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的时候,唐栀言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首发)(恐怖悬疑)不用想,她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果不其然,宋思怡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栀言,你交男朋友了?”
已经在微博上承认了与叶笙的关系,现在新闻肯定铺天盖地,唐栀言即使想要瞒着家里,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是跟你一起演那个电视剧的伙子吧?”宋思怡问。
“嗯。”
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宋思怡表示不解:“你那次回来不还报纸上是瞎写的吗?”
唐栀言向她解释:“我跟他在一起是最近的事儿。”
思怡从唐栀言这里验证了新闻的真实性之后又埋怨她:“怎么交了男朋友也不跟家里一声?要不是今天看了报纸,我都还被蒙在鼓里。”
唐栀言在心里将无良的狗仔骂了千遍万遍,回答宋思怡的时候带了些讨好的音调:“我本来是打算等感情稳定了再跟你们的,谁知道提前被媒体曝光了。”
“既然都已经上了报纸,估计你爷爷现在也知道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把男朋友带回来给咱们看看,我和你爸也能给你把把关。”宋思怡提出来的要求却是出乎唐栀言的意料。
“现在带他回去会不会早了一点?”唐栀言很迟疑。
她的观念很传统,认为不到谈婚论嫁,便不必带男朋友回去见家长。而她和叶笙,很显然离那一步还很遥远。
“爸妈早点帮你看看也好。”宋思怡语重心长地,“免得又闹一回上次那种事。”
唐栀言愣住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家里人谈起那件事。
事发的时候,她和唐卫国的关系依然紧张,唐简和宋思怡迫于唐卫国的压力,不敢和她联系。所以在那段时间里,从始至终,她的依靠就只有朱莉。
她是真的恨过他们的,尤其是在被潜伏在楼下的记者和网上的恶评折磨得整夜整夜做噩梦的时候。
她多么想见他们一面啊--甚至,只是听一听他们的声音也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这些全都可以成为治愈她的良药。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奢望。
出国的那一年,她的心胸随着眼界一起开阔,对于这件事情,也由最初的郁郁不平,渐渐变得能够坦然面对。
当然,也是因为唐逸飞偷着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向她转达了父母对她的担心。
她这才完全消除了之前的嫌隙。
“上次是因为我没有经验,以后都不会了。”唐栀言向宋思怡保证。
她已经从黎远身上吸取了教训,知道不能再如同从前一样全心全意地去相信一个人,哪怕对方是她最亲密的爱人。
“再了,咱们家背景那么复杂,我也怕把人家给吓到。”她又给出了一个理由。
唐栀言从就知道她爷爷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不管是隔壁的邻居,还是来家里拜访的那些叔叔阿姨,见到他都是“首长”、“首长”的叫,态度恭恭敬敬。
她在上幼儿园和学的时候,身边的同学以及同学家长都对她很好,时不时会有人送她点儿零嘴儿,每个假期都有人邀请她一起出去玩。
只是她爸从来都让她拒绝。
她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从进幼儿园开始就是同班同学,一直到学。她们俩成天黏在一起,在学校就跟连体婴似的,就连老师也很配合地安排她们坐了同桌。
一次上体育课,她们俩恰好分到一组练习打网球。
当时她们都是初学,没有一丁点儿的技巧,对方在发球的时候不心用的力气大了点儿,球就砸到了她的脸上。
她的脸立刻就肿了,去校医院敷了药,休息了半天,又变得活蹦乱跳。
她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也没有向父母提起过。只是隔天上学的时候,她的朋友是哭哭啼啼地被父母压着来的,脸上还带着伤。
他们向她道歉,她也原谅了他们。
只是自那以后,那个朋友就再也没有和她一起玩过。就算她眼巴巴地贴上去,对方对她的态度也是冷冷冰冰。而其他的同学大概是怕惹上麻烦,虽然对她礼貌相待,但也都和她保持了距离。
唐栀言之后的学生活是在孤独与寂寞中度过的。
后来她特意跨了一个区去念中学,和新同学相处的时候也故意不提起自己的家庭,倒是平安无事地度过了好几年。
所以,她直到现在,与人交往的时候,也都习惯性地对家庭情况避而不谈。别人当她是为了保护家人的**,也都非常能够理解。
“那这样吧,”宋思怡并不因此而打消与叶笙见面念头,“你个时间,我单独去见见他,就别让他来家里了。”
唐栀言直觉她妈今天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为了不继续纠结下去,她只能暂且答应。
“那我找个时间跟他提一提这件事吧,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有时间。”她用叶笙作为挡箭牌,故作为难地。
“没关系,不管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都能迁就她。”宋思怡则是兵来将挡。
唐栀言欲哭无泪。
宋思怡的电话挂了没多久,唐逸飞的电话便接踵而来。
唐栀言甚至觉得他们一定是商量好了,才会给她来这么一出连环轰炸。
有气无力地。
“怎么,被老妈盘问过了?”唐逸飞一猜便中。
“对啊。”唐栀言拉着他絮絮叨叨地抱怨了半天宋思怡要见叶笙的事情。
“让老妈见见也好。”唐逸飞却是站在宋思怡那一边,“不然就你这智商,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喂!”唐栀言对他的这番言论表示不满。
“哎,跟你正经的,你还记得我那次去探你班的时候跟你过的那件事吗?”唐逸飞的语气突然又变得严肃起来。
唐栀言竟一时适应不过来。
“哪件事?”她问。
“我原来见过叶笙的事。”唐逸飞。
栀言还是有些印象的,“你不是那个人只是像他吗?”
“不是像,是非常像。”唐逸飞着重强调了“非常”两个字,“我认人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可是我也跟你过,叶笙不是那样子的人。”唐栀言反驳他。
“所以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啊!”唐逸飞激动地大声囔囔,“同一个人,却有好几副面孔,你又怎么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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