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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雨?”李宓推门而入,随即灿笑地让开身,说,“你瞧,谁来了。”
是于美表姐,丁暄雨诧异地凝视着于美,几日不见,她原本略显圆润的下巴已经被削得尖润了,额角挂着两滴晶莹的汗水,她睫毛颤抖了两下,然后走进病房内。当于美冷漠的目光对上她的眼时,她表情从诧异转为担忧,她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事情一定不简单。
“李宓,你先出去。”于美冷冷地发话。
“这……”
“宓,你先出去吧!”丁暄雨示意李宓离去,然而李宓离开后,于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她面目狰狞地掴了她一巴掌,火辣辣的感觉在左脸颊晕开,“表姐,你……”她被于美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措手不及。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于美吸了口气。
“表姐,我……”
“在你看望这篇报道后就知道了。”于美将握在手里的那卷报纸丢在了病床上。
“怎么会这样?”她握住报纸的手在颤抖。
“难道你会不知道?这就是你母亲的杰作。”
“我妈,她已经离开北京了。”面对报纸上的头条新闻榜上刊登了那晚发生在迷路天使的事情,台姐转变砖石老板的家庭纠纷,以此为标题,而追踪这件事情的居然会是陆屺表姐夫,难道陆屺不晓得这件事情会对迷路天使造成多大的损失吗?丁暄雨深吸了口气,许久才压下内心的震惊。
“离开并不代表不会做。”
“可是这是陆屺表姐夫刊登的……”
“你没有资格谈起陆屺。”于美打断丁暄雨的话,“要不是因为你,柯竞通会排遣陆屺来担任这次的记者吗?暄雨,我不知道在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至少这些年来,我们两家已经没有了联络,要不是你突然在北京巧遇妈,妈也不会选择照顾你,而且她向来将你当女儿看待,你联合你母亲这么做,究竟良心何在?”
“我没有。”丁暄雨冤枉至极。
指责声回荡在丁暄雨的耳旁,可是谁又能替她着想过呢!不希望受伤的人却因为她的关系而受伤,愧疚与自责已经慢慢地占据了她内心。
“没有。”于美可笑地勾起嘴角,“你当我是瞎子吗?”
“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想姑妈会理解我的。”她有种有口难辩的感觉溢上心头。
“妈为了你替她挡利器的事情已经自责得不得了,她会理解你,早在你的预料之中了不是吗?我这次来只是希望你让柯竞通停止这篇报道的追加,我想你也不想让我妈这些年的努力付诸流水吧!”于美字字尖锐,完完全全将自己认定的事情施加在丁暄雨的身上。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她低声下气地说。
“希望如此。”于美径自倒了杯白开水,喝了口,说,“这种事情我希望你能够保证不再发生,妈已经心力交瘁了,我想她再也受不了第二次的打击了,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我还会让你继续留在迷路天使。”
“表姐,这不是我想的问题。”丁暄雨清楚地知道她妈妈是难以自控了,而且这次的事情过后,她则是感觉妈越来越陌生了,或许世界上唯有弟弟丁暄岱才能说动妈,但丁暄岱现在在法国。她沉思有顷,说,“我只能说尽量。”
“那好,最好你说到做到。”于美握住扶手打开门。
“于姐。”李宓立即迎了上去。
“进去吧!我想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目送于美离去,李宓这才放心地进入病房,她关上门后问道:“暄雨,于美她没对你怎么样吧?”她看得出于美这次是来者不善,而且经过那晚的事情后,她像变了个人似的,之前的柔和完完全全转为尖酸刻薄。
丁暄雨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她在病床上坐了下来,轻叹了口气,说:“宓,我想出去,你能够帮我吗?”
“我……”李宓指着自己。
“对,除了你之外,我不信任任何的人。”说到这,丁暄雨便觉得凄凉,她们三个闺蜜,在接触到社会的种种应接不暇的考验后,她们的感情就像胶水般难经过高温的考验。她吞了口水,一本正色地说,“假发,我希望你能够代替我待在这里一天,我担心贺业成。”她放低嗓音。
“暄雨,你还在和贺业成联系。”李宓不认同地放大声音。
“嘘——”丁暄雨捂住李宓的嘴,“小声点,如果我说我和贺学长已经断了联络了,你信吗?就因为断了联络,我才隐隐地感到不安,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