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无时很挫败,在噬灵鞭丢了后,她在这人界晃荡了五六日,硬是没有再见到那个该死的姬衡一面!
“啪”的一脚,桑无时踩着的椅子应声粉碎。却突然间白影一闪,赫然嚣张地出现在这房间里的可不就是姬衡!
桑无时的拳头紧了又紧。
“你是在找我吗?小平平?”他笑得好不欠打,一把扇子在手中摇啊摇摇啊摇。
……“小平平?…”桑无时嘴角一抽。
来人毫不客气,往她对面椅子上一坐,抬起扇子掩嘴笑,目光直幽幽落在她的……胸前。
“你往哪儿看呢!丑男人!”桑无时咬牙,眼眸中带了丝恼意。
“还别说,在下混迹四海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平的……女人。”最后两个字,他清晰的吐出,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桑无时吸了吸气,站起身,眯起眼,“丑弟弟,我的鞭子呢?”
姬衡也站起,“瞧你这一见面就谈这些,这多日不见不应该思我如狂吗?对我印象这么不深刻吗?”
桑无时红袖一挥,桌上的茶具就向他袭去。她笑着说道:“是啊,我可想你了,做梦都是你的影子,这么说可还满意?”
他往后退了退,轻巧避开。“远方竟有人如此思念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可惜啊……我都快把你忘了。”
“那我这次就让你印象深刻点!”迅速向他扑去,“别跑!”
他早就往窗口一跃,“杀人啦!”
“你给我站住!”桑无时紧追不舍。
一红一白身影穿梭于攘攘街道中,最后桑无时在一座烟雨小桥前停下,人呢?又跑哪儿去了?
突然她身后窜出一抹白影,“我在这儿哦。”说话间,顺便用他的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头……
“怎么?不追了?”他笑得春风得意。
“你明知我追不上你,耍猴很有意思?”桑无时脸色很臭,这个男人,比她强太多。
闻言他优哉游哉坐在一块干净的大石上,“看你跑得那么辛苦,我就勉为其难地配合一下吧。”
“去,给我买两个包子去,跑了一圈累死了。”理所当然的语气。
……为了她的鞭子,她忍!
桑无时迅速跑到附近的店铺买了两个包子,递给他,语气森冷,“我的鞭子呢?”
姬衡好不欠打的接过后,优哉游哉地啃了两口,“果然人族的东西就是好呢。”
“我说我的鞭子呢?”她真的要忍不住了。
看着她临近爆发的样子,姬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见他单手往他身后一摸索,便悠哉地拿出了她的噬灵鞭!“想我了吗?”拿着鞭子的手晃呀晃。
桑无时吸气,努力告诉自己要忍住,男子汉大美人要能屈能伸,她忍。“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简直日思夜想。”
“啧啧,不够真诚,没有感动到我,要不来我怀里对着我耳边说一下?”继续摇着她的鞭子。
“要不再给你备个鸳鸯床配一壶美酒?”她再忍。
“我不介意的哦。”
桑无时向前走了两步,一双秀拳握得咯咯作响,“可我眼光太高了,您的愿望怕是没法实现了呢。”
“没关系,我眼光低。”他说这话时,目光再次落到她胸前,“不仅低,还平呢。”
……
“你真的很讨人厌。”桑无时最后深吸一口气。她要忍不住了。
“你也不赖。”姬衡靠在那颗大石头上懒懒地打量她,“看你如此在意追我几条街的份上,索性就陪你玩玩儿。”
这么说着,他就将手中的鞭子丢到了身后的池塘里。
“你!”桑无时面容一冷。
姬衡站起身,懒懒道:“因为你和迟夙把我最喜欢的包子铺给砸了,导致我前几天清晨都饿着肚子,我就很不开心了。”
桑无时气急,咬紧了牙关,“你给我等着!”然后很无奈,只好在周遭人诧异的目光下跳入河中,寻找她的噬灵鞭。然而,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恰在这时,池面上忽然划出一道水痕,她的鞭子终于浮出水面,那上面竟然还拴着一根很细的长丝!
眼瞧着该死的丑男人牵着细丝要将鞭子从她面前划走,桑无时飞速冲过去,一把拽住那丝线。
远处桥上的姬衡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道:“你取不下来的,这丝线不会断的。不松手可是会疼的哦。”
桑无时闻言手抖了抖,可是这鞭子,不能放!“你不是也缠着丝线另一头吗?来啊?看谁伤得重。”她毫不退让。
“嘶——”的一声,她的手被划破了个小口子,鲜血渗了出来,这些小伤倒不要紧,但却疼得很。桑无时抬眼看着那头的姬衡,手指鲜红,想必是一根线拽来拽去也划伤了自己,且比她严重。
呵,就算今日她抢不回这鞭子,她也定不会让他好好带走!
姬衡笑着往后退了两步,丝线又拉得紧了紧,他笑道:“小平平脾性倒是不小呢。”
“谁叫本少我天生丽质,总是招惹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她毫不示弱回答,手中力度丝毫没有示弱。
忽然,手中的丝线慢了下来。姬衡饶有兴致地坐回大石上,微笑看着她,手中却在一点点地撕扯着这根线。
这种慢速度所带来的疼痛是无法言喻的,就像是每一刻都有人拿着刀子在慢慢割着自己。他扯线,是比她更痛的,可那人却面不改色,只是勾唇望着她,似乎没有痛感般。但血确实从丝线上落了下来。
他笑,晶莹的双眼中饶有趣味,“你觉得我会松手吗?”
“不会,但是想到你比我更用力更疼我就怎么也不想放!”虽然她的手真的很疼,但气势毫不示弱。
姬衡似乎来了兴致,手中的扇子扇呀扇,笑得好不戏谑,“为了小平平,这点痛算什么,以后有你疼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正思量着,桥上的他笑弯了腰,趁着她不注意就将手中的丝线迅速抽了回去。他重新拿起噬灵鞭,在手中扬了扬,“算是定情信物吧。”
……
此刻她在水里犹如一只落汤鸡,而他在岸上优哉游哉的扬着扇子。但是看着他指尖的鲜血滴滴落下,倒也不算太亏。可是,“嘶——”疼死了。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姬衡,我如果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叫桑无时!”审时夺度,她忍,现在的她,确实奈何不了他。
姬衡状似含羞地看了她一眼,“想扒我的皮,那得从衣服开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
所谓一物降一物,差不多就是如此,姬衡应该是老天看不过,送来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