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号场地走出两人,一人长得腰圆臂粗一人则是身瘦如猴,相当强烈的体型对比。瘦猴抱拳道一声:“铁师兄,请教了。”
臂圆腰粗的铁姓青年哈哈大笑一声傲然道:“想不到是侯师弟,哈哈……真是有趣,可得小心铁某的铁拳了。”
“那倒要师兄手下留情了。”说罢,便展开身势当先攻击起来。
只见侯姓青年身轻如燕,时左时右,豪不拖泥带水,一时赢得一片喝彩声。显然他也知道对手的厉害,打的是游斗的方式消磨对方的意志,好寻机出手。
果然,那铁姓青年不擅长于速度,只能采取守势,沉稳应对,一时间瘦猴也奈何不得。
怜儿在一旁问道:“少爷,你说这两人谁会赢?”
“这可不好说。”萧北寒望了场上两人一眼,接道:“如果那铁姓青年能稳打稳扎,赢面自然很高。”
“可是我看那姓侯的身法很快,打得姓铁的手忙脚乱,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你别看姓铁的表面上手忙脚乱,其实每一拳每一脚都中规中矩有章可寻,对手可是奈何他不得呢。”自从发生神会之后,他的眼睛看任何移动的东西便如放慢了十多倍一般,每一招每一式都看得清清楚楚。这种眼力,只在内功深厚的人出现。
“那照这么说,姓铁的会赢了。”
“若是姓铁的能守住心神照这样一直打下去,最终必然会赢。你别看现在姓侯的打得潇洒自如,长时间下去,必然会气力不续,那样赢得自然是姓铁的。不过,我看姓铁的必然会沉不住气……”
“你怎么知道?”怜儿好奇的问道。
“我看你是胡言乱语,照你这么说,铁师兄是输定的了?”两人身旁忽然有人不满的说道:“谁不知道,铁师兄的武功高于侯师弟?他们之间也不知道比过多少回了,哪一次不是铁师兄赢?”
“对呀。一个月前他们还私下比试过呢,那时可是铁师兄赢。”又有一人插口道。
其余几个也都纷纷点头。
显然这些人是铁姓青年的朋友。
怜儿一个劲地道:“少爷是不会看错的,你们就等着。”其实她心里也是没有底的,只是少爷的尊严得捍卫不是?总不能帮着外人撩了少爷的面子吧?
这些人自然都识得萧北寒,知道他不受待见,故而也不怎么看在眼里。
“你少爷眼光也不见得怎么样,就只会胡说,也就你个小丫头肯信了,要换了旁人,只怕……哈哈,你们说对吧。”言下之意自是不言而喻。众人都纷纷笑起来。
“你们……你们……”怜儿只气得说不出话来,“少爷……”
萧北寒淡淡的笑了一声,知道是怜儿想让自己说出个所以然了。
“正是因为姓铁的经常赢姓侯的,所以才养成了他高傲的心理,将对手小视了。而对手却对他了如指掌,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看现在姓铁的已经开始气浮起来,这样下去必然会输。”
众人对他的话都嗤之以鼻。
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被肖振天听个一清二楚。萧北寒虽然刻意的站得离他很远,周围声音也很杂乱,但是以他的修为,听音辨器的功夫早已练得出神入化。他神色虽然不变,但内心却着实吃了一惊。什么时候自己的这个儿子眼力变得如此厉害了?
果然,萧北寒的话语刚落,便听到铁姓青年怒喊一声:“跳来跳去的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咱们实打实的来两下。”
“有本事你就追上我,我看你比之一个月前身手差了太多,如此下去,还不如干脆点认输算了,哈哈……”
铁姓青年直气得呀呀大叫,在如此多人观看下,居然久久不能赢,如今更是被对方嘲笑,怎能不气?什么时候,手下败将敢这样戏弄嘲笑自己?
“来追呀,哈哈……你也不过如此。”
“气死我也?”铁姓青年这刻只想把对方揪住抡起铁拳痛打一番出一口恶气。于是头脑一发热,便放弃了一开始的打法。只见他急走几步,抡起双拳追着瘦猴狂砸而去。眼瞅着便要砸着对方的身子了,却一下子,失了踪影……
瘦猴等的便是这个机会。只见他身形一闪,便到了铁姓青年的身后,右手捏成拳头,运足全力打在后者背心处,一连三拳,一拳合三劲,只闻“砰砰砰……”作响,后者竟被打得闷过气去,跌在台上,一时爬不起来。这一拳便是他近来才学会最后的底牌,名为“三合劲”顾名思义,一拳蕴含着三层劲道,一道比一道强,一连三拳九重劲道打在一点上,自然是威力无比……
“侯翔胜出,下一组。”肖振天淡淡的宣布道。
当下自然有弟子出来扶铁姓青年下去。
怜儿得意的道:“怎么样,我家少爷说对了吧?”这一刻她只觉扬眉吐气了。
那些刚才还嚣张的人一下子像是蔫了气皮球一声不吭灰溜溜的走了。
萧北寒笑着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二人手里拿着剑,自然比的是剑法,只是才一交手,便知道身手较之铁侯二人差上好多。萧北寒只看得索然无味,寻思着离他出场还有一段时间,便独自走到二号擂台边观看起来。
这时台上比武的却是他妹妹肖清荷,与她比试的则是一名年龄略大的少年。只是那少年身手虽看似不弱,但较之肖清荷却有不少的差距。整场比试来看,全是被肖清荷压着打,半点无还手之力。谁都知道,这一场已是豪无悬念了。
常听怜儿说这肖清荷天赋异秉,如今看来,果是如此,只怕同辈当中,也算数一数二了,也不知道能压她一头的**俊的身手又到了何种地步?只是可惜,以**俊的年龄,是不能参加比试的,倒少了一次观摩的机会。
**俊,乃是肖振天的长子,肖寒同父异母的大哥,被誉为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到了三号擂台边,只听喝彩声一声高过一声。萧北寒定眼一看,见是两名少女在比剑,招来剑往正斗得旗鼓相当,端的是精彩之极,难怪赢得喝彩声高昂。而这两名少女正是今早才见过的柳媚儿与芊芊二人。
想不到这两人的功夫比之肖尚东还要厉害几分。这两人的剑招各有厉害之处,只是看那芊芊力道稍有不及,身法的轻灵犹胜过柳媚儿,看这阵仗,只怕一时难分胜负了。
芊芊既然在此,那么她的兄长定然也在此了。
果然,在人群中,朱破天正摇着羽扇看得津津有味。
如今这种情况,他可不想跟朱破天碰面,免得徒曾尴尬。哪知,他刚要避开,朱破天却已分开众人来到萧北寒的近前,笑道:“原来肖兄也在这,真是幸会幸会。”说完,揉了揉鼻子,颇不好意思道:“日前多有误会,还请肖兄见谅。”
人家都这样说了,萧北寒自然不好再避开。打了个哈哈道:“哪里那里,能再次见到朱兄在下也实在高兴得很。”摆了摆手接道:“当日之事还是兄弟没有言明,倒是兄弟的不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得紧,还请朱兄海涵。”
两人又是一番客套。
“说到这,肖兄当真害得兄弟好苦呀。”说完这话,朱破天嘴角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萧北寒奇道:“这话从何说起?”就算你误认了我,暗生情愫,这也才短短的半个来月,也不至于“相思”成疾吧?难不成你在做梦的时候还能梦到老子?……心里忽地一阵寒恶,不敢再细想下去。
“肖兄不知道呀,前些日子,我与芊芊初到山门,乍一见清荷,只当是……呵呵……是肖兄你了,于是上前……那个……嗯……哪知道换来的却是清荷的一通痛骂,之后更是一番痛打,哎……几回下来,竟成了朋友,呵呵……”他脸上尴尬中带着喜意。
萧北寒这才恍然大悟,虽然朱破天说得轻描淡写,其中的精彩之处自是猜想得到。难怪妹妹那么生气,原来如此。
看见朱破天由心而露出的笑容,想来是“移情别恋”了,那自己岂不是间接成了月老了。真是可惜,没能看到当时的情景。
“如此倒要恭喜朱兄了。”
朱破天的脸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再接这个话题,于是岔开话题低声道:“呵呵,肖兄,重新认识一下,在下原本姓赤,当时情非得已,没告知真姓名,还请见谅。”
赤破天?姓赤?那不就是大吴皇朝的皇姓了?联想到近来的传闻,难道?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朱破天含笑的点了点头,证实了萧北寒的想法。
“现在我的身份不宜公开,还望肖兄保密,以后还当我是朱破天为好。”
赤者朱也,叫朱破天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