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阖上的门,丁暄雨坐在静悄悄的病房里忽然有种想狠狠地哭一场,可是她当即谢绝了这个念头。在挂完点滴后,她失神地回到的住宿,恰逢李宓与夏一銮坐在沙发上谈判。
“你究竟在耍什么阴谋?”李宓气愤地拍着桌子,桌子的震动让原本静止不动的咖啡溅出来,沁湿了大片蓝色的碎花桌布。
“宓姐,难道你看见我和文森在一起不高兴吗?”
“高兴?呵呵……銮,我们可以冰释前嫌,我可以不计较你之所做的所有的事情,但请离开文森,我不希望你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别说得这么慷慨陈词的。”夏一銮激动地站起身子,“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为了乔文森,我已经把一切都赔进去了。”
“我们回到过去好吗?”李宓放低嗓音。
向来强势的李宓居然在夏一銮的面前低头了,丁暄雨原先压抑在内心的悲伤忽然涌上心头,“呜呜(>_<)……呜呜……”她突然站在玄关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倒把李宓和夏一銮吓得手足无措。
“暄雨?”夏一銮担忧地皱起眉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先前夏一銮背着丁暄雨做过诸多的坏事,但这份随着友谊滋长的感情是无法抹灭掉的~。
“我——我——”丁暄雨哭得更大声了。
这份伤心并非来得莫名其妙,而是一种情绪的抒发,因为柯竞通的无情让她原本悸动的心受到了伤害。或许人类的感情就像奔放的大海,压抑时,它就是波涛汹涌的海浪,伤心时,它就是泛滥成灾的海水,落寞时,它就像看似平静却谙藏危机的海面……
大厅上开着两盏白炽灯,刺眼的光线打在丁暄雨惘然的脸颊上。
“暄雨,你已经一个星期没去迷路天使了。”蹲在沙发前的夏一銮企图用这个来唤醒丁暄雨沉睡的意志。
自从七天前,那场毫无节制的哭泣完完全全让丁暄雨成为一个机械化的人,除了吃、喝、拉、撒照常,其它一点都不正常,她仿佛是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蜷缩在沙发上自言自语是她常做的动作。李宓和夏一銮这才发现她们自私得忽略掉丁暄雨的感受了,她们暗自协定在丁暄雨面前她们是好朋友,而私底下她们恩怨与永无休止的较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是啊!要是晁姐回来看到你这副样子,那该多失望啊!”李宓接到夏一銮的眼神默契十足地附和道。
“你说我是不是庸人自扰呢?”
丁暄雨答非所问完全让李宓发火地揪起她的衣襟,吼道:“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你再不清醒过来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她论起拳头相反却没伤到丁暄雨一分一毫,而是被丁暄雨反击得摔倒在沙发上。
“你还好吗?”夏一銮登时防备地离具有攻击性的丁暄雨一米远。
李宓咬牙切齿地揉着撞疼的腰,没好气地回答说:“还没死。”
“李宓?”从沉思中醒来的丁暄雨赶紧扶起李宓,万分歉意地说,“我不晓得攻击我的会是你,你没事吧?”
“暄雨,你终于恢复正常了。”夏一銮露出一副谢天谢地的表情。
“额……我难道不正常?”
“不——你再正常不过了。”李宓催促地推着丁暄雨的肩膀,说,“你再不去‘迷路天使’恐怕就要出大事了。”她一边帮助丁暄雨穿鞋子,一边将这一个星期的事情全部报备给丁暄雨听,“苏维娜几乎把自己当做老大在迷路天使为非作歹,你还是赶快去瞧瞧。”
“难道你还搞不定苏维娜?”丁暄雨难得地朝着李宓眨眼。
“啊——”李宓吃惊地瞪大双眼。
丁暄雨反而一本正经地说:“在我还没来之前,你不是管理得有声有色的吗?我信你,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去处理件私人事情。”她器重李宓的样子完完全全让站在身后的夏一銮心里失去了平衡。
“行了,有什么事情我和宓姐帮你扛着。”夏一銮手臂主动地搭在李宓胳膊上。
“你们?”丁暄雨有些诧异地凝视着她们。
“咋地?见我们和好如初反倒是不相信了怎么的?”李宓说。
“那就拜托了。”丁暄雨有礼地鞠躬,她方要跨出去一步就被夏一銮喊住了,她挂着浅笑回过头,耐心十足地扭头询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包包、外套。”
迎面丢来的黑色背包与白水的外套让丁暄雨迎接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