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被冲上云霄,墨小白躺在床上,软软地看着墨遥,看见他隐忍得脸色涨红,额头冒着虚汗,伸手握住他的……
生气什么的,惩罚什么的,别扭什么的待会儿再说吧,墨遥也是他的宝贝,他可不想把他这宝贝哥哥弄坏了。
两人在床上胡闹了一阵,墨遥抱着他去浴室清洗,又抱着他躺回床上,看了看剩下的那大半锅鸡汤,端着它转身往外走。
“你干嘛去?”
墨小白闷闷地问,完事了就走,留他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墨小白的脑子里又闪过了一个欠扁的想法。
墨遥回头:“你刚才没吃多少,我拿去热热。”
“我吃饱了。”
喝了两口汤就能饱?
“是你把我喂饱的。”墨小白色色地看着他。
墨遥脸一红,端着汤锅出去了,墨小白躺在床上,摸着下巴感叹,逗一下就脸红,跟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似的,他哥也太纯情了。
纯情又专一,长相还这么出众,样样出色,怪不得男的女的都喜欢他,可这绝品男人是他墨小白一个人的,从小就贴上了墨小白的标签,这辈子谁都抢不走。
那,下辈子呢?
墨小白心一紧,又开始抽抽了,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想到墨遥下辈子有可能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跟像玛丽亚这样的母苍蝇,或者像白柳那样的公小白脸生活在一起,也会给他们煮粥煲汤,也会对他们百般宠溺,他就气得要抽风。
墨遥推门进来,墨小白倏地扭头看他,好像在看一个频繁出轨的人渣,这万恶不赦的眼神把墨遥震了一震。
“小白?”
墨遥从锅里盛了一碗汤,吹了吹,递给墨小白一勺,墨小白喝了一口,平静了,意识到自己这回可真是抽风了,墨遥还在这呢,这辈子还没过完呢,还想什么下辈子啊。
真是没事找事。
吃了一口鸡肉,仔仔细细地看着这锅汤。
“哥,你说我下辈子要是变成了一只鸡可怎么办?”
“什么?”
距离很近,墨遥第一次对自己的听力表示怀疑。
“会不会也被人杀了炖汤呢。”墨小白小声嘟囔。
墨遥这回是明白自己没听错了,又吹了一勺汤递进他嘴里,“嗯,你要是变成了野鸡,我就炖了你。”
“你敢!”
墨小白急急忙忙把汤咽下肚,墨遥赶紧放下汤勺,顺了顺他的后背,墨小白咳了咳,吼他:“你要是敢炖了我,我就从汤里跳出来咬你!”
“鸡没有牙齿,你怎么咬人?”
回了一句,见墨小白瞪眼,墨遥妥协,“好,我不炖你,那我养着你。”
“那也不行。”
怎么又不行?墨遥皱眉。
墨小白说:“你不是人!”
“……”
墨遥的脸色变了变,墨小白继续道:“我都没有变成人,你也不能当人。”
“那我变成什么?”墨遥不甚在意地问,又舀了一勺炖得烂乎乎的鸡肉给墨小白吃,反正还有好几个小时才能到哥伦比亚,在船上待着也无聊,不如陪墨小白聊聊天打发时间。
墨小白想了想,说:“你就变成野鸡蛋,然后我把你孵出来,再陪着你长大。”
墨遥的嘴唇抽了抽,手没闲着地喂他吃肉,嘴上慢悠悠地问:“我变成鸡蛋也可以,倒是你,确定要变成一只母鸡?”
墨小白愣,对呀,他要孵墨遥,得变成母鸡才行。
“不行!”
墨小白把嘴里的鸡肉嚼了嚼,单手一挥,豪迈道:“我必须得是公的!你也是公的!不过,在鸡群里大概不会有同性恋,所以,咱们还是不要变成鸡了吧。”
最后一句话里带着点商量的口吻,似是在征求墨遥的意见,墨遥想翻白眼,是你自己要变成鸡的,谁也没说非让你必须变。
“你要是实在想变的话……”
“我不想。”
墨遥用一口汤堵住了他的嘴,墨小白咽下去,叹气道:“如果是鸡的话,那就还是你来孵我吧。”
“我不孵你。”墨遥回答的很干脆。
墨小白大吼:“那我也不能变成母的啊!”
“那我为什么就非得是母的?”
一问完这句话,墨遥就后悔了,他把自己的智商跟墨小白拉平了,停留在幼稚园时期。
墨小白理直气壮地告诉他理由:“因为是我上了你!我才是总攻!”
“……”
啪嗒。
汤碗空了,墨遥把勺子搭在碗边,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在墨小白的脸上扫来扫去。
墨小白在心里打了个哆嗦,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墨遥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像个犯错误的小学生似的,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而且猜不透墨遥这个老师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看我干嘛!”
不喜欢他这么打量,墨小白梗着脖子凶他,可墨遥的目光却更凶,深幽的眸子里闪着嗜人的凶光,墨小白缩了缩脖子,感觉墨遥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给吃了似的。
吃人的视线又在他身上扫了几圈,仿佛是在打量先从哪里下口最好,片刻后,墨遥才淡淡开口,可开口的声音里也带着让墨小白发怵的森寒。
“我在想,你这大总攻的名字叫了多少年了。”
冷冰冰的,毫无起伏的音调,墨小白听得汗毛一竖,总觉得这音调下藏着什么惊天阴谋似的。
“从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叫了,你想干嘛?”
墨遥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很好听。”
“废话,我自己取的名字,怎么会不好听!”
墨小白美滋滋的,墨叶琰是他妈咪取的,墨小白是大家给取的,只有大总攻这个名字,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副其实,看,墨遥还不是被他给攻了。
墨遥的视线转到了他的腿上,摸了摸,“还疼不疼?”
“不动就不疼。”
小腿上的是皮肉伤,脚踝处是骨伤,骨伤需要养,白夜的药虽好,却也只能将这休养的时间缩短一点,不能让这骨头立即就长好。
墨遥把绷带拆开,轻轻地涂上一层药,指腹很柔软,动作很轻,涂得墨小白有点痒,刚下去的一点燥火又升了上来,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