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鸨吃了一惊,她不敢相信看着这么清纯的姑娘是来卖身的,不过她毕竟见多识广,马上恢复了原样,娇笑着说道:“呦,姑娘是缺钱了吧,按照规矩,我们这里的姑娘最高不能超过五百两,看你这么美貌,那就算你六百两吧。”
莫雪鸢不怒不笑,依然淡淡的道:“我不要钱,我只要卖身。”
话语一出,一片哗然。大家纷纷议论,这个姑娘原来是脑子有问题啊,肯定是家里没看好跑到这里来了。这下那些个男人们有福了。
老鸨窃喜,遇上个傻子,还是这么漂亮的傻子。于是赶紧请莫雪鸢进去。
待坐定,老鸨笑嘻嘻的问道:“姑娘是怎么个规矩,今天晚上是接多少客啊?像你这么美丽的姑娘做我们这里的花魁绰绰有余。往后啊,你可享福喽。”
莫雪鸢冷笑一声,这个老鸨还真把自己当成卖的了。她注视着老鸨,眸子中犹如白雪一般冷冷清清,把老鸨看的发毛。她环视四周,看到一个清秀俊朗的书生坐在二楼的雅座,正在玩味儿的看着她。莫雪鸢轻轻一笑,指着那个书生说道:“就他,我今天晚上就要他。”
此话一出,大家伙的目光纷纷朝向那书生,目光中尽是羡慕嫉妒。
那书生倒也不惊,依然笑吟吟的扇着折扇。
老鸨咬牙切齿,这还是个难伺候的主儿。不过喝了我老鸨的迷春酒,让你接多少客就接多少客。今天就先讲究着要这个书生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于是,老鸨扭着肥大的屁股,朝那个书生挥手:“呦,这位公子今天有福了,被我们的花魁选中了。不过,我们花魁价钱可是不菲的,不知这位公子……”
“一千两!”书生一直笑吟吟的看着莫雪鸢,手中却扔下了一千两银票。
莫雪鸢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只见那书生说不出的风流俊朗,总是吟吟而笑,手中折扇轻扇,倒显得韵味儿十足。
老鸨哪里见过这么大方的客人,眼睛都红了,赶紧拥上前去,笑嘻嘻的将书生簇拥下来,刚想说话,那书生便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之后走到莫雪鸢的身前,略略颔首:“这位姑娘,小生林天旭,敢问姑娘芳名。”
“莫……莫小七。”莫雪鸢差点把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既然是一夜春宵,那就不要用真名字,否则以后纠缠不休。
“原来是七姑娘,幸会幸会。这样,我们不如进入房间共同欣赏琴棋书画,你看如何?”林天旭笑的如同狐狸一样妩媚,那股子妖媚劲儿是谁也模仿不来的。
莫雪鸢莫名其妙的心跳厉害,她轻轻点点头,走在了前面。
“嘿,这两位倒自己勾搭上了……”老鸨翻了个白眼,只要有钱,她才不管别的。
鹂园里面的胭脂香特别刺鼻,但是房间中却点了淡淡的檀香,那迷人的味道让人昏昏欲睡。
莫雪鸢坐在床边,神色淡然。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与其紧张,不如先发制人。于是,她淡淡的想解开自己衣服上的扣子,却被林天旭制止住。
林天旭笑的妖媚而暧昧,他用折扇轻挑莫雪鸢的下巴:“七姑娘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
莫雪鸢淡淡的笑:“你不就是希望如此么,既然这样,何不速战速决。”
“哦?”林天旭挑眉,“速战速决,姑娘是在笑话林某吗?”
莫雪鸢忽然感到一股压迫感,她很讨厌这种感觉,于是略有些不耐烦道:“快点,我还有事儿。你如果不来的话我就去找别人了。”
林天旭端起精致的酒壶,倒了两杯酒,递给莫雪鸢一杯,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没有酒怎么能行呢。姑娘,林某先干为敬。”
说罢,便一饮而尽。
莫雪鸢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便端起酒杯喝光。
过了一会,只觉得自己浑身软绵绵,轻飘飘,燥热难耐。莫雪鸢突然意识到这杯酒有问题。
“你!你居然给我下药!”莫雪鸢气急败坏的想要杀了他,无奈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那种酥麻感从骨子中透出来,惹得自己娇喘连连。
而林天旭,却也不碰她,只是悠闲的扇着折扇,品着美酒,笑的妩媚。
莫雪鸢觉得自己越来越需要,那迷春酒竟然和体内的醉人香融合在一起,一会疼痛一会酥痒,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让莫雪鸢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林天旭这才慢腾腾的走了过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莫雪鸢的脸,调笑着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莫雪鸢此时已经目光迷离,娇喘吟吟,她伸出手拉着林天旭的手,要想点什么却又娇羞不敢,那诱人模样惹得林天旭狂叹,要不是那个人有命令,自己才不会放过这刻春宵,实在是太让人把持不住!
就在莫雪鸢快要崩溃的时候,林天旭突然伸出手点了她的睡穴,莫雪鸢顿时闭上了双眼昏昏睡去。
看着眼前的美人那平静的模样,脸上还有红晕没有褪下,林天旭低下头想在她额头上再次一吻。突然从旁边飞过来一个酒杯,啪的一下就打在林天旭的脸上。
林天旭慌忙站起来,低着头双手抱拳道:“主子,我……”
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修长的人影,此人身着黑色袍子,蒙着面,但是从他身上发出冷冷的强大气场使人不寒而栗。
“睡着了?”清冽的声音在房间响起,瞬间周围结成一层冰霜。
“是。”
“那么就让她睡吧,你可以下去了。”
林天旭眼中闪过疑惑,难道主子……
可是对上男子那阴冷的眼神,林天旭惶恐的低下头,退了出去。
男子慢慢踱步到床边,看着莫雪鸢那美丽的睡颜,不时的梦呓几句,他用手轻轻将她额头上的黑丝拂开,轻叹:“莫雪鸢,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待到莫雪鸢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惊恐的坐起身子,看看自己身上,换上了一套整洁全新的衣服。终究还是做了。莫雪鸢想哭,可是流不出一丝眼泪,毕竟这个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咬着牙也要走完。
于是她换下散落在床上的衣服,精心的补了补妆,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丹田之处充满了力量。原来这个方法真的很管用。莫雪鸢轻叹,至少在这一个月中能够与他们好好相处,等到这一个月过去,就让自己拖着这个残败之身自生自灭吧。
回到住的客栈,司马锐和莱斯特两个人快要急疯了,四处寻找莫雪鸢。眼尖的司马锐看到了低着头走进来的莫雪鸢,忙跑了出去紧紧抱住她:“鸢儿,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
莫雪鸢很不适应这个拥抱,她觉得自己很脏,浑身都脏。于是莫雪鸢轻轻的推开司马锐,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淡淡疲惫:“我出去有些事情,现在办完了。我很累,让我回去休息吧。”
司马锐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随之而来的莱斯特看到如此疲惫的莫雪鸢,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宝贝儿,你的气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好像毒药消失了一般。”
“是么?”莫雪鸢怔怔的抚上自己的脸,自己的气色,真的变好了么?
为了不让莱斯特看出端倪,于是她低着头掩饰着:“我真的很累,让我回房去休息吧。”
司马锐看了一眼莱斯特,默默的点头。两个人目送着莫雪鸢回到了房间。
莱斯特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喃喃道:“真奇怪,按理说不应该啊……”
司马锐没说什么,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鸢儿这样真让人奇怪,不过无论她做什么,自己都会尊重她的选择,因为,这是他最爱的女人。
回到了房里,莫雪鸢终于将忍了很多天的眼泪喷薄而出,她用打来的水不停的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希望洗掉昨天晚上的印记和耻辱。不管怎么说,她再开放,也是有传统女人的观念。既然不能好好保护自己的贞操,那就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有时候她也会想,这样做真的值得么?如果被司马锐他们发现的话,自己会无地自容还是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们,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莫雪鸢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毕竟,自己还是爱着司马锐的啊。心给了你,身体却给了别人,这就是自己做人的原则吗?
莫雪鸢自嘲的笑笑,她甚至嗅到了空气中绯靡的味道,她还是不住的拭擦着自己的身体。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她觉得自己体内的醉人香正在一点点的瓦解。她知道,瓦解的最后是结合,到最后她就会因为体内醉人香集聚太多而浑身爆裂而亡。莫雪鸢就在暗自祈祷,希望自己不要死的太难看,不要让司马锐看到自己最恐怖的一面,其他的,再无留恋。
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莫雪鸢慌忙擦干眼泪,穿上衣服。
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司马锐。
“有什么事情吗?”莫雪鸢不希望自己的一切被他看到,于是与他僵持在门外。
“你……你不让我进去坐坐么?”
“有什么事情还是在这里说吧,里面……里面不方便……”莫雪鸢低着头,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好在司马锐并没有在意,而是抬起头,看着莫雪鸢那慌乱的样子,叹了口气道:“鸢儿,我希望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承担……”
我一个人?你承担的了么?莫雪鸢突然想笑,这多么有讽刺性,曾经那么不信任自己的人说要与自己承担所有的事儿,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莫雪鸢淡淡的摇头:“司马锐,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够承受的了么?不要再欺骗自己了,我根本就不爱你……”
司马锐却没向以往似的气急败坏,而是笑了,云淡风轻。
临走前他只说了一句,却让莫雪鸢永生难忘。
他说,莫雪鸢,请记住,无论什么时候,第一出现的,永远是我司马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