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下午一清才在花园的凉亭见到一夜宿醉的宁书城。(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一清手里正拿着花篮,指挥着丫头们把花剪几枝供自己插花用,看见宁书城穿着一身滚着青色边的白袍慢悠悠的朝她这里走过来,一清放下手中的花笑着对宁书城说道:“昨夜睡得好么?今日一早夫君就起身去了衙门,想到你昨夜喝了酒需要多睡会,我就没让他们打扰你。”
宁书城今日穿的衣服比昨日那身布衣不知道要好上多少,这料子一清也有,是江南那边产量非常稀少的煅槿绸,这布料做工非常复杂,每年的产量很少之外还有就是产量根本不稳定,因为能产这种丝的蚕非常难养,有时候一场大雨就会死一大片,所以这煅槿绸虽然名贵非常,可皇家并不把这东西列入贡品的名单,只有上面得宠有势的妃子过生日时底下人会孝敬一些。
一清的煅槿绸是红色的,在火光下会暗暗的泛着金色流光,如璋送给一清的时候她就觉得穿这种布匹做出的衣服太过招摇,所以一直放着没动。
宁书城身上的这件是牙白色,在太阳的照射下衣服随着他的动作不时滑过青色的暗光,一清抬了抬眉毛笑道:“看来你在北狄的日子过得不错。”
宁书城走到一清身边也不在意身上贵得发颤的衣服,一撩前襟就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等你生了孩子我接你们到北狄玩,让孩子见见那边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在没去北狄前我一直觉得那边属于未开化的蛮族,可真等到我自己到了北狄后我才知道这世界很大根本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其实那边有许多其他民族,穿衣着装可怪异的,特好玩。”
看着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宁书城,一清抬手接过秋月递来的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夫君已经跟我说了,事情你答应了?”
宁书城抱着脑袋斜靠在围栏上,抬头眯着眼看着头顶上的天空:“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不过我答应让手底下的人给商队方便,利润两方在分。”
一清:“关于利润这块,这可是大事,你不用回去问问骁王的意思?”
宁书城:“当然,我只不过答应将军传话。”说道这里他头一歪咧嘴笑道:“昨天跟你说过我救的那人如今就骁王手底下做事,专门管商队那块,到时候你可要小心了,他可是个做生意的老手,到时候被套进去我可不管。”
一清看着宁书城明显比昨天放松得多的模样,心情不知整得也跟着放松了起来,她微微斜靠在木栏上笑道:“这事情留着他费神吧,如今我大着肚子精力实在是有限,等把这小冤家生下来再说。”
宁书城侧头看向一清,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在她如玉般的面颊上,耳朵粉嫩粉嫩的像以前自家门前的桃花,想起双亲还在时每年春天坐在书房,一抬头就能看见漫天的粉红色。
等不到对方的回话一清奇怪的抬起头,就见宁书城盯着自己发愣,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的身体看向远方。
一清想到今早如璋跟她说的骁王,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那骁王是个好相处的人么?”
宁书城收回目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听见一清的问话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还行,不过那些勋贵的臭毛病他也有,但做人清醒这点我还是挺看好他的。”
接着宁书城稍微弯下身子轻声说:“不过他年纪在北狄王的那群儿子中间实在是太小了,虽然能力出众不过跟着那些已经长成的哥哥们比起来他还是根基太浅。”
一清听后有些诧异:“不是说骁王骁勇善战,他那些哥哥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么?”
宁书城点点头:“是,这话是没错,可如今北狄也讲究师出有名,他如果为了王位干掉了所有的哥哥,这位置他就算坐上去也不一定能坐稳。”说道这里宁书城舔了舔好看的薄唇:“再说他如今与将军一样,势力都在军队,对于掌握民生的文官系统根本插不进手去。”
一清听到宁书城的解释好奇的问:“北狄也有文官?”在她心中北狄跟以前的游牧民族一样用超强的武力摧毁一切发展比他们高的文明。
宁书城瞪了一清一眼:“当然有了,北狄只有远在西北,就是以前的西域十六国那地方才居住着部分游牧民族,在靠近大齐他们最繁华的地方过的日子与燕州这里差不多。”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有些感慨的开口:“不过不管在怎么说北狄也算是从西域那里起家的,他们如今打下这么大一片地盘却学起了大齐的安于享乐,血液中的那几分骁勇善战的霸道也渐渐的越来越少,也许要不了多少年,这北狄就跟咱们大齐一样了。”
两人坐在凉亭中聊了许久,宁书城说他这一路的见闻还有这几年跟着骁王走南闯北涨了不少见识,一清则时不时插嘴说说她在王府的生活,两人各说各话倒也相映成趣。
等到夕阳西下如璋回来后,宁书城立马转头与如璋畅谈,一清见他这样好笑的起身为这二位准备晚饭,今日两人就喝了几杯一清自己酿的度数很低的果酒,等如璋回屋时神情还是非常清晰。
一清待他梳洗完,两人躺下后才问道:“今天不喝酒了?”
如璋:“明天一大早他就要离开了如何喝得?”
“这倒是,哎,你说你得想法能成么?那骁王会同意与你一起做生意么?”
如璋:“不知道。”
一清瞪大眼睛:“啊?”
如璋安抚得摸了摸一清的背,揽着她考到自己身边才解释道:“关于骁王的一切我都是听底下人的线报,他具体是个什么性格我并没有把握,现在关于他的一切都是自己处于理智上的推断。可你知道只要是个人都会被感情或者现实所左右做出并不理智的事情出来。"
一清抬起头看着如璋微微冒着胡渣的下颚骨:”可这人能力那么强,想必平日里做事情肯定都是以大局出发,他应该不会感情用事吧?“
如璋摸了摸一清的额头:”那要是现实呢?“
一清想了想:”你是说也许骁王自己愿意,可现阶段他不能那么做?“
如璋笑了笑:”好了,如今回话都还没听见呢,至于他怎么想又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如今我只做双手准备,万一他要不同意我这里也不至于抓瞎不是?“
一清闻着如璋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眼皮已经有些沉重:”嗯。。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