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过年的时候,秦草是会回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过的。其间会有亲戚串门做客,然后会在她家吃饭。吃饭时总会分两桌,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奶奶告诉过秦草,这女人的地位可高了不少了。能和男人在一个屋里吃饭,若是往上早个百十年。女人连进屋的资格都没有!
这不过是早上百十年,撑死是民国时期。那时女子地位已经开始有所提高,但连和男人同屋吃饭的资格也没有。更何况这封建社会下的农村,所以秦草出了堂屋。就在厨房里开吃,做好的菜她早就给自己留了一份。
不仅如此,她还给阿弟留了一份。
好不容易买了一会肉,怎么能光让别人吃了,自己却没有尝到一点!
为了自己和阿弟,她秦草容易吗。
厨房和堂屋离的很近,只有一墙之隔。秦草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动静。
堂屋里己经开吃了,村长的声音传了出来:“大柱啊,你闺女这厨艺。可比我那做了几十年饭的婆娘还要好啊!”
话音刚落,紧接着的是父亲十分客气的回答:“那孩子,也就这点能耐,让您见笑了。您若是喜欢那就多吃些好了。”
听到这儿,秦草不由得撇了撇嘴角。说她做的东西好吃其实不是夸大。而是因为农妇常忙于各种农活,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琢磨怎么把饭菜做的花样更多些,更好吃些。而秦草前世的老妈可是用一手好厨艺把老爸这个好男人钓到手里的,所以老妈她坚信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好女人一定要会做饭。然后呢,秦草就惨了,家境没她好的同学个个十指不沾阳春水。而她却要在老妈酒店大厨身边打下手,学习做饭,就算每个月四千块铣的工资也不能安慰她那颗极度受伤的弱小心灵。
不过穿越之后,秦草无比的感谢老妈。若自己没有一手好厨艺,真心会被饿死的有木有!
好了,话题扯远了。在此期间,村长和父亲两个人来来回回的说着客套话。几番下来己经是老哥,老弟般的亲密称呼起来。
堂屋里传来水流落下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在倒酒。父亲的声音清楚的传来:“老哥,我也不瞒您了。现在老弟我真有急事求您,您帮帮老弟。”
“嗯?”村长的声音显得极为诧异:“老弟啊,听闻你在镇上铺子里做帐房。赚了不少银两吧,儿子都送到学堂读书去了,还能有什么事来求老哥我啊。”
秦草在听到村长这番话不由得低垂了双眼,这话里怎么有股嘲讽的意味呢?
镇子上的父亲做帐房的铺子其实并不大。只有两个伙计,当初掌柜的在计算帐本时念了出声。父亲当时还是个伙计,顺口就把结果答出来了。然后掌柜的直接让父亲当了帐房,至于父亲怎么会对计算这么厉害。那就要归功于母亲身上了,是她逼着父亲练的。因为一个帐房就要算数好,而帐房的工钱比伙计高。
秦父回答的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回答的声音中含了些羞愧:“老哥,我也不瞒你。我在镇上看到征兵令了......”
秦草的脑袋轰的一响,征兵!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难怪,难怪父亲如此反常。她记得退役老兵们说过,征兵令的条件是一户三口者出兵一。而她家正好符合!
不过,秦草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着。怎么会如此大规模的征兵,要知道这平安县和周边几个县城常受战乱波及。人口不知道锐减了多少,近几年才慢慢缓了过来。但原气还未恢复,统治者不会不了解的。那么,一定有什么大事才这般大规模的征兵,连征兵令都出来了。
而征兵,代表的必然是要有战争。秦草分析着这几年从老兵讲述中得到的信息。
东方尽头为海,海外虽有诸国但造船技术不发达。不会派兵攻打梁国,南方森林众多。那里生存的人还是部落和寨子,不会有危胁。西方人烟稀少,直接划掉。那么,剩下的只有北方了?
北方有草原,生活的是游牧民族。她记得,当初在天朝学习历史的时候。游牧民族一直危胁着边疆和平,掠夺城池里的粮食女人等。原因好像是草原贫乏,只能放养牛羊。一但有什么天灾大批牛羊死去,游牧民族就只能发动战争,为了活下去掠夺粮食。
秦草的这一番分析和事实相差无己,这就是学习的好处。历史上的重要性。
但现在,秦草却苦笑不己。想到这些又有什么用?征兵令一出,若再想用银钱替换。可要拿出比平时征兵高两倍的价格方可!二十五两银子,这个家怎么拿得出!
父亲的话还在从堂屋内传过来:“老哥啊,我是实在没法子了。您就帮帮老弟,我借您十五两银子。三分利。两年之内我一定还完,我拿我的信誊担保。”
秦草在厨房内叹气,这下父亲可出了大血。三分利,可就要还十九两五百文。和高利贷有何区别,只是村长家也有可能不参军用银子替。还能有余钱吗?更何况,当初欠债不还还得罪过村长一家。
果不其然,村长嘲讽的说道:“大柱啊,你那宝贝儿子都送到学堂读书去了。那束赋可是一年十两银子,你怎么连十五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厨房内的秦草听到这话,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还未等秦父回答,村长又接着说道:“不过咱们这什么交情呐,借银子开口提什么几分利啊。”说完,话题一转:“老哥我啊,有个和你闺女年龄相仿的小儿子。长的也壮实,也挺听长辈的话。和你闺女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你看这怎么样啊?”
听完村长的话,秦草的脸瞬间黑的如同锅底。青梅竹马都出来了,她要是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接一头撞死在墙上就行,这是用十五两银子买断她的婚事啊!
村长的小儿子可是一个傻子!
她怎么能允许!
而且是去伺候一个傻子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