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一怒拔剑碧潮笙走近,尹天纵拔剑。
“你......你别过来!”
冰冷的话语,冷冷的剑。
碧潮笙就此止步,脸上却是一片关切。
“少庄主,你别误会,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想帮你。”碧潮笙道。
他的话语有些苍白,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到底能帮得上什么。
冰冷的剑锋横在两人之间,尹天纵也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
“滚!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尹天纵愤然道。
“尹老前辈的死法与早前三位前辈相仿,在下只想仔细的看一看尹老前辈的遗体。”碧潮笙道。
尹天纵一对星目忽然怒火滚动,剑锋上已有寒光,他将尹悔的尸体平整的放在地上,徐徐起身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出现,凶手便出现?你追了出去,凶手就消失了?你刚才又去了哪里?凶手为何又会回来行凶?你和那凶手是不是一伙的?”
碧潮笙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他摇了摇头道:“少庄主,这话从何说起?在下追查此事已半月有余,一心只为将凶手缉拿归案,又怎会与其同流合污?”
尹天纵冷哼一声,握剑的手青筋凸显,他沉着脸,咬着牙冷然道:“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自从你的出现,一切都变得不太平起来,现在......现在爷爷又死了......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碧潮笙还来不及解释,只听得尹天纵怒吼一声,剑光破风,已近眉心。
“少庄主,我......”
说话间,尹天纵已连刺十八剑,每一招皆是要命的剑法,他似已铁了心,定要取碧潮笙性命。
碧潮笙一脸苦楚,实是有口难言,他只得将双掌负在背后,连躲带闪。可是,盛怒之下的尹天纵,剑招比之前快上了数倍,碧潮笙只是一味闪避,难保不失。五十招过后,他的右臂衣袍已惨被切开一长道口子。
“怎么了?爷爷都已被你们害死,你却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出招!我要为爷爷报仇!”尹天纵狂吼着,已杀红了眼。他使的每一招皆是夺命的狠招,这样的招式威力奇大,可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五十招下来,剑招的负荷已让他的虎口隐泛血迹。
一时间,石室之内剑气纵横,剑影切肤生痛。可是,不管尹天纵如何发难,碧潮笙的双掌始终负在身后。
“少庄主,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
碧潮笙刚寻到一个空隙想作解释,顷刻间,寒芒又至,尹天纵手中的剑好像生了眼睛一般,死咬着他不放。
此时,碧潮笙但闻石阶之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可是,他还未来得及回头去看,尹天纵又是三剑直取他上三路要害。
躲闪之间,碧潮笙已有些狼狈,这三剑来势奇快,出招的方位也出奇的刁钻,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出掌荡开两剑,侧身避过最后一剑。
这最后一剑尹天纵已下了死手,一剑未中,收势不住,连人带剑飞射而出。
忽然,满脸泪痕的关情出现在了碧潮笙的身后。他虽躲过了这一剑,可关情却是万万躲不过的。
尹天纵也是一惊,剑尖距离关情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他发力猛收,可是去势依旧不止,眼看剑身便要刺入关情的身体。
“啊!”
关情的惊呼声在石室中回荡。
四周终于变的安静了下来。
招式已老,尹天纵也终于停了下来。
血,沿着剑身滑落,至剑尖滴下。
一滴,两滴......
关情的妙眸中含着泪水,他伸出手想去触碰些什么。她的手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
但见,碧潮笙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前,他那双星辰一般的双眼虽有些暗淡,可关情却觉得那是天底下最温柔的眼睛。
“你......没事......”碧潮笙喃喃道。
关情明眸带雨,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至玉颚滴下。
一滴,两滴......
泪水落到地上,与鲜血相融。带着泪的血,也不知是酸的还是苦的?
关情的泪。
碧潮笙的血。
剑身已贯穿的他的身体,明晃晃的剑尖自他肋下穿出,那一点小小的寒芒之中还带着一丝冷冷的殷红。
尹天纵突然松开了握剑的手,错愕道:“你......你......”
鲜血将碧潮笙的青袍染成了墨色,他看着关情关切的眼神,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似乎知道关情想说些什么,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才不想这个女人为自己担心。
关情抿着朱唇,拭了拭眼角的晶莹,明眸中擎着一丝怒意,她的目光越过碧潮笙,直落在尹天纵的身上:“天纵哥哥,你......你这是做什么?”
尹天纵一脸茫然,好像丢了魂一般道:“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尹爷爷死了,大家都很伤心,你有气应该去找凶手去撒,为何要在这里伤害碧大侠?”关情怒嗔道。
“他......碧潮笙......他......他和凶手是一伙的!他和凶手是一伙的!”尹天纵连声道。
关情脸色一变,别过头去望着碧潮笙。他对着她微微摇头,她的心中就似有了定夺。她随即转过头来,正色道:“我相信他!他与凶手决计不可能是一伙的!”
“关情妹妹,你与他难道以前就相识?”尹天纵道。
“不曾相识。”关情道。
“那为何你如此相信他?”尹天纵道。
关情忽然双颊一红,低下头去,沉吟道:“我.......我......”
尹天纵上下打量着二人,眼中忽然生出一股妒意,他紧着两道深邃的剑眉,一脸的鄙夷道:“莫非......你们两个之间早已不清白?如若不然,你为何会如此帮着一个外人说话!”
关情闻言,又气又羞,双颊到耳根已一片绯红。她娇羞的拉扯着裙边的衣摆,又嗔又怒道:“天纵哥哥......你......你怎可如此胡说八道!”