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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泪洒深宫(1 / 1)

“哦!米信若是‘凌云阁’的人,倒是极有可能,他难道是中京道的都统制?萧大侠!可是你怎么会也是‘凌云阁’的人,这...这不可能啊!”儋珪脑中一时混乱,此时方才充满狐疑地望着萧蓝若。“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的?”萧蓝若好整以暇地接过萧小人递来的茶盅,微微啜了一口。萧氏父子与儋珪的对话,皆是用的契丹语,也不虞有他人偷听了去。

“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这些年不但自残了形貌,又将霸王枪化单为双,勤修苦练,自认已经不会再有人能认得出来了。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结识了出京办事的张琼,并故意显露了武功,张琼很是欣赏。后来,他写信来极力地邀我上汴京,想将我安排在殿前司做事。谁知功亏一篑,还是被人觑破了行藏。我逃出汴京不远,就被开封府埋伏的人手捕获。今日,我被秘密地送到此处,那日捉住我的那人说,我的愿望已然达成,现下就是我还债的时候了。令我务必要以反贼的身份取信与你,伺机弄清楚萧大侠与‘青城派’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就是萧大侠手中的‘九经’得自何处。”儋珪一口气说完。

“哼!赵光义倒是对你期望很大啊!儋珪!李筠的小妾刘氏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萧蓝若沉吟地问道。“哦!刘氏?她可是已经回到李守节的身边了。”儋珪有些沮丧地道。“你与她有染?”萧蓝若目光如炬地望着儋珪。“当年在李筠身侧时,有一次。我曾告诉她,我在潞州壶关有一处宅子。后来,她逃出潞州就找到了我。并说腹中的孩子有可能是我的。我在契丹是有家室的,还有三个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她,只有暂时收留了她。待我上京,就将她母子一起带了过来。”儋珪情绪有些低落。

“嗯!有刘氏在你身边,你的行藏又怎么可能不被那些有心人看破。赵光义正是看明白了这点,方才以刘氏和孩子胁迫于你,使你不得不入他瓮中。可是。他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到你竟是契丹人。你下一步会怎么做?”萧蓝若淡淡地看着儋珪。“王爷的安排是让我跟随着你。一旦弄清楚这两件事情即可离开你,回到京师。到时。王爷许诺会给我一个团练使的官位。”儋珪小心翼翼地道。

“也好!就让这位自以为精明的赵王爷来个鸡飞蛋打吧!”萧蓝若微然一笑,令儋珪不明所以。“明日一早,你就随在萧某的身后,一起离开汴京。但是。你一定不能离萧某太近。要装作互不相识的模样当是最好。出京百里,你再赶上萧某,到时萧某自有安排。”萧蓝若送走了儋珪,一夜无话。

“王爷!那儋珪尾随着萧蓝若离开了京城,一路向南而去。”一个黑巾蒙面的衙役穿着之人,在府堂下向赵光义禀报道。“嗯!如此看来,这个萧蓝若并不是如外界所说,不干国事。能够收留我大宋的钦犯,其意昭然。幸好本王从来都不相信。埋下这个暗钉,迟早会将他的面具撕下。”赵光义笃定地阴沉一笑。“王爷!据探子回报,儋珪昨日在萧蓝若的房中,就在初时说了几句话之后,剩下他们的谈话他一句也听不懂,好似不是中土语言。”蒙面人眼神忽闪了一下,提醒道。

“什么?听不懂?萧蓝若!啊!难不成他们用的是契丹语?儋珪!他遮莫是契丹人?”赵光义忽地站起身来,在公案前来回地走动几遭。“河东之士!李筠爱将!临了却不战而逃。如此顾惜自己性命之人,却有大毅力自毁容颜,而又甘冒奇险,来到京师之地,差一点混进了殿前司。好你个儋珪,本王竟被你瞒天过海,原来你竟然是个契丹的细作。”赵光义忽地站定,咬牙切齿地道。

“王爷!探子无意中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名字。”蒙面人轻声说道。“哦!你们都下去!”赵光义看着蒙面人有些吞吞吐吐的话音,蓦地摆手喝退堂上所有的无关之人。“是谁?”赵光义眼神阴翳地望着蒙面人,沉声问道。“米信!”蒙面人有些迟疑地轻声道。“什么?殿前指挥使?不可能!米指挥使乃皇兄从龙之将,卫护左右经年,忠心不二,岂能是契丹的奸细?绝对不可能!好了!此事就此作罢,任何人不得有只言片语传扬出去,否则军法处置。”赵光义森冷的声音回荡在堂上。

“米信!朕倒是知道他不是汉人,好像是契丹奚族人,他的宗族亲属也都在塞外。据他说,他有个亲哥哥是在朔州。”宋太祖皱了眉头,对赵光义忽然提起米信有点摸不着头脑。“朔州?那可是辽国的西京道所辖之地,而西京道历来属契丹奚王府统管,会不会......”赵光义犹疑地看着宋太祖。“光义莫要草木皆兵,米信随朕多年,大字不识一个,最是衷心不过,比起张琼,那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宋太祖说到此处,忽地想起那个骁勇而忠诚的张琼已经死了,不由得黯然。赵光义立即住口,辞出宫来。

“官家!宫门外有个人要见你,他说让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是谁了。”正当宋太祖沉思之时,内侍进来禀告道。“哦!守信!”宋太祖接过内侍手中的弹弓,忽地跳起身来。“他...他不是死了吗?”宋太祖不及多想,冲出宫门。当他赶到宫门口时,只见石守信正抓住赵光义的脖领子,怒目圆睁。

“守信!真的是你吗?”宋太祖忽地泪眼模糊,颤声问道。“皇帝哥哥!我没有死!”石守信见到宋太祖的神情,心中一酸,抓着赵光义的手略微一松。赵光义早已是骇的面无人色。体若筛糠,急急挣脱了石守信青筋暴露的铁手,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宋太祖的身后。宋太祖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赵光义。再次看向石守信时,心情激动万分。“皇帝哥哥!您要给微臣做主啊!”石守信跪爬在地上,恸哭失声。

“这几年,你都去哪里了?”宋太祖将弹弓收入怀中,俯身将石守信搀扶起来。这个弹弓,说起来正是两人幼时一同玩耍过的物件。记得在洛阳夹马营时,有一次。石守信将宋太祖的弹弓抢去,宋太祖大怒,顺便就骑上了一匹尚未训练过的烈马。追赶石守信。石守信为避宋太祖,跑上了城楼的斜道,宋太祖策马而上,却因骑在马上而使额头撞在了门楣之上。当时一帮少年都吓懵了。宋太祖却一骨碌翻起身来。继续追上烈马,跃上马背,接着追向目瞪口呆的石守信。待军中军校赶来,见他竟能骑乘这匹无人能够驯服的烈马,皆是惊叹不已。石守信二话未说,立即将弹弓还给了宋太祖。

少时,韩令坤家贫,宋太祖和石守信常自接济于他。一天。三人正在房中玩耍,见屋外忽然飞来一群麻雀。莫名其妙地在园中打斗起来。一只雀儿受伤了,本是分作两伙相斗的雀儿,竟然合起伙来群起而攻之。宋太祖大怒,取出弹弓欲射,却没有了石子。于是,唤过二人,出屋捉麻雀,就在三人刚刚离开老屋之时,那年久失修的房子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的尘烟。三人面面相觑,骇然变色。

三人呆呆地看着厚重的泥土堆砌的如同小山一般,心有余悸。那群争斗的雀儿“扑棱棱”地飞在半空,盘旋良久,却是不急着飞走。三人暗自庆幸,若不是雀儿落进下石之举,激起了宋太祖扶弱济困的侠义胸怀,再若不是弹弓又恰好没有了可用的石子,又怎能救得了三人的性命。石守信甚是迷信,软缠硬磨地要宋太祖将弹弓送给他,要将这弹弓好好地供奉起来,留做纪念,不忘其救命之恩。

“皇帝哥哥!”石守信扑在宋太祖肩头,泪如泉涌。“来!守信!咱们回宫里去说,莫要在此骇人听闻。”宋太祖心知此事必有蹊跷,拉着石守信的手向宫里走去。“光义!你也一起过来。”宋太祖察知赵光义欲两脚抹油,头也不回厉声喝道。“皇兄!我......”赵光义耷拉着脑袋,无奈地跟随在二人身后。

“皇帝哥哥!那日与‘魔教’一场恶战,微臣受伤颇重。当那高琼离开之后,我却醒了过来,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同寻常。其时,正赶上保兴上来寻我,我决定将计就计,让他放火烧了‘齐鲁居’,对外宣称微臣的死讯,就是为了找到那个幕后的始作俑者。”石守信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皇帝哥哥!您对微臣真的令我无话可说。这几年,你都不曾将这天平军节度使授人,而是令保兴代掌其事,足见您没有忘记微臣这个老兄弟。可是!光义他,就是他,他明明知道有奸人作祟,却是顺水推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致酿成大祸。光义啊!石哥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能狠下这等心肠来加害于我。”石守信看着低头不语的赵光义,目眦欲裂。“光义!怎么回事?”宋太祖怒容满面。

“石哥!光义当时只是知道有一帮‘魔教’中人来到中原,欲行不轨。可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和高琼做了一路。再说了,谁也想不到你集合了中原的数大武林门派的数十位高手,竟然会落得个两败俱伤,这能怪光义吗?”赵光义苦着脸,看了一眼宋太祖,显得甚是委屈。

“你敢说你不是存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而且,据我后来察知,当时你带着开封府的人和禁军铁骑就在郓州城内,你既然发现了‘魔教’的人,为什么不出手将他们拿下?”石守信声音凄厉地吼道。

“这是光义失误了,没有想到他们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赵光义辩解道。“失误?一句失误就没事了?死了那么多人,就是因为你失误了吗?保从死了!保兴的右眼瞎了!你说都是因为你的失误?不是你石哥命大,你的一个失误,就使我石家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石守信痛心疾首。

郓州“快刀门”里的“十八罗汉”皆是以“义”字排行,取其义气相投之意。石守信三子石保从乃是“十八罗汉”之首,因此将名字改成了石保义,但石守信却始终唤其保从。

“守信!你受苦了!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宋太祖虽有些事情不太知道细节,但大的事情还是心知肚明的。“皇帝哥哥!微臣养了半年的伤,而后就来到了京师。”石守信强压住怒火,缓缓地道。“什么?你一直都在京城?”赵光义瞬间眯起了眼睛。“呵呵!意外吧!你石哥就天天在你的鼻子底下,枉你开封府能人无数,却也无从知晓。”石守信冷笑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赵光义瞬间汗透重衣。

“我查到那高琼是受了‘光明寺’的贼秃指点,方才有了过人的武艺。于是,我就化作一个孤寡的老人到寺里寻了个杂仆的差事,暗中窥伺这个贼秃。天可怜见!终于让我知道了这个贼秃竟然和你开封府有染。一个老秃驴,有什么事能跟开封府扯上干系,我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发现了一个大白天都蒙着面的开封府衙役。他隔个十天半月,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寺里,我不敢与他照面,也不敢离他太近,他那一身的杀气,着实令我心寒。赵府尹!石哥想问你,他到底是谁?”石守信阴恻恻地问道。“你说的是谁?光义不知道。”赵光义额头上慢慢地渗出汗来。

“赵府尹!他可是你开封府的人,你会不知道他是谁?那个贼秃做事很是机警,他绝对不是一个纯粹的僧人那么简单。他的底细,难道赵府尹你也不知道吗?有一段时间,他离开了‘光明寺’,你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他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乞索儿,你给他取了一个绰号,你难道忘了吗?‘乞丐’叫花子,多么响亮的名号啊!如今汴京巷弄里坊,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石守信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光义,一句一句地问着,却不急于得到赵光义的答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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