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义洗了洗沾满血污的双手，感到异常的疲惫。
眼前的女子，已经被折断了全部的手指关节，一个关节一个关节的掰断的。
身体上的皮肤，也是一片一片的撕开的，她的惨叫最后已经沙哑无力，最后就这么疼死了，这种狰狞的死相，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这是河南商丘的知府的小妾，一个艳丽的舞女。
市长的实际身份是东林铁血青年组的一个分部的领导人，因为倒卖烟土来筹集资金，被发现了端倪。
王仁义被派来，就是指挥当地的锦衣卫下层部署，一举拿下了这个知府，严刑审讯，但是这些狂热的家伙，在信念上似乎并不比自己差，居然数度昏迷就是什么也不说。
这种人打死看来也不会得到什么了，但是死了的确也就失去了价值。
王仁义抓来了他的女儿，当着他和他女儿的面撕碎了他的小妾，一点点的撕碎，告诉他之后就是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吓昏过去了，而他失声痛哭。
王仁义说：“我知道，你夫人死得早，给你留了一个女儿，你如果把实话说了，我保证她的安全，给她一条出路，逃避惩罚，如果你不说，这里将有两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我会让你反复的看认真的看，先轮污了她清白的身子，之后开始扒皮，撅断她身上每一个关节。”
他的冷血是有名的，非常有名，虐杀，酷刑，什么事都敢做。
他说的，就一定做得到。
知府当即崩溃了。
把知道的不知道的推测的全都说了。
王仁义擦擦手，转身对汉龙说：“把那个姑娘安排，秘密的放了吧，给一些盘缠，送到乡下给什么乡绅当个义女外室也就是了。”
汉龙五十岁左右，精瘦而坚韧，一双眼睛宛如两把钢针，能刺穿一切外皮似得，他一抱拳：“大人，您这样会授言官以话柄，对仕途不利啊。”
王仁义叹了口气：“我自从进入成仁大学，就知道九千岁的理想时代其实并不遥远，要消灭贫苦，消灭不公平，就要无私的奉献，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不惜做一个恶人，震慑那些破坏大明法纪的人，但是我更知道，我要做个君子，言而有信，不伤及无辜，这姑娘是完全无辜的，如果审讯中他拒不招认，那我肯定会杀死这个女孩子，撕碎了也在所不惜。但是现在，又何必呢？”
他站起来，眼中充满希望和炽热，让汉龙这久经大敌的人，依旧暗中感慨，王仁义，也许就是这个强烈的正义感才让他不得不佩服吧，九千岁的理想时代，在他的嘴里，显得那么真实那么让人向往。
王仁义看了看审讯的资料：“中书令康大人，是东林铁血的二号人物，康大人啊，居然是他，封锁消息，千万别打草惊蛇。”
汉龙点点头：“是，一定会这么做的。”
王仁义思考了一下：“然后，在这里逐个破获他们在这里的分部，要想办法诱降一些人员，让他们渗透回去，拿到情报。”
唐龙一直一语不发，此时突然说：“大人是想？壳子不动，掏空里面？”
王仁义点点头：“不错，我们跟东林的战斗，随着杨链左光斗这些人的相继死去，从我们完全主动的打压一帮傻瓜文人，变成了我们去面对潜藏在民间，不停地从暗地里袭击我们的对手，所归最近损失很大，但是战果不多。我与我几个兄弟，冯人渊，黄仁灰，路人堆，与恩师商量了一下，上报了九千岁，得到了九千岁的肯定。这个铁血团，我们逐渐掌握之后，与各地的东林秘密组织靠拢，掌握后一一的蚕食，外围我们依旧严加盘查，里面蚕食，胜利就不遥远了。”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的看着这片口供。
唐龙忽然言道：“大人，我仔细过滤了，没有李大人的一点蛛丝马迹。”
王仁义忽然笑了，笑的很勉强：“你倒是了解我。”
汉龙也会心一笑：“大人，李远杰大人我也私下观察过，的确是个很奇怪的人，若说他是东林党，其实也没那么确定，他这次从九千岁府得脱，说实话，所有人都不得不从新审视他的存在，自私，易怒，懒散，嗜酒，爱财！这些都不可能是东林党的特征，但是这些也都是一个卧底的保护色。”
王仁义点点头：“我看他第一眼，我就觉得，他就是个卧底，但是之后我却越来越难以置信，就好像我已经得到了胜利，之后却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他比我，才智，能耐，都差得远，偏偏让我无从下手。但是，我不会放弃的，让那个人仔细的盯着他，看看抓的住把柄么？”
唐龙这才说：“昨日得到密报，围捕周廷玉的行动结束了，周廷玉被抓住了。”
王仁义立刻兴奋起来：“恩，别看这个谭度心老奸巨猾，实际上还真的有点本事，加上指挥使那种强大的本领，太好了，半个东林党就要完了。”
唐龙说：“这次行动，除了锦衣卫，还有东厂的韩古风图不蹲，魏狱的克起色，千岁府的墨鸦三老，还有——李远杰大人。”
王仁义一皱眉：“什么？还有他？”
唐龙接着说：“克起色大人阵亡，其余的死伤了十几个一层高手，白发丢了一只手臂。”
王仁义一摆手，直接问：“那，李远杰呢？”
唐龙摇摇头：“他也被杀了一次，幸亏图不蹲大人扭转时间救回来了。”
王仁义有一种感觉，这是李远杰那赌徒般性格所施展的诡计，克起色是自己派系的高手，死了？能说跟李远杰没关系么？
与此同时的京城，寒风凛冽，李远杰就在城外的小药店，见到了格格。
格格盘腿坐在炕上，棉旗袍下面录出来一双莲藕一般雪白的玉柱，擦胭脂抹粉的，显得很妖娆，但是与她那凝重的神色产生了鲜明的对比：“好的，我马上就去汇报这些情况，你在这里别走。”
李远杰耸耸肩：“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你们有电台却不在这里，跟我也要保密？我不是你的上线么？”
格格微微尴尬：“这是，对你的一种保护吧，你知道的少也不是坏事，不要多想了。”
她进入屋子里面，搬开一个柜子，从地面扣动机关，大衣柜那边响起来，柜子复原，她走进大衣柜，里面的暗道已经开了，等她进去就会关上，谁也看不出来。
李远杰等在那里，暗中齿冷，却也无奈，忽然看到床头搭着一条男人的裤子，因为压在格格衣服底下，显不出来这是什么，但是他却看得出来，这是内衣，关系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