,你再这样剁碎就行了。”
示范完了,孟夏就把菜刀递给他。
沈望点点头,接过菜刀就很不熟练的切了起来,孟夏在一旁看了一会,觉得还行,便又继续去和面。
偏过脑袋看了她许久,沈望翘起嘴角笑了。两个人一起在厨房,一起做吃的,这种感觉倒是挺温馨的,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此刻,两人在厨房里,就这样各忙各的,他也觉得是甜蜜的。
相濡于沫,平淡的生活,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厨房里,菜刀剁肉打在菜板上嘚嘚嘚的响,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响。孟夏听着蹙了蹙眉头,心想这会不会吵到旁人睡觉,还没想完呢,书娘就一声惊呼从厨房门口冲了进来。
“王爷,你怎么可以在厨房里?”说着,便在沈望和孟夏的错愕下,一把夺过了沈望手中的菜刀,眉头皱得紧紧的,她瞥了一眼孟夏,语气有些不悦的道:“王爷,俗话说得好,君子远庖厨。王爷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连厨房都进了?”
孟夏听了一愣,这话明明白白的就是在指责她啊。
不过,她也不吭声,就想听听沈望是怎么说的?
沈望伸手夺过菜刀,笑道:“书娘,什么君子庖厨?难不成君子就不吃不喝了?来,把菜刀给我,我觉得挺好的,若是以前知道偶尔下个厨房也不错的话,我早就学下厨了。”
说话间,他的眼角余光还偷偷的看了孟夏一眼。
“不行!”书娘把刀藏在身后,看得孟夏的心都是不由一颤,这两人夺一把刀,实在是危险。
危险。
孟夏洗了手,打了个哈欠,淡淡的道:“我累了,先回房。”
“夏儿。”沈望唤了一声。
孟夏顿步,回头朝他嫣然一笑,“书娘的手艺不错,你就在这里等等,吃了再回房吧。”
“我不饿,干脆就不吃了吧。”沈望急急的追了上去,“夏儿,你等等我,咱们一起回去。”
书娘在后面看着,急得直跺脚,“王爷,书娘煮了给你送过去吧。”
这个未来的王妃,看来真是上不了台面,就她这小家子的性子,如何配得上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如果贤妃娘娘还在世的话,一定不会要这样的儿媳妇。
书房越想就越是不满意,早前对孟夏的那一点满意,已经一点都不剩了。
“不用了,我不饿。”沈望远远的应道:“太晚了,吃了会积食,我就不吃了。书娘,你早点歇着吧,别太操劳了。”
不吃了?
书娘一点都不信,若是怕吃了积食,他还是半夜来厨房?
才不会!
书娘想起贤妃让她好好照顾沈望,便没听沈望了,回到厨房继续包饺子。
韭菜猪肉馅?
这怕是只有一般老百姓才会吃的吧?
书娘重新去食材房里取了食材,她准备重新剁馅。
那边,沈望追上孟夏,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的脸色,牵过她的手,道:“夏儿,你别跟书娘置气,她并无恶意,她只是太疼我了。”
“我不跟她置气。”孟夏一边走,一边道。
沈望看她紧抿着嘴,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还说不置气呢,这不就是在生气吗?
他轻轻摇晃了一下孟夏的手,“夏儿,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别这样,好不好?”
孟夏没理他。
回到房里,她便更衣上床,只留给沈望一个冷冷的背影。
沈望坐在床边,看着她,又不知该怎么说。他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在厨房里享受二人世界,怎么书娘一来就全变了?
可他也不能怪书娘啊,她一直就是那性子,唯主是天,就是那样主仆分明。
“夏儿,书娘为了我连老家都一直不回,她儿子一直写信让她回家带孙儿,安享晚年,她也没回去。虽说她刚刚说话是过分了一点,但也是出于好意,咱们别计较了行不行?”
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让孟夏和书娘之间的任何一个难过。
所以,话也说得十分委婉。
孟夏听着眼底精光一闪,嘴角微翕。
沈望探身过去,俯首到她耳边,“要不,明天我跟她说说?”
“不用了,明天我让人去买个大一点的院子,这个别院,我还给你。”孟夏翻坐了起来,一脸严肃的看沈望,“我不是跟谁置气,这话在你还没回来之前,我就一直在酝酿着该怎么跟你开口?这里是属于你母妃的地方,到处都是充满了你对他的怀念,我们不该来打破这份宁静。这都怪我当时没有考虑周全,一下子就答应了你。”
她一口道理。
沈望没有做声。
屋子里就突然的安静下来。
过了良久,沈望拍拍她的肩膀,轻道:“睡吧,这事改天再议,我明天还要上早朝呢。”说话的同时,他也脱了衣服上床。
伸手过去,搂过那温热馨香的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孟夏又道。
沈望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改天再议可好,我真的累了。”
让她离开别院,这是不可能的。
要走也不是她啊。
这事他会处理,不会让她为难。
孟夏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他却伸手把房里的灯火弹灭,房间里一片黑暗,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孟夏想了想,算了,改天再议就改天再议,反正明天她就让人找房子去。
两人安静的睡着,各怀心思。
正睡得模模糊糊之际,书娘在外面轻唤,“王爷,书娘煮了饺子,王爷还是先吃点再睡吧,可别把胃给饿坏了。”
隔壁,孟氏夫妇醒来,听到动静便开了门。
“孟老爷,孟夫人。”书娘面色不变的行礼。
“原来是书娘。”孟父轻轻颔首,推着王氏进了屋子,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悄悄的站在房门口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沈望和孟夏听到声音就醒了,孟夏推了他一下,“你去吃吧。”
沈望想了想,便起床穿衣去开门。门口除了书娘的行礼声,其他的声音都没有,孟夏不禁蹙了蹙眉头,凝神一听,便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她轻吁了一口气,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翌日一早,孟夏醒来,摸了一下旁边的床铺,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看来沈望要么是没有回来,要么是早早就去上早朝了。
青梅端着水进来,见她醒了立刻就笑着走了过去,“夫人,你醒啦。昨晚睡得还好吗?”
孟夏轻轻摇了摇头,把目光落在了窗外。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还早,这才卯时,若是夫人还想再眯会,那青梅就先出去。”
孟夏立刻笑道:“不睡了,最近时常睡晚了,这都不像是我了。”察觉到了青梅嘴角一直挂着笑容,人好像也很开心,便好奇的问道:“你这丫头,有什么喜事自己一个人偷着乐?
人偷着乐?”
青梅笑道:“这事还是让王爷跟你说吧,我不便多嘴。”
这事还非要沈望说?
“他人呢?”
“上早朝回来后,又出城送人了。”青梅说着,嘴角就不禁的翘了起来。
送人?
青梅还是这么一副表情,难道是送书娘离开?
“他是去送书娘?”
青梅微微点头。
“青梅,你说我们是不是有一种鸪占雀巢的感觉?”孟夏微微叹气,“我其实是想要另外找房子的,这个别院咱们住着也不自在,是不是?”一句说完,她就低目垂脸,面露怅然。
青梅一怔。
孟夏已抬头,露出一个笑容来,“让人备马,我要出城。”
青梅本是心思活络的人,听孟夏这话不由微微吃惊,也有一些不赞同,“夫人,这是王爷送给夫人的,夫人安心住着便是。”
她昨天已经摸清楚了情况。这别院是沈望生母留给沈望的,沈望是见书娘在宫中无依无靠,所以才把她接到这里来。书娘因为是沈望的奶娘,所以,在这个别院里就相当是一个半个主子,平时已经指挥下人习惯了。
“青梅,有些事情,你还不懂。”孟夏轻轻摇头。
这女人就得底气足,不然还真是让人瞧不起。
本以为现代才是这样,想不到这古代也是这样。什么三从四德,什么无才便是德,这都是男人想要女人完全依附在他们身上,想要淋漓尽致的具体大男人主义的借口罢了。
一个女子底气足了,又何必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她最是不能忍的就是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尤其是孟氏夫妇为了她的容忍。
她又不是买不起屋子,何必要让人感觉自己夺人所爱呢?再说了,这别院是沈望母妃的,她始终觉得保持原样会好很多。
“我这里不用伺候,你去备马。”孟夏没有让青梅再说话,径直去屏风后换了衣服。
……
城门外。
一辆灰布马车停在路旁,沈望站在马车前和书娘话别,书娘一直不肯离去,默默垂泪。
“书娘,你先乡后就让人给我捎信,这一路玄武会护你安全。你也别太挂记我了,我会好好的。回乡后,你就过一些安享晚年的日子,一家人在一起,这比什么都好。”沈望一面说,一面细细地打量着书娘。
他是想借这话告诉书娘,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他把孟氏一家当是家人,书娘再亲也是奶娘,不是他没有情义,而是事实如此。书娘不肯回乡,大部分原因是过惯了在别院那种被人伺候的日子,沈望这话是在提醒她,让她清醒地认识到她和孟家人之间的距离有多大。
孟夏和孟家人,那是他必定会第一个维护的人。
书娘对他再好,也不会是无欲无求的。她的付出是需要回报的,而沈望认为,他已经给了足够的回报给她。
沈望的话让书娘眼晴微眯。
半晌,她点了点头,“王爷保重!”
“嗯,书娘也保重,有什么事可以让人捎信给我。”沈望扶着她上了马车,对一旁的玄武,道:“玄武,这一路就辛苦你了。”
“王爷放心!玄武一定把书娘安全送回乡。”玄武拱手行礼,跳上马车,驾马离开。
沈望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在眼前。
哒哒哒……
城门口,马蹄声传来,他回头看向,便见孟夏骑马而来。
驭——孟夏提缰,低头看着沈望,道:“人呢?已经离开了?”
沈望抬头,星眸闪烁,含笑的望着她,“走了。你这么急的赶来,这是为了留人?”
“我不是为了留人,我是不想让旁人以为自己是个强盗。”孟夏蹙眉,举目朝前方的官道望去。
沈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暗暗点头,笑道:“是啊,你可真是强盗,把我的心都盗走了,你说,你该如何补偿我?为了公平起见,你是不是应该早点对我负责?”
语气中带着戏谑。
孟夏当然不能等闲视之。
“都说是强盗了,强盗哪有负责任的?”孟夏俯首,伸手抬起沈望的下巴,眯眼打量了一番,笑道:“我可不是对谁都负责的,负责的对象也得挑选一番,不是?”
沈望被她这么当众调戏,面露尴尬。
“夏儿。”他动之以情,笑了笑,道:“咱们先回去吧,刚刚在路上,我遇到了兰宁,她听说你回来了,说是要去别院看你呢。”
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当众调戏他都敢,若是惹了她,不知会说出什么来?
孟夏弯唇笑了笑,“我不想回去,我还打算去找屋子呢。”
“别找了,就好好的在别院住着。书娘已经离开了,原来的那些下人也都散了出来。江伯没有离开,爹似乎跟他还挺投缘的。”
孟夏闻言,惊讶地看着沈望。
他竟什么都清楚?他昨晚究竟和书娘说了一些什么,一个晚上就把先别院的人全都遣了出去。
“你也别拿我母妃来做借口,我若是连你的小骄傲都不知道,那我为何要把别院过到你名下?我就知道,你不讨厌寄人篱下的感觉。以后啊,那地方,你就任性的捣鼓,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沈望怕她又说什么拒绝的话,连忙说了一些让她感动的话。
果然,
果然,孟夏的眼眶泛红,一脸的感动。
孟冬说,她吃软不吃硬,这还真是对的。
“你这么做,我就更像是一个强盗了。”孟夏吸了吸鼻子,抬头朝远处望去,使劲的逼回感动的泪水,然后低头朝他笑了笑,道:“你这个人啊,当真是那个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摄政王?”
这话,既无奈,又充满了娇嗔。
“我只对别的女子铁石心肠,冷血无情,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该有多放心啊。”沈望跳上马背,与她对视一眼,“夏儿,我母妃如果泉下有知,她一定会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的。”
孟夏愕然。
他怎么就扯到这里来了?
“她把别院留给我,那是希望我住得开心,如果那里没有你,我又怎么会开心?”沈望携过她的手,紧握着,“我母妃喜欢自由,你看看那别院就该猜得出来一点。所以,你只要让别院生机勃勃的,让那里住着的人充满笑容,那就没有改变我母妃的初衷。”
深宫中的人,大多羡慕外面的自由,贤妃也不例外。
孟夏看着他,微笑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要求。
“走吧,咱们回去。”
这时,身后有马车停下,一个中年男子从马车上下来,毕恭毕敬的小跑过来给沈望行礼,“下官平谷城桐林县县令孟文,参见摄政王。”
孟文?
孟夏低头看去,与孟文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两人皆是一愣。
这孟文和孟武的长相有六七分相似,一看便知是兄弟。
孟文迅速的移开视线,心中暗道,怎么还没进栾城就碰到了她?看来,他收到的消息是真的了。相传摄政王从不让女子近身十步之内,可现在摄政王却紧牵着她的手。
这女子长得跟王佩兰很像,想必她就是六弟的女儿。
那个据说还为摄政王生了儿子的女子。
“孟大人,桐林县你管理得很好,这次进京述职,孟大人可要多做些准备。如今大晋正是用人之际,孟大人这样的人才,将来一定是国之栋梁。”
沈望居高临下的看着孟文,一番话就让孟文心潮澎湃,遐想了无数个可能。
“摄政王的话,下官记住了,下官一定不会让摄政王失望。”孟文连忙行礼,目光又悄悄的打量了孟夏几眼。
孟夏保持沉默,权当根本不知他是谁。
“孟夏,咱们走吧。”沈望松开她的手,两人一起策马离开。
孟文看着两匹进了城门的马,不禁微眯起了眼睛。刚刚摄政王叫她孟夏,看来是真的错不了了。孟文回到马车上,立刻吩咐一旁的师爷,“师父,你收的消息是真的,刚刚那女子便是我六弟的女儿。想不到啊,我六弟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大手笔。待会到了驿站,师父就让人去调查一下那个叫孟夏的女子。”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看来这是老天都要帮他了,孟家如果出一个摄政王妃,那可是几世都修不来的荣耀。孟文撂开轻帘,望着城门上那越来越近的栾城二字,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
孟三少,摄政王妃,还有刚刚摄政王的那一席话。
呵呵!
将来,不久后,他们孟家一定会成为栾城的新贵。
孟夏扭头看着一旁的沈望,问道:“你已经把消息传给他了吗?”一个县令按例不用上京来述职,这应该是沈望安排的吧?
沈望点头。
孟夏没有再说话,两人策马回别院。
看那孟文就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说到回平谷认祖归宗,孟夏是不屑的,可那是孟氏夫妇的心愿,古代没有人会希望自己连族谱都上不了。
她应该入乡随俗。
“王爷,夫人,你们回来啦。”门房江伯出来开门。立刻就有一个小厮上来牵马,这个小厮是江伯的侄子,人老实本分,也还算是机灵,所以,沈望把他也留了下来。
微微颔首,两人并肩进了院子。
孟氏夫妇坐在院子里等他们,见他们回来立刻就迎了过来。王氏朝他们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书娘,便拉孟夏到一旁,轻问:“夏儿,不是说你去追那个书娘了吗?人呢?你是没有追回来,还是人家不愿回来?”
王氏是一个善良的人,觉得沈望把书娘遣走,有些不近人情了。
“娘,我已把书娘送走了。”沈望走了过来,目光坦诚的看着王氏和孟父,道:“爹,娘,咱们坐下来聊。这事是我疏忽了,没有考虑周全。”
孟父点头,随着他进花厅。
王氏和孟夏在后面,王氏的脸色很担忧,压低了声音的道:“夏儿,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不安。”
“娘,先听听他怎么说。”孟夏拍拍王氏的手背,轻声安抚。
“好。”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孟冬也从房里出来,一起进了花厅。
这些天,他一直躲在房里看书,沈望的藏书有许多,他想去军营镀一层金,自然也不会只想走一个过场,他是真有报效朝廷的心。
一是因为自己有那样的志愿,二是为爹娘长脸,三是为了兰宁。
青梅送了新沏的茶进来,然后出了花厅。
沈望看了孟家人一圈,缓缓的道:“爹,娘,二哥,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让大家都受委屈了。我早就劝书娘回乡怡
书娘回乡怡养晚年,可她一直不愿意,这次,她儿子又捎信给我,让她回家带孙儿,所以,我便派人护送她回乡。这跟爹娘并没有关系。夏儿说,想要另外置屋,这我是反对的,这别院我已给了夏儿,那么这里就是孟府,你们不是客人,而是主子。以前的下人,我也遣了回去,本也没多少人,大家都是自愿的。爹娘也不必耿耿于怀。我母妃以前把这个地方留给我,就是希望我在这里能有家的感觉。说实话,只有你们在,我才算是有一个家。”
孟氏夫妇相视一眼,眸底有感动,有欣慰。
孟父端起茶润了润喉咙,看向沈望,道:“沈望,我这么一说,我们如果再说别的,倒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了。你说的没有错,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该彼此分得那么清楚。我们就暂住这里了,只是,将来,我和你娘还是想回平谷城去住。”
“这个我不同意。”孟冬插嘴。
王氏剜了他一眼,“你插什么嘴,先听你爹说。”
孟冬抬起头,直直的看向孟父,这一次没有退让的道:“爹,这事反正我是不同意的。以后,我是要在栾城安家的,三妹也在这里,我大哥也未必愿意在平谷城,你们二老回那里去,孤零零的,我们做儿女的怎么可能同意?那个孟家也就走走过场,难不成爹娘还想回去跟他们住一起?真当我们是家人的话,他们就不会二十多年都不来找我们,那样的家,那样的地方,我不要。”
孟夏也同意孟冬的说话,她握紧了王氏的手,看向了孟父,道:“我同意二哥的意思,那个孟家,咱们只是走过场,可没有想过要真正变成一家人。再说了,爹娘就舍得我们?以后,大哥和二哥都会有小孩,爹娘就舍得孙儿们?我想过,平谷城那边,我们就算认祖归宗了,也是要另外置办房屋,当是祖宅,我们不会回孟家老宅住。以后,如果爹娘偶尔想回去住一段时间,就回咱们自己的家便好。”
对于一个对他们不闻不问的家人,孟夏可不会天真的认可。
就如孟冬所说,一切只是一个过场。
王氏听着孟夏和孟冬这么一说,也动摇了,移目看向孟父。
孟父沉默的思忖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沈望也跟着劝道:“爹,我也认为二哥和夏儿说的对,你们就在栾城住,平谷城我们另置祖宅便是。”
孟武本是庶出六子,这就是认祖归宗了,也没有什么地位。孟家人将来愿意迎他们回去,那也是因为孟夏将会是摄政王妃的身份。
根本不会真心以待。
“武哥。”王氏唤道。
孟父抬头看向她,轻轻点头,“好!这事我和你们娘就听你们的。不过,祖宅是一定要置办的。”
落叶归根的情怀,谁都难舍。
外面再好,老家还是得置办房屋,这样也总会有一份牵挂在心中。
“爹,你放心!这事我会办好。”孟夏点头。
“爹,娘,孟文已经进京城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一定会派人调查你们的下落,还有关于夏儿的一切。如果他找这里来了,你们就见见他,不过,如果他提出让你们回平谷城时,你们可不能立刻就答应,这事咱们得端着点。”
沈望想了想,便把孟文已进京的事情告诉孟氏夫妇。
“好!这事我听你的。”
青梅匆匆进来,笑眯眯的道:“夫人,兰宁郡主和倪公子来了,正在大门口等着呢。”
闻言,孟冬第一个激动的站了起来,见大家瞧着他笑,他这才窘迫的挠着脑袋坐下。
孟夏笑了笑,道:“青梅,你跟江伯说一事,以后,如果是兰宁郡主和倪公子过来,直接迎他们进来就好。”
“是,夫人。”青梅点头,匆匆又出去了。
“二哥,瞧把你激动的。”孟夏忍不住的打趣孟冬,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看来他对兰宁还真的是情根深种了。
沈望扭头,含笑静静的看着孟夏。
那个倪家小子,不会是真对孟夏有什么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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