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巳时,张宝儿准时来到了西楼浴房。
浴房内柔和的光透出一种迷人的绚丽,但见水雾缭绕,芬芳之味扑鼻,仿佛忽然间走入了虚幻的仙境里。
一片云雾之间,居中是一个白玉石围砌成的温泉浴池。白小蝶泡在浴池里,浴池洒满了红花,更衬出她柔肤似雪,脸色娇媚。
“我是该叫你张捕快呢,叫你张大人呢?”白小蝶的声音比红花更娇媚。
张宝儿打量着浴房内的陈设,并没有说话。
“张大人很守时嘛!”
张宝儿这才收回目光,直视着白小蝶,淡淡道:“牡丹杀手每次都快人一步,这次我不想落在他后面。”
“你在担心我?”白小蝶似乎有些惊讶。
“牡丹杀手大开杀戒,我实在很担心。”
白小蝶点点头道:“就凭着你对我的担心,我便将答案告诉你。不过,你要保护我的安全。”
“这是自然。”
“张大人说话要一言九鼎。”
“决不食言。牡丹杀手是谁?”
“牡丹杀手便是石进!”
“是他?”张宝儿愕然道。
白小蝶幽幽答道:“石进不时会收到一盆牡丹,花盆中暗藏着一封信,石进按照信中内容杀人,犯下了无数的案子。”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张宝儿似有不信道:“你知晓得如此清楚,你亲眼见过?”
白小蝶冷声道:“我何止见过一次?我是他妻子,他做什么我都知道。”
张宝儿奇道:“既然石进是你丈夫,你为何还将这些告诉我?”
白小蝶咬着牙道:“因为我讨厌他。”
“讨厌?”张宝儿疑惑道:“那你又为何要嫁给他?”
“我本是良家女子,石进掳走我,强行霸占了我。”白小蝶白皙的脸颊上两行泪流了下来。
张宝儿已然明白:“于是你想离开他,你给我们留下了血书,引我们上铸剑山庄来对付他?”
白小蝶点头:“我已经忍辱多年,无时无刻不想摆脱石进,但石进将我看得死死的,只有你能对付他。”
“你为何觉得我能对付他?”
“因为他害怕你。”
张宝儿不解:“害怕?”
白小蝶缓缓道:“石进曾经收到一封信,信中让他小心张大人,切记远离张大人。”
张宝儿问道:“是谁寄信给石进?”
白小蝶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和送牡丹的是一个人。”
张宝儿心中暗道:“只怕这人便是主谋。”
白小蝶看着张宝儿:“你要保护我,让我离开他。”
“如果石进真是牡丹杀手,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不对!”张宝儿心中疑惑道,“我们突然出现在铸剑山庄,石进应该感到惊惧,他应会小心谨慎地隐藏自己,他为何还要大开杀戒,暴露自己?”
“在张振遇害的当晚,半夜里石进曾经走出客房。至于石进为何要大开杀戒,我亦不明白。”
张宝儿低头思索,突然从外传来脚步声,听声音似乎是侍女。
白小蝶悄声道:“是侍女前来洒红花,你先藏起来。”
浴房中只有一个浴池,除此之外,四面坦荡,已无处可藏。眼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白小蝶突然伸手将张宝儿拉入浴池中,让张宝儿藏在水面下,白小蝶又将一大片红花拢住,遮在水面上。
从外进来两个侍女,往浴池中轻轻洒下红花和香草。侍女慢慢地洒着花瓣,张宝儿憋着气在水下一动不动,只觉得胸肺鼓胀,憋得难受,却不敢轻举妄动。
侍女仍在缓缓地轻洒,张宝儿嘴边已经冒出了气泡,他尽力咬住嘴唇,但头脑已经微微麻木,直感到一阵窒息。白小蝶从水面上垂下头来,在红花间清洗着脸,将嘴唇点在张宝儿的嘴唇上,吐出一股气流。张宝儿只感觉一股空气从嘴唇上灌入,顿时又清醒了许多。
侍女终于洒完花瓣,缓步离开。张宝儿从水下冒出头来,狠狠地吸着空气。再看向白小蝶,此时白小蝶脸颊绯红,娇羞地垂着头。
张宝儿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说道:“承蒙相救,感激不已。”
“无须感谢,因为你要救我。”
张宝儿从水池中爬出,继续思索道:“石进为何要大开杀戒,引人注意呢?”
“我不知道。”白小蝶亦从水池中走出,“我已经将所知的全部告诉你,我对你坦诚相见,决无任何隐瞒。”
“你且留在这里,千万莫要出去。”
白小蝶问道:“你要去何处?”
“我要去会一会石进。”
白小蝶眼光深远地看着张宝儿:“你一定要回来,带我离开这里,我等着你。”
……
石进的手指很修长,身前炉火如炽,他轻捏着手指,握在酒壶上,将温好的酒慢慢地倒入酒杯里。
酒壶很烫,但石进的手却很稳,连一酒都没有溅出来。张宝儿与华叔走入房中,石进却仿佛丝毫不受影响,饶有兴趣地闻着香醇的烈酒。
张宝儿静静看着,半晌之后开口道:“不愧是牡丹杀手,临危不乱,如此冷静镇定。”
石进道:“张捕快真会说笑,我是铸剑山庄的故人旧友,又怎么会是牡丹杀手?”
张宝儿笑道:“我早该想到是你,你与张振的客房如此靠近,只隔了一个房间。”
石进放下酒杯,冷冷道:“房间相近便是杀人凶手?如此说来,那凶手应该是巨富陶万,因为他们的房间紧挨着。如果陶万过去杀了张振,没有人知道,但是我要过去,便要经过陶万房前,他必然知道。”
“你是牡丹杀手,自然有过人之处,要路过陶万门外而不被发觉,想来也不会太难。”
“发生了何事?”段连亭从门外走入,“我路过院子,听到两位在争论。”
石进赶忙解释道:“请段庄主为我主持公道,张捕快说我是那牡丹杀手!”
段连亭对张宝儿说道:“张捕快,石进是我的老朋友,怎么会是牡丹杀手?”
张宝儿反问道:“老朋友难道便不能是牡丹杀手?他白天是豪侠,到了夜间则成了嗜血魔头。张振与汤一平一定想不到,他们便是死在这个老朋友手上。”
石进道:“我如何杀了张振?又如何杀了汤神医?”
张宝儿分析道:“前夜你潜入张振房中,用细针杀了他,又制造出他酒后溺亡的假象。而后因为害怕汤一平发现端倪,你昨日下午又杀了汤一平。”
石进冷冷一笑:“昨日下午我一直在东苑的六角亭里和众位宾客下棋,每位宾客、家丁、侍女都能替我作证,请问我又是如何杀了汤神医?”
张宝儿一愣:“你整个下午都在下棋?”
石进点头:“正是!”
段连亭亦道:“昨日上午张振死亡后,为避免宾客再遭不测,我便让所有宾客都聚到东苑里,整个下午所有宾客都在交杯换盏畅饮,品茗对弈,据家丁回报,并无宾客中途离开。”
石进道:“张捕快若不信,可以让宾客、家丁、侍女来一一对质。”
张宝儿眉头紧锁,心中道:“显然汤一平不是石进杀的,难道白小蝶在说谎,陷害石进?”
石进追问道:“显然有人在陷害我,谁告诉张捕快我是牡丹杀手?”
张宝儿摇摇头:“没有人告诉我,我自己想的。”
石进盯着张宝儿,房间里突然变得死寂无声,风吹着窗外的银杏,发着沙沙的声音。石进瞳孔收缩,手上青筋凸起,他凝集了全身力气,而后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拈了根酒匙,轻描淡写地向张宝儿刺了过去。这轻飘飘的一根酒匙,藏着重如泰山之力。
华叔始终在盯着石进,见状也拈起一根筷子,迎面点出。酒匙与筷子对撞,两个人的手飘忽来去,变化快如幻象,如风中细柳一般轻飘,亦带着开金裂石之力。
段连亭急忙举起一张桌子架在两人中间,隔开两人,桌子被撞击得粉碎。
石进诧异地看了一眼华叔,似乎没想到华叔武功如此之高。他收回目光,沉沉地向张宝儿问道:“张捕快,我像是牡丹杀手吗?”
张宝儿不置可否道:“我未正面遭遇过牡丹杀手,判断不出。”
石进将袖子一甩:“希望张捕快明察秋毫,查出真凶,还我一个清白。”
“白小蝶!”张宝儿嘴唇上狠狠咬出三个字,“我被骗了!”
石进与段连亭都是一怔,石进问道:“这与我夫人有何干系?”
张宝儿早已经大步出门,石进与段连亭亦紧跟了上去,一直来到西楼浴房。
“白小蝶!”张宝儿大声喊道。
一瞬间,张宝儿的怒气突然停住,漫天怒气降到冰点,只剩下无尽的惊愕。浴池中池水已被染红,白小蝶横躺在池水中,胸口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胸前是一大摊鲜红的血迹。
“小蝶!”石进发狂一般跳进池水里,抱着白小蝶仰天长啸:“是谁,是谁杀了你?”
石进恶狠狠地瞪着张宝儿,眼睛里似要出血一般。
都说做贼心虚,但是此刻,张宝儿并没有做贼,却无端有一种说不出的心虚。
……
窗外乌云暗布,厚实的云层遮住了天,蔽住了日光。
“像是要来一场暴雨啊!”华叔立于客房的窗边感慨。
“气候变幻不定,就如世事总是难以预料。”张宝儿惆怅地一叹。
华叔问道:“姑爷,你说会是谁杀了白小蝶?”
张宝儿摇头:“白小蝶一口咬定石进是牡丹杀手,但昨日下午石进一直在东苑,他显然不可能杀汤一平。我猜白小蝶在诓骗我,但就在我质问石进的时候,白小蝶却被人杀了。”
是谁杀了白小蝶?
谁又是真正的牡丹杀手?
这一切像是一个纷繁交错的谜,让华叔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他有些担忧道:“姑爷,要不我们还是离开山庄吧,袁掌门的话不无道理,我们没能找出凶手,自己却越来越像凶手了,这万一要是……”
张宝儿毫无头绪,默然道:“暴雨将至,今夜只怕要不平静了,我想出去走走。”
华叔怕张宝儿有什么闪失,赶忙道:“姑爷,我跟你一起去!”
张宝儿出了院子,只见天色已经昏暗,风瑟瑟地吹,吹着门窗猎猎作响。张宝儿踱步在山庄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得四下一亮,对面的假山拐角处突然有一个人瘫倒在地上。
张宝儿快步上前,只见阿彩瘫坐在拐角处,一脸惊惧。张宝儿扶起阿彩:“你怎么了?”
阿彩看着张宝儿,眼睛中流露着惊恐,嘴上发着呜鸣之声,似乎想表达什么。
张宝儿奇道:“你为何如此怕我?”
阿彩比划了几个手势。
张宝儿猜测道:“我的身影像某个人?我的身影很像是凶手?”
阿彩点点头。
张宝儿问道:“这么说来,你见过凶手?什么时候见过的?”
阿彩又点点头,比划了一个前天晚上的手势。
“那凶手长什么模样?”
阿彩比划了一个黑影,又做了速度很快的手势。
“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阿彩又画高又画矮,手势反反复复,咬着嘴唇捉摸不定,她又点头又摇头,突然她的眼中满是惊惧,摇着头惊恐地跑开。
“阿彩……”张宝儿想叫住阿彩,但阿彩已经跑远了。
天上又有一道闪电闪过,照亮夜空。张宝儿的脑袋中亦有一道亮光一闪而过:“我明白了!”
……
张宝儿与华叔来到山庄大厅外,厅外排着一列石雕,石雕无一例外都是剑的形状,每一把石剑仿佛展示一段光耀的历史。
张宝儿推开厅门,段连亭正端坐在灯下看书。见张宝儿进屋来,段连亭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张宝儿道:“我有牡丹杀手的线索了!”
“牡丹杀手是谁?”段连亭目光闪动。
张宝儿没有回答,目光却看向了大厅后一扇朱红色的木门,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
张宝儿指了指大门问道:“段庄主,不知这扇门通往何处?”
段连亭道:“门后是一问兵器室,专门用来藏放珍贵的兵器。”
张宝儿不动声色道:“段庄主,我敢肯定,这兵器室里有蹊跷。”
“蹊跷?”段连亭惊讶道,“兵器室向来不许外人进去,又锁着铁锁,里面又怎么会有蹊跷?”
“来不及解释了!”
张宝儿说罢,朝着华叔示意。华叔点点头,伸手抓住铁锁一用力,铁锁便被拧开,华叔推门而入。
张宝儿没有说话,也进去了。
室中木架上陈列着一件件精美的兵器,泛着耀眼的银光。
段连亭跟在张宝儿身后,走着走着突然从木架上拿起一把长枪,长枪的枪头突然无声无息地****而出,直射向张宝儿的后脑勺。
就在枪尖无声逼近之时,走在最前面的华叔突然凌空飞起,落在了张宝儿与段连亭之间。
“叮”的一声响,火星四射,段连亭手中的长枪已经被华叔用剑拨到了一旁。
华叔死死盯着面前的段连亭,段连亭脸色一变,他满脸泛青,额头直冒冷汗。
张宝儿问道:“你为何要偷袭我?”
段连亭不答反问道:“你……你……早就知道我要袭击你?”
张宝儿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刚才我只是怀疑,现在我可以确定了,果然是你。”
段连亭不置可否道:“你如何猜到的?”
“因为一句话,让我幡然醒悟了,什么人能又高又矮?又胖又瘦?”
段连亭不明白:“有人能又高又矮?又胖又瘦?”
“有,牡丹杀手就能?”
“他为何能?”
“因为牡丹杀手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有你、石进、陶万,还有萧家那个叫小莲的女子,可能还有别人,我暂时还不知道。”
说到这里,张宝儿大声喝道:“石进、陶万,出来吧!”
随着张宝儿的话音,石进与陶万从木架后闪出,两人脸带愁容。
张宝儿叹道:“其实,白小蝶并没有骗我,只是她不知牡丹杀手不是一个人,你们三人如车轮流转一般,轮流犯案。白小蝶说石进是杀张振的凶手,但是石进要进入张振的房间必须路过陶万房间外,但陶万却不发觉,这让我很疑惑。汤一平被杀时,所有宾客都在东苑,杀害他的人自然不是山庄的宾客。当我意识到牡丹杀手不是一个人时,一切的谜题都解开了,凶手便是段庄主、石进、陶万。”
张宝儿又道:“今夜乌云密布,暴雨将至,我猜你们一定在此聚集,密谋下一步的动作。我一来便看见段庄主在灯下看书,但却心不在焉,当我看见上锁的兵器室,我知道你们一定躲避在室内,我一试便试了出来!”
段连亭苦笑道:“果然是办案如神的张大人,心思很是缜密!”
“这么说你们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张宝儿目光一闪道。
“主公曾要我们小心你,看来你果然不是好对付的。”
张宝儿问道:“谁是你们的主公?”
三人均默然不语。
张宝儿又问道:“你们皆是一方豪杰,为何却成了受人指使的牡丹杀手?”
段连亭环顾着室内,眼光扫过一件件精美的兵器:“这一切都是为了铸剑山庄,山庄的铸剑术名震天下,这荣耀一代一代传承下来,但是到我当上庄主,却发现自己很难再打造出精美的兵器。幸而,我遇上了主公,是他拯救了我。”
“拯救了你?”
段连亭叹了口气道:“我的铸剑术堪称一流,之所以造不出好兵器,是因为锻造用的好铁料已经越来越少了。世上总共只有几块玄铁,皆已经被打造成了兵器,何处还剩下好铁?因此我再难造出精品,但世人却不理解个中缘由,他们只会指责我铸剑术不精。我空有一身铸剑术,却要眼睁睁看着家族的荣耀要毁在我手上。这时候主公给我指明了出路,没有玄铁,可以自己去取。”
“取?去何处取?”张宝儿奇怪地问道。
段连亭冷笑:“别人用玄铁打造的兵器,又岂不是一块好铁料?”
张宝儿明白过来道:“原来如此,你为了得到铸剑的好铁料,先杀人,再夺人兵器,最后将兵器放入熔炉中炼成新的兵器。”
“我每年都会宴请江湖好友,为的便是打探他们的兵器,看兵器是不是好铁料。寻得猎物之后,为避免人怀疑,我从不在山庄里动手。”
张宝儿眼光扫视着石进与陶万二人,道:“看来这两位是你的好帮手。”
石进摇摇头道:“你错了,我们是各取所需,杀人之后,段庄主要兵器,陶万要财宝,我要武功秘籍。”
张宝儿讥讽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在你们主公的指引下,你们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牡丹杀手,而受了他的恩惠,你们自然也替他办了不少事吧?”
段连亭点头:“这是自然!”
张宝儿奇道:“还有一事我不明白,白小蝶留下血书引我上铸剑山庄。你们见到我后应该谨慎行事,谨防暴露,为何还要大开杀戒呢?”
“因为汤神医,汤神医和徐郎中一样熟悉药理,他是主公的心腹之患,而你们竟然在山庄上认出了他,因此他必须要死。”
“那第一个死者张振呢?”
“杀张振只是为了掩饰,如果只单单杀汤神医,动机很容易让人识破。先杀一个毫无关联的张振,再杀汤神医,让你以为两人有某种关联,从而作出错误的判断。我们选中张振,只因为张振最容易下手,当夜他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张宝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当夜石进潜入张振房中杀了张振。第二日段庄主杀了汤神医,汤神医当时已经推断出凶手是你们三人,遇袭后手紧紧握着山海棠,山海棠的‘山'字暗示凶手是‘三'个人。第三****去找石进,你们立即明白是白小蝶告的密,于是段庄主和石进在客房中拖住我,陶万去浴房中杀了白小蝶。”
段连亭道:“现在张大人什么都明白了。”
张宝儿点头:“我什么都明白了。”
石进道:“张大人还要明白一点,你休想从这扇门中走出去。”
张宝儿扫视着三人:“你们如此有把握?”
段连亭从木架上取下七星长剑:“因为我相信我的剑,这把剑是我锻造出的最锋利的剑。而张大人,却丝毫不会武功。”
张宝儿哈哈一笑:“想杀我并没有那么容易。”
段连亭却很自信:“我知道你依仗着你的随从武功高强,你回头看看他吧……”
段连亭话音刚落,张宝儿便听到“哐啷”一声,华叔身中的长剑掉落在地上,人也一头裁倒在地上。
张宝儿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段连亭得意道:“因为暗道里点了迷香。”
“你……”张宝儿话没说完,便也晕了过去。
段连亭冷冷道:“你一定想不到,我不但有最锋利的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