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娅看着人离开,稍稍松了一口气,其实其他的不算,单看这年轻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并差不到哪里去。
说起那对手镯,那会儿果果还小,那男孩子也没几岁,古青娅依稀记得他的身份不差,毕竟当初是他自己找到这个住处的。
但当年小小年纪的男孩子,实际上能懂得什么,又怎么确定果果真的是他想要娶的姑娘?
头痛地揉了揉额头,现在只能盼着姜荣安早点回来,自己带着果果躲在隔壁听他们的谈话。毕竟赐婚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但愿不生什么波折吧。
想了想,古青娅起身走入后头,果果坐在椅子上,霜霜和降降有些担心地站在一旁,毕竟果果现在的神色很难让人看出她有什么想法。
“霜霜,降降,你们出去玩吧,娘跟你们大姐谈谈。”
霜霜和降降两人也是听话,飞快地朝古青娅和果果行了个礼,“娘,大姐,那我们先走了。”
“果果,……”古青娅叫了声,伸手拍了拍大女儿的手,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娘,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然是送那对手镯给我的小哥哥。”果果抬起头,朝古青娅坐过去点儿,将头靠到母亲的肩膀上。
那对手镯等她长大后就戴不了了,但是她一直很喜欢,却未曾想过原主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成了她的未婚夫。
从刚才偷听到的话到现在,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娘也挺意外的,当年他真的很喜欢你,也不知怎么查到我们的住处找来的,当时我觉得他的身份挺不简单的。”
古青娅有些担心,如果是齐琅煜请求的皇帝赐婚,说明齐家的家世并不普通,果果嫁进去不见得是好事,嫁女会选择稍微比自家好一点儿的,但总体是在同一水平上,如果相差太多,这其中的矛盾就多了。
“可是这位公子年纪也不大吧,有谁会看上一个奶娃娃,且一直记到现在?”果果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突然对未来有些渺茫起来。
“别想太多,说不定真的一直记着你呢。”古青娅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部,如果是这样,只能说齐琅煜早熟得过分,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正说着话呢,姜荣安就从外头匆忙地走进来,路上因为车子出了点问题停下检修,正好与去找他的人碰上,否则还要耽误一些时间。
“爹。”果果一看到姜荣安,整个人就坐正了身子,有些紧张地看着父亲。
“面面和那位公子在书房里呢,你整理下也过去坐坐,问问些情况,我和果果在隔壁听一听。”古青娅也站起来,拉过果果的手,“走,我们先去那边等着。”
走之前,古青娅没忘记将手镯的事跟姜荣安说了声,这可能是一个关键点。
姜荣安颔首,唇角微抿,叫了下人进来,让去准备些烧酒小菜,喝完茶,也要看看酒品如何,喝酒最是能让人露出隐藏的一面。
面面与齐琅煜主要就是谈一些事,看看对方的观点与想法,如此来推论眼前这个人会不会是和当他的姐夫。
当看到书房的门教姜荣安推进来的时候,面面心里不由悄悄松了口气,父亲回来了,总算能光明正大盘问对方的家庭等方面了。
看到姜荣安,齐琅煜起身行礼问好,“伯父,晚辈叨扰了有礼了。”
姜荣安点点头,“不用如此多礼,坐,你们在谈论什么,这么热闹?”
“说在外游历的一些见闻,一些事挺值得深思的。”齐琅煜笑着说道,坐直了身子,双手在膝盖上放好,心里有些紧张,知道重头戏来了。
“公子祖籍哪里?如今在何地任职?”姜荣安喝了口茶,视线却没离开过齐琅煜的脸上。
“晚辈祖籍京城,家中已移居岭山府三代,今年因皇上召请,才入京城,小时也曾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
姜荣安想了想,京城好似是搬来了一户人家,据说是陪着开国皇帝打下江山的那个齐家,拒绝封侯,后更是迁移当年并不算丰饶的岭山府。
“这门婚事,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别人的?这里头是否跟手镯有关?”只凭齐琅煜话里的几个意思,加上赐婚,身份已经没必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齐家在能当功臣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急流勇退,说明这个家族是比较低调沉稳的,甚至可以说淡薄名利,不过这家族里头的情况,还是要再仔细查查。
“是我主动向皇上请的,跟手镯并无关系。”齐琅煜说起来也有点羞涩。
“这事你家中长辈清楚吗?而你又如何确认我女儿是你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就凭十几年前的那次见面?”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姜荣安是比较低调的,而皇帝用他来也没特别高调但也不是秘密,就怕有人看上这点然后利用上。
姜荣安并不希望女儿的婚姻跟权势这些扯上关系,一点儿都不稳定。
“我们齐家虽说蜗居在岭山府一带,但我们仍为皇帝做事,到了我这一代,为了查一些事儿把婚姻大事给推迟了,家里长辈只希望我娶妻,并无太多要求和意见。”
齐琅煜略有些紧张,他也知道现在才是重点,“而实际上,我后来还因为一些事还见过诺琬姑娘几次,不过没交谈过。”
说着说着,齐琅煜感觉双颊有些热,有些羞涩,“我很确定我的对未来妻子的选择,小时候的事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而这也称得上缘分吧。”
姜荣安对于齐琅煜的答案还算满意,不过目前也不能表态,“你也说过你要为皇帝办事,四处奔走,如何能保障自己的安全不让妻儿担心?以后又将在哪儿定居?”
“为皇上办事这是没办法的,我会向皇帝请命,除非特殊情况,否则都不长期在外奔波。至于住处,没意外的话,应该是要在京城待好些年。”
这时,门先是被敲了敲,得到允许后被打开,下人们鱼贯而入,呈上几样小菜以及烧酒。
姜荣安抬了下手,笑着说道:“这天寒地冻的,喝点酒暖暖身子,边吃边谈。”
一看这个架势,齐琅煜就知道今天没能早点走,只怕还有一大堆问题在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