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您要的粉。”小儿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粉放在二公子面前。
二公子搓着手,嗅着碗中飘散出来的想起,想着若是外面下着大雪,而在屋内能吃上这么一碗热乎的羊肉粉该是怎样的滋味啊!
挑起一夹粉,在嘴边吹了吹,热气贴着嘴巴,还未吃嘴中便开始吞起口水了。
“哧溜。”
将一夹粉吃进嘴里,顿时烫的直喘粗气,但那浓郁的羊汤味冲击着舌头上的味觉。
“好吃啊!”二公子吃下第一口后不由得赞叹道,“果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粉。”
窗外吹过一缕清风,吹动着二公子的秀发,那额角渗出的汗水也在风的吹拂下清爽无比。
突然一股异味顺着风从窗外飘来,二公子抬起头发现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站在窗外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碗中的粉,男子发现二公子正在看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手摸了摸头,那很长时间没有洗过的头没他揉搓成鸡窝般的形状。
二公子笑着说:“想吃吗?进来吧!我请你。”
男子摇着头说道:“不了不了,俺脏,公子你心眼好,给俺买一碗,俺就蹲在这外面吃。”
二公子点了点头,叫来了小二,给那个男子点了一份大碗的。
等到粉端来后,那男子隔着窗口一把把碗抢了过来,蹲下就开吃起来。
小二鄙视的道:“真是饿死鬼投胎。”
那壮汉似乎很饿,顾不得这粉有多烫,边吃边喘,不停地哈着气。
二公子看着男子吃饭的动作不禁有些好笑,但又想到这人手脚健全何至于沦落到这番地步,不如给他找份事做。
男子三下五除二的将粉吃完,满足的靠在窗台上回味着,二公子见他吃完了,问道:“你叫什么。”
那男子憨憨一笑:“爹娘没啥文化,叫我狗子。”
“哦,我看你身板也还不错,手脚健全,为何不去找份事做,何至于流落街头。”
男子听的这话,脸色微红,“公子不知道,俺是逃难到这里的,本想投奔个亲戚,却发现亲戚早就搬走了,本想离开的,不想遇到了贼人,抢了我的钱,想找点事可这不是外乡人总是被欺负,遇到个黑心的工头,工钱被扣光了不说,还被工头找人追着打,命苦啊!”
“那你可有什么打算,总这般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二公子说道。
“想着等避过一阵风头,俺就去乡下帮工,俺们乡下人心眼实在,俺有手有脚只要有块地,肯定饿不死。”
二公子想了一下道:“这样也好,我这有些钱,够你过些日子,到乡下好好过日子。”
男子一听十分激动,“公子真是个好人啊!俺一定记得公子的大恩大德。”
“我也不是什么善人,只是见不得别人受苦,能帮一下是一下。”二公子摆了摆手道。
男子犹犹豫豫的凑了过来,“公子俺看得出你是个好人,俺不能白要你东西,俺逃荒的时候在一个洞里见到一个图,跟藏宝图一个样,可惜俺不识字,便送给公子了。”说完从身上摸出了一个羊皮卷塞给二公子。
二公子怎么可能会相信这是什么藏宝图,不过想着当给对方个心安,于是收下了。
男子拿到钱,又是千恩万谢,然后欢天喜地的跑远了,二公子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高兴,“若是是能在我摔倒的时候扶我一把,我会记他一辈子。”
二公子看了看手中的羊皮卷,保存的还是很完整,虽然不相信但还是有些好奇的打开了。
图上果然画着一条条的路线,和一些地标,二公子笑道:“不会真的是什么藏宝图吧!”
然而当二公子看到路线终点所在处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在其上写着,“先天罡气,古之恶来之气”。
“先天罡气!”二公子赶忙将手中的羊皮卷合上,“但真有这等运气,怕也没有人会无聊到用先天罡气来唬人,更何况普通人家有几人会知道先天罡气。”
想了一会儿,决定回去听听老爹对这件事的看法。也是付了钱,快步朝府中走去。
......
在一个巷子中,那名男子揣着二公子给的钱走着,拐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只见男子将手中的钱袋扔到一边,脱下了身上破烂的衣服,双手顺着头发慢慢滑下,那原本布满油污与杂物的头发瞬间点的洁净飘逸,只见其手腕一翻,一件长袍凭空出现,穿在了他的身上,那是一件青色的的袍子,在其背上绣着一扇石门,无数青面獠牙的厉鬼争先恐后的从那扇门中冲出,厉鬼惟妙惟肖,利爪上鲜血欲滴,表情狰狞恐怖,在男子的胸口上如同使用献血绣成的一个红色的“释”字。
“还好没有被发现。”男子抬起头看着天,又似乎在看天外一般,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善良的小子,但是这很蠢,百年之局,我先来了。”
......
二公子回到府中,直奔向书房,猛地推开门跑了进去,吓了楚墓一跳,“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二公子气喘吁吁的从怀中取出那羊皮卷,还未开口说话,只见楚墓眼神一凝,一把抓过,展开在桌子上,越看神情越复杂,最后竟有些压抑不住心情,咆哮道:“这图那里来的?”
二公子被楚墓吓到了,结结巴巴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后,楚墓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羊皮卷,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公子走上前来问道:“这图?”
楚墓常舒了一口气道:“有三成可能是真的,这图不是一般人画的,必须是有大修为者以伤气注入所成,具体如何我还要与一些老人再鉴定一番。”
二公子低着头喃喃道:“可是这图是我弄到的。”
楚墓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意,拍着他的肩膀道:“如果是真的,那么得到的先天罡气自然是你以后入伤之物。”
二公子听到楚墓的保证眉头瞬间舒展了,“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好吗?”
“哈哈。”楚墓没有说什么,只是高兴的大笑。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如果结果出来了就告诉我一声,还有晚上应该会有人来送一批货,你签收一下。”二公子被楚墓爽朗的笑声镇住了,落荒而逃。
楚墓再度看着手中的羊皮卷,顿了一下,起身大步流星的朝城中那三座府邸的方向走去。
来到府邸前,拍打着石狮。
“喀喀喀。”
石门出现,楚墓钻入其中,来到了地下大厅,走到杂篇那扇门前,对守门武士说道:“我要见老怪。”
武士取出令牌,嵌入门中一阵伤气流动,石门缓缓抬起,楚墓大步踏了进去,待得石门关下,整个大厅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二公子回到房中,闲着无事又干起了老本行,坐在床边,控制着伤气在体内流动,就这么一坐便坐到了傍晚,知道九歌抬着一盒东西走了进来,二公子才从修炼之中醒来。
九歌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放着一枚位戒和一副龟甲,二公子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懒洋洋的说道:“终于送来了。”
九歌笑道:“刚才你没在大厅,不知道那个秦公子被他老爹揍成什么样,他老爹一边打一边抹着泪,看着真让人心酸......”
二公子若无其事的咋了眨眼,他已经明白了,这时候不能接话,不然九歌会讲不停地,拿起位戒,看了半天,然后将其带在手上,玩弄了半天也没搞懂,伸出手在九歌面前晃了晃。
九歌先前被二公子憋住了话,好生难受,现在看着对方有求于自己,索性不开口,也学着二公子若无其事的眨了眨眼睛。
这下二公子服软了,“好了好了,算我错了,你快说说这个怎么用?”
九歌看到对方服软了,很是得意的道:“你只需要将伤气涌入位面之石内,然后控制着你想要放入的东西,以伤气为媒介就好了,如果要将东西取出来就反过来。”
二公子拿起那面龟甲试了试,调动伤气涌入位面之石,一个十米方的空间映在他的识海之中,然后又以伤气为媒介连接龟甲。
“进。”
二公子大喝了一声,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九歌一掌拍在对方的头上,“你怎么这么笨,这种时候就要集中精力,在识海中映出龟甲的影像,将其引入空间之中,你这么一瞎叫唤,怎么可能集中精力。”
二公子摸着头,委屈无比的说道:“你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
“怪我咯。”九歌语气淡淡的道。
二公子看着对方那一副无赖的表情,都快要急哭了,太气人了。
九歌看着二公子那涨红脸不服气的样子不经大笑起来,然而懂九歌的人都知道,九歌只有在对亲近的人时才会表现出这番的无赖和说笑,但若是面对敌人,或是有人让他在乎的人受到威胁的时候,那么那双血瞳将会是对方一生的噩梦。
二公子照着九哥所说的,在识海之中努力凝聚着龟甲的影像,然后将其移入位戒空间中,在意伤气为引,光芒一闪,手中的龟甲不见了,等到在用伤气探视位面之石是,发现龟甲正躺在其空间之中,然后再将归家的影像从空间中移出,一闪龟甲又出现在了手中。
做完这些已是满头大汗,“这太伤神了吧!”二公子喘着粗气说道。
九歌耸了耸肩道:“这很正常,第一次都是这样,等到日后熟练了,你就会发现这一切都会像你呼吸那般自然。”
二公子不以为然,心想,“说得好听,像呼吸那般,怎么可能。”不过细细一想其实呼吸看似简单,其实是很多器官共同完成的,并且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不需要大脑的控制,已然成为一种本能,如果说修伤也可以变成一种本能那将会是怎样的恐怖。
夜深了,在九歌走后,二公子便在不停地练习,“本能嘛,我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