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若风赶到此地,李小坏已经先一步在站在小院外等候。
篱笆墙,在月华下,李小坏抱着昏迷的紫儿,显得十分安详。
“步兄。”
突然,李小坏开口,有些突兀,却是骤然以凌厉的眸光与宁若风相碰。
宁若风先是诧异,但旋即看李小坏眼珠子转动的方向,顿时警惕。
有问题?
果不其然!
电光火石之间,李小坏如一道极电,毫无征兆的骤然侧身!
铮!
侧身的一刹那,修长的手臂抬起,掌心下,唯见一柄普通的飞刀骤然发出,顿时茫茫的黑夜中,是一道璀璨到极致的光芒!
李小坏的目标,是小院旁的一棵老槐树!
树上有人!
有李小坏刚刚的提醒,宁若风不加思索,霎时踏出紫霄八步。
篱笆墙外,漆黑的夜色中,只见是一抹白袍似雪的身影划破长空!
嗖!
纵身踏步,宁若风,身形如离弦的箭接近老槐树,身后扬起一阵凌厉的气流。
此刻两人的分配,是李小坏负责引出对方,宁若风,负责擒拿或击杀!
但是,李小坏虽然突如其来的发难,可隐藏在老槐树上的人,竟是早就有所防备!
毫不见慌乱,对方,虽暴露自己的位置,却仍不愿意现身!
咚!
顷刻之间,就是在李小坏侧身出刀的一刹那,老槐树上,一枚暗器射出!
但面对李小坏的飞刀,即便强如宁若风,也无法把握住飞刀的轨迹。
这藏在老槐树上的人,自然不例外!
因此暗器,仅仅是朝李小坏本人发出。
如此,按照正常发展,这暗器,是无用功!结果必然是例无虚发的飞刀克敌制胜!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枚如无头苍蝇一样的暗器,让饱含敌意的李小坏动容!
是他!
心中诧异的一声低呼,李小坏的眼里浮现一丝惊讶的光芒。
千钧一发之际,李小坏虽已辨出对方的准确位置,仍是运转真气。
顿时,
飞刀,如臂使指的偏转方向,转为与暗器相碰!
嘭!
刹那间,只听得一道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环境下分外清晰。
飞刀碰暗器。
结果,自然是毫无任何悬念!
在飞刀门的例无虚发之下,饶是这柄飞刀,是以普通的凡铁打造,暗器,则是由精铁铸成,也只落了个瞬间从中断开。
叮当!
暗器被劈成两半落在地上,上下震动。
而这时候,宁若风已经掠至老槐树前不到一米的距离,一身紫霄真气早已经汇聚在掌心。
透过树叶间的间隙,对方的身形暴露无疑!
真气,本是要澎湃打出。
但也是因为这枚暗器,宁若风眉头一拧,顿时掌劲偏移,一式“行云流水”打在老槐树的主干上。
这一掌,掌法浑圆连绵,如水流般流畅无阻,本该令对手无反击之力!
蓬!
骤然,一声巨响在小院外震耳欲聋,数不尽的树叶,顿时如抽风般沙沙沙的颤动。
轰!
下一秒,盘根在地上不知多少年头的老槐树轰然倒塌,庞大的枝干砸落在地上,扬起万千的沙尘。
咚!
但是,就在老槐树倒塌的一瞬间,一道人影张开双臂,如大鹏展翅,在半空中一提一落。
眨眼,宁若风面前,多出一个人。
这人,一副贵公子打扮,腰佩绯红的挂坠,价值千金,一身上好的绫罗衣袍,就连头上束发的簪子,都是由翠玉制成。
最为突出的,便是对方手里那一柄折扇,扇柄由玄铁制成,观其卖相,便是上等宝器之流!
此人,整一打扮,若是用“骚包”二字来形容,
也不为过。
竟是他!
心中如是想到。
虽只是有一面之缘,但宁若风记忆力极强,仍是辩认出,对方,就是今早在醉乡楼中出现过的折扇公子。
“啪!”
旋即,声音清脆,折扇敞开,如孔雀开屏,花袭人,姿态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月下,花袭人不急不慢的摇着扇子,昂首挺胸,接着若一位谦谦公子,但偏偏语气带着不以为然的意味,道:
“素闻例无虚发李小坏之名,只是没料到你会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枉费我如此费心费力!”
说话之际,正好一道月华洒落在如白玉般的折扇面上,映照出书写其上,很是骚气的一句话:
美人如花,月下袭人!
南国,
花袭人!
当时阔鼻男子可以凭借这一句话认出花袭人的身份,素来喜欢天南地北到处闯荡的李小坏,自然不会比阔鼻男子差。
但李小坏印象中,花袭人其人,
只记得他有闻女子香的怪癖,其余的,性格、行事风格,却是不晓得!
但对方好巧不巧的出现在天魔宗腹地,又如此及时的救了李小坏,此后,还一路尾随李小坏,若说没鬼,两人都不会相信。
但即便是心中明白花袭人抱着一定的目的,以李小坏重情重义,恩怨分明的性格,
仍是以礼相待。
归根究底,花袭人,确确实实是救了李小坏一命!
便见,李小坏神色郑重其事,沉声说道:“在下,多谢花公子救命之恩!”
而此刻,
宁若风,却是神色略微有些异样!
因为宁若风了解的,更多!
花袭人,
奇迹年代之时,堪称南国的最强者!对方在奇迹八年,以一柄位列名器谱上的白玉扇,打的日后的天魔、流光二宗尽数败北!
北海众人,无不畏惧!南国的铁蹄,已经踏入北海境内。
到了最后,还是已经成为天下公认的王者之一,被尊称为九阳帝王的君莫邪破关而出,与守阳城外与花袭人大战一场。
才止住对方的脚步!
最最重要的,是宁若风若没有记错的话,花袭人的夫人,唤作紫夫人?
如此,眸光在李小坏怀中的紫儿脸庞一转而过。
宁若风惊疑!
此紫儿,莫非就是彼紫儿?
若真如此,那么自己原先的推测,前世李小坏因为搭救紫儿而陨落在天魔宗,又有点说不通了!
此刻,面对李小坏的感激之言,花袭人只是微微一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但眉宇间那一抹高傲,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显然,谦谦有礼,只是花袭人的家教,并不是其性格,对方,也没有掩饰真正性格的意图。
对于救命之恩的高傲,李小坏是不介意,而是怜惜的瞧了一眼怀中昏迷的紫儿,便是说道:
“夜深了,外面风大,步兄,花公子,不若一同入内一叙?”
“也好。”宁若风暂时将疑惑埋在心底,点头应道。
花袭人,自是乐得答应,道:
“客随主便。”
如此,李小坏,抬手说道: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